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臭呀!”贝东尼暗想着不敢出声,睁开眼睛一看不见人,木桶里却传来洗澡的水声,自己暗暗后悔不该贪睡。等了好一会,水声停了贝东尼睁大眼睛细看着走出木桶的人,虽然没能看到整人,但从腰部以下的部位依旧可以尽收眼底,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保佑,总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个洁白无瑕的屁股看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心里暗自乐道“什么胎记连可黑痣都没有,朱柳你这回走定了。(*^__^*)嘻嘻……”
“什么?连颗痣都没有,看清楚了么?”包不清心里极其失望。
“贝东尼看得真真切切岂能有错。”吴智肯定的回答彻底抹灭了包不清心里最后一丝希望。接着道“朱柳即非张谦大人之子,可以让他去木王帮了么?”
“那也需他自愿才行,此事断然不可勉强。”包不清说得有些忧郁。
吴智将酒饮尽,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毕竟他并非衙门中人。”
“朱柳的事交与我办便了,今日到此为止我困了。”包不清也说不清为什么心情突然间一落千丈,请走吴智自己倒在床上暗想“此人要真是公子那该多好呐!公子啊!敢问你人在何方?”
楚韵香那只大白狗比人还记仇,一见贝东尼便撕声裂肺般狂吠,气得贝东尼攥紧双拳怒骂道“畜生,朱柳来时也没听闻你吠过半声,再吠一声我蒸了你。”
见贝东尼一身便服手里提着一个小木箱,侍女小叶道:“贝先生来了,我家小公子在书房等着您呢!请随我来。”说罢,将贝东尼带往书房。
“小叶姐姐,怎么不见夫人呢?”
“夫人昨晚一夜未眠今早刚刚合上眼。”两人聊着不觉已到书房门口,小王戈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等着,一见贝东尼立刻鞠躬道:“先生早。”
贝东尼大乐道:“王戈早。”
小叶见王戈有礼有节,放心道:“王戈长大了,懂事了。”说罢转身对着贝东尼道:“我家公子今日就烦劳贝先生了。”
“小叶姐姐客气,此乃我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中午我来请先生用饭。”
“小叶姑姑走好。”王戈咧着嘴用力喊着,看着小叶走远这才双手一展,拉着贝东尼道:“大哥哥,我不爱画画,你教我捉坏人的本事可好?”
贝东尼一脸茫然,什么破小孩变得也太快了吧!不悦道:“你该唤我先生或者贝叔叔。”
“好的,那你能教我骑射么?大哥哥。”
贝东尼一拍脑袋彻底服了,严肃道:“学习骑射之前必须先学绘画,只有学好绘画之后才能练好骑射。”贝东尼开始沿着王戈的爱好进行利导善诱。
王戈点了点头,看了看手指道:“是不是跟吃涮羊肉前要先学会洗手一样呢?”
贝东尼想了想这个比喻虽然差着十万八千里远,但也没什么大错于是点了点头道:“没错,只有先学会洗手才能吃涮羊肉,只有先学好绘画才能练骑射。”
“哦,这我就明白了,我们学洗手去吧。”王戈说罢,大步走进书房。
“洗手。”贝东尼半天才弄明白通过刚才的论证,‘洗手’等于‘画画’,‘骑射’就等同于‘涮羊肉’,摇了摇头苦笑道:“这是什么破道理乱七八糟。”
摊开三尺宣纸沾上墨汁,贝东尼耐心解释道:“绘画共有花鸟、山水、人物三类,其中花鸟主要描绘花卉、蔬果、草虫、畜兽、鳞介等等,我们今日便从花鸟学起。”
“大哥哥,那人物呢?我们先学人物如何?”
贝东尼怒道:“人物太难,花鸟较易,从易至难从浅到深才是学习之道。”
王戈‘哦’的一声不再言语,贝东尼接着道:“《宣和画谱•花鸟叙论》云:诗人六义,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而律历四时,亦记其荣枯语黙之候,所以绘事之妙,多寓兴于此,与诗人相表里焉,此乃绘制花鸟之首义。诗云: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为人者必先学梅之傲气,今日我们便先从梅花学起。”
说罢,见王戈靠着书牍睡得正香,贝东尼气不打一处来,摇醒王戈喝问道:“你可知‘女’字作何写法?”
“识得,娘亲教过。”王戈擦了擦口水,说完还朝贝东尼做了个鬼脸。
忍住怒火贝东尼接着道:“这便好,画梅须先从梅花的枝干画起,自古有言‘无女不成梅’……”
话未言毕,王戈忽然起身问道:“舞女,她们穿衣服吗?”
