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箫叶2015-10-25 01:3920,430

  傍晚时分,他们开始实施第一步,第一步由傅格先上,林文意送她出了榆次亭,又细细的交代她该说的,该做的,他心中十分担心,毕竟一个姑娘家冒着很大的危险去和敌人周旋,心中很是不舍,傅格见他面有难色,便道:“林大哥,你不用担心我的,我会把事情办好的!”说完,又冲他一笑。

  傅格今晚扎了两条麻花辫,各垂在胸前,显得十分清纯,林文意看了,心中更是不舍,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递给傅格,道:“万事小心,过了这一劫,林大哥一定不再让你做这等危险的事了!”

  傅格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只要心里有我,心疼我就行了!”说完,在他脸颊边一吻,便飞奔下山去。

  林文意听她说完,呆愣了一阵,这是傅格在向他表白心意啊,他转头向傅格离去的方向看,哪里还有她的身影,他又独自叹了口气道:“我怎会不心疼你,只怕我是有心无力啊!”

  入了秋的夜甚是凄凉,尤其是谷山上,到处是枯黄的落叶,不过山脚下和半山腰就好多了,凉意甚减,傅格到了各大门派的宿营处,见这里的树木草地全被糟蹋了,心中十分气愤,这可都是林大哥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想着,再往前走,一些门派的弟子东倒西歪的在地上呼呼大睡,完全没有觉察出她来,再要往前走,一声大喝,自身后响起“是谁”。随即,所有帐篷的人都*着家伙出来,昏睡的弟子也都被惊醒起来,一个个向她*来。

  傅格不慌不忙。镇静道:“你姑奶奶我今天睡不着,过来看看你们这帮小崽子。”

  刚才那人道:“哪家的小娃这么不受教,目中无人,先吃我一棍再说。”说着,一条人影欺来,只听得三节棍要的霹雳啪啦直响。

  傅格长鞭一甩,接过他这一招,道:“哪来的走狗,报上名来。”

  那人不说话,傅格见他不答话,心中更为不悦,随即长鞭一甩,在空中划了个弧,便出了万蛇齐进。只见长鞭断成十几节,齐齐向那使三节棍的人*来。由于天色暗淡,那人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打来,只闻的一阵呼呼风声,料到不妙,腾空一跃,想灯火明亮处飞去。

  傅格这才看清那人的长相,身材魁梧,但脸型略显削瘦,一张申字脸上按了两束粗浓大眉,似是放了两把大扫把,甚是不配。他见那人躲过他的九鞭十二式,忙收回长鞭,十几条小鞭又汇成一丈来长。傅格摔着鞭子向那人劈来,那人腾空跃起,翻了个身,一招神龙缚尾用三节棍缠住了长鞭,傅格想收回长鞭,不料那人力气大的惊人,硬是不松手,并道:“姑娘,在下三振榆钱——贺信,不喜欢打无名之仗,请姑娘揭去面上纱巾报上名来。”

  傅格一边往回收鞭一边道:“没见着你姑奶奶我使的是九鞭十二式么!怎么不认得了,由此看来你也是个无名小辈了,我当九鞭门在江湖上有多大名气呢,原来这么差劲。”

  这话一出,全场人都转头向傅法元看去,料想这妮子定不是九鞭门的人,江湖上人人皆知,九鞭门的傅法元心狠手辣,谁会当着她的面骂,况且是门下的人。

  三振榆钱——贺信平静的道:“既然大家是同道中人,又何必大打出手呢?”

  傅格道:“哼,谁稀罕和你是同道,我是来找九鞭门的傅法元的,你快放手,伤了我你可赔不起。”贺信考虑几许松了手,毕竟他使的是九鞭门的武功,九鞭门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这时,一位手提长鞭的中年人走上来道:“丫头,你武功不错,胆识过人,不知是拜在哪位高人门下。”

  傅格道:“你拜在谁的门下我就拜在谁的门下。”

  傅法元听了,哈哈一笑道:“丫头你真会开玩笑!”

  傅格道:“我没有说笑,我这次来,就是奉他之命,投靠你的。”

  傅法元道:“你知我是谁吗?就来投靠了!”

  傅格道:“九鞭门的傅法元么——江湖上还有谁不晓得的。”又在心里骂了一通“这么出名的大恶人,还有谁不知道的,只怕就他自己不知了吧!”

  傅法元道:“难道你要来投靠我就一定会收容你吗?”

  傅格耸耸肩道:“那算了,我自己弄到御天功然后找个如意郎君嫁了,让他练神功,我就勉强当个天下第一夫人好了。”说完转身要走。傅法元一听忙道:“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一定可以得到御天功似得,你说说,你怎么得到?”

  傅格转身道:“难道你不知,林文意医好女孩子的就是我,而且对我信任有加,我要得到,易如反掌!”

  傅法元哈哈大笑一阵,道:“那你还来投靠我,你自己得了御天功不是更好?”

  傅格道:“因为据我所知,御天功非阳不阴,女人练不得。”

  傅法元道:“那你来投靠我又有何用?”

  傅格道:“我的了御天功也没用,不如把它送人,自己落个人情,再做个交易。”

  傅法元道:“什么交易?”

  傅格走近傅法元,悄声道:“我想把它送给您,到时候,您成了武林第一,也不再需要什么门派了,就把九鞭门给我好了。”说完,她抬起头,这才看清他的脸庞,不禁心中一阵心酸,暗道:“这就是我冥思苦想的爹,也是害娘伤心的爹!”

  傅法元道:“你的提议不错,我会好好考虑的!”

  傅格道:“傅门主,答应与否,您给个准信儿,林文意一帮今晚就要逃难去了,躲过了这一劫,他可就成了天下第一了!”

  傅法元摆摆手道:“他逃走的机会不大,我们已经把这山团团围住了!”傅格听了,心中不禁暗骂了一句:“好阴险的人!果然被林大哥料到了!”嘴上道:“傅门主,这谷山林文意住了几年,你住了几年,你有他清楚么?他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给自己留后路,果真如此的话,你就亏大了!”

  傅法元道:“这……。”

  显然,傅法元被林文意说动了。

  这是几个急于建功拍马屁的人道:“门主,这丫头说的不错,再不动手可就迟了!”说完,一群人都高呼“门主出马必定万事如意,马到成功。”

  傅法元又犹豫再三道:“好,丫头,你就说说你的法子,怎样可以捉住林文意?”

  傅格道:“林文意在山上,想要下来,必定要过那座石桥,我们找好时机,在半路上拦住他,料他插翅难逃!”

  傅法元道:“可还有一个萧依含呢,他功夫高强……”

  傅格道:“萧依含么——”她哈哈笑了一阵道:“一个时辰前,他中了我的药,我估计两日之内是不会醒过来了!”

  傅法元哈哈大笑道:“丫头,你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缜密,将来一定是能干大事的人,如是我将九鞭门交给你,也该放心了,好!我现在就代几个人,去拦林文意!”

  傅格摇摇头:“不行,要带上大批的人马,且要锣鼓喧天,威风八面,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是九鞭门带领武林,夺下了御天功,杀了林文意。”

  傅法元道:“为何要如此?”

