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犹如杀猪般的喊声感染到了吕孟禾,他想就手找把刀上去抹了村长的脖子换来清净。但这里只有筷子,没有刀子,最多也就一边一个叉他鼻孔,却还堵不住他嘴说话。
樵夫女儿二号这时候的表现倒还可圈可点,她一股脑钻到饭桌底下,只留个大屁股在外边晃悠悠,典型的顾头不顾腚。
吕孟禾看屋子里空荡荡的也没自己可以钻的地方,只能站起来,晃悠悠的出了屋子。并不是喝了酒脚站不稳,而是整个屋子都在震,犹如在迪厅里有一百个人踩在弹簧地板上带动着不想跳舞的人站不稳。
外边有月光皎洁,于是才让吕孟禾看到村口站着一个大物正在那叫嚣跺脚,旁边有很多村民跑来跑去,却不知道逃命只需要跑去就可以,跑来属于往返跑的范畴,那只在吕孟禾小学时候经历过,好古老的场地运动啊。
50米往返跑,就是*(此前多次解释,不再重提。)场只有100米,却同时有四个班上体育课,然后按照课时安排,四个班都要上50米往返跑。于是大家各据一方,50米砍掉一半,变成25米,吕孟禾那个班运气好,跑经的路线上有单杠和双杠挡路,不过那个时候吕孟禾个子小,能由下面穿过去,可个子高腿长的却要绕道,所以他绝无仅有的拿了第一,只是没有奖品。
吕孟禾想起了这个,不觉笑起来。这笑却被后出来的年轻村长看到,他不由道:“你笑作什么?我们村子世代受它折磨,你可是笑此?”
“没有,没有!”吕孟禾慌忙摆手,生怕又被人误会自己是个没有道德观念之人。
“那你笑什么?”
吕孟禾伸手一指那雪怪,道:“他个子倒是挺大,但在我主人手下也不过是个乖巧的小猫!哪怕是我,也能打它个落花流水!”
“要真是那样,我们全村人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村长道。
吕孟禾的嗓子哑住了声音,随意出口的大话给别人抓了把柄,吕孟禾又看到跟在年轻村长身后出来的樵夫女儿二号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不觉想起了小时候和邻居小朋友比赛吃屎的勇气。
“谁要敢吃,珠珠就会跟谁亲嘴,怎么样?”对方一个小伙伴指着一坨热乎乎的排泄物向还在上小学的吕孟禾挑衅。……
吕孟禾已经记不太清楚那件事情的具体细节了。他不太喜欢回忆这段内容,毕竟排泄物这东西实在味道不怎么样,不管它是属于谁的,也不管最后勇气的奖品是什么。过去的事情有些会突然闪现出片段来,是给现在的人提醒。
既然已经是记不清楚了,这个提醒对他来说就意义不大,他只知道自己会隐身,不应该怕那大物,于是混沌沌的朝着村口走去了。
村口跑来跑去的村民在吕孟禾面前依然继续着。这些人偶的行动如此单一,吕孟禾看着不觉有些想吐。但现在不是时候,现在要紧的是对付这大物,只要隐身以后戳它几下,应该就问题解决。
想法很好,但还没有实施之前,并不一定就是有效的。最主要的还有一点,没有戳它用的刀子。——饭桌上只有筷子,就是铁的,插到雪怪的眼睛里去让它痛苦,他吕孟禾的个子也不够高。
旁边跑来跑去的村民手上没有一个是拿刀的,找人借怕是来不及。眼看着走到雪怪面前,吕孟禾忙重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动作,想先隐身再说,这时却听到轰隆的巨响,还不能推测出是什么发出的声响,就觉得地面哐当当的如弹簧地板一样飞快的上下震动起来,晃得吕孟禾没能很好完成隐身的动作。
周围只有村民围着他高声欢呼着,吕孟禾记得刚才这些人还在忙着跑来跑去,再看另一边,却是巨大可怕的雪怪在忙着逃跑,地面震动是他逃跑时双脚交替落地的结果。是自己吓跑它的吗?好像自己什么也没做过,连隐身都没开始啊;吕孟禾眨眨眼睛,觉得这不靠谱。
吕孟禾还没想清楚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才导致这个变故,年轻的村长就跑过来高兴地握着他的手道:“果然是伟大的红骑士大人的侍从大人,只是气势就让雪怪怕得落荒而逃。”
“啊!”气势能吓跑雪怪?吕孟禾觉得这个也不靠谱,而且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气势。
樵夫女儿二号也跑过来,大声称赞着吕孟禾的功绩,那声音,冬眠的熊都要被吵醒。
所有人都这样陈述着一个事实,那它不就是事实嘛?这个是众口铄金的解释。
“我现在就去追上那雪怪,把他灭掉!”吕孟禾许诺,一个真正的英雄总是在事情没有完成前预言自己行为可以产生的结果。
“别忙,别忙!今天天也不早了。还是等明天,大人准备妥当,带齐家伙,再去吧!”年轻村长善意的提醒。
