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平至交黄老大
弯刀客2015-10-25 02:034,817

  平定了这些风波,阿泽却依然不得清净,十多天来,叮当和叶灵儿的正面宣传攻势依然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她们声称要消除最后一丝不良影响才肯罢手。

  这场造神运动的直接后果是:阿泽几乎不敢迈出办公室和居住的别墅,连上班路上都要小心翼翼。天知道什么时候会跑出几个热情如火的女学生疯狂地涌上来,深情款款地送上刚刚采摘湿漉漉的鲜花、无比珍贵的初吻(号称的)、以及几乎令他窒息的拥抱。除此以外,他还要防备学院无数小报狗仔队的跟踪,更令他忧心仲仲的是,据可靠消息:有着近千年历史的《帝都日报》也要来采访他,并宣布将在《广告副刊》尾页的一个角落里给他留下黄金位置。

  ※※※※

  如果要评选出帝国军事学院七九九年“最具争议人物”,阿泽绝对当之无愧:他加入学院不足半月,即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无论是最具轰动效应的花边新闻,还是极具权威性质的官方报道,他都统统包揽。以至于人们无法描述出一个全面而准确的形象:一方面传言他是一个兼具虐童癖和同性恋的色情狂魔,另一方面他又是一名英勇无畏、年轻英俊的帝国英雄。任凭最具想象力的人也无法将这两个形象捏合在一起,所有关注他的人们都快精神分裂了。

  不过,总体而言,随着敌对势力的偃旗息鼓和正面舆论的日益强大,阿泽高大伟岸的形象还是迅速的树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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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那云飞扬都没有到学院,说是请了病假。那方小羽则直接被自己驱逐出学院,终生不予录取,理由很简单:致人伤残、猥亵少女、拐卖儿童……反正每一条都是人神共愤的罪状,而他也乖乖地承认了罪名,替云飞扬背了黑锅。

  阿泽乱七八糟地想着心思,他今日身穿高领便装出来散步,心道:“这下总没有人能认出我了吧!”正得意着。

  忽然,身边一个粗豪的喉咙叫道:“长官,我找得你好辛苦啊!咦,长官,你这身打扮真——”

  阿泽大吃一惊,一看旁边的大块头——蒙南,连忙捂住他的嘴,这时,几个年轻女学生正从旁经过:“咦,这不是君泽主任吗?”说着,一个个双眼放光,手忙脚乱地掏出笔记本冲上来,数百斤体重得蒙南一下子差点被挤倒在地。

  “你们认错人了,我是他弟弟,君越”阿泽赶紧掩面解释道。

  “哦?”几个女孩子疑惑,很难相信世界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阿泽趁她们发呆之际,连忙拉着蒙南远遁。远远地还听到她们在嘀咕:“君越,还真像,跟主任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真好听的名字,就跟通达车行新出的一款马车名字一样”

  “是吗?什么马车……”

  “啊!你这都不知道?那是今年最新款最顶级的皇族车驾!唉要是君泽主任能够驾着这样的马车带我到帝都大街上诳一圈,让我死也愿意啦!”

  “切,别在这里思春了,除非你能把咱们两朵院花先摆平!”

  “谁思春了,小丫头片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咯咯咯,你敢挠我痒痒,咯咯咯”

  一帮女生打闹着终于离开了,阿泽长舒了一口气,扭头朝蒙南道:“什么事?急急匆匆地”

  “长官,大事,出大事啦!”蒙南咋呼道。

  “什么大事?”

  “黄老大死了,地龙帮总坛毁了”

  “什么?”阿泽大吃一惊。

  黄老大的死,阿泽并不觉得怎么样?毕竟此人恶贯满盈,有今日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但是是谁如此大手笔呢?

  “那地龙帮的徒子徒孙呢?”

  “他们暂时都散了,只派了几个代表来找我们,说是黄老大临终前吩咐:地龙帮家大业大,今后便托付给长官您了,包括他的孀妻和两个女儿。现在黄老大的妻子急欲见您一面。”

  “啊!这混蛋什么意思?倒打一耙啊!”阿泽咒骂道。

  ※※※※

  阿泽带着蒙南,领着亲卫匆匆赶到被毁的地龙帮总坛,那个名叫王栋的城卫官也来了,正在指挥人封锁现场。他突然见到阿泽前来,赶紧一路小跑上前:“大人,您怎么也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与黄老大乃生平至交,今日突闻故友噩耗,做兄弟的怎能不过来?唉!”阿泽长叹一口气,一副凄凄切切的模样。

  生平至交?嘿,这少年将军还真能吹,那日若非自己到得及时,怕是黄老大今日早已喝过孟婆汤,过桥投胎去了,哪轮到今日啊!说不定这事就是你干的呢!王栋心中虽然想着,却不敢表露分毫,同样悲切道:“大人啊,黄老大为人一生正直,今日惨死确实是我帝都狗不理街区的一大损失,您就节哀顺变吧。黄老大能得您这样一位挚友,足慰生平、死而无憾了!”

  两个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听得一众亲卫连打哈欠。

  “咦,王所长啊,不知嫂夫人和他两名闺女今何在啊?挚友遗孀,我不能不管啊,若是沦落街头,衣食无着,让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故友呢?”

