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暗箭
基金会已经步入轨道,我们在省城齐州、南苑、沽口和开元高新开发区试点运行的造血计划,收效不错,节前省里就批准了实施步骤,我们计划年底在全省范围推行,目前正在紧锣密鼓的着手实施前的准备工作。
经过稳定治疗和恢复,肖楠已经正常出院,由于还要继续巩固一段时间,出院后,她暂时随父母回清平疗养,明年复学。我去清平或者开元的时候,时间不紧张的话,都会过去看看她,小丫头还行,笑模笑样的红润,跟10个月前的她判若两人。
那些风言风语,对我没起什么作用,但是,针对水月却是出了大麻烦。她未婚夫是省公交系统的一个中层,那个极有针对性的流言,没想到会扩散到公交系统,她未婚夫恰恰又是很敏感的一个男人,不知道是主动对号入座,还是想象力过于丰富,非把流言中所说的个别领导依仗权势和内部女职员*乱的事情往水月身上扯,结果俩人你来我往的争吵了几次后,事情升级,水月被未婚夫家暴了一回,藏在家里不敢出门上班。
曲冰洁探视水月回来,脸上阴沉的厉害,愤愤道:“怎么还有这样的男人?非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打老婆算什么本事。”
“水月被打了?”我吃惊。
曲冰洁难过的低下头,说:“恩,左眼肿的吓人,头发都被拽掉一大把……”
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基金会并非只有水月曲冰洁两个女性,水月今天被家庭暴力,明天没准还会祸及其他女性,流言没有明确涉及到哪个人,但涵盖面很宽,既有内部,也有社会上的,但凡在基金会和与基金会有关,尤其与我熟识的女性,可能都会被影射到。
我和三哥说了此事,三哥笑我没见过世面:“你那点破事还叫事儿?早两年,人还说你三哥和一姐有一腿呢,听那些八卦,还打人,散伙得了。”
“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我们这儿和你们文艺圈子不一样,你们那儿有点绯闻正常,这儿小家碧玉的,哪儿经得起这般胡说八道?这回来点荤的作风问题,下回再来点硬菜,万一闹出人命还了得?”我主张跟上级领导反映此事。
“你反映反映试试吧,不过,我看没什么意思,捕风捉影的谣传,领导又不是判官,到哪儿给你澄清是非去?”
结果,还没等我去反映问题,省里突然来了一个三人调查小组进驻基金会,要对基金会账目进行核对审查。审查小组负责人,一语双关道:“这是正常的审核,你们不必有负担,该干嘛干嘛,如果我们有弄不清楚的地方,我们会通知具体人配合,但,最好不要影响我们的审核。”
我知道这样的调查小组,一般都会在结束专项调查后,给出明确答案。就违纪来说,如是一般违纪行为,可以做内部处理;查出重大违纪,会被执行双规;事态严重的,会移送司法机关,走法律程序。
毫无疑问,这样的调查,按照组织原则,我得回避。
我在会上讲了一些诸如要大家积极配合审查工作,要端正态度对待这次审查,结束时,告诉大家:“我请假不在这段时间,曲副秘书长主抓基金会的工作,欧组长会根据需要找同志们了解情况,还是那句话,不用胡思乱想,认真工作就是了。”
欧组长对于我能主动请假回避,给予理解的满意。
“查就查呗,正好也可以让我知道你到底是好人,还是隐藏在我们内部的坏人。”雯雯毫不在意,手上费事的解剖鱼,跟我说:“难得你大忙人有空闲,你顺便去把婚检做了吧。”
