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平凡的人生
落熙随忆2015-10-25 02:424,093

  “《平凡的世界》中有一句:‘唯有劳动可以创造财富。’这部鸿篇巨制有着太多的悲苦和辛酸,但正因为这些饱尝着悲苦的辛酸的人儿叫我们感动,并激励着我们更加努力的去创造。”

  未然已经习惯了去发车,觉得虽然累点,却很有趣,不像呆在屋里时多是坐着等待,而舀出这种几斤、十几斤,舀出那种几斤、十几斤的倒显得有些单调和无聊。尤其是那闷闷的热,使得汗水将皮肤和短袖都能连接在一起,扯开的时候倒是有点爽快,但是一旦忙碌起来的时候,又只得任其像创口贴似的粘着。

  那是在和经营豆瓣、食用盐、油等等的那个批发店一起发车的事,未然一直期待着的便是能和那个幽默而直爽的大叔一起去发车,而且因各个批发店所经营或者说所拉拢的顾客都不尽相同,那所处的位置、所经营的范围自然也有所差异。奇怪的是,这个批发市场的绝大多数店都是在W市所囊括的范围内,但外面那家店却还有其他一些县城的业务,比如说云阳县,更确切一点,是在W市和云阳县相交的一些地区,但从实质上来讲,那些地区已经是处于云阳县城的管辖之内。

  先前未然所去的那些乡镇是位于龙马镇里边的,什么凤鸣、普子、白土什么的,都在那里面。未然也算长了些见识,尤其是在一些道路比较险的地方,但是据说的话,云阳县有些道路更加险峻,只是在那时候未然尚未去过而已。而这次未然所要跟去的,那里的道路似乎也不怎么险,除了弯道比较多之外,外围至少还有栏杆,每隔一段距离也会有电线杆耸立在那里。

  出发了,未然坐在前座,和那个大叔,其实未然是叫的他老大,因为他是那家店的店主的大哥,只是年龄已经接近五十,而他的那个弟弟只有三十五岁左右。老大的身高只有一米六五,身子看上去短短的,不过很结实。额头不高,但眉毛特别*,并且浓黑,总是留着八字胡,那胡须分别向左右两边摊开。时而老大会用手轻轻捻弄,像算命先生似的,捻弄的时候,一只手还控制着方向盘,神情严肃而不严厉,笑的时候很叫人容易亲近。未然最欣赏的还是老大的眼睛,特别有劲儿,可能是开车开了多年的缘故,据他说,他是在十六岁当的学徒,十八岁正式在公路上跑,现在算下来,已经有了三十多年的驾龄。

  还是从桥岸出发,在过了桥岸的收费站后,又向前行驶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就转入了偏左的一条岔路,径直向云阳县所处的方位驶去。一路上,老大总是侃侃而谈,丝毫不在意转弯时似乎会因为闲谈而有所分心,也不计较那些超车的司机在后面拍着喇叭。老大说:“切!这些年轻人就是贪图快哈!要不是我车上装着几吨的货物,我早就把他甩到后面去了。”和普遍的高中生不同的是,未然很少去怀疑这些,如果说未然会因为一些高层的虚假的现象而有所思考,那么对于这种做着实事的人,却从来不多怀疑什么。未然回道:“哈哈!等我们把货送完了,老大就超车哈!”老大:“恩!我哪次不是超车回去嘛!你等到起哈!”一边说话的时候,未然一边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田地和房屋。说实话,自从驶进靠左的那条岔路后,有很长一段路都没有房屋,倒是刚驶入的那条路两边都建有屋子,也有经营副食品的店。老大说:“这些位于路边的店的话,一般是不需要我们批发市场的给他们带的,因为带的话,有些费用会多收一些,但实际上也多不了多少。”未然:“那就是薄利多销迈?”老大:“恩,也可以这么说。都是小本经营,不可能买好贵塞!”

