见过庞夫人之后,萧依含变得越加的沉默,回到榆次亭更是一句话不说,埋头练剑,每日练到体力耗尽才罢休。这日,又是如此,林文意实在不愿他再这样折磨自己,便上前劝阻:“师弟,你这又是何必呢!这样折磨你自己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剑法要慢慢的练,你这样练会伤了身子的,听师兄一句话吧!”
萧依含道:“我只想尽快练成星移剑法的最上乘武功,替我爹娘报仇!”
林文意道:“然后呢,然后你就把自己的性命送给别人么?”
萧依含怔了怔,道:“我……我不知道……”
林文意道:“师弟,你动情了,你对庞夫人动情了!”
萧依含有时一怔,喃喃道:“我……我动情了!”转而对林文意道:“是不是……我的心就此乱了!这样我以后做事就会有顾虑,那么我的仇也……”
林文意扶住他的肩,道:“师弟,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一切都会好的!”
良久,萧依含扯扯嘴角道:“谢谢你,师兄!”
林文意拍拍他的肩膀道:“谢什么,跟师兄还这么客气,只怕你只有和你的心上人才不会客气吧!”
萧依含低下头道:“师兄,你怎会这么想,我和她……和你是不一样的。”
林文意见他害臊的连话也说不完整,就笑笑道:“傻孩子,师兄和你逗着玩的,你竟当真了!”
一听他这么说,萧依含才松口气道:“原来师兄是和我开玩笑啊!”
林文意转个话题问道:“对了,你昨晚匆匆忙忙回来,包了一大东西,是什么啊!”
萧依含道:“是在她那折的梅花,我的剑不小心碰上他们院子里的梅花,就碰断了,我就顺势带回来了,知道你平时喜欢研究,所以放在你房里!”
林文意诧道:“梅花?怎么可能,现在都还没开呢!”
萧依含道:“就是因为别处还没开,所以才拿回来的,不然,我要它作甚?不过,她那里到处都是,也不稀罕了,她跟我说她那里的梅花一年四节都是开着的。”
林文意道:“是这样啊!那我倒要去看看那花了!”
萧依含合上剑道:“师兄,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你也早些休息,你身体一向不好,可别累着了!带我向傅格丫头问好!”
林文意笑笑道:“我会的,她现在好多了,还得多谢你!”
萧依含道:“师兄不用客气,是你医术高明,我可佩服的紧呢!”
一片秋叶扫过院墙,飘到林文意肩头,林文意轻轻一弹道:“师弟,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这山上总有陌生人出现,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什么事?”
萧依含道:“师兄不用担心,我注意着呢!”
林文意道:“好,那我回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还得给傅格再仔细瞧瞧呢!”
一说起傅格,林文意嘴上不禁淡出一抹笑意,她真是一位特别的姑娘,或许她只是一位普通的女孩子,但在林文意的眼里,她就是很特殊,她没有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惺惺作态,小家子气,她不会撒娇,但她直率,纯真,她虽不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但却是他最欣赏的一个。同时也连带些喜欢。
一小会儿,他便到了傅格的别院外,傅格住在榆次亭的西北角,名为一亦园,与林文意的赤书园只有一墙之隔,两座园子若是有什么动静,都可以立马知道。
绕过两个花坛便来到了傅格的卧室前,轻敲两下,无人回应,推门进去,一张俏美的容颜映入眼帘,俏佳人儿还在酣睡,平稳的呼气声已证明她的病已好了一大半。
想起她的病,林文意不禁一阵心酸,若说世间的病痛,谁有傅格严重,林文意仔细看着傅格,每一丝每一寸都纳入心底,把这张本就惹人怜惜的脸蛋深深的印在脑海,渐渐……他有些入迷,猛然醒来,他发现自己的心动了一下,对,是动心,他动心了。
他皱皱眉,想转身而去,但是脚下就是不听使唤,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可以有世间的儿女私情,深吸几口气,终于挪到了门边,可是,心中那张清纯可爱的脸一次又一次的袭上脑海,终于,他还是没有抗拒过,挪回床边,轻轻抚一下她的脸,不料,被在梦中的她紧紧握住,嘴里不停的叫着:“娘……娘……我好想你哦,娘……”过了一会儿,又甜甜的笑着,说道:“林大哥,你真好,若是傅格以后嫁人就嫁给你好不好!”
