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孟禾距离雪怪有四五百米远,差不多学校*(此字无需解释,不明白屏蔽的时候为什么不单把动词的它屏蔽)场一圈的距离,而距离大树是百米。雪怪在泉水那似乎取水,又似乎做别的事,反正是没注意周围。吕孟禾于是依然隐身缓步走到树下,然后近在眼前的所见让他有些许吃惊。
从胸前的特征来看,是个女人。虽然衣服很厚,但好在这女人的胸器很吓人,虽未曾超过租书屋的老板,但也份量十足,即便仰面朝天也能分辨清楚。
其他的特征吕孟禾掠过不看,剩下能确认的是这女人闭着眼睛,不是受到过度的惊吓而晕死过去,就是确实晕死过去了。但不管怎么说,结果认定的就是这女人晕过去了。
把双手搭到这女人肩膀上摇动她,连同她胸前的伟物一并摇动起来,待她清醒到睁开眼睛,又看不见周围有人,于是这女人就会歇斯底里的大声吼叫,远处取水的大物就会慌慌张跑回来,在周围四处查看,发现一切无恙,又继续干它的事,也可能是剥干净女人的衣服,扭下个大腿塞到嘴里当是头盘,也可能是拿泉水给这女人洗干净身子,退干净毛,再支起一个大锅,兑点水,最后扔了这女人进去开烧。
吕孟禾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低的智商来做以上设想的行为。既然是要带走这个女人,就不用先征得当事人的同意,也不用再费力拿根棍子朝着她脑袋上三五下打醒,只需要躲开那大物的注意,抱不动她,在地上拖着走也不差的快速离开此地。
于是吕孟禾左右两只手从女人的腋下抄过,合到女人胸前,压住那胸器,感觉还不错,不过现在不适合考虑这些,于是吕孟禾又定定神,使了吃奶也未曾用上的劲,慢悠悠,恍忽忽的朝洞口挪动。
女人的双脚在草地上划动,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的大物猛地回头,追索这意外的响声,风轻轻吹过大物额前的毛发,露出他秀丽的双眸,却是那么迷人,那么令人心醉。大物伸手揉弄了下自己的黑鼻子,又缓缓转回头,忘记了刚才沙沙的响声。
吕孟禾不由松了口气,重新拖起女人,但这次却加上十二分的小心,虽然不让那草发出响声,可却无法不让雪怪这大物回头。
平均每五秒钟回头一次,回头一次停留的时间也是五秒,五秒的时间只够它看周围的草在轻轻舞动,却不够它看到被它放到树下的那个人在不停变换着位置。回头是个好习惯,王果萃也喜欢回头,他曾经创造出过平均一节课能回头四十次的记录,这个记录是物理老女人记下的。——记下归记下,但没用。
吕孟禾也想记录一下这雪怪的回头次数,但他实在没有太多工夫。当那大物回头的次数约莫有个二十次的时候,这女人已经被吕孟禾拖到了洞口,然后用足臂力扛到身上,拔腿就跑。——好在女人不重,就是她身上的衣服太重,要是没有会跑的更快。
吕孟禾带着一些莫名的妄想,抱着怀中的女人,磕碰了几次洞壁,耗时五分,逃离了雪怪的掌控。
不过刚才在黑暗中奔跑的时候,每一次的撞墙都是吕孟禾怀中的女人承受的,每一次的撞墙都很用心,于是这女人在黑暗中早早苏醒,发出哎呦哎呦的声响。
吕孟禾怕她多嘴引来雪怪,抢先道:“别出声,我是救你的!”反复这句话提醒着这女人,然后又怕到了光亮的地方,这女人看到自己悬浮在半空中会吓得尿裤子,于是在洞中早早的褪去了隐身。前面忘记说了,消除隐身的方法同样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顺序要颠倒。
出了洞以后,吕孟禾又背着女人跑了十多分钟,直到闪过一片树林才停步。
女人死里逃生之后,不免有些神痴,跪在地上,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
被一个女人不停的赞誉,把你当做天上的神仙,地上的圣人一般,这感觉原来是如此的清爽。吕孟禾这才明白为何英雄救美是男人乐此不疲的事了,哪怕那女人并不一定是美。
听了约莫半个钟头的赞誉,吕孟禾心满意足后,才发现天色不早,需要找个地方睡觉,于是打断了女人的赞誉,道:“女人,你的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女人边喊着天上的神仙,地上的圣人,边道:“啊,尊敬的大人,请让我带路,我会好好报答你的。”说着便走在前面引路。吕孟禾只想这能有个地方吃点东西,美美的睡觉就是最大的报答,其他的他还没想好。
这一路上又走了约半个小时,吕孟禾没说话,只听那女人却不停的继续着对英雄的唠唠叨叨,听到最后,吕孟禾却不由有些害怕。
吕孟禾不是个害怕女人在自己面前说个不停的人,在来此之前,就已经有个女人唠叨了好半天,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让一个无关人等给了自己一二胡,但这全不怪那女人,只怪别人太好羡慕。到了这里来,遇到一个女人,也喜欢喋喋不休的称赞自己,这也没有多少坏处,也不需要害怕什么。
“我爸爸是个靠砍柴为生的樵夫,所以我就是樵夫的女儿!”
