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姐姐说:‘未然,真羡慕你,你有那么多真心待你的朋友。’未然说:‘是啊!我很感慨,我知道我一直是一个幸运的人。但是,叫我痛心的是,在他们眼里,我一直是个叫人担心的孩子。’那个姐姐说:‘没事,你会长大的,到时候再保护他们’……”
刘海那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未然和陈林以及其他几个兄弟都见过。
刘海的那个女朋友不怎么漂亮,微胖的身子、挺立的胸脯、俊俏的臀部,除此之外,给人的印象并不深刻。倒是她的皮肤还行,和黝黑的刘海站在一起时,便尤其显得白皙。刘海的皮肤前面介绍过,黝黑黝黑的,在阳光下还能透出一丝光泽,像极了曝晒在夏日的阳光下的那些工地人的苦命人。
刘海谈恋爱之后常说:“狗日滴,我现在还是有女朋友了塞!”萝卜儿打趣道:“牛哥,开房的时候还是注意点哈!”陈林:“你那媳妇儿德性还不错,有个女朋友了还是好好珍惜嘛!”朴云:“牛哥,你还是想开处不?”前面的话,刘海都不予计较,倒是朴云说了那句后,刘海回道:“那是嘛!以为是你!”未然说:“其实我总觉得一切都太早了!”刘海回:“恩,我也在想这些,从我开始思考问题了,就觉得现在谈恋爱滴,没得几个走得下去咯!”陈林说:“那,刘海,你还是想试一次不嘛!我给你出钱。”刘海:“算了,这种事囊个也不能要你出钱塞!我虽然不多,也还是过得去哈!其实还是太早了,万一她不愿意,我不是黑没得意思迈?”陈林:“也不见得,女生本来就矜持一些塞!男生主动点嘛!”刘海问未然:“说老实话,我这次和你上一次一样认真,只是我就想吧!你们本来那么相配都还分了,我和她又有多大的希望塞!”
魏杰和黄珊还是在继续写着小说,和班上那些喜欢看小说的人一样乐此不疲。那时候流行的校园小说,未然知道得并不多,只是小四的小说的确很是出名,班上的女生除了喜欢看他的外,便还有一个叫安妮宝贝的女子所写的文字。最喜欢看小说是叫闫芳,开县人,最大的乐趣便是和其他的同学交流小说的心得,虽然她的心得多是:“哇!你们是不晓得,小四的文字好忧郁,文字也好美!”或者,“安妮宝贝的字像是在滴血,平淡的叙述、同样忧郁的内心,而且那些故事,将爱情真的是给描绘得唯美动人!”未然看过小四的文字,这里不再提及。倒是安妮宝贝的文字,未然一直没有去看过。如果那字在滴血,未然应该也能感觉到吧!甚至,甚至有共鸣的,使得自己更加忧郁也不一定。
未然的那个宠物小不点还在,未然也还是常常带着它一起去上课。那时候的阳光真温暖,从窗外射进教室,催促着小不点和几乎所有同学的睡欲。当然,除了小不点有些没心没肺的大睡特睡外,没有哪个同学敢或者说有资本和它匹敌。自然,同学们的话,也得看上的是什么课,班上的所有同学都敢睡觉的课只有一科,即地理。除此之外,语文老师的课最不敢说,而已是班主任的英语老师的课,大家也不敢睡。
未然常对小不点说道:“真羡慕你,一天二天只晓得吃了睡、睡了吃,长肥了还没人宰你!”而小不点则似乎完全不懂未然所说的话,但并不能说它就完全不懂未然的心情。每每那时,小不点都会翻着球状似的身子,在满是木的碎屑的盒子里透过那透明的塑胶瞅瞅未然,继而滚动着,并不时用爪子挠挠这儿、挠挠那儿,以此作为对未然的回应。
小不点曾消失过一个星期,那是未然倏忽了,因为心情或者其他可能影响心情、影响每晚都应该会有的将几本书压在那盒子盖上的行为的事,未然那晚的确是倏忽了。小不点毕竟是“珍珠熊”(属大种仓鼠,即老鼠的远房亲戚),是在晚上都会耐不住寂寞的小东西,于是那晚,小不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那盒子里爬了出来,并且,竟从那约两米高的柜子顶上落到地上,然后不知所踪。
