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群狼战术
猎鹰2015-10-25 02:337,815

  第七十八章群狼战术

  苍天无眼!不到三个月,三个兄弟战死伊拉克,我身边只有十一个人,活过一年的美好愿望只不过是我们一厢情愿。此刻,这点侥幸心理又被蒙上死亡阴影。

  守候在维里亚尸体旁的兄弟们就像几只负伤的野兽,粗重的鼻息渲泄着冷冷杀气,我也杀性勃发,全身坑洼不平的肌肉绷的紧紧的,奔腾不息的热血不断冲上脑门,染红了我的双目。阿努比斯又怎样?如果死亡真是我的宿命的话,那我也要拉上他同归于尽!

  再次拎起G22,我从弹匣包内取上穿甲弹匣,狠狠地磕进去。尼禄面色阴沉抱起了MSG90,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黑桃7,杀了那个狗娘养的!”巴克力给我鼓励。

  我冷冷地说:“梅花J先不要下葬,我要把那个杂种的脑袋提回来!方块10,准备好了吗?”

  尼禄用拉动枪机的机械脆响回答道。

  “费卢杰人不会忘记今天,因为死神将要为自己的无耻挑衅付出罪恶生命!”威廉愤慨地去查看日历,但是却没有下文了,沉默了几秒才讪讪地说:“2004年7月30日,星期五。”

  威廉的气势明显弱了,我知道他后悔自己多此一举。因为星期五是耶稣受难日,为西方人所忌讳,如果与13重合更被视为凶日。无论是第十三张塔罗牌,还是我们刚好十三人,种种巧合让威廉的脸色愈发难看。不过我是东方人,也是无神论者,连上帝都不鸟,会忌惮死神!

  “去他妈的死神!你们各司其职,别放进其他耗子,等我们回来!”我把塔罗牌装进口袋,狠狠吸了一口雪茄,然后摔在地上,用靴子碾得粉碎,就像踩着阿努比斯的脑袋。

  “哎,给你们两个菠萝。”威廉从携具袋内掏出两颗M84震憾弹,扔了过来。

  “好东西!”我和尼禄一人接住一颗,然后,大跨步走出据点。

  天幕上寒星闪烁,街道上空无一人,一阵微风吹过,如醍醐灌顶。我晃晃脑袋,今夜有点凉啊!把夜视仪调换到左眼,跟在尼禄身后。

  在战场上,每一次死里逃生,都会为你积蓄经验能量甚至运气,狙击手更是如此,仿佛对手的经验技术会潜移默化地移植到你身上。这是死神对胜利者的奖励,必要时可以和他讲条件的砝码!

  我和汉斯猎杀“绞颈者”后也吸取那个变态佬的生命精化,不过我们仍然不是阿努比斯的对手。上午那股强大气息就是最好证明,那是一种强者的气势!我和汉斯都不具备。形象点比喻阿努比斯是一头雄狮,我和汉斯就是两只斑鬣狗,而尼禄则是更小点的土狼。

  所以,当务之机是寻找汉斯,绝不能让阿努比斯各个击破!更何况死神身边可能还有几只小鬼。

  再次钻出地道,黑压压的残垣断壁撞入眼帘,阴森诡异,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点声响,更没人知道死神在藏在哪里。今晚太像“和平谷”了。我立时有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心脏像注射了肾上腺素一样飞速跳动起来。

  我急忙靠在墙上,努力调整呼吸,使自己放松下来,再用力吸着鼻子,用敏灵的嗅觉去捕捉空气中的危险粒子,不过好像什么也没有。做为我的掩护手尼禄一直很谨慎,他知道我们将要面对的是非常厉害的对手。

  深入废墟一个小时了,连枪声也没听到,血腥味也没有,最糟糕的是仍未发现汉斯留下的暗号。我不免有些心浮气燥,维里亚尸骨未寒,汉斯这个混蛋已经孤军深入四个小时。

  “SHIT!撑着点王八蛋!”我骂了一句。

  “10点钟方向!”尼禄慢慢卧倒在瓦跞堆里,我心里一惊,也跟着慢慢矮下身形,这样可以降低被对方发现的机率,因为狙击手对运动的物体最敏感。

  我架好G22,放大倍率观察,马上套住200米外废墟里趴的一个人,穿着袍子,不过已经死了。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脑袋炸了个洞,压在塔布克狙击枪上,是民兵。不是汉斯就行!我残忍地吐出一口气,再次搜索战场,敌人可能仍在附近。