  傅格道:“因为大功告成的时候,我就要接手九鞭门,我想在接手的时候,九鞭门便名扬天下,到时,傅门主也一样出名。”

  傅法元心中暗想:“这丫头果真有心计,不知是谁的徒弟,应该不会是她的吧?”便问道:“丫头,摘下面纱,让老夫瞧瞧你的面目。”

  傅格道:“这可不行,我是个姑娘家,没出阁便出来跑江湖,已是犯了我师父定的大戒了,现在还要把脸给人看,那岂不是更……”

  傅法元哈哈一笑道:“念你尊师重道,我就不勉强你了!”

  傅格道:“那好,我们准备就绪,现在就出发吧!让林文意那小子跑了可不好!”随即转身,站在一块高石上,发号施令。

  只听一声令下,所有门派的门主,帮主,众弟子都全部集齐,众人骑马的在前,铜锣对在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绕后山朝榆次亭走去。

  众人出发了,可是傅格心里还是悬得很,林大哥嘱咐过她,一定要想办法让这群人过石桥时声音震天,可现在,这声音有些不足。她想了想,飞身到一块陡峭的石崖上,甩起鞭子“啪啪”几声,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傅格鼓足了劲,大声道:“各位兄弟,前面就是石桥了,过了石桥就到了榆次亭,斩魔头,得神功,大家想不想要?”

  人群惊呼:“想——”

  傅格道:“好,那么大家就用力敲手中的锣鼓,口里大声喊出来斩魔头,得神功,济天世,造百富,让太那下人都知道是我们得了神功,杀了林文意!”

  众人惊呼起来……

  傅格心里甚是紧张,假如这桥不塌,林大哥的性命可就危险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手抖起来,傅法元见了,问道:“姑娘,你这手抖什么啊?”

  傅格攒了攒手道:“没什么,只是想到等会儿就要大功告成,心里就紧张得很!”她按林文意之前交代她的一一道出,傅格轻吐一口气,怕被傅法元看到,心里暗暗赞叹林文意的智慧,在没来之前林文意就料到她会紧张,所以替她想到这么个好借口,让她说起谎来,眉头都不皱一下。

  转眼到了石桥旁,傅法元举臂一挥,大队人马立即停下来。

  傅格问道:“怎么,傅门主,不过去么?”

  傅法元笑笑道:“姑娘,这路是你带的,是不是你先过啊!”

  傅格心里暗道:“老谋深算,林大哥说的果然不错。”便道:“既然傅门主您这么抬举我,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下了马,拉着缰绳,向前走去,走到桥中央时,只听桥下深涧浪花拍岸,喝着桥头那帮人飞喊声,震得桥嗡嗡直响,心里不禁打了颤,她咽了咽口水,给自己壮壮胆,转眼对桥头上的人道:“傅门主,你们再不过来,等我过了石桥,林文意那小子就跑了!”

  傅法元道闻听此言,心中泛起一阵寒意,又一挥手,大队人马又开始前进。马蹄阵阵,锣鼓喧天,整个谷山都是这儿的回音,队伍快到桥中央时,声音更是大,而这时傅格已快到桥头了,见大队人马又开始前进,忙转身向对岸走去,心中万分激动,她从来没干过这等事,况且这次是为了就林文意,倘若不成,大家肯定要遭一次大劫。

  这时,队伍的呼声更大了,涧底的水花似乎都被他们的呼声震起来了,声音震得满山枯叶簌簌的往下落,本就因为气候问题不安的鸟雀更是漫天乱飞,找不到清静之地。

  忽然间,傅格觉得脚下的石桥有些晃动,天地间似乎都开始摇摇晃晃了,傅格知道这是那些呼喊声的震响作用,也知道,若是震响声太大,这石桥就会震塌,她忙加快脚步,刚走几步石桥的晃动更大,而桥上的人一点也不知,片刻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傅格转头一看,离自己有十来米远的地方,石桥已赫然断成两截,许多人马和着巨大的石块掉入山涧中,激起好几丈高的水花,顿时那整齐有素的队伍已乱成一锅粥。浪涛声、石桥断裂声、马儿嘶鸣声、人的呼喊声,混成一片,而队伍后面的人求功心切,不停地往前涌,前面的人就不停地落水,不一会儿,就有几千人被谁淹没,后面的人不断地往前推动,而是桥终究撑不住,又从断裂处开始倒塌,这样更多的人落入涧中,最后,连石桥的桥墩也塌了下来,桥墩连着后面的山,这桥墩一动,山也随之动起来,大块大块的山石滚下来,从中间冲断了队伍,砸死砸伤的人满山遍野,傅法元及各大门派的头领走在最前面,此时已过了石桥,闻听桥上的声音,便明白出了事,再一瞧桥上的景象,都不禁咒骂起来,碍于身份,都是自己在心里骂了一通,而黑老七脱口而出吼道:“他妈的!着了那小姑娘的道儿了!”

  大家也面面相觑,刚才那出谋划策的小姑娘已不见人影。傅法元四处张望,忽见桥头那边一个人影闪过,忙两腿一夹马腹,飞奔而去,顺势抽出腰右侧挂的鞭子,手腕一翻“啪”的一声,一块一人来高的石块断成两截,随即又听见一声大喝:“臭丫头,我就知道世上没有便宜的买卖,你快给我出来,我看你们今天往那里躲!”说完又向着一块巨石劈去。

  躲在不远处的傅格看到傅法元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乐的直想拍手,暗骂了一句:“活该,臭烂人,抛妻弃女的丧心狂,活该,这是你的报应!最好让你的九鞭门全军覆没,哼!”她有看了一下情况,桥上已乱的不成样子,目的已经达到。

  傅格刚要拍拍手起身回去,就听不远处傅法元在大骂:“狗娘养的东西,不知好歹,等老子抓着你,一定让你终身为娼,不得好死!”

  傅格听完,立马怒火中烧,心中气愤到了极点,任谁怎样骂她都可以,就是不能骂她娘,她抽出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打在身边的巨石上,傅法元听声,立马赶过来。

  傅格满眼杀气的望着他,傅法元道:“臭丫头,算你有骨气,敢出来见我,看你这份勇气,我就赐你个全尸!”说罢,纵身下马,脚尖点地,又跃起一丈来高,左手一翻一弹“啪”“啪”两声,金丝神鞭便向傅格打来,傅格侧身一翻,左脚轻点,右脚横踢,一脚踢飞了脸前的鞭稍。

  傅法元冷笑一声,带着轻蔑的口吻道:“你的功力不错,我倒有些小瞧你!”

  傅格回道:“我的功夫不用你来评论,你也没有资格说的功夫!”片刻道:“你这只会骗女人武功的江湖败类!”

  傅法元听罢眉头一皱道:“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不要了你的命!”罢了,又一狠招向傅格劈来,傅格也不示弱,一面接他的招,一面道:“哼,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事恐怕全天下就你自己最清楚!”