  货车驶过了一个有一个弯道,路旁的田地也逐渐消失了去,而成了一座座不高也不抖的小山,有趣的是其中一段路,那段路边上的小山有好几座都是像猫儿弓着身子时那样,未然便问老大:“那些山有点喜剧哦!”老大:“哈哈!喜剧!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哈!不过那些山是有点独特,对了,你晓得这边这个镇叫啥子不?”未然摇了摇头。老大:“就是以那些山命名的,叫长岭。你以后记到起嘛!好些地方的名字都是以这种命名的。”未然想起重庆的一个网友给他说过的猪屎坝,本来经济发展得挺好的,还是在重庆一个主要的城区,但因为有这样一个名,未然不禁憋了憋嘴。

  车所到的第一站是在一个叫凤仪的地方,所谓有凤来仪,未然觉得这个名倒是好,只是那个镇好像都是下坡路,径直的下坡,房屋都位于路的两边,好在房屋倒不是斜的,地基都用坚硬的石块儿堆累,将屋子扶了正。好在,那地方虽然小,但还是有一所中学,这会儿也已经放了假,位于车驶进时的偏角,之后才是一段径直的下坡。车停下后,与之前发车时所遇到的一样,未然下车后就将老大说的那些东西给弄下了车,并且老大还一齐带劳(帮忙的意思),不像未然和表姨爹一起发车的时候,表姨爹基本上是在下车后就和那些买卖的人聊着行情、商讨着价钱,然后让未然一个人或者那处帮工的人一起弄着车上的货物。货物都弄下来之后,基于其他地方离当时到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于是老大在未然抽了一支烟的功夫后便又上了车。

  车大概又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由于先前下的货物多是大米,所以这会儿货车显得轻松了许多,在转弯的时候也不觉得后面哐当哐当的响。在车上,老大将八宝粥什么的拿出来让未然先垫底,说是到了下一站就去吃点炒饭或者面条。说来,未然和他表姨爹去较远的地方时也会在一些食店里面吃点正餐,尽管未然并不开车,但下货的话还是有些累的,尤其是在那种十分炎热的中午。恶毒的阳光就那样不无得意的照射在大地上,周边的一切都融进一种似幻非幻的情境之中,且不仅仅是汗水会被蒸发,即便是大地,也似乎逐渐的浅薄,而成为空中混合杂质中的一部分。

  之后,路上又停了几次,不过多是在路边的一些杂货店,偶尔也会有当地的居民直接在这里购买,但一般情况是避免和当地的杂货店的人碰面,不然有种抢别人生意的嫌疑。而每次上车的货物,也都是有多余的,为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多赚一点,而且相比在那些杂货店的盈利,这些所盈的利也占了相当可观的比例。

  车又驶进了一个比较大的镇子,货物是在其中一家酒店的后门下的,老大和未然以及几个帮工一起将车上所留下的大部分物品弄下车后,未然便一个人蹲在那个镇的马路边上张望着这个镇的情况。这个镇和龙马镇有些类似,因未然有亲戚在龙马镇,固能有所比较。龙马镇在未开发之前只是一块土坝,只是十分平整,而其中的两条河流都是绕镇而过,然后在一座小山的尽头汇聚起来,直留到长江里去。这个镇也显得很是平整,进镇的路是一条大道,后来得知,这个镇也有一条河流,以当时的未然的角度来看,是在酒店的对面,贯穿几幢房屋后,便是了。大道周边也有一些小路,而小路的边上也有巷子,如果是以俯视的方式来看,兴许会将其想象成一座简单的迷宫也属自然。

  各个乡镇赶集的日子是有些微的区别的,有些是一四七,有些是二五八,有些则是三六九,但桥岸那边的话不是,而仿佛是每天都在赶集似的,这也是一个过程,小地方的物品流动多是以赶集的方式,而大点的地方的话,因本身就以具备所需的大抵的物资,所以并不需要特意的汇集。