  简易夜瞄具很快在一栋残破房屋的窗户上有所发现,经确认正是昨晚那个埃及烟鬼,在窗台上架着那支阿尔-卡迪萨,失去同伴后正紧张兮兮地观察着战场。

  “真是个白痴!”尼禄也看到了,我笑了笑没说话,烟鬼对尼古丁可能还有心得,做狙击手就太不专业了。在巷战中,稍有经验的狙击手都不会选择废弃的楼屋,否则就要当炮灰,窗台、房顶更不可取,那和给敌人当靶子没有任何区别,连炮弹都省了。

  “敌人已经走了。”尼禄扫瞄了一遍战场说。

  “也许吧!”我的夜瞄具再无发现,敌人如果没走,烟鬼早挂了。现在他的脑袋还和一盏气死风灯一样挂在窗口上,真是不知死活!但我不能出声提醒他,甚至不能让他看到,万一附近仍有敌人,那就糟了。

  我和尼禄先后慢慢地退回来,十分钟后迂回到烟鬼所在的那栋房屋后。残破的房屋里连个简易报警机关都没有,我俩进入房中,烟鬼仍未查觉。尼禄摇摇头,把MSG90轻轻背起,拔出巴克平刃夜鹰,决定给烟鬼个教训。

  尼禄像只猫一样绕到他背后,讯速把他制在地上,军刀放在他脖子上时,烟鬼才“啊”了一声。整个过程安静利落,从容不迫,尼禄这小子大有长进。

  “朋友,你已经死了。”尼禄把军刀收了起来。

  烟鬼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肩膀剧烈抖动,看样子吓得不轻。即使抱有必死之心的人,体验从死亡线上溜回来的滋味也绝对不好受。烟鬼又颤颤惊惊从口袋摸出一支烟,自顾自地点燃吸了起来。

  “你的同伙是怎么回事?”我给尼禄使了个眼色,让他盯着战场。

  “被狙击手射杀的,东边还有两个,都死了。我看不见魔鬼,安拉……”

  我可没时间听他神叨,急忙询问汉斯的信息,“有没有见过我们的人,用M40A3的。”

  “他往南走了,他说还有一个敌人。”

  “好吧,不如你先回去,我们继续往南。”我撇下烟鬼,和尼禄出了房间,看来汉斯逮了个活口,剩下一个肯定是阿努比斯了!走出没几步,烟鬼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这个白痴!我倏地调转枪口威胁道:“你不怕我枪走火吗?”

  “哦,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们都是神枪手,我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烟鬼脑子转速挺快,知道先给我们戴顶高帽。

  不会添麻烦才怪!

  “你,前边!”尼禄随即给我使了眼色,我知道他想让烟鬼当枪头。

  “前边就前边!”烟鬼抱着狙击枪一溜小跑蹿到尼禄前面,看来这家伙真有一颗勇敢的心,铁定要随大流了。

  算了,多个尖兵也好,我和尼禄可以全力搜索死神。目前看来,我们至少有四个,我不相信汉斯已经挂了。而对手阿努比斯却成了孤家寡人,但是被砍掉左膀右臂的死神往往会更加残忍邪恶,时刻等待着收割我们的生命。如果阿努比斯装有消音器的话,晚上更不容易定位,甚至连枪口焰都看不到。我和尼禄远远地压在后面,各看一面小心戒备,不放过周围一丝异动。

  既使做了尖兵,烟鬼的速度也很快,毫无节奏,游走在废墟楼宇间像走马观花一样。我不知道他是吓得失常,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或者就是活得不耐烦。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烟鬼白死,如果他注定要死的话,也得帮我们确定死神的位置。

  我承认,这种想法很卑鄙!没办法,这就是战争,战争中总会涌现出英雄人物,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烟鬼不知惜命的做法与英雄无异,我没有强迫他,但我佩服他。

  不知不觉中,夜深了,时间也仿佛睡着了,夜瞄具里的战场依然是一片死寂,贫穷的王后区连一丝风都买不起,陪伴着我们的只有断断续续的臭味。搜索了无数处残垣断壁、焦土瓦砾、水沟草丛后,该死的汉斯与该死的死神仍然不知所踪。在这样的消耗中,我的杀气与冷静似乎也快被拖挎,急于寻找兄弟与迫切复仇的心态趁机冲击我的意志防线,莫名的烦躁油然而生。

  “该死!”我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咸咸的血腥重新点燃杀气,疼痛也把精力集中起来。这时,我忽然感到一阵寒意,却没有风,我立刻收住脚步,一股强烈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像雄狮的味道!也是狙击手的味道!