  傅法元没在理会,只是出招,一招比一招狠,招招都要置傅格于死地,傅格见这招数,更是一阵心寒“他如此残忍,我怎会是他的女儿……”这一想可出了大事,招数不禁慢了一分,被傅法元着了空子,他一个万蛇齐进,一个回勾踢喉,只取傅格咽喉,傅格忙回神,横踢、侧翻、回旋、护体,躲过了万蛇齐进,再一个腾空吊悬,要躲他的回勾踢喉,速度却慢了三四分,被他一脚踢在肩头,踢出了好几丈远,说来也是幸运,若是这一脚踢在脖颈,他是再也没命了。

  傅格“砰”的一声落在一块方石旁,咽内即时泛出一阵血腥味,却又被她硬吞下去,昂着头,望着眼前的人。

  傅法元一脚压在傅格肩头,愤恨道:“哼!死丫头,我看你今天往哪躲?说——,那小子现在在哪?”

  傅格瞪他一眼,冷哼了一声道:“在哪?我也相知到呢,不如你告诉我吧!”

  傅法元怒道:“哼!你还跟我刷这套!”说完脚下又加了三分力道。

  傅格疼的咧了咧嘴,鲜红的血丝从嘴角流下,嘴上却倔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若杀不死我,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死在我的手里!”说完,眼角滑出两滴清泪。

  傅法元哈哈一笑,鄙夷的道:“哼!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说出这样话来,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是和模样,也敢说天话!”说完,鞭稍一挑,傅格的面巾便掉下来。

  傅法元道:“哈哈,不错,原来还是有模有样的,不知卖到妓馆,值多少银两!”

  傅格又是一阵愤怒,心中更是上了一层寒霜,暗道:“这等残忍,又如禽兽之人,怎会是我的父亲!”嘴上勉强冷笑道:“想必你是经常干这等事了!”

  傅法元道:“哼!少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说——林文意那小子躲到哪里去了?你若不说,我就让你吃尽苦头!”

  傅格哼了一声,强忍着疼痛别过头去,正在此时,一个黑影跑来,待到近时才看清,是那又黑又丑尖嘴猴腮的黑峰山主人黑老七,黑老七似一只顽猴奔来,道:“傅门主,这下咱们可惨大了,多数人都掉进河里了,剩下的也砸伤了许多!

  傅法元懊恼一声道:“我知道了!”停了片刻,又道:“黑峰主,你过来。”

  黑老七窜上前道:“傅门主,有何吩咐?”

  傅法元道:“你不是想要这妮子么,不用等到事成之后了,现在她就归你,你可以找个僻静之处慢慢享受,玩腻了,宰了也行,卖到窑子也行,总之,随你的喜好了!”

  黑老七三角眼一瞪,冒着精光,看着傅格直流口水,道:“傅门主,你说的可是真的?这美人儿当真归我?”

  傅法元道:“当真归你!”随即提起已无力反抗的傅格丢给黑老七。

  黑老七嘿嘿一笑,把傅格往腋下一夹,喜滋滋的道:“这美人儿,当真要归我喽!”话刚出口,一个人影闪到眼前,定睛一看,是林文意,林文意手提长剑,指着黑老七道:“放下傅格!!”

  黑老七赶紧往后一退,道:“小娃儿,别当了你黑爷爷的路,否则,黑爷爷就送你们俩到黄泉路上做夫妻!”嘴上恶狠狠地,脚下却不敢向前。

  林文意看他这般,思索片刻,笑道:“你快放了傅格,否则真如你所说,我俩人真要去黄泉路上做夫妻,也要你当个证婚人,你这黑峰山主人也做不成了!”说着,合剑入鞘,伸手打出了玄天*的第一式,黑老七见他使出玄天*,忙抽出腰间的黑风双刀,挡在傅格的脖颈前道:“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就宰了这丫头!”

  林文意听了,偏要向前,黑老七哆嗦一阵,丢下傅格,七跳八窜的向后山跑去。

  见黑老七跑远,林文意赶紧扶起傅格,揽在怀里,傅格口中兀的喷出一口鲜血来,她这一口血早该吐出来的,只是在傅法元面前,她怎么也不肯服输,哪怕自己死了,也不要在他面前露出来,现在,在林文意面前是再也忍不住了。林文意轻抚她的背道:“傅格,你还好么?你坚持住,林大哥马上带你走!”

  这时,一个阴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道:“你还走得掉么?”

  林文意与傅格抬起头,傅法元一带着一帮人欺过来,林文意扶起傅格,对傅法元道:“你想怎样?”

  傅法元道:“我想怎样,你清楚地很?现在是要我*你交出来,还是你自己交出来。”

  林文意看他的阵势,思索少顷,道:“你是要御天功么,好,我愿意交出来,但是我有个条件,我现在要给傅格疗伤,我要见她好好离开我才愿意交出神功!”

  傅法元瞥他一眼,轻蔑道:“哼!还是个有情种,我答应你!”

  林文意点点头,扶傅格到一块巨石后,仔细的给她包扎伤口,像他这样一个人,也就只会、也就只能给她送医上药了,林文意懊恼的皱皱眉头,觉得自己活在世上像一个废人一般。

  傅格此刻则是异常平静,不哭不动,林文意道:“你怎么了,你伤口疼么?”

  傅格默默地摇摇头,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的往下落,林文意道:“你到底怎么了,是因为我来晚了么?我应该早些来救你的……不,我压根儿就不应该让你来做这样的事,是我害了你……”

  傅格听他这么自责,忙道:“不是,林大哥,不是因为你!”她拨开林文意的手,不再让他包扎伤口,道:“林大哥,你不用为我治伤了,我连活也不想了,伤治好了有什么用呢?”

  林文意道:“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林大哥,大哥能做到的,赔了性命也给你做到!”

  傅格见了林文意急切的眼神“哇”的一声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道:“为什么,林大哥,为什么他会是我的爹爹,你们都是男人,为什么你这么好、这么善良,而他却是个坏蛋!”

  林文意轻轻抚着她的秀发道:“没事的,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的,你不要伤心了,也不要说不想活这样的话,你要好好活着,林大哥答应你,总有一天林大哥会给你一个善良的爹爹。”

  傅格抬起头道:“可是……”

  林文意道:“听我的,傅格,待会儿你就下山,以后再也不要来了,好好练功,别人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傅格道:“林大哥,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要我下山,那你呢!你怎么办,你又没有御天功,怎么给他一个交代?”

  林文意道:“我自有办法……。你只管走就是了!”

  傅格道:“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要我一个人走,然后去和傅法元拼命,你跟本就是要去送死!!”

  林文意道:“丫头,你能知道我的心意,我很高兴,林大哥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交给傅格,道:“你快走吧!”随即走出了巨石,到了傅法元面前道:“你不是想要我的御天功么,好,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但你要答应我,不能为难这山上的人,尤其是我师弟和傅格!”思索片刻,又道:“若是他们除了什么事,我就毁了御天功!!”

  傅法元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记住了,如果你敢像那丫头一般戏弄我,我定会让你生也不能,死也不能,你给我记住了!!”