这句话的使然而已。
吕孟禾想到了那个女人,那个樵夫女儿,但两个人长得不一样,这个女人长得比一号樵夫女儿还难看些,但这女人却喜欢笑,即便是刚才遭遇了如此危险,现在说着话时依然笑容满脸,好像笑天生被刻印到她脸上一般。所以吕孟禾没理由怀疑两个樵夫女儿是一人,但吕孟禾却想当然的以为两个人是可以做同样事情的。所以救了她才是明智的,这至少不会让她在吕孟禾睡觉的时候跑到梦里来再下个“男人的命令也要服从”的诅咒。
先是找个地方睡觉,明天早早上路,别再招惹是非。吕孟禾如此想着,于是远远看到了一个村舍。
这个村子的规模似乎比先前的村子要大不少,吕孟禾估计自己要走完一圈也需花上一节英语课的时间,因为它的破旧程度比猎户村要糟糕,吕孟禾不想用物理课的时间来参观。
刚走到村口,樵夫女儿二号就大声呼喊起来,她的声音洪亮,一喊出去,似乎石镶国的人都能听见。吕孟禾站在她身边,不免耳朵嗡嗡,到一群人围过来,他还觉得有很多蚊子在等着吸他的血。
人群中为首一个挺年轻的,但说话同姿态却显老成,吕孟禾正奇怪少年老成这个成语如何解释时,樵夫女儿二号在旁边道:“他是我们村长!”
村官年轻化了啊。吕孟禾点头赞许,一个很好的趋势嘛;但那是这个村子的事,与他没关系。
吕孟禾伸手要同村长握手,年轻的村长愣了下,诧异的看着他。
“你好,年轻的英雄,请问你从哪里来?”村长没抓住吕孟禾的手,只张口问。
吕孟禾摊摊手,苦笑,兴许应该对他下跪会让这村官高兴。但他高兴同自己也没关系,所以没必要,于是吕孟禾放下手,拿出早就想好的台词婆婆妈妈、啰啰嗦嗦的开始了:“我是伟大的红骑士——的侍从!”这里故意的断开让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不由纷纷退后十多步。
吕孟禾没理会,继续着:“在护国战争中,为了保护这个国家,我的主人身受重伤,为了防止敌国的报复,我的主人就隐居起来疗伤,疗了十年的伤,我的主人不仅身体恢复如常,还修得了还颜驻容的本事,六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就如十八岁的少年。看我这便是个例子。这次我的主人带着我一起由石镶国返回,是为了拿回属于我主人的荣耀的。——不过可惜路途难走,我同我的主人迷了路。各位,你们可见过我主人,一个身披红色盔甲的年轻人?”
那些围观的人本退后了十多步准备纷纷下跪,如祷神灵的施礼,却被吕孟禾后边的话给拖住了行动,只两三个动作快的扑倒在地,啪啪磕了十几个响头,——好在有雪,所以没磕出血。
吕孟禾话说完了,周围的人连带樵夫女儿二号都发傻了半晌,终于还是年轻的村长咳嗽了一声,重新带动了话头道:“那个,我们这久无人来。”
“是嘛!”吕孟禾早猜到如此,但依然还是要露出失望的表情。
年轻的村长又道:“请问……要如何称呼?”
“我们侍从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主人,名字也早忘记了。”
“那,我要如何称呼?”
“你可以称呼我为伟大的红骑士的侍从。”吕孟禾本想再胡诌个更长的名字,但一时之间没想好,也就凑活这个吧。
年轻的村长依然小心翼翼道:“那么,哦,伟大的红骑士的侍从,为了感谢你对我村子里村民的帮助,现在天色不早,请你在我们这里用食住宿,明天我们会派些人帮你一起去找你的主人。到时也还有些事想拜托他帮忙!”
“嗯!”吕孟禾点头。身旁的樵夫女儿二号这才高兴的叫起来:“我来带路!”
白菜汤,青菜汤,冬瓜汤,黄瓜是凉菜,下酒的,可是吕孟禾不喝酒。吕孟禾觉得这些东西全部下肚之后,没吃饱,倒至于让尿憋死。但是看着一旁坐着的年轻村长同樵夫女儿二号面带微笑的拿着筷子看着自己,吕孟禾还是捧起来连喝了三大碗。
放着刀叉不用,非用筷子。放着牛排不吃,非来中餐。吕孟禾一肚子汤水晃荡,却也觉得有饱胀之感,于是精神来了就开始骂人。不过骂的不是面前这些人,而是能想出骑士小说中用筷子吃饭的家伙。
中国有骑士吗?为什么没有,骑在马上效忠皇帝的骑兵将领算不算?好吧,我承认我是鸡蛋里找鸡肉了。但是一肚子水饱,谁要来试试?我只想最好能在我的卧榻旁边放个夜壶,那就不用起夜还跑路了。
吕孟禾苦笑着结束这些想法,又抹了把嘴,当是吃饱。
“客人吃饱了吗?我们的正餐还未上呢!”年轻村长微笑着说。
这话说起来很好听,配合村长那张看上去很俊俏的脸也非常合适,不过要是再给下巴上加点力气才够好,才够让他的尖下巴变成国字脸,当官不可太奸诈,面相以国字脸最佳。
吕孟禾手指骨节啪啪作响,看着随后上桌的猪肉、牛肉、鸡肉、鱼肉,简直不敢想象这里只是相隔猎户村不到一天路程的村子。
村长的说话为吕孟禾解开了疑惑:“村子里平常都吃不上这些,不是贵客光临,我也怕沾不上这光!”他边说边拿起筷子来将这些个肉往嘴里塞,同刚才一直正襟危坐判若两人。
就连旁边一直没动筷子的樵夫女儿二号这时也全失了女人的样子,张大了嘴,然后像猪拱泔水一般往嘴里填,看得吕孟禾不由反胃,险些将一肚子的汤水全喷出来。
这工夫屋子里铛铛碗筷作响,屋外却哐哐如雷过顶,好像这雷正朝此而来也要同食泔水。吕孟禾还未明白发生什么,却见村长丢掉了碗筷,慌慌张的摔倒在地上,嘴里一直道:“哎呀,它来啦,哎呀,它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