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人和事,我们不是不懂,而只是不愿承认。”
在未然和萧灵交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一件很不幸的事,那就是萧灵的父亲去世了。
萧灵的父亲是出的车祸,在位于云阳那边的一段路上。“没想到,”未然在知道萧灵的父亲去世时的那晚写到:“我只听说云阳那边有一段路是很颠簸的,而且狭窄,那边上便和普子那边一样,甚至更为可怕。普子那边不过是另外一条路,虽说是位于山腰,上面的路和下面的路不过是一种交错存在,但云阳那边的边上却只是悬崖。也许,在那样的地段发生这样的悲剧是很正常的吧!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而且灵儿还是那么的善良。”末了,未然又想起初中的一个兄弟的父亲去世的事,居然只是摔了一跤。于是未然又写了一句让他也心痛、惶惑的话,“原来,生死之间,常常只是一跤一失足而已……”
萧灵没哭。
萧灵在知道她父亲去世的消息时还在学校,她的母亲哭着在电话里告诉她这个消息时,未然就站在萧灵的身旁。之前,萧灵的电话每每响起的时候,未然就立马关掉了话匣子,然后寻找着墙壁上他觉得有趣的话语。但是那次,未然却不知为何,双眼温柔的看着萧灵的背影,想捕捉一点什么,可能是因为在一起久了,未然便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萧灵也不一定。尽管那种喜欢有些像哥哥对妹妹的感觉……
萧灵当时站在窗户前,望着远处,低低地说着什么。尽管如此,在空旷的地方,尤其是在那样一种弧形似的空处之中,即便是萧灵尽可能的压低了嗓子,也还是让未然听到了。萧灵:“恩,我知道了,今晚早点回家嘛!…恩,我晓得。…恩,没事。…对了,爸爸的尸体现在在?…好的,妈,没事,别哭……”
已经离开了W市的大胖又回来了一次,他的家本来不是W市的,也并非回来工作,而仅仅是为了看望未然和另外几个还没有离开的兄弟。不过,大胖回来的时候,他在05级的多数兄弟都已经离开了,剩下的部分,多不入兄弟的流。
那天好像是下午,未然在和萧灵熟悉之后,便常常送她回家,而碰见大胖的时候,他们刚走出校门不远,沿着右边的路向商贸城所在的方向走去,只是不到商贸城,而只到距离商贸城不远的一条斑马线。萧灵的家在过了那条斑马线后,在之前介绍过的三岔路口那里转左,之后再走上七八分钟,过了那条马路,沿着一道斜坡,之后又右转,上了一处梯子,紧接着不过两分钟的路程,而自上了那道坡之后,周围的带着一个小巧的窗台的便都是居民楼,从一单元到四单元,每幢都有七八楼左右,而萧灵家就在三单元的二楼。其间,也还有靠近外面马路的几幢居民楼,不过都是位于外侧。未然那天和萧灵快过马路的时候,未然的肩膀忽然被谁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未然惊讶道:“大胖!你是囊个时候回来的哎!?”大胖还是那个大胖,体重没有往下减的情况,却有上升的趋势,除了水桶腰外,那下巴比起之前来,似乎要更耷拉一些。大胖笑道:“哈哈!未然哈!”大胖应该一早就注意到了未然,而未然身边还有个女孩儿,看那光景,大胖一猜就是未然的女友吧!大胖继续道:“现在混得还是不错嘛!”说着递给了未然一支烟,未然接过,看了看萧灵,萧灵意会,便向大胖打了声招呼:“你好!”大胖回了一声后,萧灵对未然说道:“那你今天就不送了嘛!你们慢慢耍咯!”萧灵这么说后,未然本不欲留她,倒是大胖说道:“我和未然的关系耿得很哈!你不急的话一起去吃饭嘛!”说完后,萧灵看了看未然,未然点点头,表示也希望她留下来。于是,萧灵在和其他几个朋友打了声招呼后,便有些自然非自然的跟在未然和大胖后面。
大胖和未然在前,大胖将一只手搭在未然的肩上悄声说道:“哟!未然哈!这么小个女生哦!”未然也笑了笑,轻声回道:“狂晕,你还那么大一坨哎!怎么着,也想找这么小的,小心被你压死!”大胖:“那是嘛!大不了我在下面呗!再说了,不存在要吧!压得死个锤子!”说了几句玩笑后,大胖问未然:“现在学校还有05级的哪些兄弟伙哎?”未然:“哎!不多了哦!06级的都要来齐了,你说还有好多05级的嘛!”大胖:“恩,也是。我日,现在的人都是散了就散了,除了网上遇到了吹几句,其他的时候还有JB个时间聚会啊!”未然:“不过我又认识了几个06级黑耿直滴,要不喊出来一起耍嘛!”大胖:“要得,我先声明哈!现在我的酒量可是不行了,你们莫灌我!”未然听后只是笑了笑,心想:“我囊个时候灌过你滴!”