  林文意转头瞧瞧巨石后面,已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影,便嘘了一口气,她走了,自己做起事来就不会缚手缚脚,也不会让傅法元逮到他的弱点。

  林文意道:“傅门主,咱们同时武林中人,你有何必苦苦相*呢!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御天功啊!何况,你怎么就肯定我一定会有那绝迹江湖的神功!”林文意还想在最后时刻劝醒傅法元。

  傅法元道:“小子,不是我苦苦相*,而是我先苦苦相*罢了,你以为,江湖上只有我想要这神功么,那些人只是比我晚来了而已,少林、武当、昆仑、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谁不想要,他们也暗暗派出了杀手来寻你,而我,只是碰巧幸运,找到了你而已?至于你有没有神功,我自然知晓,不信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照实回答了,你的问题答案也出来了!”

  林文意苦笑一声,暗自摇头,还是说道:“你要问什么问题?”

  傅法元道:“第一个问题,这十一散的解药是什么?”

  林文意道:“御天功的内力!”

  傅法元道:“那丫头中的是什么毒?”

  林文意道:“是十一散。”

  傅法元道:“那是谁给她解得毒呢,我看这丫头活蹦乱跳的,这毒十有八九也该除干净了吧!”

  林文意道:“这毒是我解得,可是……可是……我凭的是自己的医术,并不是什么御天功!”

  傅法元哈哈笑了好一阵子,道:“你说我是相信你说的呢,还是相信我自己看到的?”

  林文意道:“傅门主,你是聪明之人,怎么就一时糊涂了呢,如果我有御天功,那我就是天下至尊,怎么还会被你擒住了呢?”

  傅法元道:“你娃儿的!别想蒙我,你以为天下至尊的武功是一日两日能练出来的么?你也就练了一招半式,解了那丫头的毒罢了!”

  林文意摇摇头暗道:“真的是无药可救了,为了这武功秘籍,连判断是非的标准也没有了!也不知是谁,给武林中种下这样一颗毒,心机真是叵测!”转头对傅法元道:“傅门主,我现在就带你去!”

  傅法元道:“算你识相,也免得我对你一番严刑*供了!”

  林文意带着傅法元一行来到后山的涧溪崖上。

  傅法元道:“御天功就在这里么?”

  林文意道:“怎么,傅门主,您不信么?”

  傅法元举过一个火把,四周探视一翻道:“这儿四周都是石头,连个老鼠洞都没有,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把东西藏在这儿了吧!”

  林文意道:“自然不会藏在这儿!”他指着崖下道:“我把神功藏在崖下了,现在我也没有办法拿上,你要是有本事,你就自己去取!”林文意面上露出一丝笑容,为傅法元的无知与愚蠢。

  他现在是在戏弄傅法元,对——戏弄他,林文意暗自道:“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戏耍了他一番,也不枉自己在世上活一遭,这等江湖败类,应该多出丑才是。”

  傅法元立刻冷下一张脸道:“臭小子,你敢耍我!”

  林文意道:“我是一个平庸的无名小辈,怎敢戏弄堂堂的傅门主!”

  傅法元道:“我看你是活腻了!”随即左手一扬“啪”“啪”两声,林文意只觉得左脸颊火辣生疼,伸手一摸,竟有两条血印子。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长喝道:“好胆大的狗贼,连我师兄也敢欺负!”语毕,人已到了面前,不用说,自然是萧依含。

  林文意道:“师弟,你怎么有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带着傅格他们走的么?”

  萧依含道:“师兄,我是要带他们走,可是又怎能撇下你一人在这儿呢?要走,我们师兄弟一块走,如果走不了,我愿陪师兄一起葬在这涧溪崖上!”语毕,又听见几个声音道:“对,要走,我们一起走!”随即人群中又闪出几个人来。竟是傅格、一簇他们。

  一伙人走到林文意面前,傅格更是将眼神紧紧锁在林文意脸上,道:“林大哥,是我对不住你,若不是我沉不住气,咱们早就逃了,都是我不好,没有照你的吩咐行事……傅格今日就算拼了命,也要为你争取一线生机!”随即右手一扬“啪”的一声,长鞭已落到傅法元的面门前,傅法元一闪一抓,旁边的一个小喽喽就替他送了命。

  傅法元道:“哼!不知好歹的东西,放你生,你却偏要死,今日,你是再也没有机会下山了!”脚下一跃,到了傅格面前,两人不再说话,鞭子底下见了真招,傅格身受重伤,毕竟抵不过傅法元,几个回合下来已是气喘吁吁,傅法元见她招架不住,一章劈来,傅格已知这掌劈来自己就再也没有活命的机会,便垂首立定,闭上双目,不再接这一掌,任自己的父亲亲手弑女,“砰”的一声,一个身影落下,傅格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挨了一掌的林文意,这会儿已是口吐鲜血,倒在她怀中,傅格赶紧扶住他,萧依含也过来为他推宫过血。

  傅格见到这样的情形,泣不成声,却又要强忍着,道:“林大哥,你为何这样,你救我做什么啊?”

  林文意咳了几声,轻声道:“傅格,我既然已答应你……娘……咳咳……就该尽全力照顾你,保护你……不、不对……就算没有答应,我也该好好带待你,这是我自愿的!”说着,只觉得胸腔中的血液一阵翻腾,疼痛难忍,紧紧拉住傅格的手,又道:“答应我好好活着,不要干傻事,也不能向命运低头!”

  这时萧依含“腾”的站起身道:“师兄,我不能再忍了!”说罢,“噌”的一声,寒梅剑闪着一道白光向傅法元刺去,傅法元向后一跃,落入自己的实力范围内,一扬手道:“给我上,今天谁杀了萧依含赏金百两,哪怕是伤了他也可得百两赏银!!”

  他手下的人一听,忙蜂拥而上,直冲萧依含而来,萧依含挥舞宝剑,杀人如削萝卜一般,不一会儿,便横尸遍野,他的身上已被鲜血染红,脚下全是尸体,已无立足之地,但这杀的却也是傅法元手下的一小部分,大部分的人已将他团团围住,却没有人敢上前的,萧依含抹了一把额角汗水,轻喘一口气,这时漫山遍野的幽香慢慢散开。却没有人注意。

  良久良久,两方就这样对峙着。

  傅法元道:“小的们,今天萧依含就只有一个,你们却又上千万,总会有杀了萧依含的,现在我就把萧依含的人头赏金提高到一千两黄金,谁想要就上吧!”

  那帮人听罢,互相一望,使了个眼色,脸一横,又向萧依含杀去,萧依含也不示弱,宝剑配合星移剑法,杀这帮人已是绰绰有余,右手使剑,左手使出玄天*,威力更大,不一会儿,那帮人便已有了退意,这么多人连萧依含的衣角也为沾到,而他们脚下已是鲜血遍野,血腥味和着寒梅剑的香味,更让人恶心。

  倒在一旁的林文意和傅格更是紧盯萧依含,好一会儿,林文意撑着身子道:“傅格,我师弟快坚持不住了!怎么办!”

  傅格道:“林大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文意道:“唉!这个你不用知道,就算现在说,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现在很担心他!”

