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机
落熙随忆2015-10-25 02:426,219

  尽管前面高中部的和中专的那次事件并没有闹大,也并没有搞出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未然还是被高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其实高老师这人挺好说话,他先是对未然说到:“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不过还是想听听你怎么说。”于是未然将事情的始末都讲了之后,高老师略为思考了一下,便继续说到:“这件事虽然也不算因你而起,但你还是注意一点,这个学校本来就是龙蛇混杂,你不要有想‘出头’的想法,不然事情还多。”未然答应着,心里觉得很是踏实。一旁的语文老师沈飞也说了几句,道:“未然,这些事不像是你这样的人该接触的哦!”沈飞老师对未然是很喜欢的,乍看未然,头发长短相宜,鼻梁高挺,眼神温柔甚而有些忧郁,而身子从外面看上去还有些单薄,说话也是比较斯文的,甚至好些同学还说未然说话文绉绉的。另外,沈飞老师对未然的喜欢还有几个原因:一则未然的那科的成绩本来就好;二则未然平日里一直都很尊敬老师,不像好些学生,见到老师连个招呼也不打;再者,未然上初中的时候就喜欢载记许多东西,并且时时回顾,加以记忆(其中就有很多诗词,所以未然所背诵的诗词也不少,高中的课程里有很多新的诗词以及文言文,而那些,未然在上初中的时候就接触过,对于里面喜欢的语段,大概是于很久以前就背诵过了吧!)这第三点,似乎连沈飞老师都觉得有些自愧弗如。事实上,未然怎敢与沈飞老师比较呵!只是载记的许多诗词,连沈飞老师也没有接触过而已,而那时候,沈飞老师或许的确是高估了未然,所以在讲解实词、虚词以及古今异意的词时,总是让未然来谈谈,好些时候,使得未然都有些想做鼹鼠了(好挖个洞深埋了去)。

  办公室里的老师大抵是不“帮腔”的,各自履行职责就好。只是语文老师沈飞倒喜欢帮未然说几句,其实高老师也明着对未然说过:“你这个学生还是比较不错,就是成绩差了点,在这个学校就算是第一名也不算什么,要比就和那些好学校的学生比,如果你心里想比较的话!”除了沈飞老师外,未然那时候和英语老师也相交甚好,这倒不是未然的英语成绩好,不过是觉得英语老师很有魅力,不觉平时多交流了几句罢!一来二去,便就像朋友一样了,不是叫老师,而是叫姐,倒很亲切、自然。

  不得不说,在这所学校里,除了中专的和高中部的外,初中部也是很有势力的一群。且不说他们年纪小,那时候应该都是初二的学生了吧!而看上去,倒不局限于初中的年纪,那身子骨也是,不但结实,而且还有些高大,若未然在他们班上进行比较,也不过是中等身材,用好些初中的师弟说笑的那样:“然哥,你好不肯长哦!”其中有一个叫什么飞的(以后且以飞儿称之),据说是初中的“扛把子”,不仅家里有钱有势,还和中专部的牟姐有很深的渊源,或许是亲戚,或许是其父母在一处上班,不管怎么样,这里一笔带过,不予深究。

  未然曾亲眼看见过初中的那一群人打他们班上的一个男生的事。说来,未然班上的那个男生也是有点讨人厌,但或许是性格如此,现在想来,又觉得有什么关系呢!不过当时就不是这样!除了未然,班上的百分之八十的同学都有些反感那个男生(无论男女)。班上有两个胖子,高的一个且不多说,不仅善与人交际,而且性格还十分开朗直爽、幽默大方,可说是深得班上的同学的喜欢。另外一个则是有些像鲁迅先生笔下的那个“豆腐西施”,乍看之下,还真能和圆规扯上关系。他的脑袋不大,眼睛和鼻子都有些小,好像是络腮胡,但估计平日里有刮过,所以除了腮帮子有些或明或显的黑色的“点点”外,倒是看不到如李逵般的煞气。这小胖子的身子很是臃肿,若以葫芦比之,仅取葫芦的下身即可。小胖子说话不太会分场合,现在看来可以说是很实在的人,但当时……

