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世间美事
进屋,我一愣。婉儿和林惠端坐在炕上,炕桌上有肉有菜还有酒,我挠挠头,不敢看林惠,更不敢瞅婉儿,就地一蹲,心想,这是唱哪儿出呢?
“上来呀,谁罚你蹲着了。”婉儿笑意盈盈道。
“我吃饱了,我……蹲着挺好。”
“爱蹲就蹲着吧,那我说了啊。”婉儿一笑,跟着一肃,道:“你是娶不起林姐姐,还是林姐姐不嫁你?非要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我一惊,张口结舌说不出来话。
婉儿又道:“怕我?”说着还哼了一声,接着说下去,“你聪明有本事,讨小老婆又不是丑事,非要瞒着我吗?我不许你讨小老婆了,还是我讨厌……这妖精了……打我跟了你,我就知道你得讨小老婆,你没良心不知道我疼你啊……”
说着说着,婉儿带上了哭腔,我心疼的过去抱着她,哄她,说我不是人,就是个牲口,什么话儿难听,我都不吝,都往自己身上揽。
婉儿“噗嗤”一下被我逗乐,一挣,又端正坐好,脸上有泪,却无恼意道:“我管不了你什么时候娶小老婆,这是你们大老爷们说了算的事儿,不过——”婉儿一顿,转向低着头,一脸窘红的林惠,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他给你买大房子我也管不着,可是在这里过日子,我是大老婆,你不想一个人睡觉,我也不想自己睡大炕。”说着,就一只手拍拍炕,一只手隔着炕桌板正林惠的脑袋,一字一板道,“偷人都不怕,正大光明的住一起,臊什么臊?!”
我一下窜上炕,抱着婉儿就狠狠亲了一口,然后特无耻的跟林惠说:“来,来,小老婆快伺候着,给老爷和大老婆倒上酒。”
“去!谁是你小老婆!”林惠嗔我一句,却真的给婉儿斟上酒,一脸红润。
听说我要娶二房,而且二房就是林惠,新院子那几个主儿仿佛在听天书,谁都不信。我懒得跟他们费口水,说:“择日不如撞日,在山里想讲究也讲究不成,洞房花烛夜,就定在今儿晚上吧。”
待核实我说的不假,野驴那一脸绝望和悲愤,我不得不警告他,让他把心里那点小心思藏起来,把野驴说的一愣一愣的,我正唾沫星子乱飞说的过瘾,二师哥冷不丁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威胁问我:“你小子,吃着碗里还瞅着锅里的,说,你是不是欺负我妹子心善?!”
“住手!”婉儿和林惠异口同声喝止。
二师哥下意识的撒手,看看婉儿林惠,又看看我,然后摇摇头,非常不理解的问婉儿:“你同意他讨小?”
“二哥,人家家里的事儿咱们少管。”别看杠子对男女之事不开窍,却知道不介入他人家庭事务,是做人的大原则,结果,后一句话一出口,我顿时失望的极点。他说:“谁的喜酒不是酒呀,管够就行。”
“今天管够,快来帮忙吧,我打扮新媳妇,你们贴喜字去,啊,还有,别忘了送礼啊。”
很多事情都这样,没想通的时候,你怎么寻思怎么别扭,一旦想明白了,万事皆顺。二师哥和野驴,早上还难以置信我娶二房的事儿,到了下午,就接受了事实,看着大刚和杠子俩人砸开冰窟窿抓鱼,一脸高兴的跟他们娶媳妇似的,觉得再不做点什么的话,晚上的喜酒,有可能扫大家的兴,便开始伸手张罗起来。
“这样多好,你给我捧场,回头老子一高兴,没准给你介绍个好姑娘做媳妇呢,好好干,晚上好酒管饱。”我不失时机的刺激一下野驴。野驴很无奈,也不搭理我的挑衅,埋头干活。
婚礼开始的时候,二师哥非让我背着新娘子在两座院子间走个来回,说这是规矩。我便背着蒙着红盖头的林惠上桥下桥,然后再上桥下桥,回来。那几条狗也知道凑热闹,我背新娘子来回上下桥的时候,这些个畜生在我们的前后左右又蹦又跳的撒欢。
野驴突发奇想,说:“没有炮仗怎么能行?”说完就掏出二十响,冲天就是乒乒乓乓一梭子,剩下的人跟着也是一阵响枪,那一山的回响,悠悠飘荡了好久才止。
所谓的喜宴上,婉儿跟她师哥向往道:“二师哥,来年你给我找个嫂子吧,咱们一大家子在一起多好。”