  我猛地打一激灵,心跳加快,是阿努比斯!尼禄也好像查觉到不对劲,我俩同时飞快地闪进一间破房,暂且寻求掩蔽,对危险茫然不知的烟鬼还在前面横冲直撞。

  “白痴!”我骂着和尼禄小心翼翼地探出枪身扫瞄战场。在夜瞄具里看到的竟然是汉斯,步伐跄踉,脸色难看,正被烟鬼架着。我心里顿然暗淡下来。

  “梅花5受伤了!”尼禄也是大吃一惊,“掩护我!”不待我回答,便冲出掩体。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脏字,尼禄真他妈的*蛋。汉斯已经被烟鬼架住了,你起什么哄啊,多出去个人就有用吗?我心急如焚,目不转睛地盯着瞄准镜,留意战场上的风吹草动。

  汉斯被两人架着,速度仍然很慢,我却爱莫能助。现在两个兄弟都暴露在阿努比斯的枪口下了,万一……不行!我绝对不能让阿努比斯犯错误!他的命不值得汉斯或尼禄与之交换,我必须向他发出警告!

  我正要扣响扳机时,白昼般的闪光扑入瞄准镜,扎进眼球里,接踵而至的两记重锤砸在我半规管上,“嗵!”的一声,震得我心尖都在打颤。不过我却挺高兴,尼禄这小崽子还有点头脑,这下我和阿努比斯都瞎了。

  右眼需要时间恢得视觉,我睁开左眼很别扭地瞄着战场,尼禄和烟鬼已经把汉斯架进掩体。

  “梅花5,你伤在哪里?”我迫切问道。

  “让你失望了,我没受伤,我抽筋。”汉斯声音沙哑,却很宏量。

  “什么?”尻!我以为抽筋都在水里,害老子虚惊一场。

  “抱歉!没来得及通知你一声。”尼禄贱笑一声接替我的位置,我都懒得骂他,飞出一根中指。

  “今天是什么日子?真他妈的刺激!”汉斯心有余悸,连食指都无法伸直。

  “黑色星期五!噢,现在已经是星期六了,是我们的时间。”我用独眼晃了下手表,“希望不会太痛,你需要放松一下。”然后用“重手法”帮他按摩。

  “我爱星期六!你们再迟来五分钟,就只能给我收尸了。”汉斯又说:“我和阿努比斯的遭遇简直太富戏剧性了,隔着八十码对峙了150多分钟。老子瞄着枪一动不动,他同样用PSG-1来捍卫自己的骄傲!直到那股死亡气息将我完全淹没,我快撑不住的时候,你们过来了,他不得不撤退。你们救了我一命,谢谢!”汉斯慢慢闭上眼,面部肌肉舒缓过来后“突突”地抽动着。

  “好样的!兄弟。不过,别让身体再尝试那种恐怖记忆。”我一拳击中汉斯面颊,那样的对峙如果换做是我,绝计撑不到150分钟!

  “那你怎么不开枪呢?可以把他击毙啊。”烟鬼痛心疾首般地提出一个愚蠢的问题。

  我慢慢蹲到他面前,郑重地说:“盯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能看到什么?”

  “你的眼睛啊。”

  我翻翻白眼,无奈地向他解释:“从生理构造上眼睛离大脑更近,大脑下达命令时,眼睛会比手指先知道。但眼睛是透明的,就像毫无心机的孩子,不会隐藏秘密。所以高手不期而遇时,只能枯燥乏味拼比内功,扣扳机?想都别想!半自动射速再快也没用,根本不用第二枪,你扣他也扣,两人都完蛋。因为他一直盯着你的眼睛。”

  事实上,汉斯与阿努比斯这样的相遇,在狙击手较量中是极为罕见的,机率比中五百万还要小得多。而能让阿努比斯如此重视,甚至是敬重,这对任何一个狙击手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两人彼此欣赏对方的骄傲而又维护自己的尊严,惺惺相惜!这说明,汉斯的水平已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看来我还地努力呀!

  不过阿努比斯更令人望而生畏,150分钟一动不动,仅PSG-1再加上瞄准镜、脚架、子弹足有十多公斤。PSG-1采用内置消音器和保证精度的特殊装填弹药,杀伤力和射程大打折扣。所以,尽管PSG-1是唯一可以与旋转后拉式手动狙击枪一较精度的半自动狙击枪,但在战场上还是比较少见。选择这样的武器,足见阿努比斯艺高人胆大,无愧于死神称号!

  “怎样才能杀掉这个魔鬼呢?绝不能让他逃出费卢杰。”烟鬼若有所悟,向汉斯问出我们共同关心的话题,就是怎样把死神请回地狱。

  “退却就是最大的耻辱!别忘了他是阿努比斯。”我凭感觉判断道。

  “没错,这个恶棍绝不会逃的!”汉斯缓缓睁开双眼,射出两道寒光:“用群狼战术!”

