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我是山妖(二)
林惠在水围子里,边起网摘鱼边玩,摘鱼很认真,玩的也认真,全然没有发现桥上面我的存在。从网上又摘了两条红鱼,不怎么湍急却很清湛的溪水倒影着林惠不俗的身影。林惠不知想起什么来,张望了一下四周,但没往上看,随后的举动让我吃惊,她迅速脱下外罩和长裤,顺着木盆溜进冰凉的溪水里……
美女裸泳!我睁大眼睛往下看,结果乐极生悲,带出了不小的响动,我还没来得及缩回头,林惠已经双臂交叉抬起头,惊惧的看着我,大声嚷嚷起来:“你——你——”
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解释说:“我刚来,我不是故意的……”
林惠一慌张,身子一歪,估计是不小心又碰到崴伤的脚了,哎呀叫了一声,侧倒,半人深的溪水瞬间没过她的头。
这一下把我紧张坏了,想都没想便从木桥上跳了下去,下水便拖住林惠,又一把将她捧出水面,然后把衣服胡乱的裹在她身上,平端着她离开水围子。
中午,我亲手烧了两尾鱼,一条清蒸,一条红烧,坐在院子里看着林惠默不作声的吃鱼,我啃着一块硕大的骨头棒子,把里面的骨髓,吸得吸溜响,边喝着小酒,边拿她开起玩笑来:“游泳你就好好游泳,练什么潜水啊,净吓唬好人。”
林惠不语,红着脸埋头吃饭。
我呵呵乐:“呦嗬,脸红了哎,害臊了?”
林惠一筷子敲我手上,骂我:“流——氓!”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这一筷子敲的我手背生疼,我吹吹手背,故意板着脸说:“小丫头片子那么野,好心当驴肝肺了。”
“我就野怎么了?”林惠耍无赖,恨恨道:“你就是流氓!”
我被她逗乐,摇头:“行,行,我是流氓。”小声嘀咕道,“没想到发育的还挺全,真是有眼福……”
“你还胡说!”林惠挺胸,突然窘红了脸,转身掩饰,恶狠狠小声骂我:“臭流氓。”
这个小插曲,不知何故,一向和婉儿无话不说的我,竟然没跟婉儿说,也可能因为那天婉儿他们回来后,带来的消息使我没心情说这闲事。事后想说,一想,拿人家的窘意说笑取乐,有点不地道,便没提,以后便给忘了。
婉儿带回来的消息说,望山屯驻扎了一百来号关东军,来了快有10天了,大师哥的杀猪菜馆也常有日本兵光顾,白吃白喝的,倒是还没出现杀人越货的事件。
“大师哥说,关东军见天上北齐山,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找那些宝贝呢?”
山洞虽然不在北齐山,但方向一致,往南,穿过原始森林,再过一道岭,便是藏宝洞的山峰所在。日本人未必就是针对宝藏来的,但也难说不是为此而来。驻兵望山屯,要仅仅是军事上的选择还好,但见天的上北齐山,没准和那批宝藏有关。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照往年来看,大雪封山得在十月中,这会儿是九月底,还有半个来月才会天降大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预防为上。
我召集大家开了个会,简单说明了一下我心里的担忧,告诉大家,从现在起到大雪封山这段时间里,从望山屯上山的路上,每天要轮换派人查看,一旦发现可疑人上山,就切断悬桥,封闭剑谷。
其实,剑谷与群山相连,四处通达,若由山间寻觅到此,并非不可,但须必备三个条件:一、走出无际森林的辩向能力;二、依靠后时代GPS定位;三、敢与虎狼为伴。当然,无此三要件也可,只要你有愚公的精神,能子子孙孙的在这群山间跋涉不止,或许也能听闻剑谷的鸟语花香。
山下通往剑谷的路途一共有二,其一是百丈崖悬桥捷径。此悬桥非人为所建,而是崖边一株百年老树,经年累月的不知疯长了多少年月,枝干横越崖涧成桥,后由婉儿父亲沿树干牵引至彼岸一条粗索,终成悬桥——由望山屯上山必经悬桥;其二,无人知道,是我们沿着溪流摸索到的另条下山之路,中间还有溪流汇集出的一个自然水坝,落差很大,一般人找不到路径。此二路,我们下山走悬桥,回时负重较多,因此走溪流水坝。