  那天,应该是下午的课结束的时候,平日里,教师办公室一般是在学生们放学,然后老师将教材什么的放好之后才锁门的,然而那天似乎有些例外,未然他们那高中的两个班都是上的自习,而初中部的老师,也不知于何时离开了教室。下课铃终于响了,和大多数同学一样,未然也很期待那一刻,仿佛轻松了许多(还有一个原因,估计是肚子在抗议了吧)。还未走出门,见初中部的约二十来个男生将未然班的那道后门给堵住了,让过那些走读的女生以及不相干的人后,将那小胖给围了起来。叫飞儿的那个男生来后,便直接给了他一耳光,当时未然就在一旁,正准备靠近,被朴云和刘海拉住了,朴云说到:“不关我们的事,那个胖子本来就讨嫌,被打一顿长长记性。”刘海也说:“未然,不是所有的人你都帮得到的,算了吧!”未然想了想,便决定不闻不问,在转身的时候偏又看到那一群人将小胖给拉住,欲将他带到六楼的那一处空的圆弧那里,而又听小胖平静而又义正言辞地说:“老子会走,莫拉老子”时,便又当即决定去看看。于是未然、易安、刘海、朴云、小宝等一行人也跟了上去。去了之后,那群初中生将小胖围在中间,飞儿先说话,道:“死胖子,老子早就想弄你了,平时还是注意点,莫说些叫人听不惯的话。”飞儿说的小胖“说的那些叫人听不惯的话”到底是什么,这是未然以及周围的几个朋友都不得而知的,不过因在一个班上,听不惯那小胖说的话的虽不少,但从没想过打一个班上的同学,所以并没有谁去动过他。说完后,见飞儿又踹了小胖一脚。因平日里未然常和飞儿以及周围的几个学弟打球,又因未然的球技高于他们一筹,所以平日里飞儿他们都是叫未然“然哥”,虽不是“哥”,但面子多多少少还是会给的。未然想着,便上前去和飞儿说了几句,说是出出气就可以了,最好就算了吧!飞儿听后,缓了一下神色,回到:“然哥,不是不给你面子,他这种人,不打一下,以后还是乱说。”未然听后,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叫飞儿他们那些人下手轻一点。之后,那二十来个男生就开始进攻小胖,小胖也不甘示弱,尽管身子不灵活,但还是能还击的就还击了,无奈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二十来人,哪怕只是初中生?可能是小胖与那些打他的学弟之间并没有多深的怨结吧!未然看着,知道那些学弟下手并不算狠,于是在打了几下后,未然出面,说了一声“好了,好了”,便拉开了小胖周围的人。未然很清楚,一则小胖和飞儿之间没有多深的仇恨;二则也已经打过了;三则,每个人都需要别人给个台阶下。所以未然知道,他这时出面调停的话,是没有问题的。果然,飞儿看见未然上去之后,便说到:“行,今天给然哥面子,你以后注意点。”说毕,又和未然招呼了几句,就带着那些人离开了。

  未然当时看着小胖,本不知道说什么的,因看见他脸上有少许的淤青,便问:“没得多大的事塞?”那小胖笑了笑,说了句没事,额外还加了一句:“习惯了。”自那次之后,小胖对人的态度明显的有所改变,在言谈上也有些收敛,虽不能说班上愈多的人喜欢他,好歹不像之前那么讨厌。另外,那小胖似乎也很感激未然,不过没隔多久,那小胖就转了校,之后再没见过。

  未然以为会和李秀一起去走后面的路(至少走完高中吧!即便不能,也不要像仇人一样),不过未然想错了,而李秀,似乎对未然余情未了,但又从不和未然言语什么。有句话说的是:“欺骗过一次,就很有可能欺骗第二次。”估计李秀深以为然吧!未然想着,所以平日里不管他怎么和李秀说什么,李秀都当没听见,而在未然和其他女生谈到什么,然后大家都笑着、热闹着时,李秀却又来一句:“虚伪!”这样的事情很多,来不及细细呈诉(再者,未然那时候是班上的班长,而李秀是团支部书记,之间的交往更是频繁,而之间的不愉快,自是说来话长),只是那种感慨,那种被李秀这样一句话所破坏的气氛,倒是未然记忆犹新的,无奈也都随着时间过去了,后来回想起来,也不过是觉得像小孩子过家家那样——当不得真。

