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出征
猎鹰2015-10-25 02:337,793

  “疯狗!”清晨,可乐的一声大喊,郁闷的一天开始了。

  直到傍晚队长大卫率上帝之鞭的大部队风尘仆仆赶到巴格达,我认识了新队友,心情才释然,至少恶棍、泼妇在道德败坏排行榜上比我还垫底,而呲牙的剑齿虎和生痔疮的响尾蛇也比疯狗的由来更搞笑。上帝之鞭的家伙们一个个如狼似虎,都不是善男信女,但还算好相处,毕竟都杀过人的人才有共同语言。当然,也少不了对于我绰号的一番调侃。

  队长大卫出身于“野小子”,现在已经是四十多的老小子了,微微秃顶,鹰勾鼻子,貌似很难缠。不过谎言说一千遍就会成真的,队长硬是被我重复了无数遍的谎言搪塞过去,拍着我肩膀对我加入上帝之鞭表示热烈欢迎,随后便与教授匆匆走了,我的一颗心才算正式回落。

  而此刻的伊拉克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战争的味道无处不在。人满为患的绿区里充斥着联军、佣兵、情报人员、记者等等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打架滋事,寻仇报复也在所难免,一天就把秩序井然的绿区搅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和内姆旺虽说改换门庭充当了美军鹰犬,可旧恶仍在啊,鬼才知道谁是我的仇家呐。为了不找麻烦,我俩索性跟着推土机他们躲进健身房里玩美式摔角去了。

  美式摔角是一种风靡全球的竞技格斗,也是一种娱乐性质的表演,而且是让人为之热血沸腾的疯狂血腥表演,在欧美尤其受欢迎。尽管是一种表演,可庸庸碌碌地臣服于快节奏平凡生活的现代人却非常买帐如痴如狂,枯燥乏味一成不变的生活规律早已将人们的棱角磨平。然而在血腥震憾的摔角现场却能找回真实的自我,你可以忘我地尖叫,尽情地呐喊,痛快地渲泻。也许这个侧面也能说明人类本性的复杂与矛盾,有战争的时候,人人自危,恨不得跑到月球上;没战争的时候,人往往又受不了平凡的枯燥,渴望血腥刺激自己找回活着的感觉。

  推土机属于那种肌纤维打结的人,简直就是一个基因怪胎,比子弹还大一圈,重300磅,棱角分明的肌肉近乎完美,足以和健美先生一较高下。这家伙参军前曾在WWE(美国最大的摔角联盟)打美摔,也许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的原故,退役后他选择了更刺激的职业---雇佣兵。虽是多年不上擂台,但推土机的摔角技术可不含糊,我和内姆旺、可乐、子弹、泡菜毫无例外地成了他的沙包。

  美摔正规比赛的摔角手都是表演特技的高手,每一个动作都是认证过的,既要保证场面的火爆刺激,还要保证摔角手的安全。但我可以肯定推土机当年绝对是联盟中的大反派,破坏力十足的奸恶之辈。更不幸的是,我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佣兵,对于摔角不在行,不懂得如何规避降低自身的损失,甚至连摔角规则都不清楚。就三字:不专业!

  几个回合下来,那摔的叫一个惨啊,擂台上下哀嚎连连,就连几个客串的联军士兵也惨被虐待。我坐在擂台边缘靠着绳圈喘粗气,后腰的痛疼仍在继续,刚才的一记抱腰摔差点把我的腰摔断,估计推土机还是手下留情了。子弹被金臂勾挂在脖子上,跑到擂台下喘气都困难,内姆旺、可乐和泡菜却非常不走运,各中一记爆弹,躺在擂台上眼神涣散,哼哼哈哈功力全无。到是爵士这家伙比泥鳅还滑,早就预见了会被修理的噩运,主动要求当裁判(其实根本不需要),躲过一劫。

  “疯狗,COME!拿出你的勇气来。”推土机站在擂台中央似乎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意气风发地向我招手叫板。

  我左右扫了一眼,那么多人不叫,偏偏叫我。这算什么?照顾新丁!还是觉得我伤的最轻。要在平时,对于这种身体激烈对抗的游戏,我是来者不拒,但是马上有仗要打,这家伙出手没轻没重,我可不想真正玩命的时候身体出现状况,何况对于美摔我是外行。思量再三,我还是决定不陪这个疯子疯了,于是祭出免战牌---摆手示意,不玩了。

  可能大伙都有同样的心理,无人应战。沙包们都不干了,推土机当然不满意,咆哮起来:“你们这群废物,不做人妖真是可惜了,起来啊,姑娘们……”

  这个乌龟王八蛋,士可杀,不可辱,怎么说老子也是血气方刚的杀人“惯犯”。“狗娘养的!”我骂着准备发飙。刚站起来,我就后悔了,一帮活死人还在地上赖着呢,推土机却是一脸坏笑。激将法!大块头还真有大智慧。那几个家伙之所以忍气吞声是因为早已识破了他的伎俩,人家都赖的理他。到是我太冲动了,看来做人真不能太厚道呀!

