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放纵
落熙随忆2015-10-25 02:423,641

  “刀在切割破碎的心,心在等待或喜或悲的结局。生活,有时候太折磨人了,只是痛苦的人,别把废墟,当成坟墓。”

  又回到了众多好友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未然一直没有忘却之前和夏杰、欢欢、邵向卉以及在一起并没有多久的梁晓晓,这些人,那些事,无不常常在未然的脑海里闪烁,并且以一种极为激进的形式进入未然的梦里,使得未然每每醒来的时候不觉有些呆滞。还记得那本叫做《尘埃落定》的书里的傻子,他起床的时候总会问身边的人:“我是谁,我在哪里?”庆幸的是,他得到了回应,并且因为这种回应奠定了他作为何样的人,而又应该去做何样的事。奇怪的是,未然在其他方面又显得很是健忘,比如说早餐,有时候吃了,有时候没吃,未然还得想想,而吃的是什么,又得花费未然一定的时间。

  陈林还是常常和冉健鸿在一起,而冉健鸿在和未然,偶尔,偶尔和未然单独,比如说在厕所蹲着或站在那窗前抽烟的时候谈到:“你觉得陈林这个人怎么样呢?”未然:“还好吧!就是城府很深。”冉健鸿:“恩,不过也没得啥子。你晓得他以前经历的事不?”未然:“恩,好像是在桥岸那边和一些社会上的人之间的事。”陈林和未然提到过,他在上初中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家里比较有钱,加上几个舅舅都是搞房地产的老板,所以社会上的很多人拉拢他,尽管他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意思,基于什么目的,但是脱离不了。而他也终究习惯了和那些人在一起,直到有一天,陈林说:“那次混得很不错的那个人被砍了,砍他的以前还说是多好的兄弟!那个人,我开始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的时候,是他带的我,对我也还不错,而现在好像是开了一家面包店维持生计。你晓得不?那是我亲眼看见一个人被其他人砍,当时他的一只胳膊一下就断了!”未然没见过那种情形,只知道他有一个兄弟也是在社会上混的,还是去年,因和网吧的老板打了起来,后来双方都叫了人,最后的结果是,未然的那个兄弟的一条腿差点被废掉。未然曾问那个兄弟:“已经陷入那么深了迈?”那个兄弟没有很快回答,而是在又吸了几口烟之后叹道:“我没文凭、没技术,除了这条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而且,”略顿了顿,未然的那个兄弟回道:“你还记得她塞?”未然一愣,点了点头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未然的那个兄弟曾经放弃过,因为一个女人(或者只能说是女生),而放弃了在外混的日子,并在退出的那天叫上了县里面混得好的一些人,也叫上了未然他们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那天,大家都喝高了,那些混的人便说:“兄弟,以后好好过日子,反正有啥子事的话,说一声。”又有混得好点的人说了些什么,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的未然那兄弟一一答应了,事实上,那几个人当中,还有前不久就和未然那兄弟打架生事的。丘吉尔曾说:“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伙伴。”这句话也是冉健鸿的座右铭,只是未然反感这个。

  陈林的经历的确有些叫人瞠目结舌,但未然以为,不管经历过什么,该坚持的不是还得坚持么?这个社会,究竟怎样,那时候的未然并不清楚,而陈林和冉健鸿却早已融入。

  复习的那几周是单调的,和高一上学期一样,中专生过早的放了假,偌大的校园里又只有高中部的那两个年级,其总人数,不过三百。打球、上网、抽烟、打闹,将最后的那几周完全的就给囊括,而背诵、朗读、理解记忆,这些学习上的种种,也似乎变得像例行公事似的,老师在,大家齐齐朗读,还特意汇成了一个调调。若老师不在,声音便立刻低沉下去,说话的人没多少,趴在课桌上无所事事的倒不在少数。

  那几周,每一周周五放学后,未然都会和陈林他们一起去上通宵。在上通宵之前,大家便一起窝在寝室里抽烟、打牌,一个个脱光了衣服坐在床上,本来床与床是分开着的,后来因高三的那些师兄将床拖到了一起,并连接,于是未然他们也效仿,只在领导来检查的时候将床拉开,若是逢着学生会的来检查的话,那就不计较了,倒是有些新进入学生会的,将门打开后,装模作样的检查卫生,又叫未然他们将床搬开,只一个眼神,来检查的那个人便有些困惑了,接着便有人对他说:“你以后干脆别来检查我们寝室,叫你们学生会主席来!”紧接着,又有人嘲笑似的说道:“那崽儿!”说着,大家哈哈笑了几声,使来的那个人心里毛毛的,出了寝室,大概也不会对其他的人讲,不然多没面子呢!

  小宝是众人中在学习上最积极的一个,只是似乎没找到好的学习方法,和班上的另外几个女生一样,每次考试都没多大的进步。相对而言,未然却掌握了不错的学习方法,虽说有些放任自己,但该学的时候还是会学,而在同样一个嘈杂的环境之中,竟比那些看上去很努力的人还学得好些。对于易安,未然总觉得他在他的父亲去世后消沉了许多,尽管在和大家一起玩耍的时候,他还是笑着,是装的也好,是真实的也罢!可是那笑容的背后分明有着什么。未然想起父母离婚的李秀以及李秀的变化,原来网上流传的那些是真的,女人只需要三分钟就可以改变,翻天覆地似的改变,尤其是因为男人,因为家庭。“未然啊!这其中有你的缘故么?”