林文意怔了一怔,咧咧嘴笑着,良久才道:“傻丫头,我有什么好,没钱没势没功夫,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照顾你啊!”手上用用尽,却抽不出来,只好坐在床边等,等她睡熟一些再走,可没等一会儿,困意就上来了,靠在她旁边昏昏睡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傅格的病也一天天好起来,林文意本就柔弱的身子更加柔弱,萧依含还是三不五时下山一趟,有时是去庞夫人那里,有时则是去打听仇家。只是回来后,脸色更加阴寒,身上的杀气重了几分,空闲时就没命的练功,林文意怎么劝也没用,只好自己研究星移剑法,把其中领悟到的,仔细讲给萧依含听,萧依含的功力逐渐见长,寒梅剑在他手中也使得更加顺手。
这日,师兄弟二人在一亦园研究剑法,忽听墙头上“咯噔”一声,萧依含眼角一瞥喝道:“谁?”随即长剑一甩,刺上去。
墙头上伏的几人见被人识穿,只好现出身来。领头的那人袭一身夜行衣,脸上蒙着一方黑纱,直留一双眼睛,那眼睛炯炯有神,只是眼角有一处细纹,可能是疲劳过度引起的,黑衣人身后跟了十来个小喽喽,各拿了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棒。黑衣人拿了一根铁铸的束棒黑衣人落下墙头,与萧依含对视了几许,萧依含开口道:“阁下,有事?”
黑衣人道:“是,只不过是小事!”
萧依含冷笑一声,道:“小事,你何必带这么多人来?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被他冷峻的声音震慑了一下,道:“我是来讨一味药的!”
萧依含干脆利落道:“不给,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离开这里,若是你再来骚扰我师兄,我就切了你的头喂狗!”
黑衣人皱了一下眉头,缩在衣袖里的手指动了一下,这自然没有逃过萧依含的眼睛,他看见那黑衣人衣袖动了一下,便明白了他是在暗自运功,立刻怒气上升,手腕一翻,寒梅剑闪着一阵寒光向黑衣人刺去,黑衣人眼角一瞥,擎出束棒,横举一挡,“当”的一声,闪出几朵火花,还带着一股幽香。
黑衣人道:“竟是寒梅宝剑……。”
萧依含道:“你还算识货。”他一招“飞沙走石”寒梅剑斜斜刺下,气势磅礴,又是几声“当当”声,黑衣人和萧依含分开两丈开来,萧依含纹丝不动,黑衣人却晃了几下,嘴里还喘着粗气,束棒上也多了几道浅痕,黑衣人道:“果然是好剑,剑是好剑,剑法也是好剑法!”退了几步,横举束棒,在嘴边一吹,束棒随即多了几个孔,萧依含还没看明白,只见孔内射出几粒钢珠,钢珠上还带了一道细刺儿,直向萧依含射来,他手腕一转,那几枚钢珠被寒梅剑挥入两边的柱子上。
原来这黑衣人武功不如萧依含好,就使起了暗器,黑衣人道:“看你有多大能耐。”他打了个手势,那群喽楼立即上前围住萧依含,一边举起手中的棒子围着他转,一边叫着听不懂的念语,萧依含瞥了这些人一眼道:“歪门邪道!”随即举起手中宝剑,横刺而去,没想到,这些人念叨了一会儿,人影竟然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真人根本找不到在哪儿,还不时的在木棒子上射出暗器。
林文意一看,暗叫不妙,这是气元图,被困之人如果被这念词困住,可就出不来了,任由他们所控制,他忙向萧依含叫道:“依含,闭目养神,不可乱心!”
萧依含听罢,立即合剑入鞘,盘腿打坐,黑衣人见林文意竟破了他的气元图,不禁大骇,举起棒子就向林文意扑去,林文意赤手空拳,他的束棒却是机关重重,林文意只好左躲右闪,一招不接,过了几十个回合,林文意渐渐招架不住,在他粗喘之际,只听傅格房里一声怒喝:“就凭你那三两脚功夫,还想在我面前杀林文意?哼!不知好歹的东西?”接着“咻”的一声,一根长鞭断了束棒的杀路,林文意趁机逃了黑衣人的杀招,傅格又是一阵叫骂:“哼!狗娘养的东西,竟敢在本姑娘的眼皮子底下打架,活腻味了是不是?”