那晚的喜酒,不光把我喝高了,除了不善饮酒的大刚,剩下的几个男人个个都飘了,野驴借酒撒疯,非要跟我摔跤,我昏头昏脑的伸胳膊挽袖子还想应战,结果大刚这家伙把野驴往背上一扛,直接扛回新院子去了。
有关宝藏一事,我始终没跟婉儿的两个师哥说,不是信不信得过的原因,婉儿说两个师哥都好酒,怕他们哪天喝醉酒胡说八道说出去了,所以一直限于我和婉儿知道。但,这等大事,总是我和婉儿上心毕竟力薄,一旦有事需要众人护宝的话,又很难一时半会解释清楚,到时候,弄不好会造成更深的误会。
我和婉儿商量后,决定带二师哥和林惠前往藏宝洞。
“我说你花起钱来那么大手大脚的,闹了半天,花的不是自己的啊,呵呵,不是自己的血汗钱,当然不心疼了。”二师哥在洞里看见那些当初他和大师哥险些为此送命的宝贝时,揶揄我。
“谁用都是用,我就是凑巧捡上这便宜了。”我不跟二师哥斗嘴,顺着他的脾气说:“金条银元这些玩意儿,本身就是用来消费的硬通货,能让大家过好一点,好过让那些赃官官匪拿去挥霍糟践。”我轻手轻脚拿起一件不大,但却十分精致的青铜器,跟二师哥说,“这些才是真宝贝,万一我们没本事护宝,被黄皮子给抢走了,咱们可就是千古罪人了,死了都没脸去见老祖宗。”
“这话儿说的对。”二师哥这回同意我的说法,很认真跟我们说道:“虽说咱们是一家人,但一家人也要讲究点,这事儿就在我们四个这里结了,妹夫说的对,金条银元可以随便用,但这些宝贝谁也动不得,伤天害理的事儿千万别做。”
“可是,万一被人发现洞口怎么办?平时咱们也不在跟前。”林惠说出自己的担心。
“这个好办。”二师哥指着在那条洞内蜿蜒的水流说:“水能从这里流出去,肯定还有出口,等能下水了,我下去找找看,应该找得到。”然后带着我们出来,指着洞口上方说:“回头先把洞口封起来。”
“你那么有把握找到第二个出口?”我有点不解。
“流下来的水不小,洞里还不积水,出口小不了。”二师哥很自负,雷厉风行道:“干脆这样,咱们也别等天暖和了,你们拢堆火,烧旺点,我下去探探路。”
别看婉儿岁数不大,其实小女人往往蕴藏着大智慧。当初她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大房的姿态,将我的大被同眠的妄想得以实现,看似荒诞,实则为睿智之举。
一夫二妻,这种本身失衡的家庭关系里,夫者,并非唯我独尊,妻者,亦非忍辱负重,像我这般因为迫不得已到了这个大时代下的“天外来客”,一旦脱离了一夫一妻约束的桎梏,巴不得能享妻妾成群的帝王之乐,而且我本身也缺乏大男子主义的脾性,想享齐人之福之美事,势必要讨好大小老婆。分而享之,恰恰最能滋生枕边风,而枕边风又最能滋事、无事生非。所以说,如此大被同眠,看似荒诞不堪,其实深有意味。
只要我不夜夜行乐骚扰,只要不强行周公之礼,一般都能相安无事,家事心事一股脑说出来,一起商量,没有谁隐瞒谁的现象出现,这等即民主又平等、三位一体的同心同德,是不是难能可贵?
每天一次的给发动机热身,一开始在我简单制作的spi工作下,怎么也出现不了结晶体,后来我分析,可能是改变了运转环境,因而导致结晶体无法凝结,便将发动机移出洞外,再试,果然成了。
我没敢直接实验它与润肤水的结合,一来,我还没想好是不是应该返回那个属于我的21世纪,这里不仅仅有婉儿和林惠需要牵挂,还有那一洞的宝藏需要守候;二来,新的尝试后,我没有把握再次的穿越时空能把我带到哪个年代,万一无法返回21世纪,而是去了我更为陌生的世界,我将如何逆转运势?
再者,有了峡谷猎杀黄皮子的经历后,我想,既然上苍冥冥之中将我安排到这个大时代,让我享受了一夫二妻的美事,那么,我是不是应该顺应这个时代,在这万山之中杀倭毙寇,起码,在这一干人中,我卓有指挥和组织才能。
我决定暂时搁置重新穿越时空的实验,等待最为合适的机缘来临。结果,我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润肤水是有保质期的,过期的润肤水,失效后能否实现穿越尚不可知,而变质后的穿越是否能如愿以偿,这些都不得而知。偏偏,我疏忽了这个重要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