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雨过添晴
俊澄2015-10-25 01:517,319

  她笑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如果她有实体,那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她在盯着我看。不过她现在有没有实体都不重要,因为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正非常清楚地被我所感知。值得庆幸的是预期中的腹痛并没有出现,我不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同时我心里也划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怎么变得如此深沉?和我所认识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呃……”由于她暂时还没有名字,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才合适,喏喏地道:“其实我也没有打算瞒你什么,这毕竟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外人的意见只能作参考。”感受着她迫人的气势,我决定开门见山地把问题摆上台面。

  “我知道”她淡淡地道:“如果你刻意要隐瞒什么,只需要让那个景依然用思感封闭你的小部分记忆,我就什么也不会知道了。”

  “噢,有这种方法?”我惊奇地问道:“我不知道啊,在我看来,虽然我也很怕被你同化掉,但是不知为什么,我不想隐瞒你任何事情。可能是我觉得二个人解决一件事情,要比一个人来得轻松吧,呵呵。”

  她没有接着我的话说下去,而是缓缓地道:“虽然你的被同化率很高,但如果你和她联手,我想输的可能会是我。为什么不选择那样呢,澄?”

  “……如果我告诉你我虽然很害怕被你同化失去自我,但却根本就没有想过反过来吞噬你,你相信吗?”我淡淡地回应着她。

  她听见我的回答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相信!”

  停了一会儿,才又补充道:“不过,为什么?人类不都是自私的动物吗?面对失去自我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还能如此……不在乎呢?”

  对她的问题我只能报以苦笑。谁面对这个问题能够满不在乎呢?我又不是圣人,自然就没有那种舍我其谁的风范,重视自己的生存权利也就成为了必然。但我又能做什么呢?难道这就是宿命?那为什么我丝毫也兴不起一点点去争取生存权利的意思呢……

  “你……不要太难过。”她感受到我此刻心里泛起的深刻哀伤,出言安慰我道:“也许我们会成为特例也不一定。”

  听着她的前半句,我没有任何感觉。遇见这样的事情,能不难过吗……但她后面的话却让我呆了足足有一会儿。清醒过来的我压下心里的疑惑,道:“你刚才说什么?特例?”

  “是的,特例。共存的特例。”她肯定地回答道。

  “……”我感觉自己有点抽搐的前兆。努力克制住内心的那分冲动,我语音颤抖地问道:“共存的特例?肠脑和寄主,我和你?”

  “是!”她简洁的回答仿如BASS一样敲击在我的心海。

  “说下去!”我感觉自己就像快淹死的人握住了那根救命的稻草般,激动地低吼道。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不能免俗,以前之所以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完全是因为早已知道了必然的结局而兴起的颓丧而已。但至于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要和景依然一起对付她,我自己也说不出原因。

  她没有理会我现在的激动心情,而是自顾地说道:“既然我们的记忆是共享的,那你应该清楚一点,那就是景依然对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非常了解。”

  我傻傻地点着头,她则继续道:“那你应该记得她曾提到过,从肠脑的初次觉醒到完全蚕食完毕寄主的意识,大概需要3个月左右。”

  “是的。”我附和道。

  “而据她所言,肠脑的初次觉醒就是以寄主开始出现规律性的腹痛作为开端。”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完全不理会呼吸变得越发急促的我。

  “是的!”我简洁地回应着。

  “那你告诉我,从我初次觉醒到现在,已经多长时间了,澄?”也许是我的错觉,我怎么会感到她的语气里有了一丝笑意?