傅格又是一鞭,来的又凶又猛,黑衣人没有招架的住,手腕上顿时多了一条血印子,黑衣人退后几步,举起束棒吹了几吹“咻”“咻”几声,几枚细针射出,傅格长鞭一甩,那几枚针就被缠在了鞭子上,再一抖,细针又被打回去,黑衣人为躲暗器向上一跃,细针随即射死了几个念阵的小喽楼,元气阵少了一人,阵就破了,萧依含听声立即跃起,剑光一闪,结束了几个小喽楼的性命。顿时,一阵奇香飘满院落,黑衣人见阵破了,人也死了,刚想逃走,却被傅格长鞭一甩,困在脚下。萧依含剑梢一挥,点了黑衣人麻穴,林文意刚要揭去他的面纱,黑衣人却猛地一抖,待揭去面纱,只见黑衣人满口鲜血,从嘴中掉出一节赤红的舌头,原来黑衣人口内含有剧毒,见事情败露,便咬断舌头,染毒自尽,林文意长叹一声,他并无意要害他,只是想见识一下这使气元图的是什么人而已!
傅格却道:“活该!死走狗!”
林文意见她怒气十足,便道:“你认识他么?怎么这般生气?”
傅格道:“我不认识他,但我认识他使的功夫!”
萧依含道:“我阅历江湖无数,都没见过,你从那里见过的?”
傅格道:“这束棒是我那负心的爹的,他以前不使鞭子,使的是束棒,后来学会了我娘的九鞭十二式,开创了九鞭们,就不再用束棒了,没想到,那个负心汉竟然私下里养杀手!”片刻又道:“以后,最好不要让我见到这些人,否则,姑奶奶我见一个宰一个!”说完,还是满眼愤怒。
林文意道:“唉!人心难测……”忽然话锋一转,指着傅格道:“咦!你怎么给醒了呢!按我的推算,明日你才会这般清醒,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我还得给你好好看看。”
傅格听他这么说,从刚才的愤怒中缓过来,噘高了一张嘴道:“我不要再瞧了!一瞧你就给我吃药,我都快成了药罐子了!”说着抖着自己的衣服往林文意鼻尖上凑,道:“你闻闻,你闻闻,我这身上啊,净剩药味儿了!你那些药一点也不好吃!”
林文意哈哈一笑,揉着她的脑袋道:“傻丫头,药当然苦了,不然怎么叫良药苦口呢?”他心中现在时万分高兴的,一半是因为自己的病人被医好了,另一半是因为自己的喜欢的丫头被医好了!
傅格提起罗裙在他眼前绕了两圈,道:“你看,我都好了,不用再瞧了,我好的紧呢!我还忙着下山找我娘呢!”
林文意一听心中不是滋味,她一醒来,先想的,先要找的都是她娘,完全忘了还有他这号人,连在梦里她先想的也都是李圣娘,但转念一想,傅格也没做错啊,谁不是遇到事情的时候,先想自己的亲人,若换了是他,他大难不死,醒来第一个要找的也定是自己的亲人。这样一想,他便释怀过来,心里也舒坦许多,再想想刚才自己竟然跟人家的爹娘吃醋,羞愧的差点脸红。
傅格见他愣神愣了许久,就在他脸前绕绕手道:“林大哥,你在想什么啊?”
林文意抓过她的手,朝药房走去,院子里的尸体就交给萧依含处理。
傅格被林文意拉着,心中美滋滋的,她鲜少在江湖上混,可以说这次来谷山是第一次出江湖,以前都是在家里练功习武,被李圣娘看的极紧,没机会出来玩,自然也跟男人接触的少,她正式接触的男人,并且相处的好的,也就是林文意,所以更是处处觉得他好。林文意本就医术高明,又潇洒倜傥,所以更入傅格的眼。但相比较来说,傅格对他的感激胜过了喜欢,她在谷山的日子都是林文意在照顾她,她的喜欢一半也是由感激转化而来。
现在,林文意拉着她的手,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近到连对方身上的气味都会相融。傅格不仅脸红一阵,要搁平时她才不会因为害羞的脸红呢!
出了一亦园,再走过一道小石桥就到了药房大院,傅格忽然眼光一瞥,停住不动,林文意道:“你怎么不走了,这就快到了,是不是身上哪里不舒服?”
傅格摇摇头,眼珠转了几转,道:“林大哥,我的肚子好饿啊,你可不可以给我送一些吃的来?”
林文意道:“好,那你在凉亭里等我。”说完,还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这又让傅格心里一阵暖意。
傅格在凉亭里坐了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林文意便回来了,身后一簇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几样小菜和一碗米饭。傅格端起米饭大口大口的吃着,林文意轻抚她的后背道:“你急什么,这些都你的,没人跟你抢!”
一簇也笑吟吟的到:“傅小姐,你的病都好了么?这可真好,林少爷都急坏了呢!”林文意听完,转眼瞪了一眼,一簇赶紧收了口,傅格心里却笑开了花。
吃了小半碗,傅格便停下了,摸摸嘴道:“我吃好了!我现在愿意去药房了,咱们走吧!”