  “噢,我们的脖子快被这些小家伙掐断了!”尼禄幽默地模仿丘吉尔讲话。

  群狼战术,简言之就是分工协同、以多打少。二战中,德国潜艇就采用群狼战术封锁英国。一艘潜艇发现目标后,不立即进攻,而是尾随,再由作战中心调派大量潜艇,选好埋伏水域,有计划地一起攻击。这样可以最大程度杀伤敌人,减少自己的损伤。如果用到反狙击中就得稍加改动。

  “高处不胜寒。是这样说的吧?”汉斯问我。

  “对!”

  “苦苦捍卫自己的地位,是一件寂寞孤苦的事。高手都有技痒的时候,有人挑战他会乐意奉陪。我们西边是幼发拉底河,往南、往东就出城了,他不会后退。我俩在北边,你和方块10迂回到南边,咱们一点点前压把他堵在中间。有我牵制他,我想他不会随便开枪,天一亮我们的支援人员就会赶到。”汉斯用热瞄具换下光学瞄准镜。

  “那你直接说我们是小鱼小虾,不值得他关注不就完了嘛。虚伪的德国佬!”

  尼禄笑骂道。

  我知道汉斯又在计算概率,他和阿努交过手,这次判断的应该不会偏差太多。“OK,就这么办,我说过要让梅花J踩着他的脑袋上天堂。行动!”四人撞撞拳头,留下汉斯与烟鬼,我和尼禄潜出据点。

  客观地说,反狙击中运用群狼战术有冒险成份,如果没有大狼牵制雄狮,小狼会被一个个吃掉。可是话又说回来,换任何一种战术都有风险,常规诱杀更不好使。毕竟阿努比斯在狙击行当里几乎是一个媲美死神的存在了。而与汉斯汇合,就等于往我们的胜利天平又添加一颗大砝码,如果死神真要开枪的话,我只能希望他别瞄向我。

  尽管用不着,北极星还是殷勤地为我指明方向,对于一个中国人而言,北极星算是吉兆吧!于是我心中仅有的一点阴霾也一扫而空,凉风吹过,精神振奋。包裹在浓浓的杀气中,我每一根汗毛都在等待着享受杀戮快感。身边的尼禄同样饱含斗志,眼睛闪烁着犀利光芒。我能理解,他和维里亚关系最好,又同为穆斯林。

  战争局势更明朗了,我和尼禄的速度也快了很多,绕出PSG-1的射程沿着城边迂回到城南。两人趴进废墟里仔细搜索着,相互掩护一点点向前*近。

  夜更深了,星星也快睡着了,血气方刚的费卢杰暴露出冷酷本色。尽管我体内热血沸腾仍然不敌大地的冰冷,缓缓挪动中四肢逐渐冰凉至麻木。搜索了大片区域之后,我们和汉斯的位置已经很接近了,如果阿努比斯还在,就等于我们进入他的射程。我和尼禄趴在伪装好的掩体里,此刻就连那股气息也捕捉不到了,夜瞄具里的战场就像一张来自地狱的明信片,令人看的毛骨悚然。我和尼禄仔细搜索了无数遍,仍然没有前进一公分。

  虽说有汉斯那只大狼牵制,但小狼也不能自己犯错误,否则被吃掉也不能怪狮子。此时此地,勇气这种宝贵品质不值一第纳尔,因为和死神捉迷藏,逮住就是死!

  三十多米外挨着半截矮墙有一堆废墟,视界开阔,我贪婪地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安抚下激动的心脏,示意尼禄掩护。然后,爬出勇敢的第一步,距离不到六公分。停下来后,我的心跳几乎蹦到嗓子眼,连维里亚的仇恨也被恐惧淹没,这种感觉如同正爬向地狱。“真他妈的不是人干的事!”我心里暗骂。

  短短三十多米我竟然爬了四十分钟,爬进土石堆的一刹那,我幸福的像进入天堂。为了不使身形晃动,我连吐气都非常轻柔,架好狙击枪,观察了数遍之后,我准备给尼禄发手势。

  就在这时,10点方向约200码处有一蓬乱草引起我的注意。我记得那里好像只有一堆垃圾,怎么会长出草来呢?汉斯也不应该出现在那个方向,阿努比斯!

  肾上腺素瞬间点燃血液,肌肉急速膨胀,感观更加灵敏,就连我的食指都紧张起来。我慢慢地吸了一口气,让身体放松下来,调整夜视仪分辩率,再放大瞄准镜倍率,没错,是一堆草!嗅一嗅,也没有那股雄狮气息,难道是我记错了?