  未然呆呆地望着那些各行其事的人,那些淳朴的从不计较思想上是否深入,从不计较其他国家是否有什么战乱,而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只要政府能够给予一些利民的政策便能很感动的人民。这些人民占据了大多的人口吧!未然这样想着,也期冀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融入这样简单、平凡的生活中去。

  最后一站是在云阳县的范围之内,听老大说,这些地方的话,政府都不怎么愿意接纳,举个例,就像四川和重庆分开时一样,关于四川和重庆边界的一些贫困的区县,两边的政府都不怎么愿意管辖。至于具体的原因,老大说是:“还不是因为那些地方经济不发达,而且没什么可供开发的资源啊!你想嘛!就像我们送货的一样,如果远点的不能多购一些货物的话,那我们开车去那么远不是倒贴迈?!”

  到了最后一站的时候,车上的货物已经不多了,老大将那几家店所需要的货物都弄下车后,便叫未然自己先玩一会儿,只是别走太远,然后自行去和一些店主谈论生意去了。未然闲得无聊,也因这最后一站着实费了些周折。通往这个镇的路一直不怎么好,路过之前的一站后,所行的路就多是未然之前和表姨爹去时的坑洼之路,且不说车子左偏右偏,这种情况很容易使得车子抛锚。还有便是一路上飞起的尘烟,若只是这一辆车倒好,只是迎面来的车还是有的,那些灰尘便被那些车带来,灌进窗子里,让人禁不住狠狠咳嗽。而要封闭车子的话,那车里又闷得很。更叫人郁闷的是,这条路有好几里长。

  老大将事情办好之后就和未然一起径直驶离了这边远的镇子,回去的路上,因车上没有什么货物,所以老大将车开得很野,未然则仅仅将把手抓紧,随着倾斜、起伏大声地喊叫着。尤其是在超车的过程中,未然更是尽情地体验着那种快感。老大说:“人的一生其实很简单,反正开心就好,其他的一切都是虚的。但是活着的时候都不开心点的话,死了后还搞个锤子啊!”未然没有回答老大的话,而是继续一阵大喊大叫之后,想起了刚才在那边远的小镇上的事。

  那末的一个小镇像一个婴儿般置身在山的怀抱之中,除却边上一条公路沟通里外外,其他几面都是山,山不高,却很浓郁,上面的植被亦是挺拔得很,而且小镇背后的山是斜斜而上的,像一个大的有着树林的滑板。未然在老大说过叫他自己玩一会儿的话后,刚朝着车的方向走了几步路,正巧碰到一个比自己年龄小不了多少的女孩儿,未然先有些沉默,只微笑着看了看她,见她也微笑着回应,便问她道:“你没读书了迈?”那女孩儿看了看未然,似乎也正想这样询问,便回道:“还在读啊!你呢?”未然:“恩,高一了。”那女孩儿听后似乎有些惊讶,回道:“哦!你都高一啦!我才初二呢!”之后,未然和那个女孩儿又聊了聊许多其他的,尤其是聊到了现在的学生不怎么好学的情况以及初中那个年纪的学生最喜欢造谣的事时,未然说道:“人,不是活在别人的眼睛里的。所以,你完全可以不在意。但是似乎由不得人不在意,那么就别太在意了,不然反而没得意思呢!”临走的时候,那个女孩儿留下了未然的QQ号,只是那女孩儿那时候并不上网,而她的名字,未然也在不久之后淡忘。直到有一天,有些丧失部分记忆的未然想起那个暑假的事时,才觉得那些边远的地方的人是那样的淳朴和自然,也才想起,曾经有几个陌生的女孩儿看着他的眼神究竟有着什么。于是,不管在未然记起那些事,记起那些没有名字甚至没有了容颜的人时后面的生活中还会发生什么,未然都坚定着生活可以很简单而且与人为善的信念,而这,又是后话了……

继续阅读:第56章 醉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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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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