她这句话,撩拨的我血液沸腾起来,我大胆的走到雯雯后面,一边手脚轻薄她,一边用话儿转移她的方向:“我爷爷他们在山上打鬼子那会儿,吃鱼可没那么多讲究,鱼内脏背不住都能当下酒菜呢。”
雯雯不轻不重的捣了我一肘,红着脸啐我:“爷爷和奶奶可没有未婚同居……手拿开,哎呀,鱼掉地上了——臭流氓!”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抱起雯雯,一顿乱啃。
黄历上应该怎么说?数年未见的东子,两个月前重逢于海东,今儿又遇十来年没有见过面的兵兵,我猜测这就是黄历上时有出现的“宜出行,遇贵友”之说。
“六哥,你咋变样了呢?”兵兵窜上来,一下蹦在我身上,跟我撒娇道:“以前你可没这会儿好看,现在多帅气啊。”
“下来下来,我抱不动你了。”我放下兵兵,亲昵的拍着她的头顶,唏嘘:“真是长大了,那会儿你才一袋面重,扛着就走,这会儿六哥抱都抱不动了。”
“你是说你老了,还是骂我胖了?”兵兵野野的挑衅。
“当然是你六哥老了。”雯雯在一边给我解围。
“六……嫂你好,我叫兵兵。”兵兵腼腆起来,拉着身边另一个女孩跟我们介绍道:“这是我朋友,也是我同学——闵恩秀。”
我和雯雯客气的和那个长的像韩国人的闵恩秀握手。
雯雯对于兵兵直呼她六嫂,颇有好感,晚上在家炒了不少菜,家宴招待兵兵和闵恩秀。兵兵和九妹有不少相同的脾性,喜欢撒野撒娇,身上有不少大小姐才有的毛病。我问起她学的什么专业,毕业后打算就职还是继续学习,这小姑奶奶还跟我玩起深沉来,沉吟了一会儿,半真半假的说:“恩,先做社会实践,然后留学继续读书。”
“我们来海东,就是做社会实践。”闵恩秀接了一嘴,补充。
“来海东实践?”我有点不可思议:“海东没什么大企业,你怎么不去你哥哪儿实践?京华是跨国企业,经营的品类又多,贸易实业都有,能学到的东西多。”
“天机不可泄露。”兵兵故作神秘起来。
“好,好,你就跟六哥捉迷藏吧。”她不说,我也不想打破沙锅问到底,一个社会实践还有什么天机可言?真是刚出校门的学生,简单还天真。“既然来六哥一亩二分地上了,就住家吧,六哥六嫂平时顾不上你们,需要什么就跟六哥六嫂说,把这儿当自己的家。”
我们把老房子腾给兵兵俩人住,老房子什么都没动,我们基金会发的两床新被子,正好给俩丫头用,家里还有网线、直线电话开通,晚上和周末,想上网玩玩游戏方便的很。
想不到吧?自从上次醉酒祸害了雯雯后,几个月来,我和雯雯一直保持着没有亚当夏娃行为的恋爱,顶多就是牵牵手,偶尔接吻,极其个别把持不住我自己的时候,充其量就是过过手瘾,再无实质性的内容,梦遗能达到一月一次,跟女性的周期差不多一样准确。由于兵兵的到来,我和雯雯,才算真正迈进一个大幸福时期。在我百般诱惑又软硬兼施的手段下,雯雯终于默认了准妻子的身份与我同居。
请假回避调查那段时间,我一门心思在家写作,写累了,就琢磨spi。东子说spi若与他的TNH配套的话,或可大用,这一点,我相信他说的不是虚言,这家伙属于后天型的奸商,一经开启,骨髓和血液里都是奸商的成分,扔沙漠里,没准这主儿都能点石成金。
何况,人家有宝马赠送在先。真是吃人嘴软,拿人家的手软啊,绝对的真理。
我看过一些描写男欢女爱的情爱小说,对于小说里的男性,稍加比对,我对自己有了一个比较客观的认识。我平时看起来正儿八经,其实骨子里一样潜存着男人对性的强烈*,只不过稍微温火一些罢了,表面上看不出来而已。性,这个玩意,想想,真跟魔匣子里藏着的魔鬼一样,没有释放出来的时候,安然无恙,四周皆大欢喜;一旦开释,便如洪水猛兽般势不可挡,稍有星火,便呈燎原之势。