  和高手较量紧张是自然的,神经质也在情理之中,但绝对不能犯错误,因为机会只有一次!我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堆乱草三分钟,眼都不眨一下。也许真是一堆草吧,我吐出一口气,目光刚要转移,那堆草轻微地动了一下,此时绝对无风。一股微弱而又熟悉的气息向我袭来,正是那股狙击手的味道!

  那堆草又动了一下,气息徒然强烈,向我压迫而来。

  老天有眼!维里亚的大仇就要得报,阿努比斯要被我终结,我顿时亢奋起来。强压住心头的喜悦,把那堆乱草锁定,200码的狙击再简单不过了。

  “咻!”那堆杂草猛然下陷,再也不动了。没有闻到迷人的火药味,因为我的食指仍然搭在扳机上。这枪是谁射的?绝对不是尼禄,也不是烟鬼,更不是汉斯的M40A3,而费卢杰民兵的狙击枪都没有消音器,声音来自我的右边,1点、2点、3点则无法确定。

  刹那间,一股死亡气息将我笼罩,周身的汗毛惊悚地直立起来。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阿努比斯!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已经被死神盯上了。想调转枪口搜索已经来不及,矮墙在我左侧,我的右边只有几块砖头,必须逃命!

  十万火急就指现在!闪电之间我把M84保险拔掉丢在地上,一个利落的飞身侧翻躲在矮墙后面。“嗵”的一声惊雷炸得我大脑一片空白,眼睛是闭上了,但是耳朵受到重创,仿佛有毛毛虫从耳道里爬了出来。胃里恶心的感觉让我直想吐。

  “该死的!”我破口大骂把枪*在手里,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分毫。鬼才知道阿努比斯有没有中招呢?提心吊胆地过了两分钟,尼禄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我夜视仪里,嘴唇一张一合,只是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我慢慢爬起身来,用力活动着牙床,淡淡的血腥味迎面而来,胃里食物仿佛受到蛊惑,一古脑地翻涌上来。我知道这是M84惹的祸,那就顺其自然吧,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我的耳朵也能听到一点动静了。看着我的狼狈样,尼禄嘻笑着帮我点了支雪茄,这时汉斯和烟鬼也从远处走了过来。

  “那个人是谁?”我抽着雪茄指着那堆杂草,差点死在我手上。

  “一头狼!”尼禄大声吼道,就像对逝去的灵魂表达崇高敬意,他是一头计划外的狼。

  “下次多带点M84,效果非常好。”汉斯少见地开了个玩笑,随后又郑重地说:“去看看吧,他还没死透,我留了一个完整的脑袋。”

  尼禄先安排烟鬼把那具尸体扛回去,我们三人扛着三条狙击枪闻着血腥味找到了传说中的死神---痛苦挣扎的阿努比斯。

  让我失望的是他长得并不可怕,相反还是一个很帅的混血儿,如果不是脖颈处的阿努比斯纹身,根本无法和穷凶极恶的绰号联系在一起。他中弹的部位在肺部,应该穿孔了,血液源源不断从弹孔流出并染黑地面,他痛苦地抓耳挠腮。这是因为肺部无法扩张不能顺利呼吸,最后会窒息而死,这样的痛苦过程还会持续8---10分钟。

  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维护自己的尊严,又或者不愿让对手们目睹自己的失败惨状。阿努比斯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那张脸越发变成紫甘蓝,嘴唇蠕动,却无法出声。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很简单,我是用热瞄具发现你的。你真应该买个弹壳收集袋,花不了多少钱的,从抛壳口飞出十多米的热弹壳暴露了你的大概位置。被闪光弹晃眼后,你动了一下,让我锁定了。”汉斯一改往日风格,仿佛在与一位老友倾谈,我知道这是出于对对手的敬重,也为了同样的骄傲!

  “想家了吧,私生子!是时候送你回埃及老家了!”尼禄粗暴地打破这种“温馨友好”的氛围。

  “你解脱了,我想你等这天已经很久了吧。”汉斯也向对手道别,阿努比斯竟然微微一笑,能够死在同样优秀的狙击手枪下,已经是他的最好归宿了!

  我深吸一口雪茄,把那张塔罗牌掏出来放在他身上,再缓缓地抽出911战斗刀,冷冷地说:“这是你的返程票,回地狱吧!”然后,手起刀落,一道血线飞过,阿努比斯的脑袋滚落下来。那张混血特征明显的脸上仍带着微笑,与米桑的笑容不同,我知道那是解脱!

继续阅读:第79章 千人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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