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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立春与莫掌柜四人在一个小镇上休息一晚后,第二日四人折向西北,此去山西已不远了,四人打马疾驰,来到一片丘陵山区,走到一个三岔口时,曹立春忆起此处正是初次遇见“天马镖局”的地方,不禁又想起了陈飞凤。陈飞凤自从上次来信后便再无来信,曹立春忙东忙西,竟将此事忘却,心中又感惭愧又十分思念陈飞凤。
陆小伟见曹立春忽然慢了下来,驱马向前,道:“曹大哥,你在想什么?这里离山西已不远了,我记得前面往右拐便是往宿县的大道了,你还记得黎伯么!此去不远就会路过他家,我们要在这三岔路口分手了,你路过黎伯家时去看看他吧!也代我们兄妹俩问候下他老人家。”
曹立春从沉思中醒过来,接道:“就要分手了么!是啊,前面不远便可以到黎伯家了,不知他老人家可好,等我到了黎伯家我会带去你的问候的。此去泾县,你要努力干活,多跟莫掌柜学些东西,有朝一日你还要独挡一面呢!”
陆小伟点头道:“我记住了,曹大哥,咱们就在这里话别吧,你把师傅安顿好后,抽空到泾县来看我!”
“好!”
曹立春望着陆小伟与莫掌柜,还有那个年轻汉子走远后,才依依不舍地调转马头往北而去。曹立春放马跑了一个时辰,路边大杨树下黎伯的铁匠铺已遥遥在望。
“当,当,当”
曹立春飞马赶到黎伯铁匠铺前,黎伯正埋头锤打着一把锄头,一张老脸仍是那般布满煤灰,两只昏黄的眼珠认真地盯着手下的那块烧红的铁块。
“黎伯!”
黎伯听有人叫他,停下手中的铁锤,抬眼看见一个漂亮衣装的黑脸武士站在他的大门口,黎伯似有些看不太清楚来人的面目,问道:“客官有何贵干!”
曹立春喜道:“黎伯,您不认识我了么!我是曹立春呀!”
黎伯揉揉眼睛,惊喜道:“是你,春娃,你回来了!快快快,进屋里说话!”
曹立春系好马后,便被黎伯拉着走进了后屋,几个月过去了,黎伯家里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院边的大树挂满了绿叶,一派生机盎然。
刚在炕上坐定,黎伯便问道:“这几个月你到了什么地方?看你这一身衣服就知道你混得还不错,快说说!”
曹立春微笑地看着黎伯,接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三个人在你这里麻烦了几个月,要不是您老人家收留咱们,我能不能活到今天还不知道,这几个月您过得还好吧!”接着便将这几个月的经历简单地说了一遍。
黎伯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泪花,道:“你们出息了,年纪轻轻便做了这么多大事,陆小伟和陆琳琳既然和你都找到了事做,我也就放心了!”
曹立春接道:“陆小伟和我分手时,让我代他们兄妹问候你,他们也没有忘记您的恩情呢!”
黎伯微笑道:“只要你们都过得好我就安心了,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你们在我这里,我不知有多开心。”
顿了顿黎伯又道:“你这次是要去办事么!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曹立春尴尬地笑了笑,接道:“我这次是回宿县老家去接师傅,顺带过来看看您。黎伯,您也这么大年纪了,别再打铁了,我这里有五百两银子,您拿去买些良田,吃些租粮也好过打铁过活。”
黎伯看着曹立春拿出包袱,掏了五锭百两大银锭放在炕上小桌上,却不去接,道:“你的银子是你用性命换来的,我不能要,你还是拿去孝敬你的师傅吧。我现在身体还吃得消,养老的钱也挣了一些,够用的,这些银子你还是收回去吧!”
第二日清晨曹立春又不告而别了,炕上摆着五个银元宝,还有一条纸条:“黎伯,请恕我再次的不告而别,我知道您不愿要我的钱,这些银两就算是您替我购置田产的花费,有朝一日,等我了却所有事情我会来向来报您救命之恩的!曹立春字。”
“春娃……”
黎伯读罢曹立春的字条,不禁又是感激又是替曹立春担心,黎伯默默收起银锭,打开前院大门,官道上已有行人赶路,却不见了曹立春的身影。
近晌午时分,曹立春就进了宿县县城,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路过许包子的包点摆的时候,曹立春下马花一两银子买了五个包子,没等许包子找完钱,曹立春便已消失在人流之中,许包子高兴坏了,这种生意可是不多见。
曹立春归心似箭,一路飞驰,远处那片熟悉的森林已是郁郁葱葱,曹立春更是兴奋,不住打马飞奔,弯过数道山口,再过一道山口,师傅那座小茅屋就可以看得到了,可曹立春心中莫名地起了一阵慌乱。
终于到家了,可眼前的一切实在无法让人承受,曹立春跃下疲惫的骏马,颓废地跪在地上。昔日的小茅屋如今只剩下几截断壁残垣,烧焦后倒塌的屋梁已长出了不知名的蘑菇,原来他日日清晨练功的那块宽大的坪地此时也长满了茂盛的野草,空空的山谷中只有鸟雀悠闲的啼鸣,师傅却已不见踪影。
也不知跪了多久,肚中饥饿的怒吼把曹立春唤醒过来,曹立春喃喃道:“师傅哪里去了,为什么茅屋会被烧毁,莫非师傅已遭不测!”心慌不安占据了曹立春所有的思维。
曹立春站起身来,双膝跪得太久竟又酸又麻,曹立春环顾四周,想找到一丝师傅的丝索,忽然曹立春的目光定在了房前的一只霉烂的破鞋上。曹立春箭步而去拾起那只鞋,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这正是师傅的布鞋,师傅只有一双鞋,除非有非常重大的原因,师傅怎会丢掉一只鞋子,不安在曹立春心中迅速升级。曹立春心有不甘,又在房前屋后寻找师傅可能留下的踪迹。曹立春不断扩大搜索的半径,终于,在屋后山坡上,曹立春看到了几根零乱的人骨,曹立春忍着心中剧痛把散落的人骨搜集起来,除少了几块小骨外,整只左臂的骨头却始终无法找到。
“师傅……”
曹立春哭得感天动地,曹立春从未有过如此悲凉的心情,山林中再不闻鸟雀的啼叫,曹立春无比悲痛的哭声不断在山谷中回响,哭了很久,直到曹立春嘶哑到再也发不出声音,曹立春仍趴在地上不断地锤打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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