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与廖化定下偷袭吴郡,夺取其粮草的计划,又将为于吉送信的那个亲兵找来,细问了一下吴郡城中孙策军兵力部署等情况。
那亲兵道:“吴郡原先有朱治与原刘繇降将薛礼统领2000兵马镇守,后来将军率军奇袭会籍,孙策遂增兵2000以加强吴郡城防军力,现在城内共有4000兵马。”
太史慈问道:“吴郡城中戒备如何?严密不严密?”
那亲兵答道:“原本甚是严密,后来我军与孙策军达成6个月其不得攻打会籍之协议,吴郡城中军民皆以为短时间内不会爆发战事,遂稍有放松。”
太史慈闻言大喜,命亲兵速速潜回吴郡,告知于吉,好好为吕范医治。
那亲兵领命去了,廖化道:“于道长在吴郡也颇有人望,深得百姓拥戴,何不请其为内应,助我军偷袭吴郡一臂之力?”
太史慈想到穿越前看过的电视剧《潜伏》,心中暗道:这于吉就是自己潜伏在孙策军内部的“余则成”啊,越晚暴露所起的作用越大,这是张好牌,必须慢慢打,不能着急。于是笑道:“于道长身上所负使命重大,这点小事就不用动用他了。元俭(廖化,字元俭),抓紧整备兵马,随时做好出击准备。”
廖化领命,自去了。太史慈又详细看了看那张吴郡城防图,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吴郡太守朱治,孙策心腹••••••吴郡守将薛礼,刘繇降将••••••”突然太史慈似有所悟,眼睛一亮,嘴角现出一丝笑容。
第二日,被刘备从寿春派来的魏休几经辗转,乔装改扮,终于来到会稽。太史慈大喜,遍请诸将,设宴为其接风洗尘,席间,太史慈问道:“乐则(魏休,字乐则),辛苦了,一路之上还算顺利?”
魏休笑道:“我奉主公之命,先从寿春往广陵,后正遇吕布大军来攻,耽误了些时日,等吕布撤军后方才渡江而来,承将军鸿福,一路平安。”
太史慈问起广陵之战情形,魏休简要述说一遍。太史慈听到张辽出奇计火烧吕布军粮草,迫使其退军,解了广陵之围的经过,心中暗道:张辽果然是当世少有的良将,有大将之才,智勇兼备,刘备能够得之,真乃上天垂顾,当然,也是吕布自己不自重,致失瑰宝••••••又听说陈登病重,太史慈心里十分焦急,但自己远在会稽,不能亲自前去探视,只能盼望陈登快点好起来,否则,刘备将失去一臂也。
魏休笑道:“还有一事,我在广陵时,有下坯陈长文(陈群,字长文)大人遣人往会稽给将军送信,正巧我欲前来,于是顺便给将军捎携。”说罢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太史慈,太史慈拆开一览,道:“长文大人信上说由于寿春情势业已稳定,主公命将下坯城中诸将家小尽皆迁往寿春居住,我的老母与拙荆已平安成行,让我放心••••••”突然太史慈欣喜若狂,手舞足蹈,激动万分,起身来回踱步。廖化、魏休等见之,笑问道:“将军,有何喜事?”
太史慈兴奋道:“长文大人在信后说了,我妻已有6个余月身孕,现一切安好••••••我快要作父亲了。”
诸将闻言大笑,皆起身为太史慈敬酒贺喜,太史慈来者不拒,尽欢而散。
宴罢,太史慈任命魏休为廖化副手,辅佐其掌军,并兼领自己的亲兵卫队,魏休感激道:“多蒙将军对我如此信任,我魏休决不负将军厚望。”
太史慈一笑,道:“乐则太客气了,去年若不是乐则在小沛挺身相救,我亦恐难保万全矣。”
魏休逊谢,太史慈命其自去休息,遣心腹唤来廖化,叮嘱一番,廖化闻言颇为吃惊,太史慈郑重道:“此事非同小可,元俭一定谨慎,万要机密。”
廖化重重点了点头,道:“将军尽管放心,我必将此事安排的滴水不漏,不露一丝破绽。”
太史慈大喜,二人相视会心一笑。
太史慈念及陈登病情,坐卧不安,想到须得寻找名医,突然想起于吉之子于仪已深得于吉真传,医术颇有水准,遂遣人将其唤来,道:“于公子,恐怕得有劳你亲自往江北广陵一趟了。”
于仪拱手道:“我乃将军属下,将军有命,我无不遵从,只是不知所为何事?”
太史慈长叹一声,将陈登之事述说一遍,于仪道:“为医者,诊治病患乃天职也,将军放心,我即刻前往。”
太史慈见于仪答应,大喜,立即书写密信一封,述说自己推荐于仪为陈登治病之意,命数名心腹亲兵乔装改扮随行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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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军在淮南,秘密制造冲车、井栏等攻城器械,但参与其中的工匠、兵士众多,不可能做到全无泄漏,终被隐藏在淮南的“岁月”细作探知消息,飞报寿春。刘备得信,召徐庶与文武群臣商议。徐庶笑道:“吕布此举,是为了尽速攻下城池,看来其麾下大军将要出击矣。”
刘备问道:“以军师之见,吕布大军将攻取何处?”