  说罢,萧依含和傅法元手下又开了一战,只见萧依含双目紧闭,脖颈的青筋暴动,握剑的右手已成了青绿色,左手渐渐变白,最后,几乎成了透明状,向他进攻的那群人却没有管这些,只为了那千两的赏金而拼命,只见萧依含周身已蕴满雾气,形成一个雾圈,雾圈越变越大,最后“砰”的一声,那些接近雾圈的人,全被这雾圈的抨击之力射中,倒地而亡。萧依含也恢复了正常。

  傅格惊异道:“林大哥,萧二哥他……他怎么了!他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厉害,没有动手,那些人却死了?”

  林文意没有回她,自言自语道:“奇怪!这些人都是中毒死的,但他们明明是被师弟的内力震死的啊!”

  傅格道:“林大哥你说什么啊!”

  林文意道:“没……没什么……”然后就盘坐下来运功调息,傅法元见自己这么多人全部死掉,也是惊讶也一番。

  这时,不知从何处窜出的黑老七道:“傅门主,这可怎么办,咱们的人可剩的不多啊!”

  傅法元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这些人只是我的垫脚石而已,我让他们上纯粹只是为了拖垮萧依含,损耗他的毅力而已!现在,才是我上场的时候!”说完,左手“啪”的一声,金丝神鞭已甩向萧依含的左颊,萧依含轻点脚尖,向后一跃,躲过了这一鞭,可刚一落地,第二鞭便又到了脸前,萧依含举剑横挡“啪”的一声,鞭剑碰触,一阵凉意从鞭稍传入傅法元的掌心,傅法元一惊,暗道:“这宝剑果然厉害!”

  孰不知,他被萧依含宝剑震到得同时,他的金丝神鞭也震得萧依含虎口生疼,两人都在心里暗暗称赞对方,却不露于形色,这,也许就是高手对决时的一贯心态吧!不让对方猜到自己的心思,两人都思定片刻,又开始新一轮的对决,傅法元双脚一提,人已到了半空中,手中长鞭一甩,一丈来长的神鞭便已成了十几节,同当时傅格使得一样,十几节短鞭来的又凶又猛,金黄的鞭身更似一条条小金蛇,凶神恶煞的朝萧依含袭来,萧依含已见识过这一招式,遂不紧不慢,举起长剑,由上向下劈来,正好挡住了那进攻的小蛇。

  这些小蛇碰了寒梅剑,又“咻“的一声,冲上天去,汇成一条长鞭,傅法元伸手一接,金丝神鞭又落入手中。

  傅法元道:“哼!萧依含,你还挺有一套,我看你能不能接住我接下来的几招!”说罢,欺身上来,金丝神鞭上挥下舞,威力十足,萧依含也不示弱,星移剑法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往对方死穴里攻。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又是半个时辰——两人仍旧没有分出胜负,只是,傅法元气定神闲,而萧依含却已是大汗淋漓,毕竟他之前损耗体力太多,虽然那些人的功夫根本不如他的眼。

  傅法元见他体力不支,心中暗自庆幸,手中的鞭子更是加重了力道。又是几十个回合,萧依含更是坚持不住,背后的衣衫已湿的可以拧下水来,可他还是咬牙扛着,这一战,不但可以救自己,更关乎着师兄的性命,只要战下这个人,其他人便不成问题,正思索着,只见金光一闪,萧依含立刻觉得肩头一阵剧痛,几滴黑血浸透了衣衫,手中的寒梅剑差点落地。

  这时,傅法元哈哈笑了几声,道:“萧依含,你已中了剧毒,若再运功与我斗下去,定会毒发身亡!”说完,又一鞭打向倒地的萧依含,萧依含胸口又多了一道血印子。

  萧依含回想刚才的一幕,他正与傅法元打斗,那一招傅法元本可以胜他的,他却收了手,他还以为他是手下留情,未想到趁他思索之际,却使出了几枚淬了毒的芙蓉针,萧依含躲了三枚,用寒梅剑挡了四枚,可还有三枚却射入他的肩头。这时,萧依含瞪着傅法元,一运气,从地上跃起,一剑刺向傅法元,傅法元轻松闪过,同时又劈了萧依含一掌,这时,一旁的黑老七见形势已大大好转,便跃上前去,大声道:“傅门主,我来帮你的忙了!”*着一双黑峰双刀急向萧依含砍来,萧依含用剑一挡,挡住了一只刀,另一只却砍入他的右锁骨,林文意见状,忙道:“不好,师弟,快用玄天*!”

  萧依含听罢,忙盘腿坐下,运起玄天*,没成想黑老七又一刀砍来,萧依含又被他劈了一刀,血入泉涌,全身已被鲜血染透。

  林文意再也无法安心调息,纵身上来,一章劈向黑老七,黑老七见他使的是玄天*,又抱头鼠窜的往山下窜去。引来周围人暗自偷笑。

  林文意扶起萧依含道:“师弟,你怎么样了?”

  萧依含道:“我没事,我……还撑得住……”

  林文意道:“师弟,你何必呢!你明明有机会下山的,你为何要留在这里陪我受罪。”

  萧依含道:“师兄,我怎能留你一人在这里,本门师训,师兄弟之间要互帮互助、互尊互敬、互信互爱、互亲……互……”

  林文意道:“师弟,你别说了,你……别说了”说罢,两师兄弟都流下了泪来。忽然,林文意夺过萧依含手中的剑,站起身来,对傅法元道:“傅法元,今日我要与你决一死战,我要告诉你,我这里并没有什么《御天功》,自然无法给你,现在别说我有御天功,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你这个武林败类!”

  傅法元道:“小子,你现在连只鸡都杀不了,更何况杀我,我告诉你,我就算杀了萧依含,你最终还是会把神功给我!”片刻后又道:“你想问为什么是吧!我告诉你,我会拿那小妮子来要挟你,我看那妮子对你深情款款,定是你的小情人吧!我不信,你连她也舍得!”

  林文意怒道:“卑鄙小人,连个姑娘也不放过,你还有没有人性。”说罢欺身前去,一剑刺向傅法元胸口,傅法元一鞭甩来,挡过了他那一剑,同时,从袖间掏出了一柄短匕首,“咻”的一声刺向了林文意的腰间,林文意见匕首刺来,却没躲过,只用寒梅剑挡去了他四分力道,剩下的力道,全部刺进了他腰间,匕首只剩一个刀柄还在体外,傅法元道:“小子,你现在赶快将神功藏匿之处说出来,要不然……”

  林文意口中喷出一滩鲜血道:“我若不说,你要怎样?”

  傅法元道:“哈哈哈,小子,我当然不会把你怎样,我只会杀了这个妮子。看你这颗心会不会疼啊!”

  林文意道:“你……你……你若杀了她,你会后悔。”

  傅法元道:“我怎会后悔,恐怕是你后悔吧!”

