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墨香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好似被他抱了起来,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抗议,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面对着苏寅希,她才能做回自己,想到这里她主动地去脱他的衣服,主动地抚摸他。这一次他们两人都没有把持住自己。而苏寅希也明白,他终于可以摒弃她假扮管墨馨的身份,变成管墨香来面对自己。
管墨馨暗恋他多年,他刚刚对她产生了一丝好感的时候,却让他遇到了墨香。第一次看到她孤依无助地躺在医院的时候,心底的那丝怜悯就被唤醒了。在随后频繁的接触过程中,他越来越被墨香所吸引住了。墨香完全是跟墨馨不一样类型的女孩子。他感觉到墨香的内心蕴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这是在墨馨的身上所看不到的。
在医院,他第一次听到她们两姐妹发生了争执。
“什么?你嫁给了雷昌濠?”
他走进去的时候,管墨香吃惊的神态还历历在目。
“姐姐,我也是没有办法,你这样一走了之,我们又找不到你。爸爸的公司急需要一大笔资金周全,如果我不嫁给雷昌濠,那么谁来挽救爸爸的公司呢。”管墨馨眼泛泪光,口气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委屈。
管墨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看的出来她还是在意雷昌濠的,尽管那个时候他不知道墨馨的丈夫是谁。
“姐姐……”管墨馨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狠狠地甩脱。
管墨馨跟管墨香两姐妹长得十分相似。只见管墨香的嘴唇紧紧地咬着,直到渗出了血丝。
“寅希,你来了。”墨馨悄悄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看到倚着门框的他,生硬地笑了一笑。
“你姐姐想吃什么?我去买。”他看到管墨香眼底倔强的眼神,心里对她产生了同情。大抵是谁也接受不了自己的男朋友变成了妹妹的丈夫这种事吧。虽然管墨馨也是被逼无奈。
“不需要!”管墨香的瞳眸里布满了阴霾,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她掀开棉被跳下床。
“姐姐……”管墨馨的脸色吓得惨白,忙上前阻止她。
“我要去洗手间。”她的脸上的表情相当地阴沉难看,口气也十分严厉。
管墨馨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看着她行动不便,仍坚持自己去洗手间的时候,他心里有种微妙的悸动。
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管墨香的情况好转了许多,凭着她坚强的意志力,很快,她就行动自如了。不过从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提过墨馨丈夫的事,对墨馨也仍像以前一样。
“姐姐,我已经买了回去的机票。”这一天苏寅希跟着墨馨再次去探望她的时候,墨馨一脸愉悦的表情告诉她这个消息。
她正倚在床头剥水果,他发现她眼中的清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暗淡的落寞色彩。
“嗯。”过了半晌,她从牙缝中挤出这一个字。
他突然间很明白她的感受。他回到酒店了之后,与墨馨互道了晚安,突然间收到她发来的一条短信,有没有兴趣陪我出去走走?
他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复,但是又怕她做傻事,于是与墨馨什么也没有说,就急急忙忙地返回到医院。从出租车上跳下来,看到她正在医院门口的小巷里徘徊着,那件蓝白条纹的病服很惹人瞩目,幸好是在晚上。
“你怎么跑出来的?”他诧异极了。
她指了指医院的墙头,呶了呶嘴:“从上面爬下来的。”
他的两眼睁得溜圆,心里感叹她实在太大胆了。
“你……你没事吧。”他语无伦次地望着她。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到自己的手机号的。
她认真地盯了他好一会儿,忽然煞有介事地说:“我没事……”她又抬起手臂指着自己的心脏,“但是这里却很有事。”
“你是说管墨馨丈夫的事?”他带着无奈的表情叹了口气。
“算了,这件事说来说去也不关我妹妹的事。”她缩了缩脖子说道,“从小到大,她是一个容易受人摆布的人。所以我知道她也是很委屈的,她被迫地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她内心的煎熬不会比我少。”
他的脸上露出无法相信的表情。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自己身边的人嫁给了自己最爱的人,怎么说也难以释怀吧。
“我不能怪别人,这件事是我自作自受。不过我想了很久,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墨馨的丈夫吵架吗?”她的脸色显得更加地苍白了。
他连忙解开外套的扣子,披在她轻颤的肩膀上。
“墨馨的丈夫是一个好人,他很优秀。”说到这里她沉湎在回忆之中,唇边绽放了一个诱人的笑容,“我真的没有见过比他更完美的男人了。但是他有一个妹妹,天底下像他那样的妹妹,真是世间少有。”
他盯着她清秀的侧脸,她长长的睫毛不断地颤抖着。
“他那个妹妹自己得不到幸福,暗地里拼命破坏他的幸福。他妹妹讨厌他身边所有的女人,每一次他交了新的女朋友,她总要想方设法来破坏。”说到这里,她的脸转了过来,灼灼地看着他的眼,“要不是为了他,我早就受不了他的妹妹了。我的妹妹她是个天使,而他的妹妹就是一个魔鬼。”
虽然那天晚上她没有对自己说他妹妹如何暗中算计她,但是从她的举止言行来看,一定是了极大的伤害。
“那一天我好端端地在海边散步,却突然有人跑了过来推了我一下。谁会做这种事呢。”她伸出一排白牙来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我真的想不到他妹妹居然想置我于死地。”她望着他的眼,又补了一句。
他陡地震了一下:“他妹妹也不一定要跑到香港来杀你吧。”
“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我去香港之前,手机关机了。到了那里之后,我开机,发现他妹妹打了许多通电话给我。她一定是想确认一下我是不是在香港。以前我在她家吃饭的时候,她还故意在碗里下泻药。”朦胧的月色之中,她的脸显得很清透,也显得楚楚动人,只是她的目光深黝,森冷,嘴角痛楚地往下垂了垂。
“你能不能帮我?”她突然回过头问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