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有啥话就说!”马二铁说。
“上回我给你母亲看病,虽说现在老太太的身体有所好转,但病根还是没有除去,天长日久,随着老太太的岁数不断增大,病情还会有所复发!”张明炯说。
“张东家说的是,现在我妈身体虽说比以前有很大的好转,但还是没有完全见好!”马二铁说。
“这事我回到家后一直记在心里,参看了不少药方子,终于发现了能根治此病的办法!”张明炯说。
马二铁一听,双眼放光,高兴地说道:“哎呀,太好了,难得张东家这么仁义,我在这里谢谢你了,来敬你一杯!”
张明炯和马二铁干完杯中酒后,马二铁说:“啥方子?现在带来了吗?”
张明炯叹了一口气说:“唉!方子有了管啥事嘛?关键是药不齐!”
“药不齐?张东家,不是我马二铁在这里说大话,只要这药有个名字,我就能办齐!你说,缺啥药,我马上叫人去配齐!”马二铁一撸袖子说。
“猴形首乌人形参!”张明炯说。
马二铁看着张明炯,张了张嘴,道:“这药还不大听过,不过我叫人去找不就行了吗?”
“马师长,你知道这两味药是可遇不可求的药,不是谁有钱就能买到的!”张明炯此时说话也不再顾忌,他知道,只要事关马二铁母亲的病,说什么对方也不会生气。
马二铁听了张明炯的话,挠了挠后脑勺,说:“要是找不到,那你的药方还不是一张废纸吗?”
“马师长,虽然我费了不少周折,但药还是找到了!”张明炯说。
“那太好了,带来了吗?”马二铁又高兴起来。
“我这次来就是说这件事的。”张明炯说。
马二铁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明炯,发现对方身上并没有带药的迹象,于是不再说话,而是继续等张明炯往下说。
“我大儿子张宝青在东北进货时,分别买到了这两味药,我正准备拿来孝敬你母亲,但让人给劫走了!”张明炯说。
“啊!这还了得!谁吃了熊心豹子胆!”马二铁‘啪’地一拍桌子叫道。
“土匪!”张明炯说。
马二铁一听,瞪圆了一双牛眼叫道:“哪股土匪竟然如此大胆,难道上次没把他们打怕!”
“就是红眼沟的土匪!”张明炯说。
李承运听到这里,气愤地骂道:“这帮驴日的!把我爸也害得够惨。”
马二铁看了看李承运,再看看张明炯,说:“必须把药给我弄回来!”
参谋长郑铭河说:“师座,上边不是下文件了嘛,让咱们年前剿一回匪,何不趁此机会,发兵红眼沟,一来可以给上边一个交待,二来也可以把老太太的药给弄回来!”
“对,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哼,不知死活的土匪,看我这回咋收拾你们!”马二铁骂道。
“师座,请您把这次任务交给我们一团吧!”李承运听到这里‘腾’地站了起来说。
“好,就当是考验一下你的带兵能力!”马二铁点头说。
“谢师座,保证完成任务!”李承运立正挺胸。
“不过我得给你提个醒,那些土匪可不好打,你要把计划制定周密,如果人手不够,或者需要啥兵器到时候跟参谋长说一声!”马二铁说。
张明炯看着眼前的情况,心里暗自高兴。
酒宴散场后,李承运把张明炯请到一团,商量剿匪一事。
“叔,你对那些土匪比我了解的多,地形也熟悉,所以还得请教你一些事。”李承运说。
“没问题。”张明炯满口答应。
李承运把茶杯递给张明炯,坐在旁边说:“叔,你说吧。”
张明炯喝了一口茶,说:“这件事看起来只是剿匪,但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马师长要的是那两味药,我要的是失去的财物,而你则是要给你爸报仇!”
