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神陀看着,也竟直不管,正要去揭她那最后一块遮羞布,忽觉得身后有人拍自己的肩膀,“铁头和尚,你艳福不浅啊,和尚还吃荤腥,就让给老弟我吧,”一个奇怪的声音划过。
铁头神陀回头一看,见是五行轮项堃,怒道:“一边去,”心里却升腾出一丝厌恶。
项堃瞪着他那三角眼,看着孟婵娟,只一眼,便被深深地吸住了,眼睛像死鱼似的,也不会动了,吃惊地笑道:“呀,孟婵娟,树林一别,怎么到这了,铁头和尚,你让我先来,当初在天罗宫碍着武毒阳的面子,没机会跟她亲热,想捡个剩吧,又被少庄主调派到了玉门关,嘿,真是没想到在这碰上了,真是有缘啊,”边说边往后拉扯着铁头神陀,自己靠上前去。
铁头神陀那里肯依,“我先你后,”二人你拉我拽的,互不相让,孟婵娟睁开了眼睛,看着二人,心想,又来了一个,惨啊,当初在树林里就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又独自哀伤一回,忽然眼前一亮,道:“你俩打架,谁打赢了,我就跟谁?”孟婵娟尽量地周旋,拖延着时间。
“打架,我才没你想的那么笨呢?和尚,老规矩,谁赢谁先,”项堃狡黠地道,铁头神陀满脸不悦,道:“不干,回回都是你赢,这回可是我先抓着的,我先上。”
项堃指着铁头神陀的脑袋,骂道:“和尚,你可忒不讲究,你忘了在峨眉时,我可给你三个美人啊,全是没破身的,”铁头神陀想起了当年一起去灭峨眉,众兄弟都抢了好多尼姑,自己腿脚慢,一个也没逮着,当初欠着项堃一份人情,但看着孟婵娟那诱人的身体,又舍不得,努着大嘴,道:“那好,就老规矩。”
二人在一旁划起拳来,声音响彻天宇,“九连环啊,”“一条龙啊,”“四喜才啊,”“三星照啊,”只见项堃咧开大嘴,狂笑道:“和尚,你又输了,兄弟我可不客气了,先要败败火了,”铁头神陀一脸沮丧,愿赌服输,心里憋屈,好不容易到手的肥肉又拱手让人了。
“哎,人呢?”项堃大叫道,刚脱了一半的衣服又穿上了,铁头神陀回头也是一脸惊奇,何人有如此的轻功,在两大高手面前,居然把人偷走竟不留一点痕迹,四处观望,这周围全是黄沙,起起伏伏,绵延千里,二人惊异地四处查探。只听那边的土丘传来了冷冷的声音,“我先记下你们的狗头,不去杀人,却在此寻花问柳。”
“你是何人?”铁头神僧戾声问道。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声音惊骇地划过------那人的轻功如雨燕,轻盈,不下于王残月,孟婵娟在他的怀里,心十分感激,眼含着泪水,看着他那执意遮掩的半边脸,令人不寒而栗,一道醒目的伤疤,把整张脸一分为二,在他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的笑容,阴森森的,肃冷,孟婵娟只感觉浑身直冒凉气,手不知该放在那里。
到了河对岸的一个土台上,那人放下了孟婵娟,背着身,冷冷地道:“你可以走了。”
孟婵娟懵懂地问道:“你是谁啊?”身子斜倾,撞着胆子偷偷地向前探视。
“你不必知道,我欠你的情一笔勾销,”那人的脸不苟言笑,声音麻木而苍凉,手扶着剑柄,眼神如秃鹫掠食般崭亮。
“你欠我的情,欠我什么情啊,”孟婵娟有些糊涂了,看其侧影,既不陌生,也不熟悉。
“算了,你忘记也就算了,”那人站着,如一棵大树,纹丝不动,手始终不离开剑柄。
“你提醒提醒吗?”孟婵娟极力地想着,脑海中没有一点影像。
“啊,对了,给,送还你的香囊,”那人转身递给孟婵娟一个香囊,又迅速地转了过去。
孟婵娟接过香囊,惊呆了,“是你,”孟婵娟瞪大了眼睛,印象定格在岳州客栈,王残月被柳沁南掳走,客栈内只剩下孟婵娟和花慕寒,当时此人也在场,目光始终盯着花慕寒,当时花慕寒好生奇怪,还问了一句为何看他,此人只扔下了一句话,要杀人,此时,白思昭如鬼魅般的掳起花慕寒,此人跃至上前搏斗,“把他放下,”四个字如一把利剑,白思昭见此人狠辣,欲杀之,孟婵娟见其不敌,急上前,情急之下把随身的香囊扔出,去打白思昭,白思昭一愣,却未理会,带着花慕寒走了,那人捡起了香囊,道了一声:“等我把欠你的情还上,那时送还你的香囊,”说罢也走了。
“是他,”孟婵娟惊讶不已,客气地道:“你总该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那人道:“不重要了,后会无期。”
“你这个人真奇怪,”话音刚落,那人的身影已飘去,渐渐地变得模糊,孟婵娟看了一阵,心里还是万分的感激,一场噩梦总算过去了,起身,方看见了自己的玉剑,心想,看其表面冷冷的,还挺细心,王残月,自己还有脸在去见他了吗?刚才的情景就像是一根毒刺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孟婵娟漫无目的地往前行着,心如止水,茫茫黄沙,自己有何追求,一脸茫然,身体就像是失了魂魄,打不起精神,也不知走了多远,见前面正在打斗,王残月和萧若泪正在大战那个铁头神陀,还有不少陌生人,孟婵娟一见那个秃驴,心头无名火起,一生的奇耻大辱,直奔铁头神陀,剑已发狂,恨不得撕之食之。