  林文意道:“不管你怎么做,我不知神功在哪里,傅姑娘的病,是我凭自己的医术医好的。”

  萧依含这时已是全身无一块好皮肤,可他还是忍着疼痛道:“师兄,不管怎样,咱们今天是难逃一死,不管你知不知道,都不能告诉他。”

  傅格在一旁也是泪流满面,不知所措,她现在已是伤心、心痛,更甚至是绝望,心中只想着林文意。

  这时,人群中有一阵骚动,傅法元手下那帮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进来两个人,原来是庞夫人和全普,庞夫人双手被绑,面容憔悴,嘴角挂着血丝,显然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她脖颈上挡着一把刀,拿刀之人却是全普,全普押着庞夫人走到林文意面前,对萧依含道:“萧依含,你最好乖乖的让你师兄说出神功的下落,否则,我就杀了她。”

  萧依含一看被绑之人是庞夫人,急切叫道:“全普,你放开她,你放开她!”

  全普道:“呦!急啦,不忍看见你的姘头受苦啦!好呀!只要你师兄说出神功下落,我就放了她和梅花门所有人,否则,我就一块一块削下她的肉,让你心疼到要死。”

  萧依含已急红了眼,大声骂道:“你这无耻之徒,我萧依含做鬼也不放过你。”

  全普道:“林文意,你说是不说,你不是个大夫吗?济世救人,你今天忍心看到这么躲人为你而死吗?”

  林文意暗自垂下眼睑,无奈的摇摇头,对众人道:“你们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傅法元哈哈一笑道:“只要你活着,只要你不说出神功的下落,我就不会饶了你的……连带着还有你这些兄弟和朋友。”

  林文意皱皱眉,苦笑了一声,良久良久,走到傅格面前道:“傅格,对不起,我……”

  傅格轻轻掩上她的嘴道:“你不要说了,你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对不起我,你想说的话我都知道,我同你是一样的。”说完,已是泪如雨下,林文意轻轻搂上傅格,笑笑道:“傅格,你懂我的心,我真的很高兴,也算是我对你,和对你娘的一个交代,现在,林大哥要你做一件事情,或许这件事是错误的,可是,你要原谅我,行么?”

  傅格道:“林大哥,你要傅格做什么?”

  林文意把她拉到悬崖边上,道:“林大哥要你从这里跳下去!”

  傅格一惊,道:“什么……你要我从这里跳下去么?”

  林文意道:“不错!”

  傅格道:“林大哥,我知道你做事情一向都有分寸,你要我跳下去,定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还是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林文意道:“现在,我们已经无可退了,而我又不愿在见到傅法元亲手杀你,那样,你会伤坏了心的,你从这儿跳下去,或许会死或许会生还,若是生还你就好好活着,找个疼你爱你,能保护你的人嫁了,以后,不要再……怀念我。也不要再想其他的事情。”

  傅格流着泪道:“那你呢,你怎么办,难道我就愿意见到他亲手杀你么?”

  林文意道:“你不用担心我了,这儿有依含,我不会丢下他不管,倘若我这次大难不死,我就去找你,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找到,如若你死了……我也不会苟活于世!”

  听罢,傅格已失声大哭起来道:“林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如果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林文意道:“不,不一样,你我不同,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而你还有个娘,还有个家,你还有大好的年华,而我只剩这一身的病秧子了,已经不需要再留恋这个世界了!”

  傅格紧紧握住他的手道:“不对不对,你有牵挂的,从这一刻起,我就是你的牵挂,我就是你的家人,就是你在这世界上的留恋!”

  林文意听完含泪笑笑,道:“对,你就是我的牵挂,我的留恋……”

  傅格笑了一笑,在他嘴边留了一个轻吻,便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良久,崖底才传来一声“噗通”的一声,林文意眼角含满了泪水,强忍着才没让它落下,转身走到全普跟前道:“全普公子,别拿庞夫人来要挟我师弟,我们真的没有御天功,再说庞夫人虽是我师弟心爱之人,却八门八派的尊领,你使毒捉了梅花门的人,其他门派想必已开始动身讨伐你了,你还是赶紧将庞夫人送回去吧!”

  全普道:“庞夫人对你无用,并不代表对萧依含无用,想必萧依含也知道那神功的下落吧!你不说我来问他!”说罢,押着庞夫人到萧依含面前道:“怎样,萧依含,思考清楚了么?你是维护你师兄的御天功还是要庞夫人呢?”

  萧依含捂住胸口道:“你放开她!”

  庞夫人见萧依含一身的伤口,心中更是不忍,可是口中说不出话来,满心的情意都含在了那一双凤眼中。

  全普道:“你还可以站起来,说明你伤的还不重!”说罢,举刀一挥,萧依含两条腿上又多了两道血痕,而萧依含这次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林文意看着这一切,心中更是痛苦,苦笑了一声,道:“你们不是想知道御天功的下落么!现在我想起它在哪里了!”

  众人目光一亮,都注视着林文意,林文意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它——就在阎王爷哪里!”说罢,反握寒梅剑“嗤”的一声,一剑刺入了自己的心口,众人见了都大惊了一通。

  傅法元道:“快、快拦住他,别让他死了!”说完,众人才反应过来,要去拦他,可他那剑已穿心而过,林文意向后一转,看了一眼涧底,想也没想,纵身一跃,便落入崖下。

  众人都傻了眼,都以为他会为了活命而说出神功的下落,没想道他至死不说,现在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众人有的摇头有的唏嘘,大多数都无力的低下头,辛辛苦苦忙了好几天,换来的却是一场空,有的人不禁低骂一句,林文意那小子真不识相,到死了也不说神功下落。有的人却是很佩服他,佩服他的志气。

  等到众人都要离去之时,半空却传入一声长喝:“大胆狂徒,未经本王同意,竟然私自上山,你们该当何罪?”语罢,一条雪白的白绫“咻”的一声从对岸打来,搭载了崖边的一块巨石上,不一会儿,对面便借助这白绫飞来几人,前面的是两个男的,一个身材颀长,全身着白,面如黑炭,却生的十分英俊,另一个,倚在他身旁,耷拉着脑袋,胸前插着一柄长剑,浑身散发着幽香,这不是刚跳下悬崖的林文意么?

  后面是两位姑娘,一位身材娇小,长的玲珑聪颖,另一边是一位中年妇人,也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众人见他们四人,都很诧异,而这时,不知蹿往何处的黑老七又冒出来,冲着这面如黑炭的公子道:“你才是大胆的狗贼,竟敢对我们的傅门主无礼。”

  中年妇人两眼一瞪,隐在衣袖中的手突然伸出,只听“啪啪”两声,黑老七黑黢黢的脸多了两只手指印,待他反应过来,左右看去,却不见人,忙大骂道:“奶奶的,谁打我、谁……。”

  众人都听见打他的声音,却都没有看见人影。

  中年妇人上前道:“黑老七,这两个巴掌是上天对你的惩罚,你说错话,难道不自知吗?”说完又对众人说:“你们这帮狗人的狗眼都瞎了,这位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开封的小梁王,你们见到王爷,难道吓得连礼节也忘了吗?”