徐庶道:“这个不太好说,庐江、广陵二中有其一······对我军来讲,最好是吕布往攻庐江,与袁涣军交战,如此一来,我寿春大军可随后尾追,先破淮南,再将吕布全军尽灭于庐江城下;但••••••世事往往不如意,如若吕布非要挥军攻打广陵,事情就有些棘手了,一来镇守广陵的张文远(张辽,字文远)将军等必须率军死守,尽量托住吕布大军;二来我寿春之军必须以最快之速攻下淮南,从后将吕布军合围••••••只是吕布必在淮南留下精兵猛将镇守,以求延阻我军••••••到那时,就得看广陵与淮南,谁先撑不住了。广陵先失,吕布大军可直上下坯等地,席卷整个徐州,进而威胁北海,我军将有大祸矣;如若淮南先失,那吕布军将被我大军围困于广陵城下,难以逃出生天也。”
闻徐庶之言,刘备与诸文武皆点头称是,阎象道:“看来此战至关重要,能不能攻灭吕布之军在此一举,我意••••••能不能想办法让吕布不攻广陵,而去进袭庐江?”
张飞挠头道:“这不太好办吧?吕布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么会听我们的?”
徐庶拍手笑道:“阎大人所言有理,以我之见,我军可实施一招‘离间计’,看看成效如何,能成功当然更好,若不成功对我军也无什么损失。”
刘备闻言欣喜,问道:“军师计将安出?”
徐庶思索片刻,笑道:“我意如此••••••”
刘备等众人听完,皆大喜,刘备笑道:“军师此计甚妙,就依计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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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承平”三年(公元195年)2月中旬,经过1个月加紧施工,吕布军建造的数辆冲车与十余架井栏等攻城器械已基本完备,有了这些攻城利器相助,吕布对攻下小小广陵充满信心。
但这几日,淮南城中突然有一些流言传播,有的说陈宫已与刘备暗中勾结,故意欲将吕布大军诱往广陵城下,而刘备已在那里设下天罗地网,只等吕布上钩;有的说陈宫与吕布已是面和心不和,二人已然离心••••••高顺听到这些传言,心中暗叫不好,急来见吕布,一进大堂,就看到吕布正在独自一人大发雷霆。吕布见高顺来到,怒道:“你来的正好,你说说,陈公台(陈宫,字公台)这个贼子!我对其不薄,其为何要背弃于我!?”
高顺一叹,进言道:“主公,此事不明,其中蹊跷甚多,恐乃刘备派遣细作散播,欲离间主公与公台先生之间的关系也,主公不可不明察啊。”
吕布闻言稍压怒火,正此时侯成匆匆入内,吕布问道:“查清楚了吗?”
侯成答道:“都查清楚了••••••”看了看高顺,欲言又止。吕布不耐烦道:“高将军乃我心腹,但言无妨。”
侯成道:“据查,陈宫已将家中下人仆妇等遣散殆尽,其子陈玉,多次秘密前往集市购买车辆马匹等••••••似乎••••••有潜逃的可能。”
吕布闻言怒不可遏,指着高顺道:“你看看!你看看!证据确凿,还有何话可说?”转身对侯成道:“你即刻领军前往陈宫家中,将其与一家老小尽皆下在狱中,等候发落!”
侯成领命,却犹豫不去,高顺扑地跪倒道:“主公,此万万不可,如此一来,主公与公台先生,彻底决裂矣,我军将自乱阵脚,大祸临头了。”
吕布怒道:“我若不除陈宫,总有一天我的脑袋,就要被他卖给刘备了!”
高顺争辩道:“主公,公台先生对你的忠心众将皆知,无需怀疑,你可不要中了刘备的‘离间’之计啊!”
吕布怒道:“如你所说,陈宫遣散下人,欲让其家小逃亡又如何解释?”
高顺闻言张口结舌,一时无言以对,吕布转向侯成,叱道:“你愣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去?!”
侯成长叹一声,转身出大堂,却见陈宫迎面而来,不由大惊,脸色骤变。陈宫见侯成如此,淡淡一笑道:“侯将军何往?有何公干?”
侯成一时语塞,陈宫打量了一下他,叹道:“难不成侯将军是奉主公之命前往抓捕我的?”
侯成强笑道:“这个······绝非如此,公台先生多心了。”
陈宫一叹,自入大堂见吕布,侯成怔了怔,也随后而入,立于吕布身后。
吕布见陈宫前来,闷哼一声,问道:“公台先生此来,有何指教?”
陈宫见吕布话语中暗含讥讽之意,下拜顿首道:“我是为城中流言而来。”
吕布怒笑道:“流言?有甚流言?我怎不知?请公台先生细细说说。”
陈宫长叹道:“此乃刘备所行之‘离间’之计也,我无需辩解。我对主公绝无二心,请主公明察。”
吕布笑道:“好个‘绝无二心’,那我问你,你家中的仆人都哪里去了?你儿子买车辆马匹又是做什么之用?!”
陈宫见事情败露,长叹一声,道:“主公,我此为,只不过是欲使我一家老小能······能够回乡居住罢了。”
吕布厉声大笑,神情狰狞恐怖,喝道:“好端端的,又何必要回乡居住?难道公台先生真的暗中与刘备勾结,欲图谋加害于我乎?”
陈宫闻言连连顿首道:“我绝无此意,我为主公效命,虽万死无憾,只是不愿累及家小,尤其是老母,念过6旬,时日无多,我作儿子的,岂能眼睁睁看着老母······为我······陪葬耶?”
陈宫此言大大激怒吕布,吕布霍然起身,拔剑指之,颤声道:“原来在公台先生心中,我已是穷途末路,毫无生机了!多亏我还如此倚重先生······罢了!我与先生之前情谊自此一笔勾销,恩断义绝!”
陈宫闻言大骇,泪如雨下,却说不出话来,只能顿首不已。吕布扔掉佩剑,瘫坐榻上,亦是一言不发。
高顺、侯成二人赶忙在旁解劝,费了多时,吕布才稍有平复,怒气略平,看了一眼陈宫,叹道:“唉!现今我军情势如此,该如何调兵遣将,请公台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