  “呃……快半年了吧”我粗略地计算着。

  “好,半年,也就是6个月。保守估计,不会少于5个月。这比3个月可是多出了不少时间喔,呵呵。”终于她还是笑了起来。

  “啊!”我惊喜交加地叫了出来:“对啊!我怎么给忘记了!呵呵。”现在我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虽然来得有点晚。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我一个人欢呼,没有再说什么。我在激动过后,突然想到了一件刚才忽略掉的事情,随口问她道:“既然你早就想到了,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呢?还有,你刚才转醒过来的时候,怎么还那么……彷徨呢?”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淡淡道:“我那时刚好分享完你和景依然的谈话,正在犹豫要不要提醒你啊。”

  我不假思索地问道:“为什么还要犹豫呢?告诉我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我非要提醒你呢?本来是我占的胜面比较大,提醒了你,你再和景依然联手起来,我要怎么办呢?”她的回答让我此刻的兴奋心情消失殆尽,代之而起的是莫名的惊讶与哀伤。

  “你……”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就这样僵在了那里。

  “我很自私,对吧?”她淡淡地问道。

  “……”我除了苦笑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人都是自私地,我没有权利去责备她的自私。虽然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改变了初衷,但我还是忍住了没有问她。

  可是,我好像忘记了一件最简单的事情,只听她笑着道:“呵呵,笨哥哥!人家是因为不清楚你的想法,才出言试探你的呀~当听你说到宁愿被我同化,也不想伤害人家时,人家的心都碎了!以后人家再也不怀疑你了,澄哥哥!”我晕……我居然忘记了她和我是思维相通的。

  “你不是早就已经了解我和依然的谈话了吗,还用得着试探我吗?”听到被人试探,我心里终究还是有点不爽。

  “那不一样啊,听见你亲口告诉我,人家才安心嘛,呵呵”她天真地答道。

  “噢……女人!”我无奈地叹息,今天我再一次领教了女人的厉害……

  大起大落后,我的心情还是以兴奋为主,毕竟有了一线生存的曙光,没有人会笨得去拒绝。但可惜得是,我、甚至是她,都不知道这些微的希望到底是老天的眷顾还是玩笑。我患得患失地问道:“如果真的是特例的话,那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她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和你一样紧张,也一样害怕失去。所以私下里我想了很久,可还是没有答案。谁知道这种暂时的共存情况可以维持多久呢……现在我也被你的情绪影响了,毕竟了解原因后再来庆幸要让人踏实得多。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她最后还是把问题还给了我。

  “我怎么知道?”我突然有种得而复失的颓丧感,有点心不在焉地回应着她,而她在此时也陷入了深深地沉寂,再没有说话。

  “啊!小心!”就在我浑浑噩噩地走着的同时,一个婉转中带着几分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在我耳际。

  我本能地停下了脚步,但不知为何,我脚下一滑,差点就这样跌倒在楼梯上。惊惶中我一边努力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一边抬头张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我抬头的那一刻,由于眼睛聚焦问题,导致我在视觉上有一瞬间无法看清身前的情景,但嗅觉却没有受到影响。这时一股奇怪的气味正充盈在我的鼻端,准确的说应该是弥漫在这狭小的楼道里。因为刚才差点摔倒的意外,我现在正处于深呼吸状态,而这股奇怪的味道就趁着我的深呼吸完整地被我的肺泡保留了下来。

  “呃……好臭!!”我忍不住痛苦地叫出了声。现在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呕吐……这股气味太臭了,真是平生仅见……

  臭味被我定义为有二种类型:纯粹的臭,还有就是参杂了香味的臭。我一直觉得后者比前者更厉害,今天算是得到了验证。此刻的臭味正是那种夹杂了奇怪香味的类型,而且这香味还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不知是因为太稀薄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我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接触过了。

  这些虽然说来话长,其实不过就是一霎那的时间,下一刻我的视线已经完成了聚焦。可是我预想中应该出现在前方的美女(仅凭刚才那悠扬婉转的声音,我已经主观地将其划入了美女的范畴,呵呵)根本就没有人影。但在美女本该出现的位置,现在却有一只硕大的纯黑色大狗矗立着,而且……它还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半蹲状、屁股向着我。在我打量它的时候,它也正回头看着我,还不时地伸出舌头舔着它已经湿得流口水的嘴唇。

  望着它“含情脉脉”的眼神,我在心里狂叫道:“不……!”