  傅法元道:“哪里来的狂妄妖妇,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们快把这小子放下,我暂可饶过你们一命,否则,要你们横尸当场。”

  白衣人道:“诸位,这位林公子是在下的朋友,况且,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御天功,就请诸位放过这位公子吧!”傅法元道:“哈哈哈,真是笑话,我们牺牲这么多人,岂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放过他,刚才,他是跳了崖,我们才暂且罢你的,现在他已被救起,我们自然不会放过他,除非他交待出御天功的下落。”

  白衣人道:“如你所说,刚才他已跳崖,现被我救起,那么他现在命就是我的,与你们就无关了。”

  傅法元摆摆手道:“好啊!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们就他是为御天功,好啊!那就各凭本事,看谁赢得了这小子。”

  白衣人道:“那你要怎样?”

  傅法元一伸手,下令道:“贺信,上!”

  三振榆钱——贺信道:“是,傅门主!”随即从腰间掏出一副三节棍,噼里啪啦一阵便到了白衣人面前,白衣人还未动,中年妇人道:“梁郁,你照顾他们俩,我去教训他!”

  正要上前,却被白衣人挡住,原来这白衣人就是鬼面白绫开封府的小梁王——梁郁,这妇人自然就是追随他的“十里追风”人称崔漠人的崔树莺,而那个身材娇小的丫头是梁王府的三小姐,梁爽。

  梁郁道:“不用了,还是我来吧,我想尽快让他们知晓我的身份,他们才会退去,你好好照应他们两个!”

  说罢,把林文意放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道:“把这药给他敷上,要不然,他真就撑不下去了。”

  崔树莺接过锦盒,看着他道:“你一直将这药放在身上么?”这药是崔树莺送给梁郁的——也是梁郁唯一她的礼物,以前他们关系不好,他从来不要她的东西,也不大理她,现在他肯将这药收藏,也就代表了他开始慢慢接受她了。崔树莺嘴角绽开一朵迷人的笑容,是内心真正开心的笑。

  梁郁躲过她的眼神道:“给他上药吧!我去应付那帮人。”说完,走上前去,拱手对贺信道:“请问阁下如何称呼?”贺信道:“三振榆钱——贺信。”说完,三节根一甩,朝梁郁劈来。

  梁郁道:“好不客气的人。”说罢,左袖一甩,一条白绫朝贺信击去。

  贺信道:“我为傅门主办事,傅门主为我付银子,我用不着为别人客气。”

  梁郁笑道:“好,豪爽!”说罢两人不用言语,功夫底下见了真招,梁郁使的白绫有如一条钢棒一般,威力一点也不输于贺信的三节棍,三节棍刚强勇猛,白绫却柔软灵活,正所谓以柔克刚,可这刚却也是不要克的,贺信越来越加大了力道,一棍上来,直击梁郁的胸膛,闲着的左手也劈上了一掌,他这一掌是从左往右劈,这样,梁郁的上下左右前都有进攻的招式,他的白绫已收回了手中,唯一退路却是后边,可后边是悬崖,不能往崖下退步吧!众人都看着他如何接这一招,只见他脚步一闪,手中白绫一横,挡住了进攻的三节棍,身体径自往后倒去,可脚下却未动一丝一毫,这样,他的身体半个悬在空中。只有脚紧紧沾住地,手上还得应付贺信的进攻,贺信见他这姿势与自己打拼,明显是自己占了便宜,加快了进攻的招式,使出了自己看家本领——“榆钱震树”,运出十成功力,一棍打向梁郁,梁郁反手收回白绫,二指一点,点上了贺信的动脉,他的动脉被点上,手腕一松,棍子失手,落下悬崖,崖下良久才传出落水声。而他使出的十成功力,把自己拉向下去,梁郁趁此机会,松了他的动脉,左手一扬,一条白绫“咻”的一声缠在远处一棵老槐树上,脚下一点,顺着贺信左侧飞去,而贺信却因力道太重向下坠去,刚才他往下坠还有梁郁在下面垫底,可现在梁郁已抽身飞去,他只有重重向下坠去,众人一声惊呼,梁郁一转身,右手袖中又射出一条白绫,“咻”的一声缠住贺信的腰身,梁郁单手一提,贺信又稳稳落回众人面前,众人又吁了一声,这得要多大的力道,贺信向梁郁拱手道:“在下三振榆钱——贺信,多谢小王爷救命之恩,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爷恕罪。

  ”梁郁笑道:“怎么刚才不认识,现在就认识了呢!”

  贺信道:“适才,王爷使出了鬼面白绫的一招,而我,就算再眼拙,也不可能对天下闻名的鬼面白绫不认识。”

  梁郁道:“抬举了,雕虫小技罢了。”

  贺信道:“我对王爷无礼,王爷却还要救我性命,以后,我贺信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任凭王爷差遣!”

  梁郁思索片刻道:“贺信,你的命不是我救的,是林公子救的,适才我救下他时,他说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是无耻之徒,只是受了某些人的蛊惑,才会干这等事,你应该谢谢林公子才对。”

  贺信道:“你指的是林文意林公子么?”梁郁道:“不错,就是他。贺信,你也是条汉子。我今天救了你,是要你以后为朝廷或为武林中多行些善的,且不能再交些狐狗之友。今天,放你一条生路,你可下山去了,若是以后再遇上林文意,万不可再助纣为虐。”

  贺信道:“是,在下记住了。”

  遂转身对傅法元道:“傅门主,恕在下以后再不能为你效命了。”说完,拨开人群,下山去了。

  片刻后,梁郁道:“还有人要领教吗?”

  黑老七道:“哼!什么开封府小梁王,我黑老七从未听说过,我就领教你几招!”

  梁郁道:“是黑峰山山主么?”

  黑老七抖抖肩,撇着嘴横道:“不错,就是我。”

  梁郁道:“上代黑峰山山主蓝带人是何等的英雄,他光明磊落,侠义天下,怎会有你这样的弟子,十年前我与他相遇时,他已把山主之位传给了大弟子何冰,怎会是你当了黑峰山的山主?”

  黑老七道:“我也是蓝带人的弟子,怎么,不可以当山主么?我师父就是把位子传给我了怎样?”他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

  梁郁道:“你当了山主,说话行事还是这么不负责任,分明就是你下毒害死了蓝带人蓝山主,你还敢狡辩?”

  黑老七道:“你这什么玩意儿的,可不能血口喷人?”

  梁郁道:“哼!我自然不能血口喷人,我是没有证据,若是有,还容你在这里撒野,好——就算我不说你的山主之位是怎样的,就说你的功夫,在我手下也过不了半招,何必自取其辱。”

  黑老七听他说自己功夫,立刻尖叫道:“什么!你说什么,黑爷爷你也敢羞辱,吃我两刀。”说罢,*着双刀向梁郁砍来,梁郁右手背后,左手平翻,使出一招玄天*,黑老七见状,忙叫道:“天啊,妈呀!老祖宗我的十八代啊——他会使玄天*!”

