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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立春感到胸口一阵暖流,说不出的舒服,腹中剧痛也轻了许多,一睁开眼睛,只见床前站满了人,岳非双手正按在他的胸前,见曹立春醒来,喜道:“你终于醒了,那就不碍了,你的内力根基真不错,再养一个月便可痊愈了。”
“太好了,曹大哥,你终于醒了,你总是不醒,我们都急死了!”
曹立春见萧岚开心的模样,亦高兴地回了个笑脸。
陆小伟一旁道:“曹大哥,你都昏了一整天了,我知道你福大命大,一定会很快就醒过来的,上次你受那么重的伤,好得不是也很快吗!”
曹立春看了一眼陆小伟身旁一脸关切的陆琳琳,接道:“让大家费心了,我不碍事的,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很好么!”
嘴上话虽是说给大家听,但曹立春的目光一直盯着陆琳琳,陆琳琳虽不说话,但目光也不再避开曹立春,陆琳琳脸上的表情似乎比关切更为深遂。
萧岚一旁又道:“曹大哥,你是咱们萧家的大英雄,更是灾民们的大英雄,连我娘都来看过你,当时你还没有醒,她说过会儿还会来呢!”
曹立春不禁喜道:“萧老夫人也来看我么!”
在曹立春心中,萧老夫人非常亲切,这种感觉从一见面便出现了,曹立春自小便没有父母,他真希望有这样一个母亲。萧老夫人能来看他,说明萧老夫人也很关心他,曹立春胸中更是暖洋洋一片,远胜过胸前岳非的掌力。
“你们还在这儿呀!”
一声柔和亲切的嗓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大家转身一看,萧老夫人一身朴素,带着两个婢女已从大门走了进来,萧老夫人一双慈祥的眼睛远远便盯在曹立春的脸上。
“伤势好些了么!”萧老夫人走到床边,脸上一抹圣洁的慈爱。
曹立春强撑着坐起身来,接道:“多谢老夫人来看我,我的伤好多了,老夫人不必挂怀,快给萧老夫人看座!”
陆小伟赶忙端了一张圆凳过来,萧老夫人道了一声谢,坐下后又道:“你能为灾民们舍生忘死,当得起大侠二字,你好好养伤,你们带回来的粮食,云龙已安排下去了,现在灾民的情绪都还稳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曹立春忙道:“老夫人莫要夸我,此次去扬州,全是公子一人运筹帷幄,我是一个粗人只有两斤蛮力,若非公子另派人劫回粮船,我就是与‘龙沙帮’同归于尽也无济于事。”
萧老夫人微笑道:“年轻人胸怀贫弱又懂得谦虚,难得!”顿了顿,萧老夫人转头向大家道:“我有几句私话想和曹大侠说,大家有事便请自便吧!秀秀,珠儿,你们也出去。”
众人听罢陆续转身走出曹立春的房间,带上门后萧老夫人转过头,对曹立春道:“孩子,你师傅真的是严百川么?”
曹立春惊讶莫名,接道:“您是我…您真的认识我师娘么?”
萧老夫人神情复杂,转眼看到床头上挂着的“碧水寒霜”宝刀,萧老夫人取下宝刀,抽刀出鞘,只见暗青色的刀身上布满波纹,刀刃光滑雪亮,森森寒意让人肌肤生痛。
“是它,这正是他的刀!”萧老夫人自语一句,抚摸一阵刀身,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把视线重又放回曹立春惊喜的脸上,道:“我认得这把刀,正是严百川之物,看来你说的话不假。只是…我认识你师娘,以前没有对你说,其中有许多原委不便说明,你师傅严百川亦是我故人,我这里有你师娘一些东西,等你养好了伤,你回去请你师傅到开封来一趟,我把你师娘的东西亲手交给他。”
曹立春又是惊喜又是失望,接道:“真…真是太好了,师傅知道一定很开心。那您知道我师娘现在何处?”
萧老夫人默了良久,戚戚然接道:“她死了快二十年了!……你师娘临死前叫我把她的遗物交给你师傅。”
曹立春忙道:“我师傅跟我说过,他离开师娘时,师娘已怀有身孕,那他们的孩子呢?”
“那孩子…孩子还没出世就与母亲一同死了!”
曹立春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又沉默了一阵,曹立春伤心道:“我现在就回去找师傅!”
萧老夫按住曹立春的肩头,又道:“不急,我都等了二十年,再多等几天又何妨!我这里有一支簪子,你拿去给你师傅,他就会相信你的话了!”
曹立春接过萧老夫人递过来的玉簪,心情坏到了极点,师傅苦等了二十年的结果竟是如此让人难以接受,望着那只雕着一只凤凰的玉簪,曹立春忍不住掉下几滴伤心泪。
萧老夫人不忍看曹立春伤心模样,扭过头轻声道:“莫伤心了,故是人非,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
陆小伟和陆琳琳每天都会来看曹立春两次,但曹立春一直提不起精神,兄妹俩还以为曹立春伤势加重,关切神情之间亦不禁露出悲哀的情绪。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曹立春已能下床自由活动,大夫开的大补之药确有神效,曹立春心里念着回去找师傅,发觉自己已能独立行走后,曹立春走进了萧云龙的书房。
萧云龙亲热地迎了上来,扶曹立春坐下后,萧云龙问道:“曹大哥,你不在床上躺着,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大夫说你要静养三个月,你可不能大意了!”
曹立春回道:“多谢公子关心!我已经好了,灾民现在都没事了么!”
“大多数都返乡了,大水也已经退了,咱们从扬州回来后不久,朝廷即拨了赈济灾民的粮款,你不必为此*心,一切有我呢!你来有事么?”
曹立春顿了顿,接道:“我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回去看看师傅,我已找到了师娘的线索。”
“太好了!”
萧云龙嘴上说好,神情之间却无一丝喜色,良久又道:“我真替你高兴,能找到你师娘也了却你一桩心事,你师傅想必年事已高,一个人呆在乡下没个人照顾也不行,你把他接到萧府来,大家也好个照应。”
曹立春感激道:“公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师傅他老人家一个人呆在山里我也不放心,我也想把他接到开封来,公子你想得太周到了!我准备明天就动身回去。”
萧云龙想了一会儿,又道:“你还是再休养一段时日,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我给你准备些礼品带回去,算是我们萧家孝敬他老人家的。”
曹立春接道:“我已经麻烦你们家很久了,不敢再为我花费了,我出门已半年,师傅一个人在家里我实在放心不下,我的伤不碍事的,我决定明天便动身。”
萧云龙颇为关切道:“你的伤能行吗?你若急着要回去找师傅,正好,我在晋南新开了一家店铺,我想派陆小伟去那里当一段时间学徒,就和你一道走。这兄弟聪明、勤快,我想好好培养他,说不定将来可以独挡一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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