未然和大胖没聊几句,就已经进了学校,而未然也看出了萧灵的腼腆,便主动和萧灵站在一起,让大胖一个人走在前面。那天的门卫正好是李叔,于是大胖又和李叔闲聊了几句,未然便和萧灵一起先行去*场找小宇他们去了。学校共有四个篮球场,在*场上一并排开,很是对称。周边便是跑道,而小宇他们,除了习惯在位于旧教学楼前的篮球场上打球外,也习惯于在最边上的那个篮球场打球。一会儿,未然叫上了小宇、小李两人,这里不得不说一声的是,松儿他们在开学不过一个月后就离开了学校,据说是去当兵去了,走的时候很匆忙,未然连和他们道一句再见的话语都没有。
小宇、小李和未然一起走到门卫室所在的地方后,大家又相互介绍了一下。有句话说得好:“耿直的人都耿直,不耿直的人总是心怀鬼胎。”小宇本是性情中人,小李虽不善言辞,但为人也很是耿直。说来,这类的人聚集在一处,就和未然与老妖打过架后一样,完全可以因为对方的为人而认可对方。之后,大胖忽然问未然清儿、刘海和易安跑哪里去了。未然想了想,估计清儿的话一般都不是呆在学校,而刘海和易安的话,这会儿肯定不回寝室,于是就让大胖、萧灵他们几个人等等,然后一个人去了通往食堂的梯子那里张望。那会儿,刘海和易安以及小宝他们几个正蹲在食堂外的那棵树周围吃饭。未然喊了他们后,他们当即将剩下的饭菜倒进了回收剩菜剩饭的桶里,刘海那厮上了梯子后还叫道:“狗日滴!大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我们都吃饭了才回来!”
清儿和叫花、大勇几个人回校,会路过校外向右不远的一个餐馆,而未然他们也是习惯性的围坐在那餐馆门口的圆桌那里。清儿路过的时候,面向马路坐着的刘海立马咽下嘴里的食物,大声叫道:“清儿!”清儿转头一看,看见未然他们那几个都在,于是嘿嘿一笑,朝着餐馆所在的方向走去。这边已经又加上了三把椅子,就坐之后,清儿第一句话就是“我吃过了哈!”大胖听后也不理论,依然是笑着,叫老板道:“老板,再来五瓶啤酒哎!”酒上来后,叫花和大勇被强迫似的喝了一瓶,因其实在不怎么会喝酒,于是大家便才罢手,未然知道清儿的话,酒喝多了不行,以前有过一次胃出血,所以大家也不勉强,至于剩下的酒,未然的酒量足以搞定,再者,还有小宇、小李几个人在,自然也不在话下,于是又叫老板拿了几瓶来,大家边喝边畅快地聊着,也不去计较时间,以至于第一节晚自习,未然和易安、刘海几个都没有去上。
那晚,刘海、易安等人都私下里称赞了萧灵几句,说是这么小个妹儿都这么会为人处事了哈!也有说“不错不错,跟叶琳一样大方哈!”
从未然与萧灵熟悉之后,未然的生活习惯也逐渐改了,之前是睡得比较晚,起得自然也比较晚。后来的话,是睡得晚,起来得却比较早。萧灵那时候不仅是班上的班长,还是学习委员以及几门科目的科代表,其实这些不说也罢,未然起早床的原因,主要还是萧灵管理教室钥匙。
有多少个早晨已经记不清了,未然虽说不是管理钥匙的人,但每次上了教学楼的时候,那教室门都还是关着的,不过很快的,小宝就带着早餐上来了,开了门后就一个人先上着自习。萧灵来了后,先是开了门,后来就和未然一起上六楼,然后站在窗前,穿过那一幢幢的楼房迎接那第一缕阳光。萧灵和未然在一起没多久,只是以未然之前的几次恋爱经历来看,因都不长,所以觉得在一起有好一段时间了也是自然。萧灵喜欢靠在未然的肩上,未然则喜欢抚弄她的头发,以及那头发上总是圈着的类似葫芦的两个缠绕着粉红色带子的发卡。
未然一直想问萧灵一个问题,逢着这样一个契机,终于问出了口:“你父亲去世的时候你一直没有哭迈?”萧灵先是沉默了一下,继而偏低着头回道:“还是哭了,只是习惯一个人……”未然听后轻叹了一声,随即竟将萧灵的身体搬过来,彼此面对面的站着。未然说:“你知道不?你真的太善良了。”萧灵这时笑了笑,一抹红晕出现在了脸上。之后,未然深情地搂住了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那样搂着,心里却想:“萧灵啊萧灵,该说什么呢?也许我无法爱上你,但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希望照顾你一辈子……”其实未然并不清楚,当时萧灵想的是:“我知道你不爱我,也知道很可能你对我并不是多么的喜欢,但是我愿意和你在一起,而且,靠在你的肩上,真的有一种温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