未然去寻找过,从旧学生宿舍楼第十二楼开始找,挨着寝室问,一直到五楼,打开门的都说没看到,未打开门的,估计又是人不在寝室,自然会少了许多线索。
就在未然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偶然,未然和小宇、小李几个一起去五楼边上的不很熟悉的寝室玩耍的时候,一进那寝室,就闻到了类似珍珠熊所排泄的秽物的味道。未然接过那寝室的一个哥们儿递来的烟,之后大家闲坐之后当即就问:“你们寝室也有人养宠物迈?”其中一个哥们儿回道:“其实没得哪个养,逗是上个星期有人发现只黄颜色的小老鼠趴在门口,然后几个兄弟就弄进来养起了。”未然惊道:“你确定是上个星期?”那哥们儿回:“恩。”忽然一个激灵,问道:“莫非是你养的?”未然:“哎!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哈!我有一只珍珠熊逗是上周搞丢了滴!”说着,未然又问他们放在了哪里。那哥们儿这时将一个塑胶桶打开,未然一看,正是小不点,不禁喜上眉梢,温柔地唤道:“你个小东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又一想:“它是在门口被发现的,而这寝室与自己所在的寝室一样,都是靠在最边上的靠里的寝室。呵!你还是知道回家的,只是当你下了楼后,爬不上梯子于是才像无头苍蝇似的乱闯吧!”未然发现,小不点瘦了,那桶里虽然也垫了厚厚一层棉絮,但那些棉絮已经印着黄色的印记以及一些小小的黑黑的点点。让未然感慨不已的是,未然分明感觉到了小不点是认识他的,当那个哥们儿将桶上的那本宽大的书揭开时,小不点就那样激动地瞅着未然,和未然看向它的眼神一样!
未然曾将小不点带去君君所在的学校玩耍,君君所在的那所学校的主教学楼呈旋梯状,并与旁边的两幢小的教学楼相连接。
平淡的生活里,是最适宜于闲聊的。未然对林禹萍耿耿于怀的同时,自然也会好好开始新的生活,倒不至于颓废。只是,只是未然和叶琳站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人儿来,并常常谈到和那个人儿在一起的点滴。如果说:“开始哭泣是痊愈的象征。”那么开始谈及就自然是遗忘的开始。不过,当未然和其他人处在一起的时候,倒因为相互之间的打趣而暂且可以忘记。不过还有一个人也常常使未然想起那个人儿来,那个人便是未然的异性哥们儿,唯一的,那个叫沈冰的每逢下雨天都会落泪的女孩儿。沈冰曾对未然说:“感情上的事,由不得人的。你已经争取了,剩下的就是开始新的恋情。你和我不一样,你不懂得放弃,你不会因为一次两次的打击而被击垮,甚至不管是多少次打击,你都会坚持心中的信念。”未然说:“其实我所受到的打击,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呵!或许你说的是,我们都应该试着去开始新的旅程,像主动离去的和那些被动离去的人一样。”沈冰说:“是啊!我也打算新的恋爱,但是没有遇见我愿意的,所以吧!我继续等待咯!”未然想起了那个高一的女孩儿,只是觉得她太美好,加上感情这东西是需要契机的,并非说喜欢就有足够的勇气和魄力去追,焉知到头来不会亵渎呢?
除了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通常都是在未然送哥们儿沈冰回家的路上,未然和她才会谈及这些,而其他时候,沈冰则总是以一种开朗、活泼的性格出现在未然的面前。而主要的是,便是在未然和小宇他们打篮球的时候。沈冰看见未然他们在打球时总会说:“嗨哥们儿,给我来一个!”未然笑着将球抛给她,她接过之后,一个推射,进了的话就说:“看吧哥们儿,我投得比你还准!”不进的话则说:“今天运气不好咯!”
