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宇接过扔来的毛巾,停下手里的活,一边擦脸一边笑着说,“还是月洁姐好,知道疼……人。”杜泽宇故意拉长音,说话模糊。
“本来还想让你休息一会,现在改主意了,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歇着。”常月洁扭头回去。重新坐下来,常月洁强迫自己不去看杜泽宇,可眼睛止不住的向他瞟去。这家伙,一点不注意影响,热了,上衣披散开,健硕的肌肉暴露在外面。
这块地有好几亩,杜泽宇刨到一半,实在受不住,嗓子干得要命,喘着粗气走到地头,坐到常月洁旁边。刚才那只是气话,常月洁看杜泽宇的样子,赶紧把盛水的瓦罐递给他。杜泽宇咕咚、咕咚几口之后,站起来接着开工。
这块地太大了,杜泽宇感觉累的要命,手里的头变得有千斤重,他有支撑不下去的感觉。可后面就是常月洁和韩家嫂子,杜泽宇不能让她两人看不起。杜泽宇调整气息,试着运转乾坤诀。嗨,还真管用,体内有股气流在流动,身体重新恢复力量,刨地的速度比一开始还快。把功夫用到种地上,效果还不错呢。
整个地刨完,开始简单的加以平整后,然后才开始种粟米、小麦。杜泽宇前面挖沟,常月洁后面点种。两人的速度飞快,配合还真默契。韩嫂子跟不上,只能在后面做些传递的工作。
“月洁姐,咱们以后弄块地,一起种田好不好?”杜泽宇手里没停,嘴里不闲着。
常月洁抓起一把土,洒了杜泽宇一身,“谁和你一块种地,想得美!”
一上午的时间,一大块田地解决掉。杜泽宇累得简直要虚脱,把瓦罐里的凉开水一口气饮尽,躺在地头沟畔上休息。攒够回家的劲后,杜泽宇才从懒散地爬起来。从韩嫂子的家到她的地有四、五里路,去的时候无所谓,拖着沉重的双腿回来时,感觉路太远,太长了。
快到家门口,杜泽宇闻到饭香传来。昨天晚上没吃饱,今天早晨到现在粒米未进,他实在太饿,鼻子跟着变得灵敏。听到大门口有声音,韩家小孩跑过来,“妈妈,妈妈,你回来了。奶奶做好吃的了,可香啦。”
几个人围在饭桌前,饭桌上摆着几碗鸡肉炖茄子。为款待杜泽宇两人,韩大娘把家里唯一的老母鸡杀了。房间里弥漫着肉香,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杜泽宇暗暗流着口水,真好闻。可对于常年吃素吃斋的常月洁来说,那是另一种滋味,她暗暗皱着眉头。
午饭正式开始,每个人都拿起筷子,分享着这丰盛的午餐。惟有一个人除外,常月洁。没办法,常月洁不吃荤嘛。韩大娘不知道这个,她往常月洁碗里叨上几块鸡肉,“姑娘,吃吧。大娘家里穷,这是最好的了。”
杜泽宇知道韩大娘误会常月洁,以为常月洁看不起她们,说道,“大娘,月洁姐不习惯吃肉,她从小吃素长大的。
韩大娘没有认同杜泽宇的话,这小两口整天在一块,不可能一个吃素,一个吃荤。韩大娘放下筷子,从衣服兜里拿出荷包,翻了半天找到一个银簪子,递给儿媳妇,“你去换些这姑娘愿意吃的来,他们帮了大忙,不能亏待了。”
杜泽宇赶忙说,“大娘不用这样,嫂子你快坐下。”他拉拉常月洁的衣袖,对着碗里努努嘴,示意常月洁强忍着吃几口。
小豆豆从座位上走下来,来到常月洁身边,“阿姨,你尝尝,奶奶做的鸡肉可好吃了。”豆豆又跑回去,把他专用的小碗端过来,里面有几块鸡肉,“阿姨,你吃我的吧,妈妈说我碗里的肉最好吃了。”
常月洁摸着小家伙的头,“豆豆乖,回你座位去。阿姨听你的话,好好吃饭。”说着,常月洁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嘴里。常月洁下定决心,不能辜负这家人的真心,就是毒药也要咽下去。嚼几口,只是味道不习惯,倒也没什么。
鸡肉都已经吃到肚里,碗里的茄子就更不在乎,常月洁也和其他人一样开始放开吃。嗨,这鸡肉炖出的茄子味道还真是不错,比清水炖的强。不知不觉间,常月洁连饭加菜吃下不少。
吃完饭,韩大娘端出提前留好的一碗菜,让儿媳妇给隔壁的老奶奶送去。老奶奶孤身一人,无儿无女,平常有一顿没一顿的。周围邻居有好吃的,都给她送些过去。韩嫂子又拿上两个锅饼,端着菜出了家门。豆豆待不住,非要跟着妈妈,跑在她后面。常月洁和杜泽宇担心豆豆摔倒,也跟着去了。
来到一个院子前。院墙是一些长短不一、杂乱插着的树枝,里面只有一个低矮的茅草屋。走进院子,韩嫂子喊道,“老奶奶,在家吗?”
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身上穿的是普通农家衣服,已经洗得漂白,不少地方打着补丁。不过,很干净,整洁,没有一点油渍、污点。头发梳理的整齐,腰板挺着。更与众不同的是,她裹着脚。裹脚是南唐后主时出现的,在宋朝王宫贵族间很时髦,普通人家很少有。杜泽宇来到金国境内,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杜泽宇的直觉是她肯定来历不凡。
老奶奶没有客气,让韩嫂子把菜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看到里面的鸡肉后,老人的眼睛里闪出光彩。“你家里来客人了?”她随口问道。
豆豆举着两个手指,抢着回答,“老奶奶,我家来了两个客人。他们从南方好远好远的地方来。”
老奶奶抬起头,看着杜泽宇和常月洁,“是你们两个?”
老奶奶的眼睛,如同利剑,看得杜泽宇很不自在。对老人,要恭敬客气,杜泽宇没有发火,很耐心的说,“老奶奶,是我们两个。我们昨天经过时这里时时间已经很晚,就借宿在韩大娘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