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醒后公孙月也就不再那样秃废,冷睿与王海龙从此中发现到了这个人的变化,什么锋芒必露、韬光养晦这些都不重要了,从他那表情上冷睿看到只有残忍和仁慈,不容易读懂,真是个让人琢磨不清的男人。
而此时在某公园内,司马俊杰背着一个吉他包懒散的跟在皇甫义身后道:“再怎么说也跟了你好几年,是条狗也该有感情了吧?”皇甫义没有反驳,笑着说道:“今天好不容易想出来走走,别说这些。”
“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司马俊杰跟在身后有些不相信的再次问道,皇甫义转过身看着司马俊杰道:“在乎?”说完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继续想前走着道:“只是一条想要当王爷的狗奴才,多死几个也无所谓。”刚说完皇甫义叹息一声又转过身往回走。
司马俊杰有些没弄懂,疑惑道:“怎么了?”
“大好心情都被你搅和了,没法玩了,回去等着他吧!”
皇甫义可是这里的名人,他住在什么地方已经不是秘密,虽然这样但始终就没人敢去骚扰他,实力摆在那里有什么办法?就连那些高官子弟在他面前也得掂量掂量更何况别人?他知道自己的这一下已经把还在打盹的老虎给吵醒了,老虎醒了会干什么?当然是找肉吃或是寻猎物了。
公孙月一个人走在街上,王海龙和冷睿想跟着出来却被公孙月直接拒绝掉让他们照看一下陈七。王海龙本还想再说什么但被公孙月看着的他就像是喉咙塞着什么东西一样,想说出口的话硬是给他活生生的给吞了回去。他现在也用上电话了,要真有什么事也可以有个联系,所以大家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就让他独自出门,陈七还是一样,公孙月不同意的事他不会苦口婆心的去劝说什么。
久久都未现身的李海洋这突然神出鬼没般出现在公孙月身边开口道:“为什么钥匙给了我房契给了别人?”
对于李海洋的突然出现公孙月没有丝毫惊讶,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没有得到我的信任。”
李海洋上次从高处俯视着人群就以为自己已经站在了人们仰望的地步,然而这次的他以同等的角度去观望密密麻麻的人群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听了公孙月的话后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平静的望着眼前的身影。听着李海洋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公孙月道:“我越来越讨厌你。”
李海洋在这密集的人群中突然弯着膝盖跪在了公孙月的身后,他这一举动引来了周围人们的异样眼光,他丝毫不感到羞耻的继续说道:“或许在天台对你说出那番话时你就已经开始讨厌我了,但我不后悔,难道我连争这一亩三分地的资格也没有吗?”
转过身与李海洋那不服气的双眼对视着,看着当众人之面跪在自己身前的李海洋,他突然很荒唐的认为跪在自己身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想竭力抽干自己全身鲜血的吸血鬼,公孙月平下心来继续说道:“这还不够。”
李海洋咬着牙,突然额头与结实的地面来了一次最亲密的接触,周围这嘈杂的议论声与路中央的汽笛声也不能将与地面敲击的节奏完全掩盖,此时的公孙月看似非常享受这美妙的音乐心里却开始犹豫了起来,一声声附带着节奏的敲击与路中央汽笛声再加上周围的嘈杂成为了一首很鲜明的音乐《生存之道》。
李海洋此时上演的正是一首不服与哀求似的《生存之道》,每一次的敲击公孙月听在心里犹如雷震重重的与自己那脆弱的心脏互相碰撞着。公孙月慢慢的向李海洋靠近。
与地面敲击的声音停止了,李海洋额头上布满鲜血闭着眼凄凉道:“猎人出山了,渔夫收网了。”
“猎人出山之后如何自取?渔夫收网之后如何生存?”公孙月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不顾脸面当众下跪为的只是索取一条求生之路的男人。李海洋跪在地上低头说道:“我宁愿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世上也不要毫无价值的死下去,难道你还会在乎蝼蚁的将来会对你产生致命的危险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有我的生存之道,你们的出现已经打破了规则,我也知道我越是无耻你的决心就更加坚定,但这样的做法只是想让世人看清李海洋已经向你低头,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
他又开始犹豫了,杀?不杀?斩草除根是他这段时日以来最明白不过的道理,跪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令他感到不安,可他说得没错,一个普通人又能有什么作为?仁慈这种东西不是施舍给那种喜欢扮猪的角色的,可他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扮猪呢?蝼蚁吗?他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叹息一声,道:“我真的很讨厌你,但更讨厌被人看透,留你一命且又如何?”说完不再多留。
李海洋在众人鄙夷的目光站直了腰身看着远去的背影,摇头叹息,有的只是无奈!就如他所说,留我一命且又如何?挪动脚步挤出人群,身后那些指指点点的人又是以什么样的眼光来看这个不公平的社会?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李海洋身前拦住他的去路,道:“只有超越才能更好的发挥,我可以助你。”
听见声音之后的李海洋就像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疯狗,他真正需要的只是能够改变自己一生的机遇,不管真话与否他抬起了那低下了20却不肯认命的头颅看着身前的男人。这一刻很安静,周围的嘈杂声消失了,人群也不见了。空荡荡的大街上只剩下他们二人。李海洋坚信这次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命运,不管将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这生生世世的耻辱他知道在这一刻有望扭转了。
点点头,跟随着男子离开了他怨恨了20年的都市,一切归于平静。
公孙月有些惋惜的走在路上,李海洋和陈七都是一个需要机遇的人,野心?他们都不缺,若站在他对面的皇甫义有李海洋这一能人自己或许就是赢也不能落个轻松了,可就是他急迫的野心不招人待见。静下心来不再多想,皇甫义的事现在还围绕在他心间,要去找他做个了断。
而此时有一个老和尚睡在街边的地上肆无忌惮的打着呼噜,当公孙月走过他的身边时老和尚就像是在说梦话一样,道:“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走在路上的公孙月听后停下了脚步看向睡在地上的老和尚。
老和尚闭眼摇晃着头接着念道: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
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
我生不为逐鹿来,千年沧桑大梦还。
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此命为七杀。”
公孙月蹲在这个摇头晃脑的老和尚身前静静的注视着,老和尚念完之后还在不断的摇晃着头,闭眼皱眉的笑道:“战国四名将之首白起,名为公孙起,被后世称为千古第一杀神的他一生征战沙场长达37年,攻取70余城,歼敌过百万,未尝败绩。然善始者未必能善终,性格耿直的他屡抗秦王之命,终被赐死;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载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七杀,破军,贪狼,此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此乃天定。”
听完之后蹲在地上的公孙月站起了身子继续向前走去,老和尚摇头睁开双眼像似没睡醒一样看着公孙月道:“承蒙世人所托,给老衲命名为:睡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