林文意见她孩童般的心态,心中倍感欣慰,自己果真没有看错人,她的性格就是他喜欢的类型。她虽然没有庞夫人那样的天资容貌,但他心中就是喜欢很多!
傅格说完,径自朝药房走去,林文意和一簇也跟上,到了一个拐角处,傅格突然停下道:“林大哥,你看!”
林文意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墙外一棵梧桐树上先后蹿下两个人,这两个人长的尖嘴猴腮,一会儿便窜到凉亭中,一人端起两盘菜朝树上飞去,傅格圈着嘴轻声说道:“那两人真笨,有好好的菜不吃,偏要吃我剩下的嘴柈子!”
林文意道:“我看他们是聪明吧!你吃过的,定是干净的,在这等陌生地方,肯定是小心为上,被别人下了毒那可不好!”
傅格道:“你错了,我吃过的,才是我刚才下过毒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的小瓶,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林文意一看,便明白了,道:“你这丫头,真是古灵精怪!”
果然,那两个人吃了菜以后“噗通”“噗通”两声,从树上落下,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榆次亭终于安生了一个晌午,傍晚时分,林文意带着傅格到半山腰采集草药,刚上山就看到山下浩浩荡荡来了一对人马,说是一队,其实,这队人马至少有万人以上,林文意、傅格两人爬在一块裸岩上往下看,那对人马在山间绕来绕去,却不上来。后来,队伍行进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停下来不动了,又过了可能有半刻钟的时间,山下那群人开始活动,几个人手里一顶帐篷,都在找宽绰一点的地方,一直到星辰出来,才见山下灯光点点,生起火堆。
傅格道:“林大哥,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来这儿干什么?”
林文意道:“我也不晓得,所谓来者不善,由上午的情况来看,他们也不是来干什么好事的!”说完,下了裸岩,对傅格道:“我们回去吧!”
傅格道:“不,我要留在这儿,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说不定,一会儿可以有架打呢?”她初出江湖,自然好奇心重,总想试试自己的武功。
林文意道:“还是回去吧!这儿太危险了!再说,我可不喜欢你在外面打打杀杀的,伤着了怎么办啊!”
傅格一听,噘起嘴道:“哼!谁要你喜欢了?要走你走,我不走!”
林文意见她那股倔劲又上来了,无奈的摇摇头,刚要挪步回去,突觉心口一阵奇痛,五脏六腑像纠起来一般,傅格在裸岩上见他不答话,心中一阵不高兴,一回头,却看到林文意捂着心口,倒在草地上,忙跳下裸岩奔过去,问道:“林大哥,你怎么了!”
林文意抬头看她,吓了傅格一跳,他嘴唇乌紫,脸色苍白,脸和手都不带一点血色,捂着心口的指甲盖灰中带黑,见此状,傅格吓的也是六神无主,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嘴里直叫道:“林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林文意慢慢恢复过来,嘴唇不再那么乌紫,脸上也有了血色,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傅格伏在他身上,不停地流泪,见他醒来,哭的更厉害,林文意抹去她的泪水道:“傻丫头,你哭什么,我又没事。”
傅格停了这话,不禁扑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林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吓死傅格了!”
林文意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没事,我没事了,你别哭了,你哭的样子,可真不好看!”
半晌,傅格才止住哭声,两人不再理会山下的那对人马,傅格搀着林文意回了榆次亭,在路上,傅格几次开口,却又止住了,到了赤书园,林文意才道:“傅格,你有什么尽管问,我在路上见你总想开口,却又忍着不说。”
傅格道:“林大哥,既然你开口,那我就问了啊!林大哥,你刚刚怎么了,真的是好吓人啊!”
林文意道:“其实这也是造物弄人,我本不信命的,却被命运狠狠的给控制住了,小格,我现在告诉了你,请你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你萧二哥,我怕他会担心。”
傅格点点头。
林文意道抓起傅格的手放在她胸口道:“你的心在此没错吧!”
傅格疑惑的点点头。
他又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良久,傅格才有反应,且这反应不小,道:“林大哥,你……你怎么……怎么没有心……跳啊!?”说完又惊道:“林大哥,原来你没有心啊?”
林文意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道:“傻丫头,人没有心怎么活呢?只是我的心长在了下面而已!”说完,又将手放在离心口处四指开外的地方,傅格这才感觉到了心跳。
林文意道:“你明白了吧!”
傅格道:“明白了——不不不,我不明白啊,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都是爹娘生的,你的心怎么会长在了下面呢,还害的你不停地疼!”
