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的点卯、早自习、出*(此字被星号化实在非常合理,此字粗俗不堪,难登大雅之堂,却不想是每个学生清晨必做的事。读音为chao)是身为学生每天早晨必修的科目。但复读生是可以不用出*的,出*的时间他们多半会老实的呆在教室里百无聊赖的等待着教室里其他六分之五的学生回来。
之后的第一、二节课是固执老头的英语,但方闻录却站在讲台上告诉大家,换成了物理,没解释原因。
物理老师是个中年妇女,嘴里咬字不清楚,听她讲课必须掏干净耳朵,还要灌上水,才能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但她又很少喜欢讲课,她上课只喜欢考试做题。一个星期轮到她四次来,至少一次半是考试。不过她这种题海作战的方法也不算差,倒让四班出了几个拔萃的物理尖子。
只是今天物理老师来的措手不及,什么也没准备,——这个星期的试卷也已经做过,所以,站到讲台上的她只张嘴说道:“自习!”然后人便出去了。
然后教室里有点乱,由前面第一排的优等生开始,一直到最后的十三排、十四排复读生结束,就这些人叽叽喳喳捣乱,其他都还好。
还好的那些包括了吕孟禾和他的同桌,两个人很安稳的坐着。复读生课下的时间比较喜欢放荡一下,但上课的时间,他们还是有一大半是挺用功的,即便是没有老师在的自习。这时间的他们两个就很用功,赵伟华趴在桌上低着头,在桌下面翻开一本书很认真的读。那书是传说中的“阁楼”杂志。赵伟华有个认识的朋友从香港偷偷带回来一本,送给了赵伟华。这本书他已经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在每个学校里都炫耀过,所以找他借阅的人也很多。赵伟华是个相当慷慨的人,每次借阅只需两块钱。借来借去,周围所有的人都看过了,书的价值也就消失了。想到这书以后再不能为他赚到钱,赵伟华不免有些忧郁。
吕孟禾看到了赵伟华在忧郁的看着书中的那些光屁股女人,不过他没什么兴趣再花两块钱,况且货真价实的海*他都亲眼看了,——尽管是用布包着的,书上的东西离他已经比较遥远。他感兴趣的书不在赵伟华手上,而是在自己的包里。
“红骑士”,这本神奇的书让吕孟禾昨夜做了迷幻的一梦,带着满脑的疑惑,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书的扉页再仔细阅读一遍申请表。
神奇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的:书打不开了。厚厚的一本书,没有胶水粘住书页,没有锁住封皮,却费力气了半天而打不开。
他想了很多方法,都没能成功。
最后等到他的姐姐大清早从外边回来,并催促他赶快上学,他才收拾了这本“红骑士”,一并带来学校。
吕孟禾想求助别人,但总觉得会有些鲁莽。倘若还有一些事情是自己所不知的,会不会又如梦中被一个屁大的孩子杀死一般,被一本打不开的书杀掉。
王果萃,是坐在两人前面十二排的应届生,能坐到十二排,足以见得他的学习相当糟糕。但是这从未让他紧张过,因为他有个能事的父亲,早就承诺过只要他随便考个学校出来,就让他回到这里来当老师。何其伟大的父亲啊。吕孟禾也想喊他爸,但据说同样想法的人已经从四班排队到校门口了。可惜学校里总不能老师比学生多,吕孟禾在知道这一切后的第二天便放弃了这想法。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座位上就只有王果萃一人,他的同桌是个学艺术的家伙,成绩虽然也很差,但学艺术的家伙似乎被给了一个可以相当于文盲的标准来要求。于是他很快乐,这两天文盲学校举办考试,他便兴冲冲的带着钱和父母坐着火车北上京城了。于是王果萃就变一个人,于是他难免的寂寞。前面十一排坐的是两个娘们,王果萃同她们不来电,而且回头说话比当个长颈鹿伸长了脖子还够不到树叶舒服得多,所以他就转过头敲敲吕孟禾的桌子。
“想知道英语老师为啥会不来吗?”这是目前四班同学混乱的焦点。
王果萃由于家庭背景的特殊,使他能得到学校里很多的内幕。而且他是个大喇叭,鸡毛蒜皮,哪个老师同学生胡搞,被拘了几天,哪个老师家庭不和睦,头上的疤瘌是怎么来的,他全知道。
吕孟禾只想知道是自己有问题了,还是世界有问题了,关于一个英语老师为什么不来,他不关心。
但是赵伟华关心,比对“阁楼”杂志里光溜溜的女人感兴趣。所以,王果萃才能继续说出一个惊天的消息。
“他昨天晚上翘辫子了!”
