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献帝奇道:“六月初九?这哪是人名嘛,刚才一个叫什么‘二十五’的,你又叫这怪名字••••••真是荒唐。”
“六月初九”一笑,道:“陛下,这里面大有文章,不过••••••陛下还是不知道为好。”
汉献帝打量其一番,小心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六月初九”似乎还挺健谈,见汉献帝动问,叹道:“我本是徐州人氏,以开设武馆为生,武艺嘛••••••还算凑乎。那一年曹懆奸贼以报父仇为名,领军血洗徐州,见人就杀,所过郡县,尽皆屠城,我的父母双亲,老婆孩子,一家老小都••••••唉!只剩我一人逃到下坯,可曹军攻城甚急,眼看下坯也将不保。当时任平原县令的刘玄德大人不避万险,率军来援,才迫使曹懆退军而去,救了我徐州十数万百姓的性命。从那时起,我就想好了:我这条命就是玄德大人的了,即使赴汤蹈火、千难万险在所不辞。后来我被陈元龙(陈登,字元龙,生前执掌“岁月”)大人招募加入‘岁月’,起名叫作‘六月初九’。再后来,为了玄德大人的雄图大业,我自愿净身入宫,来到陛下身边,一呆一年多······等的就是今日这种情形啊。”
汉献帝闻言大喜道:“这么说来你是刘皇叔麾下?皇叔素怀忠义之心,必是遣你来救朕于危急之中的。”
“六月初九”长叹一声,道:“陛下,你可知方才我为何同你说了那么些话?一来我自入宫以来,为隐藏身份,每日少言寡语,憋得实在难受;二来嘛••••••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故说了也无妨。至于我的行动,全由徐庶军师同陈登、糜竺二位大人*控,主公根本就不知道此事。而我的目的••••••如能救陛下出去,潜回寿春,当然最好,但••••••以当前情势看显然不可能了,那么••••••我就要••••••对陛下不敬了,还望陛下赎罪。””
汉献帝大为惊骇,颤声道:“你••••••你此言何意?难道要谋害朕耶?”
“六月初九”默默的,但又坚定的点了点头。汉献帝见此,吓得险些瘫倒,正此时外面突有人声与脚步声传来,汉献帝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正要开口呼救,却感到喉咙处一凉,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随即眼前发黑,晃了几晃,终于倒地而亡。
“六月初九”看着自己右手中握着一柄锋利短刀上的滴滴血迹,慨然一叹,心中暗道:“陛下,实在对不住了。但为了主公能登上帝位,再创大汉盛世,我也只能如此了••••••爹、娘、翠兰(其妻子之名,作者杜撰)、小虎、(其儿子之名,作者杜撰)••••••我来九泉之下陪你们了!”念及此处,手一翻,将那柄短刀直刺进自己的心脏,“六月初九”面带一丝解脱般的笑容,自尽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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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马超、庞德、杨修所率近2万西凉精骑,放弃洛阳,向西猛攻,意图速回长安救援马腾,却被曹懆麾下猛将典韦、许褚、夏侯惇领“虎卫军”、“青州兵”精兵死死挡住。两军对垒,血战数日,马超忧心其父,怒气冲天,急如烈火,如同发疯了一般,不计生死、不分昼夜的率军死命拼杀,渐渐曹军也有些抵挡不住。
夏侯惇眼看己军精锐与马超之兵连日大战,损失不小,心疼不已,问随军谋士荀彧道:“文若(荀彧,字文若)先生,这么死拼可非长久之计也,先生可有计策破马超之军?”
荀彧笑道:“元让(夏侯惇,字元让)将军不必心急,马超就快全军覆灭了。”
夏侯惇闻言大喜,问道:“文若先生有何妙策?”
荀彧笑道:“马超性急而率性,不听人言,凭着一股气势猛冲猛打,总有气竭之时。何况其置洛阳于不顾,自濮阳而来的曹仁、曹洪、满宠三位所统之军轻易占据洛阳后,马超军侧后完全暴露在我军兵锋之下也。此刻,其军心必有波动,如再能推波助澜一下••••••其军必自败也。”
夏侯惇惊喜道:“文若先生欲如何行事?”
荀彧一笑,对夏侯惇耳语几句,夏侯惇面露喜色,频频点头,笑道:“文若先生之计甚妙,我即刻派人行之。”
荀彧嘱咐道:“马超、庞德,皆当世虎将也,勇不可当,此战如能一举斩杀或生擒之,最好不过。否则一旦放虎归山,必成我军今后大患也。”
夏侯惇道:“这我明白,文若先生放心,我自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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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德、杨修二人这几日感到军中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士卒们常有窃窃私语的情况,随之而来的,就是战力大为削弱。原来在曹军层层防守之下,每日还能向前推进十数里之多,现在每日数里都达不到了。
马超大怒,认为乃麾下兵士不尽心之故,欲军法重罚。庞德赶忙劝住,叹道:“少主,万不可心急••••••情势不妙啊。”
马超怒问道:“何事不妥?”
杨修在旁叹道:“昨日我命心腹暗中察访,才知道当下军中传播流言,弄的人心惶惶,说••••••”
马超急问道:“都说些什么?”
杨修叹道:“有的说洛阳已被濮阳而来的曹军占据,我军后路已无。有的说长安已被曹懆、韩遂联军攻破••••••主公(指马腾)••••••已经身亡了!”