“叔说的对,不狠狠地打击一下那帮土匪,我到死都咽不下那口气,我爸的腿已经落下残疾了!”李承运咬牙切齿地说。
“所以说,咱们不能着急,得算计好了再动手,确保把这事做得皆大欢喜,圆圆满满!”张明炯说。
“叔,依你之见,咱们该咋办?”李承运说。
“咱们得一步一步来,第一,你带兵围住红眼沟后,一定要把他们围在一个范围内。第二,先让他们交出抢劫的财物。第三,等他们交出财物后,再让他们把那两味药和一个酒壶交出来。”张明炯说。
“一下子让他们全拿出来不就得了吗?”李承运说。
“贤侄,为啥我刚才说一步一步来,原因就在这里,你先要一点,他们能接受,然后再提出后边的要求,他们虽然不愿意,但已经是骑虎难下,给你吧,他们不甘心,不给吧,大兵压境,而且前面已经给了不少东西。”张明炯说。
“噢,我明白了!这跟挤牙膏一样,只要挤,就有效果,实在挤不出来,就把牙膏皮撕开!”李承运带着佩服的表情说。
“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张明炯说。
“先让他们把抢你的普通货物还给你,再要那几样值钱的东西,然后嘛!给,也要打,不给,更要打!”李承运说。
“贤侄,我把话说到前边,如果我的货物要回来了,和你二一添作五,咱俩家平分!”张明炯说。
“这可不好意思了!我哪能要呢?”李承运说。
“一定这么办!没有你我一分也要不回来,到时候把民团的人也带上,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加上你们的正规军,给他们形成大兵压境的阵势,效果应该不错!”张明炯说。
红眼狼拿着乾坤倒转阴阳壶爱不释手地看着,冷鱼对着桌上的猴形何首乌和人形人参啧啧称奇。
“爷,这宝贝以后可就是咱们红眼沟的东西了!”大天王石头对红眼狼说。
“那当然了,天下宝,百家姓嘛!到咱手里当然是咱们的了!”红眼狼放下乾坤倒转阴阳壶说。
“其他东西卖了一部分,够咱们吃用一阵子了,这人年可得好好过过!”冷鱼说。
“是得过个好年了!”红眼狼站起来负手而立,看着窑洞外边说。
正在这时,只听得沟边上响起了一阵机枪声‘哒哒哒……”。
“啥事?”红眼狼说。
冷鱼对大天王石头说:“出去看看!”
大天王石头带着三天王剪刀和四天王布,迅速外出察看,不大会就回来了,石头对红眼狼说:“爷,咱们被当兵的包围了,还有不少民团的人,所有的出沟路口都封死了,不知道啥事。”
红眼狼看了看冷鱼说:“军师,依你看来,他们是啥意思?”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咱们上次把人家团长打死了,人家报复来了!”冷鱼想了想说。
“嗯,大概是这个原因!”红眼狼点头说。
“土匪们听着,叫你们当家的出来答话!”远处传来了声音。
李承运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沟里的情景,身前的喊话兵大声地朝沟里叫嚷着。
红眼沟里没有动静,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喊话兵又叫道:“我们长官和你们当家的有话要说,绝不伤害你们性命!”
红眼狼和冷鱼对视一眼,红眼狼说:“军师,你带人出去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招!”
冷鱼带着大天王石头朝窑洞外走去,石头冲着喊话兵说:“有事好商量,不要乱开枪!”
不大会,只见一个当兵的赤手空拳走了过来,冷鱼一看,认识此人!
“久违了,咱们又见面了!”黑痣人朝冷鱼一拱手。
“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你们还想咋样?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冷鱼对黑痣人说。
“那可不是我们能管的事,兄弟们都是奉命行事,再说了,我们牛团长也死了。”黑痣人说。
“这么说是报复来了?要知道,我们兄弟们死得更多!”冷鱼声音有些尖锐。
“你猜错了,我们来不是报复而来,而是有事相商。”黑痣人说。
“啥事,说到明处!”冷鱼道。
“你们抢张明炯家的货,有这事吗?”黑痣人问。
“兄弟,说这话有些欺人太甚了吧!我们兄弟已经多日没有出门了,何谈抢张明炯家的货了,我们害怕你们呀!”冷鱼面色不善。
“好汉做事好汉当,明着告诉你们,那些货绝大部分是我们三师买的,给弟兄们过年用的,你们最好交出来,免得伤了和气,快过年了!”黑痣人说。
冷鱼一甩袖子,说:“没影的事!你们找错人了,送客!”说完后,冷鱼转身要走。
黑痣人冷笑一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红眼的覆辙你们应该知道吧?”
“咋咧?想来硬的!”冷鱼停下脚步说。
“如果敬酒不吃,只能吃罚酒了!”黑痣人说完朝沟边上一挥手,只见多处制高点上架起了重机枪,乌黑的枪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沟周围密密麻麻地站着端枪的士兵,还有持枪的民团,把红眼狼他们住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尤其是通往沟深处的地方,被两门大炮和数挺机枪封锁,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老鼠也别想过去。
冷鱼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那些枪,略一思索,对黑痣人说:“等等,这事我做不了主,得回去问问大当家的!”
“这就对了嘛!快过年了,不要伤了和气!”黑痣人说:“快些,我们时间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