林文意道:“其实,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儿时和师弟一块儿练功,我进步奇快,可后来,我渐渐力不从心,总感觉自己心口疼,尤其是修炼内功时,总感觉气息不畅,后来武功再也没有长进,我很灰心……再者——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我就离开了师傅和师弟,来到这谷山上。后来到了谷山,我发现我的心渐渐往下垂,一直到了现在。”
傅格道:“那你以前也经常被折磨的这般痛苦么?”一说这些,傅格就十分心疼。
林文意摇摇头道:“以前只发作过一次,都不严重,我在这山上住了七八年,从没使过内功,就用了这一次,没想到,就严重了!”
傅格听完垂下头,黯然道:“对不起,林大哥,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受这样的折磨了!”
林文意赶紧摆摆手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你不要这样难过!”
傅格道:“我怎会不难过呢!你不责骂我,我还要责骂我自己呢!”顿了一顿,傅格又道:“难道,没有治愈的办法么?你可是鼎鼎大名的神医呢!”
林文意道:“当然有办法啊!”
傅格眼前一亮道:“原来有办法啊!你可吓死我了!”说完,吁了一口,两手拍拍胸口。
林文意道:“只是我们做不到罢了!”
傅格道:“那你说说看啊,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呢!”
林文意道:“办法有两个,一个是找一个活人的心脏给我替换,另一个是修炼一种神奇的内功,冲开阻塞我经脉的浊气,便可以使我的心恢复,可这两样都难办到!”
傅格道:“怎么会呢!神功我们没有,可是人的心脏我们多的很啊!我们可以找一个自愿捐献他心脏的人,把他的心替换给你啊!”
林文意苦笑一声道:“傻丫头,你倒是聪明!问题是谁给我换呢?总不能我自己把胸膛剖开,自己给自己换吧!”
傅格听完,只“哦”了一声,闪烁的眼神又灰暗下去。两人呆了一会儿,便各自回了房。
这一夜,榆次亭的三人都无眠,这三人便是林文意、萧依含、傅格,三人心中都想着事情。
林文意想的是傅格,他目前可想的也只有傅格了,傅格来榆次亭也有一段时日了,他也很了解她的为人,只是他有一件事没对傅格讲,其实,他是不敢讲,那件事便是,他和傅格是从小指了婚的夫妻,这件事只有他和李圣娘知道。李圣娘把傅格送来之后便告诉他了,当时他也大吃一惊,他从小便失去双亲,根本没想到还有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儿,李圣娘当初送傅格来谷山治疗,本没抱多大希望,只是为了让林文意见她最后一面,了却她当年对老友的承诺,没想到林文意凭自己的医术治好了傅格,也培养了一段较好的感情。
萧依含想的就多了,他有父母之仇,现在又有了一个心爱的人,他该如何把握其中的度,庞夫人自从那晚以后,对他极好,每次去探望她,她都把他当做自己的夫婿一般对待,任何事都亲力亲为,温柔体贴比平时多了百倍。他也早倾心于她,只是,他心中时刻记着仇恨,父母之仇压过了一切情感,他不敢对庞夫人做出承诺,因为他觉得他没有这个资格,他是一个把命悬在刀口的人,做出了承诺,怕没有机会遵守。
傅格就更不用说了,满脑满心都是她心爱的林大哥,连做梦都会笑着叫到得林大哥。心中不禁暗想:“要是,能和他的林大哥神仙一般的生活,那该多好!”虽然没有外人,可她还是觉得满脸通红,觉得自己有些不知羞!转念一想,脸上又愁苦起来,林文意的病是个大麻烦,她总想为他做些事情,但现在事情来了,她却又无可奈何。
忽然,一个黑影绕过窗外,傅格先是一惊,随后抓起枕边的软鞭,轻声跃下床去,随着黑影一直到了药房大院,那黑影刚要举刀砍锁,傅格便跃上去,一声怒吒:“好大胆的贼娃子,偷东西都偷到姑奶奶头上了!”
说着,一道暗风便到了黑影脸前,那黑影武功不弱,举刀一挡,鞭子便被弹开了。顺势一跃,黑影到了傅格眼前,这时傅格才看清他的面目,这人长的又黑又丑又矮,但手中的刀却映月生辉,只见这黑丑人双手一举,手中两柄短刀映着月光,月光照射他的刀面,反射出来,直射入傅格的双眼,傅格不知他为何有此举动,一道长鞭甩来,直击黑丑人脑门,黑丑人大惊不止道:“为何此刀对她无用?”