  未然想过,要不要去开始另外一份恋情,从而忘掉夏杰,也忽略掉李秀。不过感情上的事,的确是随缘的,至少对于一直以来都不喜“争取”的未然而言是这样。

  那是哪一天已经记不清了,说来也没什么征兆。在学校打球,未然不会局限于和谁谁一起打,而是到处逛着,逢着几个面善的,便加进去。有时候也会碰到高手(不过在那所学校很少,但说来很怪,一般打球打得好的,据说在学校里混得都不错);有时候也会碰见不会打的,遇见不会打球的同学时,未然也不怎么运球,随便投投就可以了。那次打球的时候,逢着了中专的两个还是04级的男生,都挺高大,而且从外表上看去,年纪似乎也少长于未然(未然那年十六,因生日在第二年的开年那几天,论理,在同年级的学生中也不算小)。球场上,未然和那两个陌生的朋友时而篮下跳起来抢;时而相互嬉笑逗乐;时而一起大喊球所滚向一边的某些同学帮个忙……一会儿功夫,彼此之间竟显得十分熟悉了,彼此说话也自然而畅快了许多。据04级的那两个男生说,估计还有一个来月就出去了。未然在开学不久后就知道,04级的多数同学都已经出去工作了,况且05级的学生早已经到来,而06级又开始于明年招生。看着那两个04级的新朋友,未然暗暗在心里为他们祝福着,因为未然听说,被分出去的好些学生,处境和待遇并不怎么好,而介绍费却要好几千。

  正在玩着球,一会儿,未然听见一旁传来“哥”的声音,一瞧,见一个纤弱的女生正望着这边,未然又见与他一起玩球的其中一个男生应着,然后走上前去。很快的,那个男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水。未然问到:“你妹妹呢?”那男生回到:“恩,认的一个,挺好的一个女生。”未然听着,又朝那女生所在的地方望了望,出乎意料,竟看见那个女生也在看他。未然笑了笑,算是打招呼,那女生也回笑了一下,然后走开了。这番前景,那个男生可是看到了,便说:“我妹妹没有谈恋爱哦!你喜欢的话,我介绍给你。”未然听后,又是笑了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

  关于未然和那个女生的始末,这里就不多说了。且谈谈未然和陈林之间的事儿。

  同样的又是哪一天,也没有什么预兆,未然和平日里一样,晚自习后就和刘海他们等人一起去*场上坐了一会儿。正聊着,见闫清有些急的朝他走来。未然看到闫清的神色有些不对,便在闫清一个眼色后和闫清一道走开了。围着*场转着圈,还未待未然开口,闫清忽问:“你和那个陈林的关系怎么样?”未然一听,觉得有些蹊跷,因平日里除了就寝的之前偶尔会和陈林他们等人聊聊天外,并没有多大的联系。便回到:“一般吧!也不是很了解这个人。”闫清便又说:“陈林这个人有点心机哦!”说完后,闫清竟自个儿笑了,未然问他笑的什么。闫清回到:“不过他也是打错了算盘,我们什么关系,想拉拢我!”未然听后,更是觉得诧异。闫清又说:“也没什么事,那个叫陈林的约我和我说了很多话,不过那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贬低你。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说你准备做高一的‘扛把子’,叫我劝劝你!”未然听后也笑了,道:“这些话都是吹滴个,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闫清听后也点了点头,说到:“我还不了解你的为人迈?毕竟从小耍到大的好不好!不过陈林说这些的时候,我一直没有表态,我就等他找了你什么麻烦的时候,干脆把他K一顿了,看他有好吊!”就这样,闫清和未然说过这些之后,未然便不时有意或者无意的防着陈林,不过未然也算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没过几日,便约陈林一起聊聊。