贝东尼懵了,什么破小孩尽学些破玩意儿。再次强压住怒火解释道:“是‘无女’不是‘舞女’,‘无女不成梅’的意思是指梅花的枝干走向如‘女’字般蜿蜒曲折……”
讲完如何绘画后,贝东尼开始手把手教王戈作画直到正午时分小叶来请去用饭这才作罢。
用饭时仍不见楚韵香,贝东尼内心开始猜测朱柳是否已得楚韵香芳心,不然她也不至于如此躲着自己不愿出来待见,再说如果见不到楚韵香再这么教下去自己会被王戈气疯的。
想到此处哪里还有心情吃得下饭,放下碗筷独自走到后花园池边看着莲花黯然神伤,不禁哀伤叹气起来。
“何事让公子如此哀怨?独自在此处叹气。”
贝东尼回首一看,见楚韵香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手里还捧着一件折叠齐整的袍子。看那袍子样式也不像是给女人穿的,想来深院里确有其他男子,不免伤心欲绝,鼻子一酸强忍住泪水,道:“心里不痛快时随便哀叹几声,何劳夫人垂问。”
楚韵香轻轻咬了咬嘴唇,道:“公子莫非怪奴家来得太迟,怠慢了公子不成?”
“夫人贵人事忙,在下不过是区区衙门捕快,身份卑微岂敢怪罪夫人。”
站在一旁的小叶怒道:“我家夫人为了给你缝制这件袍子劳心劳力彻夜未眠,你倒好,好话没一句不说竟还尽捡些风凉话讲,真个不知好歹。”
楚韵香对着小叶道:“不可乱讲,贝公子并无此意,你暂且退下。”
小叶瞥了贝东尼一眼‘哼’了一声退了下去。贝东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喜大悲来得太快,血压高的还真受不了。带着即兴奋又羞愧的心理,吞吞吐吐道:“你真的为我一夜未眠?”
“别听小叶乱说,公子救了犬子一命,奴家无以为报亲自缝了件袍子,也不知是否合乎公子心意。”楚韵香言罢,脸也微微红了。
“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她竟然彻夜未眠为我缝制衣裳,老娘,我搞定了。”贝东尼被幸福围攻得忘乎所以,开心道:“合,太合心意了,真漂亮。”
看着贝东尼穿起长袍大摆姿势,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楚韵香笑了,两年来她第一次如此开心地笑了。
“夫人一番苦心贝东尼永世不敢相忘。”说罢,贝东尼鼓起勇气将楚韵香的手紧紧握住。
楚韵香低着头慌忙将手抽回,道:“一件袍子怎抵得过公子大恩。”
贝东尼见楚韵香虽然慌忙将手抽回,但对自己如此鲁莽的行为竟不生气,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看来只要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便可万事大吉,正欲说话王戈来了。
“娘,贝先生说教完绘画,便带我去学骑射。”
贝东尼心里暗骂“什么破小孩,哪壶不提提哪壶。”笑了笑道:“我与王戈说笑的,你不喜他习武我便不让他练,这是原则问题。”
楚韵香对着王戈怒道:“小叶姑姑说贝先生讲课时你睡觉了,可有此事?”
王戈扮了个鬼脸道:“你睡觉睡到正午,我都没怪你,你还怪起我来。”
贝东尼闻言呵呵大笑,对他来说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的美好,第一次发现王戈是如此可爱。
朱柳一人在清河县瞎逛,脑子里一直盘算着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包不愣去卧牛岗,那个臭地方实在不想再去了。走进拥挤的人群,一块醒目的旗幌吸引住朱柳的眼光,只见上面写着‘秘制树胶,有名有气,有物皆沾。无色无味,无所不粘。’朱柳眼睛一亮暗想‘对呀,师爷只说过绑不得,关不得,可没说沾不得,把他沾在椅子上不就去不了么?我真他娘的天才。”
“师傅,多少树胶能将一个七尺汉子沾住?”
“一小桶即刻。”
“甚好,我买两桶。”
“两桶,公子沾的可是老虎?”
“不,我沾壁虎。”
说罢,朱柳提着两桶树胶哼着小曲回到县衙。在听雨轩内将两桶树胶尽数刷在包不愣经常坐的那张太师椅上。“包不愣啊包不愣,你就乖乖在这里坐着哪也别去了。对呀,忘了问卖胶的沾上后怎么解开了?不管了,沾上后再说(*^__^*)嘻嘻……”
万事俱备朱柳藏好两只装树胶的木桶,转身正欲出门找包不愣前来,刚好遇到包不清领着房龙,白虎,贝东尼三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