这人就是黑峰山的山主黑老七,他手所拿之刀是黑峰山的镇山之宝——黑峰双刀。
黑峰双刀,薄如蝉翼,乃是上好的百年玄铁炼制而成,炼制此刀的人就是人们称为“铸刀江湖”的刀老爹。他一生铸造了无数兵器,刀、剑、锏、针、枪等皆有,而最出名的便是黑峰双刀和寒梅剑,黑峰双刀在黑老七那里,寒梅剑被萧依含所有。
当初刀老爹拿了寒梅剑不远千里来找仙真道人开刀,仙真道人因不愿再造杀孽而推辞,不料此时,一个小毛贼来他庄上偷盗,在房顶上漏了马脚,仙真道人一怒之下,没有多想,拿了寒梅剑刺死了那毛贼,剑从那毛贼身上拔下后,立即闪出一道寒光,奇香满屋,自此开始,寒梅剑变得奇寒无比,蝼蚁碰上它,也会被冻死,没有深厚内力,是驾驭不了这把剑的。
刀老爹当即高兴,就把此剑送给了仙真道人,事隔多年,仙真道人又把它送给了武艺有成的萧依含。而黑峰双刀也因一些机缘巧合落入黑老七手里。
此时,黑老七龇牙咧嘴的,凭着手中的利刃,来欺负一个女流之辈,刚才黑老七正想利用黑峰双刀借助月光来刺瞎傅格的双眼,没料到,这刀对傅格无用,傅格不懂他的武功秘诀,只是用九鞭十二式向他进攻,一招万蛇齐进,*得黑老七连连后退,黑老七退到墙边冷笑两声道:“原来小美人还是个练家子啊!”
傅格没有答话,只是出招,招招狠辣无比,都是往对方死穴里攻。这会儿,傅格又使出金蛇狂扫,没想到,黑老七一缚一搏一扯,鞭稍便被他攒在手里了,傅格怎么扯也扯不回来,黑老七*笑一声道:“小美人,今晚就陪陪大爷我,明儿个就教你几招实在的!”
傅格回口骂他:“放你娘的臭狗屁,要姑奶奶我随你,也不怕乱了辈分!”她抽出一只手,二指从袖中夹出一根细针“咻”的一声射向黑老七,黑老七见她手指一抖,想定是对方发了暗器,随即身子一闪,闪到一旁,那针从他耳边擦过,直射向后方的一棵树,那树竟猛地抖了一下。傅格趁他躲闪之际,纵身飞去,两指轻轻一划,鞭子竟从黑峰双刀的边缘齐齐断开,连黑峰双刀都难以割开的神鞭,让她两指轻轻一划,竟齐齐断开,黑老七看的目瞪口呆,傅格从鞭尾把鞭子断开,只剩一节鞭末,但仔细一瞧,却见鞭子银光闪闪,原来三根细丝嵌在鞭末里,她甩起鞭子,向一棵桶般粗的树抡去,三根细丝立即陷入树干,再一拉,鞭子又回到手中,黑老七见她在树旁折腾了好一阵,却不见树干有纹丝动弹,立即哈哈大笑道:“这功夫也敢拿出来炫耀,不怕闪了你自个儿的眼睛,现在,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爷的绝世刀法!”说着,*着双刀向一棵大树砍去,双手抡刀,左右一劈一砍,一棵大树随即倒下,接着,又嘿嘿干笑两声。
傅格冷笑一声,心想:“区区雕虫小技也敢堪称绝世刀法,不害臊!”随即走到她劈的那棵树前,轻轻吹了一口气,那树竟直直向黑老七砸来。黑老七见状赶紧闪身躲了过去,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傅格叫道:“你是九鞭门的人!”
傅格道:“哼!他九鞭门也配有我这样的弟子,在我眼里,九鞭门不过就是一堆臭狗屎——”说完又改了口道:“不对,连臭狗屎也不如!!!”说完,又向黑老七甩了一鞭,黑老七边闪边道:“那你为何会使九鞭十二式?”
傅格道:“哼!九鞭十二式又不是他创的,我为何不能会使,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九鞭十二式!”她收回鞭子,在空中甩了两个圆,鞭稍和鞭末连在一起,她缩身钻进圈内,从空中降落向黑老七*去,黑老七见识*着双刀杀来,瞬间两人便过了几十招,正在这时旁边有闪出一个人来,月光一映,才看清他的脸,原来是林文意,他在房中隐约听到有人打斗,便起身赶来,没想到,真的出了事,傅格见林文意过来,微一愣神,被黑老七劈了一刀,顿时,血如水流,本来占优势的傅格现在却变成了劣势,林文意见她受伤,欺身上去,代她挡了几招,使出了玄天*,不知怎的,黑老七见他使出了玄天*,两眼一瞪,向墙外跃去。
随后,听见一声长啸,十几条人影一闪,又到了两人面前,两人相互扶着,还未喘口气,又一波人攻来,傅格打林文意往一旁一推,道:“林大哥,快去叫萧二哥来!”