  反正是游戏,那就玩吧,小心点就是了。我打定主意调匀呼吸在擂台转了一圈,挨个把装死的家伙们踢下擂台,这些家伙到了台下哈哈大笑起来。我打心眼里鄙视这帮小人,尤其是内姆旺,真是跟啥人学啥人,奸滑多了,虽说迫于形势,也没必要那么装吧。

  “疯狗就是疯狗,竟然敢和推土机单挑,佩服,佩服!”得了便宜的爵士还不忘挖苦我,做为回敬我把他请了下去,本来实力就不济,我可不想再多个拉偏架的。

  有人陪练,推土机乐不可支,晃晃硕大的头颅,兴奋的眼神逐渐变得无比狰狞,好像我和他有仇似的。这种变化让我心里一阵发毛,玩行,但不能受伤啊,这是我的底线。必须改变策略!其实所有格斗技都是相通的,其精髓不外乎以己之长攻人之短,以最小的代价重创对手。然而推土机的力量被他的绰号诠释的完美无暇,其技术又比我强千百倍,这么一来,我的优势所剩无几,似乎只有速度。

  先和他游斗,抽冷子将他击倒,再狠狠蹂躏他,这是我的想法。找到症结所在,我开始围着擂台绕场转圈,任他怎样挑衅,我也绝不和他近距离接触,推土机几次进攻都被我敏捷地避过,反到被我趁机轰了几拳。虽说是轰,可对推土机而言只能算是按摩,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即使如此,却把推土机却气得暴跳如雷,哇哇大叫。

  台下的这帮贱人嫌不过瘾,嘘声一片,当然是嘘我的。妈的,又被耍了,我甚至怀疑这次单挑又是这帮家伙的恶作剧。但不管怎样,总地撑下来,即使不华丽,也不能太难看。

  我正琢磨的工夫,沙锅大的拳头带着劲风直奔我面门,够狠!我急忙矮身躲过,闪在他身后狠狠还了一记上勾拳,目标是推土机的腋窝神经丛,腋窝是人体的脆弱所在,腋窝皮下有一捧复杂的神经交汇,就如同一把裸露的电线,重击之下,可以使人产生剧痛,从而刺激神经功能紊乱,丧失战斗力。

  不过,我并未如愿,推土机自然不会蠢到给我个后背。相反他的反应丝毫不比我慢,急速转身又赏我一记金臂勾,尽管没有助跑,我并不怀疑这一招的威力,再一次从他胳膊下面钻过,然后跑向绳圈,借着绳索的弹力,飞身向他扑去。

  “砰!”力量的碰撞,我却没占到便宜,推土机吨位大,更恐怖的是他的抗击打能力超强。如果说美摔是一种表演,假的成分居多,但是摔角手的抗击打能力却不含糊,就算是做足了保护,对手也配合,但是天天把挨打暴摔当饭吃,可不是人人都能受的了,职业摔角手都被练就的皮糙肉厚。这次我的肩膀被撞的生痛,趴在擂台上仰视着推土机,他只是退了两步,傻笑着摇摇头,“还差点,再来啊,小子!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话音未落,推土机身形一动,跑向侧面的绳索,借着绳圈的弹力,凶狠地转身,一只丑陋的大脚对我脑袋踹来。

  这招也太毒了吧!我心里暗骂,推土机真他妈的没有人性,不过这也激发了我的斗志。我急忙翻身,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推土机的鞋沿擦着我额头就过去了。

  我惊魂稍定就听到背后“呀---”地一声怪叫,我急速转身,就见一个硕大的头颅以60KM/S的高速向我撞来,也许这就是“推土机”的由来吧,这招类似于高柏的“长矛冲刺”,杀伤力惊人,我自然识得厉害。而此时的推土机已近在咫尺,我即刻以一个跳木马的动作让推土机钻过我裤裆。

  虽说老外没有跨下之辱这一说,但接二连三的扑空还是让他暴跳如雷,推土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更加暴烈的攻击接踵而至。饶是我躲的快,还是吃了一记地狱金臂勾,被挂翻地擂台上几乎窒息。