  不会吧……这几天怎么什么都让我碰见了。先是自己的小肠突然会开口说话,进而还以女性的身份与我成了朋友;多年不见的青涩初恋情人也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还显得那么——妖异;现在又遇见了一只正饱含深情望着我流口水,还能发出天籁女声的——狗。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虽然心里万分惊奇,但拜这几天的离奇际遇所磨炼出的坚强意志所赐,我仍不失礼数地向着眼前的它用标准的人类语言道:“请问,刚才是您在和我说话吗?”

  一秒、二秒……N秒,它除了对着我流口水外,还做了一件惊天动地地大事——随着它尾巴一翘,在“吧唧”一声后,一堆带着与先前臭味相同气息的产物以标准的自由落体运动掉在了我面前。

  “难道这就是它们回应问候的方式?”我在心里盘算着如果我现在掩鼻收声,算不算是非常不礼貌……

  值得庆幸的是那让我几欲晕厥的“吧唧”声在此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面前的它从那以后也再没有看我一眼,而是将头彻底地背向了我。

  “您这算是什么意思?”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为它奇怪的礼节抱怨出声。可它好像根本没有听见般,依旧保持着那酷酷的姿势。

  正当我失去耐性准备骂人(狗)时,二把截然不同,但却都十分动听的女声几乎在同时响起,唯一的不同是一个是响起在我脑海里,另一个却来自前方:“澄哥哥……你……别吓人家啊,你傻啦?”

  “噗哧……,颐……颐俊澄,没有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幽默啊,哈哈哈……”

  她的声音我是再熟悉不过了,但我却不明白她为何说我“傻”,但我决定暂时不管她,因为前方有更吸引我的事物存在。居然能叫出我的名字,让我来看看到底是谁。

  我随着刚才发声的方向看去,视线越过了面前的大黑狗,终于在楼道转弯处找到了刚才那把声音的主人。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楼道里却缺乏必要的亮度,加上她一直站在弯角处未曾前移,所以导致了刚才的误会……

  随着我的视线的停留,来人也正缓缓地走出了楼角的阴影,当她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时,我不禁感叹她身材的美好。虽然景依然也有一副傲人的身段,但与眼前的她相比,却总是差了一点丰满。完美的曲线加上接近我的高度(目测),让我不禁对还留在阴影里的她的面容兴起了极度的兴趣。

  “哼!见一个喜欢一个,也不管她是不是长得有你想的那么美!”她感受到我的心境,大声地抱怨道。

  对于她的抱怨,我只能尴尬一笑,呵呵……没有办法,我还算好了,要是现在换成那俩兄弟在,肯定早就口水横流了。

  终于,在我的胡思乱想中,她完全地走出了阴影。

  “好美!”她放下了刚才的醋劲,在我心里也不禁感叹道。而我则在看清她的那一刻,就已经处于石化状态。这是除了景依然外,我第一次泛起了惊艳的感觉!

  在我面前站定后,她没有再说话,不同于我的目光僵直一处,她正上下地打量着我。本该是笑颜如花的她脸上此刻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刚才的笑声根本就与她无关般让人琢磨不透。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她却仍显得那样骄傲出众,给人一种天生就高人一等的感觉。

  修剪合度、极具风格的套装及膝裙,一看便知不是随便可在街上买到的货色。她的皮肤比得上欧美佳丽的白皙,加上那双黑得无限深邃的眼睛,强烈的黑白对比将她衬托地更具诱惑力,也更眩目。

  齐耳的短发不但突出了她如大理石雕成的希腊女神般的轮廓,更使她深具时代之美。纤巧的腰肢、修长的双腿,挺直的脊骨,比少数男生还高的动人娇躯……构成了我眼前姿可倾城的娇娆。

  “太完美了!”我与“她”都在心中惊叹,如果说景依然有时候表现出来的惊人美态让我感觉有点像高攀不上的出尘仙子;那么眼前这位就应该是只属于人间的美丽元素。真正是春兰秋菊各擅其场啊!唯一稍感不足的就是她此刻面孔严肃,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但我却感觉到那只是她此刻用来保护自己的伪装。我想应该没有男人会犹豫尽一切可能地去搏她一笑吧?现在我才有点真正理解当年烽火戏诸侯的昏君的感受,就连我都突然有了一种想冲上去借他火种的冲动……