  坐落在静谧处的小屋仍旧是未然的另一个归宿之地,它是起点,也是终点。平日里,未然走路的脚步都显得轻快,只在心情抑郁的时候,才观察起那周边的事物来。那个汤锅店是向靖和未然常去的地方,里面的店主是一个年近中旬的有些臃肿的妇人,和其他几个店一样,有路人走过便吆喝着,一口一个弟弟,一口一个妹妹的,也常常称呼别人老师,也不管是做什么的。那时候,未然的语文老师沈飞对这样的现象很不满意,就像对那些被称作非主流的“90后”一样。非主流这个称呼大概是从那几年才流行起来的吧!之前并没有,可笑的是,有了“90后”,“80后”“70后”什么的也就随即产生了。而沈飞老师所说的那些不管碰见什么人都叫老师的,不免亵渎了老师这种职业。可是沈飞老师并不清楚,在这个商业化的社会里,连老师,也仅仅是一种职业而已。对于这点,未然那时候也不明白,便也像沈飞老师一样,对那样的现象很是愤懑。且用未然的话说是:“如果非要去请教别人什么问题,称呼朋友不比称呼老师更亲切么?”或者说:“只要有礼貌,笑容可掬,完全可以不需称呼这个老师那个老师的。”

  黄秀银似乎仍旧是大家不很欢迎的一个,但他为人挺耿直,兴许是他平日不注重个人的修饰,并且说话常常有些冒大吧!使得大家都觉得他比较邋遢不说,还觉得他一无是处似的。倒是每次上网什么的,也会叫上他,他也总是会欣然应允,并且在玩某些游戏上还算是一个高手。另外,他偶尔说的话会很有意味,也许其他的人并不觉得,但未然却很有感触。比如中专和高中部打架的事,他只说到:“这个时候不打,以后可能会少好多记忆呢!”又比如在未然给他说,叫他低调一点的时候,他回道:“也许以后我走了,你们会不习惯哦!”

  何云舟自从离开学校后,暂且并没有上班,他家里的人似乎也不急。未然和陈林他们隔几周都会去找他,当然,陈林和冉健鸿的话,几乎每周都会叫他出来玩一会儿,有时候是去上网,有时候是去打台球,也有时候是去做一些什么事的。那时候,桥岸这边的治安还不好,在各个广场人流比较集中的场所周围,并没有安装摄像头。未然常听刘海他讲桥岸上面的XF广场有学生打群架的事,且打群架的多是医专和另外一个职教中心的学生。向靖的一个朋友便是医专的,对于这些情况相当了解,不过他不参与,毕竟是医专04级的学生,以年龄来看,那时候也快了,大未然他们三岁。陈林他们所做的事,无外乎去偷点汽油,在昏暗的街道上溜达时,看见有停放的摩托车,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吮出一些来,也不过分,东家西家的各取一点便是了。

  那是其中一次上通宵,和之前的每一次上通宵一样,未然先是看了几篇文字,然后开始玩泡泡堂。陈林和冉健鸿便从一开始就玩着赛车,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打,尤其是转弯的时候,漂移漂得漂亮的话,陈林和冉健鸿还会同时大喊:“狗日滴!这个漂移才漂亮哎!”另外,萝卜儿的话,会和刘海、易安、小宝等人一起先玩上会儿CS,戴着耳机,键盘哗哗的响,嘴里还不时叼上一支烟,若被干掉的话,也会骂,也会吼,但很快又开始下一轮。直到后半夜的时候,大家才将男女*的影片搜索暂且下载下来,且不是各看各的,而是聚集在一起,边看边在裤裆处挠挠,然后去厕所的去厕所,不去的厕所的就在一旁骂:“靠!漂亮的女人咋都这样呢!”未然一直不明白,刘海他们是在哪里搜到这些片子的,而且那些网站的网址,他们又是如何得到的?

  天渐渐明晰了起来,像生命的又一次降临。可是每天与每一天都一样,只是一个概念,而且并没有昨天、明天,连现在也是莫须有的。出了网吧后,大家都不想说话,却明显的没了去上通宵时的兴致。有时候想想,这就和男女之间的交合一样,美就美在这个过程,且并不是大多的情侣、夫妻敢于去像《失乐园》中的男女主角一样在交合的过程中迎接死亡的永恒的。

  直到已经融入了陈林他们的生活后,未然才恍然想起,之前自己是多么反感这种无所事事、这种在消耗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后的颓废。可是他似乎找不到其他的更适合他那时候的、他那当前的生活。同样的,在好些环境的影响下,任何人都将无法逃离一种叫做宿命的东西,是懂得也好,不懂得也罢!如同成人间不得不说的谎言一样,或许,这也是生活在现世的需要……

继续阅读:第52章 百无聊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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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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