铁头神陀看着孟婵娟,喜不自胜,“呀,我的美人,你可想死我了,”不说还好点,这一说,孟婵娟只感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剑花如万朵重云,刺向铁头神陀,但都无济于事,铁头神陀真是铜墙铁壁,剑到其身,只是冒着星星点点的火花。
王残月看见孟婵娟,心里非常高兴,顾不得问,但心里能感受到孟婵娟像是受到了刺激,一副舍我其谁的感觉。
黑衣人一个个慢慢地倒下,一场血战,刀光剑影卷起黄沙漫漫,铁头神陀,项堃等见势不妙,落荒而逃。
王残月等人也不追,孟婵娟则像是一头野马,一个人冲了出去,王残月见状不对,急忙冲上前去,一把揽住,见她就像是中了魔魇,身体在不住地颤抖,不住地向前挣脱,嘴里不停地念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眼睛已充满了血光,不会转动,死死地盯着铁头神陀的背影。
王残月心急,不停地摇晃着她的身体,问道:“孟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你松开,”孟婵娟的声音一改往常的刁蛮任性,而变成了丝丝冰冷,王残月抓着她的手臂,看着她此时的摸样,简直不敢相认,知道她经历了一场磨难,转过她的身体,看着她的脸,道:“孟姐姐,你好好看看我,我是残月啊,”孟婵娟看着王残月,眼泪簌簌,已泣不成声,扑入了王残月的怀里,嚎啕大哭。
王残月抚摸着她的背部,能感觉她的身体在颤抖,安慰着,“好了,孟姐姐,没事了,啊。”
孟婵娟死死地搂着王残月,哽咽地道:“残月,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声音颤抖而凄楚,像是哀求。
王残月轻拍着她那僵硬而冰凉的身体,语重心长地道:“孟姐姐,我不离开你,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听到了这句话,孟婵娟像是吃了定心丸,情绪稍缓,松开了手,已变成了泪人,看着王残月那情真意切的眼神,“真的,”见王残月毫不犹豫地点头,又扑入了他的怀里,一生中,除了师父,就剩下王残月这么一点的奔头,激动得无以言表。
萧若泪等人除掉了来不及逃跑的黑衣人,之后,和那些陌生人见面,其实也不陌生。“师父,”江婉婷像一个孩子似的扑了过去,热泪盈眶,华阳真人抚摸着她的头,长出一口气,道:“婉婷,你让师父好找啊,我要是不回肃州,恐怕也见不着你啊。”
江婉婷道:“师父,你是听张大娘说的,”华阳真人道:“是啊,我在肃州知道你的消息之后,碰巧也遇到了我的师兄,就一起奔赴天山,快,过来叫师伯,”江婉婷在华阳真人的引见下,娇羞地过来一一见礼。
诸葛真高兴地道:“嘿,我有师妹了,还这么漂亮,”几个师兄弟一起上前嘘寒问暖,江婉婷见这阵势倒有些不适应。
梅花真人见江婉婷如此可爱,心中甚喜,道:“师弟,咱们武当可不收女弟子啊,这如何向师祖交代啊。”
华阳真人道:“师兄,条条框框都是人定的,再说她只是俗家弟子,你以为总在武当山当尼姑啊,”众人一阵笑,华阳真人又过来把武当弟子一一引见给度空大师,萧若泪等,不一一赘述。
“哎,残月呢?”江婉婷突然发现王残月不在身边,急急地寻找,见其正和孟婵娟说话呢?她这一句话不要紧,倒把度空大师给吓住了,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戾声道:“残月,怎么?你还想躲着为师吗?”
王残月一见度空大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对不起,师父。”
度空大师扶起,道:“残月,这些年你都去那了,害我苦找了你六年啊,还以为------”度空大师早已是老泪纵横。
王残月因师公曾说过,还不能提他,遂扯个谎,倒也瞒过去了,又一一见过武当的华阳真人,梅花真人以及众位弟子,尤其是诸葛真。
众人赞赏之声,一片,在肃州,王残月杀贪官,灭天罗,大名四处传播。
王残月遂问了莫凌虚和柳氏三姐妹,依然是音信皆无,不免得伤感,一阵闲话,叙不完的旧情,华阳真人知其是为缠蛇剑,迟疑了一阵,缓缓地说道:“残月,铸剑老人一生就做了三把武器,两把龙刀,一把蛇剑,第一把,是赤龙化血刀,赠给了好友白云岳,让其去打大元,没想到和韩林儿一起死在瓜步江中,第二把是囚龙刀,赠给了他的徒弟郑雷霆,传说此刀被邪刀抢走了,这第三把便是缠蛇剑,铸剑老人后半生的精力全在这剑上,听江湖人传得神乎其神,倒无一人看到,恐怕是一个圈套。”
王残月镇定地道:“师父,陷阱也好,圈套也罢,我倒要看看黑衣人有何本领,一手遮天。”
华阳真人叹道:“我们也是追查黑衣人的,此次缠蛇剑一出,江湖恐怕又是血雨腥风。”
闲言少叙,几人一起穿越火焰山,到达高昌古城,经历了数次磨难,方到天山集马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