马超闻言又惊又怒,拍案而起,随即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庞德忙上前扶助,微叹一声,开解道:“少主,不必如此,这也许乃曹军施的流言之计也。主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只是这些传言对我军士气、军心影响极大,我等须谨慎应对啊,否则••••••我军将尽没于此地矣。”
马超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叹道:“眼下战况对我军确实极其不利,曹军东、西两面而来,且都是精兵强将,我军无法在短时间内击破其中任意一路••••••再拖延几日,我军将被曹军两路夹击合围矣。有何计能速回长安,救援我父?请令明(庞德,字令明)、德祖(杨修,字德祖)教我。”
庞德、杨修对视一眼,同时一叹,杨修道:“少主,恕我直言,此次曹懆、韩遂二贼勾结,行事十分严密,长安城中又只有万余兵马••••••主公,恐••••••难保万安。”
马超闻言大怒,指之道:“你••••••你竟敢胡说!”
杨修扑通跪下,低头不语,庞德也下跪道:“少主,为今之计,只能弃长安于不顾了,趁曹军尚未合围我军之机,利用我军全是骑兵的优势,跳出此地,保留这股军力,往别地暂歇,以图来日报仇也。”
马超大怒,拔剑道:“你要我做不孝之子乎?”
杨修闻言,在旁痛哭道:“少主,令明与我都是一片忠心也,留此有用之身,将来还可有所作为••••••要说孝子,我••••••我父亦在长安城中啊。”
马超一震,如若雷击,长剑落地,此时却听帐外有亲兵通报:“少主,侄少爷来了。”
马超大吃一惊,忙命请入,却见一身穿寻常百姓之衣,身长近8尺,体格健壮,17、8岁的少年冲进大帐,伏地拜在马超脚下,大哭道:“大哥!••••••”
马超一看此人正是马腾侄儿,自己堂弟马岱,骤然变色道:“你不是率军镇守我军西凉根基武威嘛?为何单人到此?”
马岱哭道:“大哥,我••••••都是韩遂老贼!前些时日,其女婿阎行,部将杨秋、梁兴三人率几千人马,说是要去大漠攻打羌人,路过武威,借住一晚。我不疑有他,盛情款待之,没想到后半夜阎行等人突然领军占据了城池,攻入府中,将婶娘(马腾妻子)、休弟(马休,马腾二子)、铁弟(马铁,马腾幼子)等全部••••••杀死了。我奋力冲了出来,为躲避韩遂军追捕,换了便装,一路日夜兼程来到长安,欲给叔父(马腾)报信,没想到••••••等我到时长安已被曹懆、韩遂两军攻下,有消息说••••••叔父已经亡故了。我无计可施,只能攀山越岭,从小路来见大哥你••••••大哥!要报这血海深仇啊!”
马超听完,默默不语,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往下就倒。马岱、庞德、杨修三人连忙扶住,见马超面色苍白如纸,气脉微弱,深知其怒气攻心,病情沉重,急忙请来随军医师医治。
医师诊治一番,叹道:“少主此病非同小可,必须善加调理,卧榻静养,否则••••••恐有性命之忧也。”
庞德长叹,嘱咐医师不可泄露马超病情,让其出去,对杨修、马岱二人道:“现今情势万分危急,少主又病重······该如何是好?”
杨修沉思片刻,道:“主公已不幸身故,再向西猛攻已于事无补,以我之见,还是先带着少主设法往徐州而去,投奔刘玄德,再做长远打算吧。”
庞德点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我意••••••”
杨修、马岱二人听完,马岱急道:“这••••••太危险了,要不我与庞将军同去。”
庞德摇头道:“不可!仲华(马岱,字仲华)你亦是马家血脉,一要好好活着。西凉马家的这深仇大恨,还要落在少主与你的身上啊。”
马岱一怔,随即坚毅的点了点头。当夜四更时分,马岱、杨修领数十名心腹亲兵,将马超安置于一辆马车之上,趁夜悄悄离营,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知去向。等到天明,庞德领军不再向西进攻,而是突然拔营起寨,转向东南方疾驰而去。
庞德此举,大出典韦、许褚、夏侯惇及荀彧的意料,夏侯惇思索一阵,突然惊道:“东南方向,那是陈留啊,陈留乃我军根基,若是有失,后果不堪设想啊。”
荀彧摆手道:“主公进兵长安之时,留曹纯、程昱二人领1万5千精兵镇守陈留,其中还有我军精锐‘虎豹骑’,凭马超这不到2万人马,欲攻下陈留,恐难度不小。我忧虑的是,其军绕过陈留,往濮阳而去。濮阳城下,现在可有关羽、周仓的1万刘备军啊,若是刘备、马超两军汇合于濮阳······那可就糟了!一来濮阳可能不保,二来其等两军若退回徐州,刘备得到马超之军相助矣,这可真如彪虎生翼一般。主公将来欲与刘备争雄······”荀彧言到此处,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典韦、许褚、夏侯惇三人闻言齐齐变色,夏侯惇急道:“那我等该如何应对?”
荀彧想了想,道:“我意如此,我等兵马都是步兵,追之不及,但也须立即起兵尾追之。同时遣使火速将此情况知会陈留、洛阳之我军,令其与我配合,务必将马超麾下西凉精骑挤压在洛阳、陈留、濮阳之间地带,然后围困消灭之。”
典韦等三人听了同时叫好,立即依荀彧计策开始实施。
几日后,陈留的曹纯、程昱,已占领洛阳的曹仁、曹洪、满宠接到荀彧书信,不敢怠慢,各自出兵。兖州方圆数百里地面上,一时被搅得天翻地覆,乱成一团,而此刻洛阳黄河渡口处,一支小小数十人的队伍已悄悄上船,顺河东下,直向北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