  推土机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确切地点说是个施虐狂,不待我呼吸通畅,一记助跑式断头脚对我凌空坐下,一旦坐实,我的脖子可就惨了。

  我一边咒骂着推土机的祖宗十八代,再次施展赖驴打滚躲过这雷霆一击,“砰!”推土机结结实实地坐在擂台上,“哎哟”一声,台下顿时暴笑如雷,看来这家伙也知道痛啊。不过,我是不会同情他的。

  恼羞成怒的推土机慢慢站起身时,我已悄悄踩在他背后的绳圈上,他还未站稳身形,我便凌空扑下,手掌兜住他的脑袋狠狠砸向台面,这在美摔里叫做“牛头犬下落技”,只是我做得并不标准,又是一声巨响,推土机庞大的身躯便趴在擂台上。一招得手,我连忙起身,没有理会台下一群贱人的聒噪,趁胜追击。

  再克隆一招霍肯的得意技---助跑式断头脚,狠狠地坐向他的脑袋,而不是他的脖子。“嗷”地一声狼叫,推土机中招了。

  “干得不赖!”“漂亮!”“可怜的推土机,给疯狗当马桶坐!”内姆旺等人齐声喝采,爵士却冲上台来,阻止了我下一轮的攻击:“你小子真是条疯狗,没轻没重,他只是想试试你的身手,你却把他的鼻子给坐断了。”

  嗯?果然如此。我立时骂道:“去你的,新丁的待遇也忒惨了吧,我坐断他的鼻子你就管,那他坐断我的脖子就没人管了。”

  爵士厚颜无耻地“嘿嘿”一笑,解释道:“你先别生气,推土机当然不会坐断你的脖子,他做动作的时候会保护你,尽可能的减少对你的伤害。可你就不同了,你出手没有分寸……”

  一脸血的推土机从擂台上爬起来,看样子是鼻子出血,爵士瞅了我一眼,意思是让他说中了。子弹把急救包扔了上来,推土机却嗡声嗡气地说,“嘿嘿,疯狗,好样的!坐断我鼻子的人,你还是第一个。”说完把手伸了过来。

  我笑了笑,用力握住他的手,我知道这是他从心底接纳我了。后来想想,甚至有可能是队长让他来试试我的身手,毕竟上帝之鞭不需要废物。

  “嗨,坐断我鼻子的人,能告诉我你的刺青是什么意思吗?”推土机鼻子上粘着胶布,样子挺滑稽,他指了指我左胳膊上的七个黑桃。

  我心里一凛,说了瞎话:“它代表着我第一次行动中杀的七个敌人。”

  “哈哈,有意思,你让我想起《空中监狱》里的那个*犯约翰尼22。”推土机笑着做了个很猥亵的动作。

  “我比他高尚多了,你呢?”我笑着指指他身上的纹身,是两个汉字“生”和“死”。对了,顺带提一下,佣兵和美军都有纹身爱好,而纹古老神秘的汉字近年来似乎成为一种时尚,像“福”、“忠”、“义”就非常受欢迎,我还见过纹“*”字的,真不知道这些老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们也无所谓。

  推土机的面色突然阴沉下来,认真地说:“四年前我还没加入上帝之鞭,我们在哥伦比亚接了单生意,我最好的兄弟就是帮我纹身的时候被射杀的,所以只纹了两个字,后面还有六个字都没来得及纹。”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对不起!”真没想到不经意地勾起了别人的一件伤心事,我拍拍他的肩膀,爵士凑了过来,露出胳膊上的徽盾,“你们的纹身都是垃圾,看我的伙计。”

  我笑道:“你这是什么狗屎?一坨一坨看不清楚。”

  爵士摇头道:“NO,NO,说话小心点,伙计,这可不是狗屎,这是英国国徽里的徽盾。”

  “‘天有上帝,我有权利’。另一行字母是什么意思?”我拼不出来了,看不太清,也不像是英文。

  爵士卖弄道:“这是法文,‘恶有恶报’。”

  “恶有恶报!是的,恶有恶报。”我品味了一下,转头去看擂台上爵士和可乐摔角。

  “伙计们,游戏结束,我们要赶车啦。”全副武装的红猎人和内姆旺的堂哥坦克出现在健身房,红猎人拍拍行军背囊,又道:“你们还有十分钟时间准备。”