未然又交了一个异性朋友,和哥们儿沈冰一样,耿直、善良、真诚。不同的是,沈冰没有什么不好的习惯,而那个新认识的异性朋友王莉,却吸烟、上通宵、打架无所不为。
未然是在一次上厕所时遇见她的。
无论是新教学楼还是旧教学楼,每一楼的边上都有男女厕所,而男厕所靠近每楼靠窗的一旁,女厕所则靠在男厕所一侧。未然那时所交好的异性朋友几乎没有一个吸烟的,高中的自不必说,06级中专电会二班的、06级电子技术三班的等等,那些女孩子除了常在一起玩双扣外,并没有其他的嗜好。未然第一次看见王莉的时候,王莉正站在女生厕所门口吸烟。女士烟,有一股淡淡的水果味儿。未然看着她,也忘记了上厕所,看得竟呆了。王莉当时也看着未然,倒是并没有忘记将烟一次次地递到嘴边,而王莉的眼神,则显得不受羁绊、不容动摇。
未然是通过王莉班上的另外一个女生认识她的。认识王莉的那天,未然就约她一起去六楼的那处空处闲聊。说来,未然那时候的动机,大概是想了解吸烟的女孩儿的一些心理。这种动机,如果对一个喜欢上写作,喜欢上与文字打交道的人而言,大抵是正当的吧!其实说得更确切一点,未然那时候同其他很多受到感染的年轻人一样也的确是受到了网上流传的“每个吸烟的女孩儿背后都有一个凄美的故事”的话的影响。
未然写到:“六楼那空处的地上似乎很脏,厚厚的一层积垢不说,还有许多种烟草的遗骸。然而我和她上去闲聊的时候,她说坐就坐下了。于是我也不甘示弱,心想:‘反正是自己洗衣物,脏了就脏了!’坐下之后,我们拿出早已备好的香烟,接着各自点上,云里雾里地抽起来。我承认,当时我的确是有种‘吸的是烟,吐的是疲惫’的感觉,将心比心,我发现我的确了解了先前我在网上看到那句类似的俏皮话的创作者。”
“她曾问我:‘你怎么会想到和我这样样的女生交朋友呢?’我当时也没多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更耐人寻味。我只告诉她:‘因为我听说过一句话:‘每个吸烟的女孩的背后都有难言的故事。’她听后笑了笑,我有些不明所以,也笑了笑。她说:‘其实每个忧郁的人都有故事。’她问我:‘你叫未然是吧!’我点了点头。她说:‘未然,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那天下午的课我没去上,逃课了,直到和她一起将包里的烟抽完,直到吃下午饭的铃声响起。她很伤感,以至于说着说着,我竟情不自禁的会用手拍拍她的肩膀。偶尔她会对着空洞的地域大叫几声,接着便是一阵大笑,使我居然有些毛骨悚然!其实她所骂出的话不是不堪入耳的那种,只是似乎很有针对性,我常常听着听着,竟总是觉得是在针对着我。骂我,骂我的虚伪、骂我的怯弱、骂我的无情。她将我的过去意外的骂了,将我明明是心中所愿,却不敢再去寻觅的那段情也骂了。末了,我才有些悻悻地告诉她:‘过去的事情已然成为过去,我们没法改变,于是没必要去改变了,只是需要时间遗忘,总有一天,我们会变得豁达的吧!’”
“之后的好些日子,我们仍旧是到这儿畅谈,不过不逃课了,她说她不愿我陪她堕落。堕落?我当时就想:‘真不知是她还是我。’”
“她说她的异性朋友比同性朋友多,她说她不再相信男孩子所说过的话,尤其是所谓的承诺。听后,我感到有些惶恐,遂问她:‘你相信我吗?’她见我这么问,似乎有些难得的调皮地笑了笑,接着先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才像对一个孩子似的告诉我:‘你是我哥们儿,我们之间没有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