吕孟禾一惊,他虽然不关心英语老头为何不来,但这个不来的理由竟然是死了,——那个老头可不是普通的老头,没病没灾,身体强壮,虽然是60多岁,但说他30岁也不为过,除了被人杀掉,没什么可能让这老头挂。——就不得不联系到昨天梦中女人的话来。
于是王果萃精彩的评书开讲了。
“说出来你们绝对不会相信。那老头是心跳骤停死掉的。这是医生的说法。他身体可是好好的,比我们都壮。医生说就是再强壮的人,也可能因为这个翘辫子。主要是刺激太大了。
这老头不是有给学生补课嘛!昨天晚上学校里没他的课,他就又给学生去补课。十几个学生挤在一个小房间里面听他胡扯。也难怪,全是高一的,不知道他是绣花枕头。我听补课的一个哥们说,他讲得课让人想睡觉,没半个小时,就有些人打瞌睡。有个老几实在熬不住,想了个点子提神。
你当那是个什么点子。姥姥的,真亏他想得出来,他把前面坐的一个女孩的罩罩给解了。那对*(此处依然是mimi,看来有必要再找个别的词汇代替她了。)扑的一声就跳到老头子面前,老头当时就喷了鼻血,然后直直的栽倒在地上,没气了。医生来了,就说是心跳骤停。一帮补课的哥们都吓死了,尤其那个解人家罩罩的哥们,怕被人家告谋杀。”
一个年轻女孩的*能大到哪里去,吕孟禾想不通还没馒头大小的玩意能带来多大的刺激。也想不通那英语老头的老婆子是否也老到了干瘪的只剩下皮囊,英语老头这多年来都是否一致过着和尚念经般的生活。
赵伟华道:“那不成啊。那哥们是怎么解的罩罩?你倒说明白点。”
王果萃皱皱眉,扭头看了看前面的两个娘们,这两女的身材都还说得过去,容貌也不差,上身穿着薄纱雪纺的罩衫,里面的罩罩从后边还算可以看清。王果萃就拿这两个无辜的女孩儿比划起来。
他隔空掐起三根手指,眯眼对着其中一个女孩,然后小声道:“那女的大约就是穿得这个衣服,那不是有几个扣子嘛。那哥们就用这三个手指拨开了扣子。”
“小强啊!”赵伟华道,“拨开那几个扣子,那玩意就能跳出来!你就鬼扯吧!”
王果萃被赵伟华抢词,有些急,不觉口吃起来:“怎,怎可能!那哥们可是很厉害的,还有,还有,那女的罩罩没那两根带子的!”
“还有啊,说那女的胸太大了,拨开扣子就能把罩罩给崩飞掉,然后*露出来不说,还能噗噗的跳舞!”赵伟华一脸不屑,双手在自己胸前比划着一对跳动不停的*。
前面的两个娘们转过头,这时候王果萃的三根手指还在空中停着。可能是三个男人的话题焦点并非是她们的缘故,其中一个娘们站起来冲出了教室。
“她要干嘛?”赵伟华说。
“一群流氓!”剩下的一个娘们鄙夷的用鼻子发出声音,然后转过头。但吕孟禾看到这娘们有点脸红,只是这娘们皮肤不够白皙,不仔细看,却看不出那慢慢渗透出来的一抹殷红。
王果萃闭上了嘴不说话,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你又怎么了?”赵伟华问王果萃。
王果萃还是不说话。十分钟后,赵伟华三人被方闻录叫到办公室的时候,他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