我没说我去北齐山干嘛,二师哥不问,别人也不好意思开口问,我带了一些食物和必要物品,独自进入北齐山北麓。
沿着我和婉儿无数次走过的山脊走了大半天,我便凭高发现了一队往望山屯方向折返的关东军,人数不多,大约20来个。这个距离的试探性踏山,应该还威胁不到藏宝洞。只要没有设立中转站,鬼子每天的进度,单程就不可能超过50里,超过50里,一个往返就是百十里的山路,没有中转站补充给养提供休息,他们抵御不了山里的重重危机。
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幽灵似地远远的尾随在这队鬼子的后面,在接近出山的峡谷,看着陡峭的峡谷两壁,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飞快的往峡谷底部奔跑而去。
进山的日军不过20余人,如果在他们每天经过的路上设伏捕兽用的机关,伤其一人,即便不会阻止他们进山的意图,但他们肯定会留下一人或两人照顾受伤之人,20多人,我自忖尚无能力与其争斗,但,凭借地形和大山的优势,收拾掉1-3个暴露无遗的鬼子还是不成问题。
晚上,我拢起篝火,抱着枪,在山上席地而眠。
鬼子进山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早。我正吃着带来的肉干和饼子,便远远看见一队黄皮子,在雾霭里出现在峡谷的入口,我赶紧一泡尿滋灭余火,山里晨雾大,有点余烟也分辨不清是烟是雾。我悄无声息抵近谷口,将自己隐伏起来。
和我预料的差不多,那队人刚走到我设下的机关处,一个鬼子就着了道,听着被夹伤的日本兵吱哇大叫的呼疼声,我探出头看过去,一队人都停止下来,仿佛中了埋伏似的紧张,高度紧张。
过了一会儿,可能发现不过是虚惊一场,才有人开始去检查那个受伤的人。我估计那些人就是在商量是继续前进,还是带着伤兵返回,好半天没动作。我心里冷笑,就这犹犹豫豫踌躇不前的德性,老子要是多几个人在,非把你们一窝端了不可。
十几分钟后,那队人继续前行,一个伤兵和另一个照顾伤兵的鬼子按原路返回。我兴奋的心都快蹦出来了,一待那队人往峡谷深处走去,我便迫不及待的抄近道,去截击原路返回的那两个日本兵。
那个着了道的伤兵,可能伤的不轻,他的步枪和背包由另一个人背着,搀扶伤兵的这个鬼子也不轻松,背负了两个人的辎重,还要腾出一只手支撑受伤之人,走的慢腾腾的。我跟在后面窥伺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徒手搏击此二人。
到不是我托大装B,尾随之后我发现,这二人并没有丝毫意识到危险迫近,伤兵的右腿下半截血淋呼啦的,走路靠一只脚点地,而搀扶他的人比他还吃力,两个疲惫又狼狈不堪的人,我只要动作快点,只要手不发软,手狠,一击既能将其制住。
我势如天兵般跃出来,一枪托将伤兵砸晕,跟着原地蹦起来,下落时,以双膝撞击另一个仰面倒地后、惊恐到极点之人的胸部,此人胸骨节节粉碎,一口血喷出来,脖子软绵绵一歪,死了。我没有停留,以双手之力,裂开一死一晕二人的衣钵,直接开膛破腹,将肚腹内热乎乎的肠肚甩的遍地都是。这浓郁的血腥味,用不了多久,就会招来嗜血的野兽啖食。
我寻到水源,漂洗干净身上的脏血,把外罩搭在低矮的灌木丛上晾晒,眼盯着峡谷一端,开始构思下一步怎么做。
我所处的位置看不太清楚,要么是狼,要么是野狗,反正有三四只,我正瞎寻思下一步怎么做才稳妥的时候,便看见这一小群似狗似狼的小兽,一窝蜂似的开始抢食那两个横尸路边的日本兵。
我有点得意自己的杰作,我之所以没有采取枪击的方式索命,便是要制造出二人遭到野兽攻击毙命的假象,有此假象垫底,此后不管捕兽机关伤其一人抑或数人,这血淋淋的一幕,我相信,受到惊吓的小鬼子,绝不会再冒险留下少数人作陪,势必整队返回,如此一来,藏宝洞无忧矣。
而且,黄皮子不会拿望山屯的人来撒气泄愤,野兽干的好事,找不到借口,只能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