  我暗暗用手搽了搽嘴角,正准备说话,她却先一步道:“对不起……”

  “什么?”听见她不明所以的道歉,我感到非常诧异。

  “嗯……你先看看你的脚吧”,她看出我眼里的疑问,轻声提醒我道。

  脚,我的脚怎么啦?虽然满腹疑虑,我还是顺着她的提醒往下看去。

  “噢!……”这一看让我差点没有站稳,原来不知何时,我的一双鞋上已经沾满了散发恶臭的产物。联想起刚才的情景,不难发现这就是害得我前一刻下楼时差点摔跤的罪魁祸首。

  这刻我的脸部特写一定很抽象,只听她战战兢兢地说道:“对不起!你别生气,飞雪他不是故意要和你过不去的,那个……他每天都定点在这里,那……那个的……”。

  唔……原来那只黑狗叫飞雪。我虽然心里很奇怪为什么那么黑的狗居然起了一个能让人联想起一片纯白的名字,但嘴上却没有因此闲着:“算了,我也有不对。刚才想问题入迷了,忘记看路了,没有关系……”我让自己尽量保持了风度,缓缓说道。毕竟谁也不想给如斯美女留下坏印象,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再去计较。流利地说完这即兴构思的台词,我暗暗抬头想看看她感激的表情。可事实再一次打击了我,入眼的是一张强忍笑意的脸,哪里有刚才她说话时那种道歉的诚意。就算面对美女,男人起码的自尊心还是得到了很好的保留,就像我现在一样。她此刻的笑意已经刺痛了我在她面前本来就已很稀薄的自尊。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做成我们新的长城!”在我即将爆发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却帮我唱出了心声。在我怪异的目光注视下,她红着脸接起了电话。

  “喂,您好!哪位?”此刻宛如天籁的声音怎么也难以让人联想起前一刻的她,“什么?市政广场?啊……!!对啊,对啊!我都差点忘了。抱歉啊,呵呵,那我准时到,好的。再见。”冲我吐了下舌头,她挂掉了电话。从她简短的对话里我听出原来她的目的地与我居然是一样的。

  想到接下来有可能还有与她同行(自以为),我不想把气氛搞僵。所以决定不再与她计较刚才那根本没有诚意的道歉。

  “嗯,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开口……”书上写的遇到美女不知道怎么和她结识就用这句来开头。

  “呵呵,你是想找机会和我认识吧,颐俊澄。”我的心弦被轻轻地拨弄了起来,不过不是因为她圆润的天籁,而是源自我自己做贼心虚。

  “嘿嘿……哪里,怎么会。其实……我是想……对了,我是想问问你飞雪的事。呵呵,你知道啦,我本以为飞雪应该会叫小黑什么的……”既然被她识破了,那就更不能认帐了,幸好这个突然想到的问题本来就是我想知道的,所以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我不由安慰自己道。

  显然她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将话题从人转换到动物,明显地顿了一下,才又再笑颜如花地道:“噢,这个问题啊,呵呵呵……”竟就这样一个人傻笑了起来。

  “对不起,呵呵,确实忍不住……”她终于受不了我怪异的目光,努力忍住笑续道:“你没有猜错,飞雪前几天以前都确实是雪白的”,说着莫名其妙地横了我一眼才又道:“不过,自从它被你带回来的那只‘黑美人’拒绝交往了几次后,为了它的幸福着想,我就亲自动手把它染成了黑色。结果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呵呵。连你这么近距离都没有看出来,证明我的技术还不错,哈哈……”