林文意担心的望了一眼,往回跃去,还未出药房大院,萧依含便赶来了,飞奔到林文意神身旁道:“师兄,你没事吧!”
林文意道:“我没事,可是傅格她……”
萧依含道:“我们快去!”
到了药房前,傅格已于那十几个黑衣人开战,十几个黑衣人都蒙着面,手里各拿一条金光灿灿的短鞭,在黑夜里,甚是耀眼,傅格手握长鞭,以一人之力,护着药房的门,十几条短鞭齐进齐退,似十几条小蛇,忽前忽后,傅格以一条长鞭缠着十几条短鞭,拼起内力,傅格自然不占上风,渐渐败下阵去。萧依含见她支撑不住,拔剑而上,十几条短鞭顿时断成两截,其中一黑衣人忙道:“是寒梅剑,快撤!”
十几条人影一闪,越墙而过,出了榆次亭,萧依含合剑入鞘,欺身跟了上去。
傅格体力不支,倒在林文意怀里,林文意抱她回了房子,撕开她的衣襟才发现,她的伤口处中了毒,那黑老七的黑峰双刀上植了毒。他不禁一阵揪心,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却需要一个女孩子来为他护卫家园,他细细的为她解了毒,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这才出了门。
抬头看看时辰,已是后半夜了,谷山脚下却还是灯火通明,刚刚被萧依含追去的十几个黑衣人现在只剩一个,他是萧依含特地留下给他主人报信的。这会儿,这黑衣人慌慌张张的进了山下一顶华丽的帐篷内。
帐篷里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人道:“事情怎么样了?”
这黑衣人颤抖道:“门主……失手了!”
那中年人一个回旋“啪”的一声,黑衣人嘴角沁出一道血丝来,中年人恨恨道:“没用的东西,从来没干过什么成了的事,难道,萧依含就那么厉害!”
黑衣人捂着嘴道:“岂止是萧依含,还有一个女娃子,很厉害,用的可是咱们九鞭门正宗的功夫,不过……似乎比我们的功夫要精湛,我们金蛇鞭阵是十五人,她竟一人挡下。”
那中年人思量着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她!”说着揪起黑衣人的衣领道:“说,那女人是什么样子?”
黑衣人哆哆嗦嗦一阵道:“我……我没看清!!”
中年人哼了一声,一脚踹走那黑衣人,道:“为了那东西,早上损了我的气元阵,晚上又损了我的金蛇鞭阵,难道要老夫亲自出马不可么?”
这是站在他身旁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道:“傅门主,您也不必忧心,我还不相信,他萧依含再加上一个弱女子能敌得过我们千军万马么!只要我们齐心合力,定会大功告成,到时候,那神功归你,山上那个小美人归我!”说完,嘿嘿笑了两声。
这人正是黑老七,之前到了榆次亭偷东西,不成想碰上了傅格和林文意,便宜没见着,反而让玄天*吓了个半死。他别的功夫都不怕,就怕那玄天*——这可是他的克星。
那被叫做傅门主的中年人正是傅法元,九鞭门的门主,傅格没见过面的亲生父亲。听黑老七说完,瞪了他一眼道:“那女娃子是谁?”
黑老七嘻嘻哈哈的到:“适才我抹黑上山,遇上了那丫头,那丫头使得可是九鞭门的武功,我以为是你派的奸细呢!所以……”他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那中年人怒眼瞪着他,他赶紧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瞧我这臭嘴。”他嘿嘿笑了两声“傅门主,你别往心上去,我是说啊,还以为那妮子是你事先派上去的呢!没成想跟萧依含他们是一伙儿的,我就是吃了这个亏,所以才输给他们的,说起那丫头,长的还真是有几分姿色呢!就是泼辣了点儿,说起来,还跟你有些带像呢!”
傅法元漂了他一眼,明明技不如人,却找一对借口,唉!一把黑峰双刀真是找错了主人,片刻道:“明晚,陪我走一趟,我倒要看看,一个丫头能有多大能耐!”
黑老七道:“我说傅门主,你九鞭门的九鞭十二式是不是外泄了啊?我看那小姑娘的一套鞭法使的是有模有样的,简直就是你的嫡传,只可惜呦,不是你九鞭门的人!”
傅法元道:“这还不简单,要么收回来做徒弟,要么……杀了她!”