吕孟禾下意识的点点头,但是理性好像还没完全回到他的身上来,只知道跟在村长身后,在一个干净的屋子里住下。
这屋子比猎户村干净,一张床大得可以睡下两个人,床底下也还能躺上一个。这没所谓,吕孟禾想找夜壶,但估计自己一睡倒,就用不上。于是又同年轻的村长招呼了几句,答应一定会除掉那雪怪,然后送了他出去,自己才解开衣服上床。
吕孟禾还未睡着,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轻微的脚步声,不想让别人听到的脚步声。吕孟禾不由一惊,困意全消失了,他眯着眼睛躺在床上,静静的观察着门外的动静。
夜色昏暗,但却有月光依稀辨清人影,门开了一缝,一个人影如夜猫般匍匐在地面上缓慢的朝吕孟禾的床前而来,体态在月光下却也婀娜。吕孟禾眯眼看清此人,心中不觉叫苦。
那人靠近了吕孟禾的床前,双眼中顿时闪烁出夺人的凶光,双手第一时间抚在吕孟禾的胸前,摩挲着那看上去还算健硕的胸肌。吕孟禾本想这样一直装睡下去,直到自己真的睡去。但那双手显然不给他真的睡去的理由,在他身上犹如体态婀娜的模特走着诱人的脚步,掀起人心中的性感。
终于,吕孟禾承受不住,慌张的坐起身,后退着身体,躲闪着那双手,嘴里对那人说道:“你要做什么?”
那人嘤嘤悄声,舌近耳垂,气穿耳庭:“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那!”
“这个不当紧,不当紧,我困得很,要睡了,明天好打怪!”
“没差的,大人。你的身体如此强壮,不差这点力气啊!再说,大人你只管躺好,自会服侍好你!”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吕
月光由屋顶的天窗洒下,同时洒下的还有一个女人。
“在付形世界里,申请者想做任何事都可以,我们无权阻止。”
“那你……”
“职责所在,这个时候应该给你一个提醒。”
“啊?又是什么?这个樵夫女儿也是来给我诅咒的?”吕孟禾现在对这个事情非常敏感。
“没有,你不用一看到樵夫的女儿就害怕。那女人现在完全被封在那身体里,除非被人复活。”
“啊,那你要提醒我什么?”
“如果你确实要和付形世界里的女人发生关系的话,那么你就会被元形世界的她发现。”
“能说明白点吗?”
“我想你已经听明白了,不用我多说一遍。”
“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和这个女人……那个。”
“那是你自己的意愿,我只是履行我的职责。”
“哦!发现了以后会怎样,她是不是要去警察那里告我*(qiangjian)啊?”
“人偶的行为同元形世界里的本体是相通的,她们只有性格上相似,才能被付形世界作为特定的人偶使用。如果她不想告你,警察就不会找你。”
吕孟禾想哭,估计这样可以让一肚子的汤水再减少些,但是那肚子里的汤水要经过眼睛流出来的话,需要比较长的时间,而他原本储备的泪水不够哭出来的量。
“请问,我还有什么是需要注意的,您能一次都说完嘛?”
“我说过,在付形世界里,申请者想做任何事都可以,……”
“这话我刚才听过了。”
“……但是后果我们不会帮你承担。”
“那您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些后果,好嘛?我杀人不行,那无所谓,我是个和平主义者,我不杀人,从小到大就没杀过,以后也不会杀。我做旁观者也不行,那也无所谓,我从小就喜欢打抱不平,扶老太太过马路也是每个月必做的功课,以后我还会争取每个星期都做。可,可现在,……现在竟然连做个那,那啥也不行了啊,而且还是她自愿的,我是被迫啊。拜托了,姐姐,我是个正常人,好不,我不是同性恋,我喜欢女人,只要长相不至于危害社会稳定,我都能凑活。你见哪部小说里没有这个的?这个是人类正常需求,好不好。你别说你没有。说了我也不信。好,我知道你没有,那你这关键时刻跑来干嘛,您能等我这完事以后再来行不?我都十八了,比我小十岁的孩子都八岁了。国家也没说禁止,法律也没明文规定啊。你干嘛要来坏人家这事情。我还就当是梦遗来着,你这倒好,给我戴上那么大的帽子。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我这发生的事情,干元形世界鸟事啊。”刚才一直强忍的愤怒这一刻爆发。
吕孟禾大声的发泄了半天,解答者也听了半天没打断他,等吕孟禾停了,解答者才道:“付形世界本来就是基于元形世界创造出来的,是人为的。”
“什么人那么大本事啊?让他出来见见啊。”
“你不会想见他的。见到——你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