  面对她给出的谜底我简直啼笑皆非。难怪刚才会被她横那一眼,原来那只“黑美人”(隔壁阿姨取的名字)与我还有点瓜葛。它是我放假回家时拣到的流浪狗,因为老妈不让养狗,所以我连它的性别都还不清楚就被老妈强制送给了隔壁那位超级爱狗的阿姨。现在知道事情原委后,我心里不禁有点得意起来。嘿嘿,没有想到顺便拣只狗都可以引出一段情缘(狗与狗的现在进行时态,人与人的将来时态),想到得意处,嘴角不由就带起了一抹笑意。

  不过一想起刚才她说为了让自己的狗能成功泡妞,居然弄出了那么有创意(变态)的方法时,又让我对幻想中的情缘有了些许畏惧。

  “呵呵……”见我没有讲话,她也不好意思地越笑越低声。但那双会说话地眼睛确始终在检阅着我地表情。

  “呃……那个,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黑美人’是我带回来的啊?”不管她怎么看我,我还是决定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简单啊,因为我一直跟在你后面。”她若无其事地道。

  “啊……!”我惊讶地叫了出来。我记得它是我在校门不远处拣到的,那她岂不是从学校就一直跟着我回家?虽然她也住这里,但不表示她也和我在一起念书啊,何况看她的穿着也不像是学生的样子。我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如斯美女的一路尾行。

  “你是说,你从学校一直跟着我回家?”我艰难地问道,尽管我知道答案肯定不是肯定的,但内心依然企盼着她能说出我期待的话。

  “是啊!你还真是笨啊,我不是一直跟着你,又怎么会看到你在校门口拣到‘黑美人’的啊。”她又上前一步,理所当然地说道。

  随着她的迫近,那丝久违的熟悉香味又更加浓郁了几分。现在我已经肯定那是她身上的味道。我不禁陷入了深深地回味,努力想让自己记起在哪里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你还好吧!?”看着出神的我,她轻轻地问道。

  “啊!我想起来了!”我忍不住嚷了出来。她的关心的话语,让我终于想起在哪里接触过那熟悉的香味了。

  “谢谢你!”我看着她轻轻说道。我的记忆告诉我在学校里有二次被折磨地晕倒的时候,就是这种香味的主人扶着我去的医务室,每次临走时她总会轻轻问一句:“你还好吧!”

  “没有什么,看来你终于记起来了。”她淡淡地笑了起来,这刻的她又恢复了适才初见让我惊艳的那分模样,要是刚才没有见到她顽劣的一面,绝对会被她的伪装骗倒……为何我遇到的女性都是这个样子呢?老天……我不禁又将她在心里与依然那个魔女作起了比较。见我没有说话的意思,她几乎是立即就将笑颜收起,换上了刚才的笑虐表情,道:“亏我还三番二次地救过你,你居然要这么久才能想起来,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小孩,哼!”

  “小孩?!”虽然我颇想再次隆重地感谢她关键时刻的援手,但听到她的话还是让我难以接受:“你说谁是小孩,你又比我大多少,哼!”

  “哟,还真生气了啊,呵呵。看你刚才愣愣地,我是和你开玩笑呢。”她轻笑着说道,看我兀自不依,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续道:“反正你心里也一定有很多疑问,但现在我赶着去市政广场,没有时间一一解答,这个你拿着,你要的答案基本上都在上面。”说完,也不顾我的反应,就递了一张卡片给我。在我愣神的刹那,就那么轻快地越过我,换了声飞雪,瞬间一人一狗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但耳里传来的那渐行渐远地脚步声让我知道一切并非虚幻。凝目往手中的卡片看去,赫然发现原来是一张名片。只见上面写了一大堆职务,不过最终我的眼睛还是定格在了“XX省直属大学生物科学系助教”上面,职务的下面大片空间却只有:“祈雨晴”三个醒目大字。

  原来她是我们系的老师……我不禁开始在心里回味起刚才的点滴,浑然没有发觉我那不听使唤的双脚已经将我带出了狭窄的楼道。直到眼睛被明暗转换晃得有点模糊,才醒悟出门时的那阵细雨已经过去,雨后的阳光更是分外耀眼。

继续阅读:卷一 香醉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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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现伊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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