  那天是在寝室,未然叫上陈林后,陈林并单独和未然进了卫生间。当时云舟似乎有些担心陈林,所以准备也一起去,不过陈林说了“没事”之后,云舟便没有再说什么。去了卫生间外面的那处盥洗室,未然直接了当的问他:“陈林,我和你应该没什么过节吧?”陈林听后沉默了一下,很快的,他有些无辜的说到:“没有啊!怎么了?”未然见陈林这样说,便很是认真的对他说:“不管你背后有没有说什么,至少这一刻你说的是真的,我们本来就没有过节。”未然说完,准备回寝室,而陈林叫住了他,一面将烟拿了出来。当时,未然和陈林各自靠在盥洗室的两处,一个是在淋浴的那一个水龙头下约一米的墙壁上,一个是在盥洗室中从左到右的第三个水龙头前面。那天,陈林东扯西扯的和未然聊了很多,当聊到各自家里的情况的时候,未然竟不禁对陈林产生了些许的同情。虽说他父母并没有离婚,但彼此的裂痕已经是很深了,而且还是在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陈林说话有些低沉,就像他的为人一样,未然总觉得,陈林这个人不可深交,但慢慢的,又觉得或许不过是一个迷惘的同龄人罢!要知道,未然那时候和父母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只是好在未然尽可能的去理解他们,并且每次回去的时候都会和他们(或母亲或父亲,父母都在家的情况一般较少)谈谈心了,许多话谈不拢时,便干脆去看看书什么的,待时机好的时候,再谈。

  没过几天,高一的两个班之间都传开了话,说未然打算做高一的“扛把子”(未然身边那几个朋友也是听说过的,不过因为知道未然从没有那样说过,观其言行,似乎也没有那个意思,所以并没有告诉未然),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在未然那时的年纪又如何忍得?问了一个,说不是他说的,又问,还是说不是他说的。一个传一个,一个接一个,直到最后终于知道,原来这话来自那个曾打过“朴云”的向伟。未然对那个叫向伟的男生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而且未然最恨的就是小人,恨不能杀尽,哪顾得上“身正不怕影子斜”!说来也怪,那晚,向伟竟去他那班上的男生寝室睡觉,去了之后。未然和寝室里的人聊着这个,一个说:“算了,也没什么事,我们都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就行。”一个说:“干脆你就做高一的‘扛把子’好了。”一个又说:“‘扛把子’没有多大的意思,感觉也太无聊了吧!”未然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未然的心里,是早已经就有了打算的。未然说:“对于‘扛把子’,一,我从没有想过;二,我根本不稀罕。这样,我和他聊几句,不管怎么样,你们都别插手,如果动起手来,你们来劝就好。”未然说的那些话不是没有意思,因为那时候未然很清楚,说不上几句,他就可能冲动起来,而他也知道,如果动手的话,易安、朴云他们等人大抵都会出手帮他的,先说好,倒像是打了预防针一样。未然去隔壁寝室叫向伟,向伟见未然叫他,也没有多大的在意,很快的,向伟就站在了未然他们寝室,尽管人不高,个子也小巧得很,但那眼神、那气质,倒是挺不错。未然站在他的面前,说到:“我不喜欢那些造谣的人,有什么话我们说清楚。”向伟听后冷笑了一下,说:“我和你很熟迈?说清楚?什么说清楚?”未然听向伟这样说,顿时语塞,不过未然的口才也不差劲儿,道:“既然不是很熟,有些话就不应该出自你这个不熟的人嘴里。不好意思哦!我和你也不是很熟。”向伟听后干脆直接说到:“没错,就是我说的,你不就是想当高一‘扛把子’嘛!还说要好好利用你身边的那些人,是不?”未然一听,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只见未然指着向伟用质问的语气说到:“你注意你说的话!”向伟笑了笑,说:“怎么着,你还想动我?”未然似乎最反感别人说这样的话,便当即一脚踹了上去,使得向伟立马捂着被踹的那个部位,振作之后,又咽了咽唾沫,正准备说什么,未然又准备踢上去,不过就在未然开始的那一脚过去后,易安、刘海等人便将未然挡住了,并叫未然镇定一点。未然也缓了缓,骂道:“你他妈的不要乱说,如果我说过,我肯定会承认。”谁知那向伟却说:“你见过那些偷了东西的人承认自己是小偷的?”就因为向伟这一句话,未然寻得一个空隙,又一脚踢了上去。

  因寝室的门并没有关着,向伟班的其中一个男生寝室的人看到了这一切,并说已经打了电话给老师,不过这事明天再处理。又对未然说:“未然,别再动手了,你打向伟那么大点的,又何必哎?”就这样,未然终究歇了手。但他和向伟的事还没有完,而且当时他并不知道,原来这一切,多是陈林“策划”的。只因未然和他谈心的时候陈林觉得很亲切,又觉得未然可交,所以终究打消了整未然的心思,但事情已经产生,就须得有一个收场。而这,又不是陈林能左右的了。

继续阅读:第18章 事情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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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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