写东西的时候,其中内容不可避免会涉及到此,对我尚起不到启发的效用,我和小说里的情节天生脱节,色彩再浓郁,对我都没有导引效果。但,和雯雯独处一室,雯雯自然而然的走动,毫无诱惑之意的忙碌,都会形成强烈的刺激。我不满足于空洞的毫无作为的调戏,更不满足近在咫尺的闻香,于是,一个风高夜黑的平常夜晚,我横下心摸进雯雯的房间,梅开二度……
那天夜晚后,雯雯终于放弃坚守之意,开始提前行使妻子的职责,严格限制我熬夜写作,准时张罗我们的一天三顿饭,即便我不出门,也必须隔天换外罩,天天洗澡换内衣内裤。有天,我无意间照镜子,我发现我居然白胖起来,脸上还有少见的好气色,精神焕发。
闲赋在家两周后,欧组长电话联系我,请我到基金会一趟。用了两周时间才结束审查账目,真够肉的。我心里好笑,基金会才挂牌多久啊,账目就那么几本,水月是科班会计,账目做的连我这个外行都能一目了然看的明白,几个专业审计人员,居然用了两周核对。
我到基金会的时候,发现几个同事脸色都不怎么明媚,见到我,有点躲躲闪闪的意思。
“他们怎么了?”办公室里只有曲冰洁在,我纳闷问她。
曲冰洁见到我,莫名的脸红起来,低下头,说:“我……不知道。”说完竟然就起身出去了。
欧组长进来,关上门和我面对面坐下谈话。
我安静的听着欧组长声音不高的几点问题,随手记下重点,待欧组长闻讯停顿后,我的手都有点哆嗦了。
“我就当是给组织上汇报吧。”我整理了一下思路,顺着组长说的几个问题,回答道:“我先说说账目问题,八月份基金会是给大家发放过一次福利,每人两床棉被和一桶食用油,棉被和食用油是会员单位赞助的,没有花钱,而且,我们请示过上级;至于说我受贿,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拿出来,我拒绝回答。”
“因为有反映,我们只能调查了解,包括跟当事人了解情况,当然,如果你认为是无中生有,你可以不回答。”欧组长回答的很有水平。
“最后一个,说我和基金会的女同事关系暧昧,这一点比较含糊,到底是说我跟女同事有不干净的男女关系,还是说我跟哪个女同事勾勾搭搭眉目传情?”
“两个意思都……有吧。”欧组长这回回答的有点不利索。
“首先,我没有假手中的权力胁迫过女同事,也没有*过任何一个女同事;第二,就我个人的私生活来说,除了我有未婚妻以外,我目前还没有包养二奶的财力和想法;第三,至于说我受贿一事,纯属胡说八道捕风捉影,我可以简单说说,有朋友送我一部宝马车,价格不详,估计在百十万上下,为什么送我车,原因我不想说,总之和公事无关,我可以把朋友的电话写下来,你们了解一下。”我看看欧组长,毫无其他意思道:“看来我还得续一段时间假,欧组长,烦请你跟领导汇报一下,我请假纯属配合工作,最好不要按事假扣工资,我负担不轻。”
“这个,你放心,审查有审查规定。”欧组长善意的笑笑,说:“账目上没有什么问题,很快会有一个结论下来,至于其他方面,刘流同志,你要认真对待,这不是谁跟谁过不去,是组织程序。”
“同事们好像没什么精神,我和大家见见面说说话不妨碍吧?基金会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没问题,平时你也可以过问工作上的事,你别多心。”
我在水月的办公室找到曲冰洁,和她交谈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儿后,才听她说,有人说我作风有问题,指的就是水月跟她,一些话儿可能她说不出口,吭吭哧哧好半天,脸都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