在一旁的其他门派的人听了都不禁暗抽一口气,这九鞭门的傅法元果真是心狠手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各个门派的人不想在这儿面对他,就各自散去,回了帐篷。
面对山下那一群豺狼,林文意也不得不想对策了。现在他终于弄懂了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来骚扰谷山了,他医好了傅格的十一散,天下人就以为他有御天功,可他靠的是实打实的医术,只可惜别人不这么想,那些人现在围攻谷山,就是要*死他,让他交出御天功。
他暗自苦笑,他真要有御天功就好了,可他没有,他现在的功夫,连傅格的都不如,倒真是给了他神功,他也练不了啊!
他正出神的想着,一个身影映入眼帘,回身一看,是傅格,她正黯然的瞧着他。
林文意道:“你怎么起来了,伤都还没好!”
傅格摇摇头道:“不碍事!”
林文意瞧着她略微红肿的眼皮道:“你又哭了,是伤口疼么?”
傅格摇摇头道:“不是伤口疼,是心疼!”
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一说这个,林文意便明白了,傅格是在为昨天晚上的是伤心,自己的父亲三番两次来谋害自己的女儿,谁不伤心,虽说傅法元不曾亲自见过她,但凭她使的功夫,也应该猜个七八分,可傅法元却毫不知晓。
傅格是个要强的人,自己脆弱的一面绝不会被别人发觉,可此时,她是怎么也掩藏心中的痛苦,都是苦命的人,林文意明白她的心。
正安慰着傅格,屋外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林文意道:“会是谁呢?”
傅格抹抹眼泪道:“林大哥,或许是有客人来了,你赶紧去吧!”
林文意出了卧房,傅格又独自躺下,一旁的丫头一簇也开始劝慰她。
来的人是庞夫人和一个眉清目秀的男轻人,由萧依含领着,正往一亦园来。
萧依含见是自己的心上人来到,掩不住满脸喜色,余光全瞥在庞夫人身上。
林文意见了庞夫人,忙拱手道:“尊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庞夫人点点头,看看身边的萧依含,进了大厅,问道:“林公子,我问你一些事情,你可要如实答复我!”
林文意道:“庞尊领,要问些什么?”
庞夫人道:“你到底有没有御天功?”
林文意一愣,暗想:“没想到,她竟会问我这个问题!”嘴上道:“没有!”
庞夫人道:“当真没有么?你可要说实话!”
一旁的萧依含道:“我师兄真的没有御天功!”说完不禁暗想:“难道她也是为御天功而来的么?她不是那样的人啊!”
庞夫人笑一笑道:“没有就好,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帮你们了!”
林文意道:“不知庞夫人是什么意思?”
庞夫人道:“现在各大门派已经围攻谷山,要*你交出御天功,我八门八派虽不是什么江湖霸主,但也是名门正派,我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的行径,那帮江湖败类只知道以多欺寡,所以我要帮你们!”
林文意道:“他们虽然不是什么正派人物,可是力量也不容小觑,你若帮了我们,以后不是要与他们为敌了么?”
庞夫人看了一眼萧依含,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帮你们。”说完,垂下了眼皮,又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阿弟……让萧依含伤在别人手里!”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
林文意叹了口气道:“如果我一人在这山上,倒也罢了,要杀要刮,随他们的便,可是现在,有我师弟还有傅格,我怎能连累他们。尤其是傅格,我答应李圣娘要好好照顾她,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李圣娘交代。”
刚说完,只见傅格气冲冲的从卧房出来,还噘着一张小嘴,不满道:“哼!你就知道李圣娘,你就知道向她交代,如果我不是她的女儿,你就要撒手不管么?”
林文意道:“我……”他本是把对傅格的关爱托言到对李圣娘的诺言上罢了!没想到傅格没听懂他的话,胡乱生了一通气,众人见傅格气冲冲的样子,都掩着嘴偷笑,连平日里一脸冰霜的萧依含嘴角也含上了一抹笑容。众人都在偷笑,傅格觉得莫名其妙,暗想:“他们在笑什么,我说错什么了么?”
林文意脸红了一阵,道:“你不是躺着呢么?怎么又起来了!”话语中尽是柔情与关怀。
傅格道:“谁要你管!”嘟这一张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庞夫人道:“林公子,对于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计策,我想,还得出个计谋才是,不然,难以脱身!”
林文意道:“法子我是早想好了,只是冒险的很!”
庞夫人道:“说来听听!”
林文意详细的说出了他的计划,众人虽觉得他的计划有些玄乎,但也无可奈何,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