  说起这黑老七惧怕玄天*,还有一点历史,当年黑老七和白老九是一对拜把子兄弟,两人感情甚好,他们以偷抢为生,那日,他们听说寒梅剑出世,就萌生了偷的念头,他们从昆仑山一直跟到东北,可是一路上刀老爹都护的极严,他们没机会下手,终于有一天——按白老七的话说,这个死不了的糟老头子终于停下不走了,可是他到了另一个糟老头子家里,亮出了寒梅剑。黑老七和白老九依旧老规矩,黑老七胆儿小,就在外面把风,白老九去打探消息,没成想,这糟老头子家里实在是太遭了,房子太旧了,白老九刚上房顶,就把房顶踩了个大窟窿。自然后面就不用说了,白老九被那家的糟老头子刺了一剑,当时他还没断气,那糟老头子不想再用剑,就使出了玄天*,暗自拍死了他,那老头子使得掌十分厉害,连把在外把风的黑老七也震下了山,从此黑老七一见这掌就怕,是心理怕,人若是有了心里障碍,那是用什么神功也医不好的。黑老七后来决定发奋图志,上了黑峰山,拜了蓝带人为师,学了一两年就没耐心了,下毒杀了老山主,自己当了山主。而那糟老头子就是仙真道人,白老九自然就是那寒梅剑的第一口食物。

  梁郁左手一砍,黑老七即软在他的脚下,梁郁收了黑老七的双峰刀,交给崔树莺,对黑老七道:“明知道你自己的弱点,还来送死!”说罢,右脚一踢,黑老七便似一个圆球一般,“扑扑通通”往山下滚去,众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梁郁道:“现在还有人怀疑在下的身份吗?如若没有,那我就下令了,所有人都撤出谷山,不得在此停留……”

  傅法元道:“小王爷,我们自会撤出谷山,只是,在下多年之前便听过小王爷大名,有十六年了吧!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在下想向小王爷讨教几招,不知小王爷肯否赐教。”

  这话一出,谁都明白,他是对小王爷不服,想再挣扎一次。

  梁郁道:“赐教不敢说,您是前辈,我应该向您的九鞭十二式讨教才对。”说罢两人皆亮出兵器来。

  傅法元道:“不客气了。”一鞭下来,直接使出了九鞭十二式的“万蛇齐进”梁郁左袖中白绫一射,穿绕在十几条短鞭中,左右一击,十几条短鞭“砰砰”几声落在地上,碎成一段一段的,而白绫却毫发无损,傅法元惊异道:“小王爷,你怎会知破解我九鞭十二式的方法?”

  梁郁笑道:“万事自有章法,只是我幸而知道了而矣,如果我没猜错,我的素白绫正好是你金丝神鞭的克星吧!”

  傅法元道:“这个,在下也不知,既然王爷下令要我撤,我遵令就是。”其实他这会儿心中惶恐的很,刚才那一招,外人看来没有什么名堂,可是他自己清楚地很,他现在已经受了重伤,咽内的血腥一阵一阵的翻上来,但他还是强压下去——在这么多人面前怎么可以显出来,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小王爷一招就打到他吐血,他以后好怎么在江湖上混。权宜之计,就是快快离开。

  他强忍着痛一挥手,大部队开始撤退,梁郁又道:“傅门主,这谷山我在十六年前已经买下了,这山只归我有,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私自上山。”傅法元道:“是,小人遵命。”刚要走,又被崔树莺叫住,傅法元道:“夫人还有何事?”

  崔树莺指着全普身边被绑的庞夫人道:“把她留下。”

  傅法元道:“全普,把庞夫人给他们。”

  全普道:“这……这怎么行?”

  傅法元这是急于离去,全普却耽误时间,不禁怒道:“快点!”

  全普道:“遵命。”遂把庞夫人丢给崔树莺,一行人零零散散下了山直到天快亮时,人才散尽。

  梁郁把林文意、萧依含、庞夫人带到榆次亭那块空地上,从袖中撕了几块白绫,分别交给一行的几个人道:“把脸蒙上。”

  梁爽道:“哥哥这个事作什么的?”

  梁郁笑道:“爽儿,你的问题总是最多,现在听我的,答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梁爽沉下脸道:“哦!知道了,哥哥,你最小气,每次都这样,把我当小孩童一般对待。”

  梁郁道:“爽儿,你自然是个小孩童了,你才十六岁,不是小孩童,是什么!”

  梁爽道:“不公平,不公平,爹爹说你十六岁就成亲了,成亲了就是大人了,我也要成亲,我也要当大人!”

  听完这话,梁郁的脸就沉下来了,这一直是他的伤痛,是他的致命点,崔树莺看他变了脸色,忙道:“三小姐,不要再说了,你哥哥该生气了!”

  梁爽一看,忙拉着她的衣袖道:“哥哥,对不起,不要生爽儿的起好么?爽儿一定会乖乖的,不给你惹麻烦的。”随后,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盯着他,梁郁见她这般可爱,又这么真诚的道歉也不再生她的气,道:“我没有生你的气!”

  说罢,走到石块前,双掌往上一按,只听“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一座巨大的宅院变成现在众人面前,只是隆起的尘土弄脏了一干人的脸,大家都成了土猴,可就数爽儿最可爱了。

  阵阵烟土散去,呈现在眼前的便是那掩藏起来的榆次亭,大家正要进去,只听爽儿一阵一阵的喷嚏,道:“哎呀……呀……真是神奇……啊……阿丘!”

  众人见状,都忍不住笑开了,梁郁道:“爽儿,你真是一阵子不说话都不行,连这也要掺上一句,你在王府里的规矩,都不知道学到哪里去了!”

  梁爽揉揉发痒的鼻头道:“哪有,哥哥,王府里的规矩我都懂呢,你就会取笑我了!”

  梁郁道:“我哪里有取笑你,你可是王府里的三千金呢!”

  梁爽听了更为不悦,道:“哼!你还说、你还说,以前父王最疼的是我,可是你几个月前回来后,父王便不再宠我了,把心思都放到你身上去了,要说我是三千金,你还是梁王府的小王爷呢!哼!都是你!”说完,还噘起了小嘴,本就不大的小嘴巴,此刻已噘成一团了,梁郁看了,更觉得这个妹子天真可爱,以前可没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抱怨,这个受宠的小妹总是挑战他的权威,让他更觉得喜爱,哈哈一笑道:“好好好,都是哥哥的不好,哥哥给你赔罪了,行不行啊!现在该进去了吧!这儿还有几个重伤的病人呢!”

  梁爽一听,几乎跳起来,道:“哎呦!我都忘了呢,咱们快进去吧,还要给他们治伤呢!”

  随后,一干人便进了榆次亭,林文意和萧依含分别安排在自己的别院——赤书园和赤竹园,崔树莺和梁爽住在傅格以前的一亦园,而梁郁则非要坚持住在破败的赤菊园,任谁劝也没用。

  林文意和萧依含都受了重伤,昏迷了几日也未醒来,而庞夫人的伤则好的差不多了,能下地行动以后,整日都伴在萧依含身边,泪流满面,不吃不喝。

  萧依含毕竟是常年练武之人,再加上榆次亭有无数的珍奇药材,躺了几日便醒过来,只是他伤的极重,全身都无几块完好的皮肤,到处缠着绷带,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是庞夫人,心中安慰许多,欣慰自己爱上的是个好女人,能够安慰自己,关心自己,在自己痛苦的时候,伴着自己。

继续阅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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