  “王八蛋!不早说,想让我们在队长面前出糗是不是。”一身臭汗的可乐骂着便跑了出去。

  十分钟,连跟老刘、小高以及我的黑狗道别的时间都没有,虽然饭店已经搬到绿区。算了,下次吧。所有人都做同样反应,冲凉,整理装备,然后匆匆赶往集合点,还好没迟到。广场上一拉溜悍马军车、两排斗志昂扬的佣兵、还有四条同样精神抖擞的狗,那是专家(绰号,一个精通武器、爆破、拷问、训狗的怪人,厉害吧!)养的军犬。而广场的另一头整装待发的则是军舰鸟佣兵,我们头顶盘旋的是开道的阿帕奇直升机。

  “出发!”一脸凝重严肃的队长没有太多废话,队员到齐之后,就下达命令。

  “哈哈,费卢杰,我来喽!”来自俄罗斯的恶棍吼出我心中所想,只是我们的心情却有着天壤之别,恶棍是快乐的,那是一种屠夫杀猪前的欢快期待。而费卢杰则勾起我心底那无尽的痛苦与可怕的回忆。看着队友们陆陆续续上车,我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寄希望烟草能冲散笼罩我心头的阴霾。

  “嗨,疯狗,你不会是想念厨房了吧。”可乐*纵着车载机枪与我开玩笑,意指我胆怯,内姆旺也从车内投来关切的眼神,我笑着回应:“老子怕个屁!”

  “放松点,孩子。”队长拍拍我的肩膀。

  “我想我是压抑的太久了,兴奋的战场让我多少有点陌生。”我的回答队长很满意,笑着点点头。

  “疯狗,来坐美女号吧,我们给你留了个座。”芙蕾雅向我招手,队长也轻推我一把,“我的荣幸!”我踩灭烟头戴上太阳镜跑了过去。

  “看哪,伙计们,疯狗要走桃花运喽。”轰炸机扯着大嗓门调侃。

  “重色轻友的混蛋,水性杨花的婊子,一对狗男女!”可乐的话当即招来我和芙蕾雅的中指和白眼,在众人的笑骂声中车队浩浩荡荡出发了。

  红猎人负责驾驶,后座除了芙蕾雅还有那位美丽的杂种---天使,也算冤家路窄吧。她不但带有该死的越南血统,曾经差点给我爆头,而且还给我起了个十分难听的绰号,在上帝之鞭里如果非要找个与我不对盘的人,那非她莫属。

  “喏!”芙蕾雅递给我一罐红牛,这让我感觉良好。红猎人扭头看了我一眼,尽是酸涩的味道,那意思是:行啊,小子,这么快就搭上了。我无奈地摊摊手没解释。红猎人因其自命风流而不下流的花花公子而得名,他最大的愿望是上遍全球各国美女(志向远大呀!),用爵士的话讲,这小子对地铁隧道都有性趣。尽管他信奉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却还是饱受上帝之鞭女队友的唾骂,可这家伙脸皮贼厚。

  “看也没你的份,你犯*戒太多了,大色狼!”芙蕾雅再在红猎人的自尊上践踏一脚。

  “好妹妹,你有必要听我解释一下,你对我的误会实在太深了……”

  “你最好保持沉默,要么就去跟下一辆车的人解释,还有,我不是你妹妹。”越描越黑,芙蕾雅果决地打断了红猎人的自我辩护。

  “那……好吧,我还是等有机会再向你解释。”红猎人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形势比人强,但他这么委曲求全地接近两位美女,多少有点居心叵测,不吃窝边草的还是兔子吗?

  看着红猎人吃瘪的样子,我无意识地问道:“你是法国人?”在我心目中似乎法国人更浪漫也更*一点。

  “你才是法国人!”红猎人的眉毛跳起多高,话里带着浓浓的怒气,两位美女却爆笑起来。我顿时楞了,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虽说老外与中国人文化理念差异很大,可问国籍总不犯忌讳吧,还发火,这小子肯定是把我当出气筒了。

  “菜鸟!以后问佣兵国籍别带法国字样,那等同于在中国辱骂别人的母亲,或者在美国称呼黑人为黑鬼。”天使的话更是云山雾罩,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我来告诉你吧,在佣兵行业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普遍岐视法国人。因为法国是缺乏英雄的国度,拿破仑可不是法国人,法国男人的战斗力还不如女人,他们以投降为荣,法国保卫国家要靠一群外国流氓。巴顿说:我宁愿前面有一个德国师,也不愿背后有一个法国师,这就是最公开的羞辱。所以,日后千万别再愚蠢地问佣兵是不是法国人,那样你可能会死的很惨。”红猎人的话才让我找到一点头绪,没想到佣兵行当里还有这么多道道。

  红猎人不依不饶地问我:“你为什么问我是不是法国人,我像法国人吗?”

  “当然不像,在我印象里好像法国男人都是既*又浪漫的。”

  “呵呵,西班牙男人才是最热情浪漫的,我们是天生的勇士,身体里流动着战斗的血液。”

  “没错,尤其是爱吃西班牙苍蝇的西班牙男人。”芙蕾雅吐了吐舌头,一车人都爆笑起,“哈哈,看来我终于能分清西班牙人和法国人了。”其实我还是分不清。

  车子快出绿区的时候,被几个神职人员拦下,我知道那是随军牧师,也有自愿者,可能是为我们出征祈祷祝福的,红猎人急忙停车。一个很慈祥的牧师带着行李跑了过来,原来想搭便车。

  “主与你们同在,孩了们。”牧师拉开车门,很浓的爱尔兰口音。

  “主为你们蒙羞!我为你们感到悲哀!”红猎人一脚油门,悍马扔下目瞪口呆的牧师呼啸而去。

  “为什么?”我惊讶地问道,牧师是神的仆人,在西方军队中是受人尊敬的,当然我不相信。可红猎人是天主教徒,这到让我大为不解,而芙蕾雅和天使的反应也很平淡。

  红猎人愤恨地说:“爱尔兰牧师都是他妈的人渣,打着上帝的旗号,做着猪狗不如的事,那里有童妓,那里就有他们。爱尔兰天主教机构虐童成风,几乎成了教会内部‘潜规则’,国际终止童妓组织(ECPAT)的调查受虐者涉及35000儿童。你说这些神棍不该死吗?”

  “神职人员当然是罪加一等,应该扒皮抽筋点天灯!”天使银牙紧咬,这娘们真够狠的!

  时值上午,道路拥挤不堪,车队行驶的很慢,我将目光转向车外,破败的景观,熟悉的街道,麻木冷漠的人群,巴格达依然悲惨如昔。到是街头多了几辆路虎装甲车以及持SA80突击步枪的英国士兵。

  “英国人的防区不是在巴士拉吗?”我问道。

  “没错,美国人要安心攻打费卢杰,就需要充足的兵源,安全及时的后勤补给,稳定的大后方,他们可信不过阿拉维,这就是与第24远征军换防的苏格兰高地警卫团。事实上美英之间的分岐由来已久,两次纳杰夫战斗英国一兵不出,美国人认为英国人耍滑头,英国人认为那是美国人和萨德尔的个人恩怨,两国高层一直在扯皮。不过这次英国人还是采取了折中方案,替美国人看家,让美国人打仗。不得不说,英国佬真他妈的聪明!”红猎人的解释很到位。

  “呵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很正常,为了利益走到一块的当然不是牢不可破的联盟。”

  “美国人的滋味不好受啊,老大难当,尤其是小弟们都不听话的时候。”

  车队缓缓驶出巴格达市区,驶上通往费卢杰的10号公路,也叫死亡公路,这条路已经被美军管制。不过,眼下这条公路却是另一番骚乱景象,公路上到处是拖家带口为躲避战火的难民,多是面黄肌瘦的老弱病残,怨声载道,在沙尘中一眼望不到头,难民与我们擦肩而过时仍不忘向我们投来杀人的眼神与石块。尽管这些人离开费卢杰时已经被搜查过,不具备毁灭攻击力,我仍然握紧手中的SG550狙击枪,比我更紧张的是那些同行的美军。

  “与主同在,赐我刚强。与主同在,赐我家乡……”芙蕾雅抚摸着胸前的六角星徽轻声吟唱,神情恭敬虔诚,车内的气氛变得深沉压抑,见队员又在感怀民族苦难,天使用力握住她的手。

  历史总有惊人的相似,眼前成千上万难民的悲壮出逃像极了出埃及记。讽刺的是,逃难者不再是摩西带领的犹太人,而成了阿拉伯人。摩西还有上帝祝福过的牧羊杖,可以挥杖劈海躲过追杀,费卢杰人什么也没有,即便逃到巴格达也不一定安全。因为战争来临时,死亡便无处不在!

  红猎人眼神炽炽,调笑道:“猜猜费卢杰人会用什么方式欢迎我们这些异教徒?”

  “哼”我笑着点了一支烟,指着窗外道:“看看那些愤怒的眼神吧,我有理由相信,费卢杰会是一座坟墓,士兵的坟墓!”

  “你害怕了?”

  “没有。”

  “为什么不祈求上帝呢?”天使接了一句,我和红猎人异口同声地反问道:“为什么?”

  天使一字一顿地说:“祈求上帝保佑人类还能保留一点人性!”

继续阅读:第94章 出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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