  王栋一时摸不清阿泽的意思:难道这位大人想把三个女人收入房中,听说那女人已经四十多岁了,两个女儿倒是挺标致的!自己原先还想捡个便宜,把那两个黄花大闺女儿弄回家,看来无望了。

  “大人善德无量,下官敬服,如今她们母女正在城卫所安歇,毕竟骤逢此事,孤儿寡母的,唉,瞧着就心疼。”

  “速速去将她们接来吧!”

  王栋心道:这少年将军也太心急了吧!但却不敢耽搁,立即安排人去带那对母女过来。

  ※※※※

  “您就是君泽大人吧!”一个形态丰饶,颇有余韵的半老徐娘忽然上前一福。

  “嫂夫人大礼了,快快请起!啊,这两位便是贤侄女了吧!”阿泽摆出一副叔叔的模样。却不知人家女孩子都是二十出头的人了,还长阿泽几岁呢。

  两个女孩子正颇有些悲切之意,却被眼前的军官一声“叔叔”弄得不知所以然。

  那黄老大之妻却是见过世面之人,虽然不明白其中玄机,但也见机道:“如梦、如香,还不快见过叔叔!”

  “见过叔叔!”

  阿泽老成持重地点点头。

  “君泽大人,您现在可有时间,老身单独有几句话要说与您听!”

  阿泽早料到有此一着,否则传话的人也不会急匆匆地让自己前来了。

  城卫官王栋却是更加面色怪异:“这妇人竟主动勾搭上君泽大人了,难道——难道他们早有一腿”他越发觉得自己推断不错:“否则,怎么黄老大刚死,此女就如此迫不及待——,看来那日君泽大人亲自带兵上门闹事,便也是为了‘女人’二字。哈哈哈,吾辈楷模啊!”他觉得自己简直太英明神武了,赶紧配合道:“大人,下官等人还要继续处理现场之事,就不打扰您了!”

  “嗯,王所长,你忙你的,不必管我!”

  ※※※※

  “不知嫂妇人找我何事?”

  “大人万万不可再叫我嫂夫人了,愚妇担当不起啊!”

  阿泽欣赏地看了她一眼,黄老大竟讨到这样知书达理的好老婆,当下道:“嫂夫人不必客气,我与黄老大生平至交,他的死我也很伤心啊!”

  妇人抿嘴一笑:“大人,愚妇昔日姓方,若是大人不嫌弃,叫一声方嫂便成!这嫂夫人二字——”

  方嫂?这女子倒是精明,一方面没有驳了自己情面,另一方面这“方嫂”二字也深有讲究,一般的大户人家称呼自家年长的女佣人,也是“某嫂”。她显然不愿自抬身价。

  “好吧,方嫂,不知您托人找我有何事?”

  方嫂沉吟一下,方才缓缓道:

  “大人,愚妇虽然不过问外事,但也知道自己的夫君所作所为大多有干天和,不得人望。他也从不肯跟我讲这些。”

  阿泽心道:何止不得人望,简直是天怒人怨,百死莫赎。不过死者已矣,对着一个亡夫之人,他也不好直说。

  “但前几日,不知为何,他忽然主动跟我言道:这几日他心神不宁,恐怕有人要加害于他。我也大吃一惊,夫君此人,向来骄傲,从不肯示弱,他既然这么说,必定是遇到极大地难处。我便问他:为何不设法化解。”

  “他竟意志消沉道:我黄某在刀口浪尖打滚几十多年,今日才明白,盗亦有道,有些人有些事,我们是看不得、碰不得的,官民自古不是一家人,何况我们这些盗匪。如今,我正夹在一个漩涡之中,此次定难幸免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两个女儿,当年我强迫你为我妻,数十年来,你心中的怨气我也知道。虽你对我并无几份真心,但我对你,没有刻薄过半分吧——。”

  阿泽听得惊奇:这妇人竟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地说与自己听,不知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也很悲伤,若非自觉将死,他是断断不会跟我讲这些的,我便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阿泽听此一问,便知此女心中还是对那黄老大怨愤未消。唉,看她言谈举止,似乎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儿,不知怎么沦落为黄老大之妻的。他又听方嫂继续道:

  “我夫君思虑良久才说道:这两日,我派几人将你们送到一处安置,若我身遭不测,定会有人通知你,届时,你便去投靠一个人,此人虽然年少,不过在我看来,却是人中龙凤,他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且他心地善良,足智多谋,又非迂腐之人,若是他肯照拂于你们,那么我再无担忧了。”

  “我也心中好奇,便问他:此人是谁?”

  “夫君道:我只知道他一个身份,帝国军师学院训导主任,姓韩名君泽。”方嫂说完,勉强一笑:“今日我方知他说的便是大人您了!”

  阿泽纵然再怎么皮厚,也不禁面色泛红:这黄老大房中话别,干嘛要往自己身上扯,他赶紧道:“是黄老大谬赞了!”

  “大人莫要谦虚,愚妇今日一见您,也认为夫君所料无差。”她顿了一顿又道:“夫君还让我务必转达您几句话!”

  阿泽听她说得郑重,也很好奇:“什么话?”

  “夫君说:我年岁已老,死便死了。然则大人你须提防云飞扬此人,他今日杀我,便是为了对付你。而大人你的化解之道便是那账本!”方嫂又道:“这几句话颇为奇怪,贱妾也不知夫君所言何意,我便照样转达给您。”

  阿泽却一下子明白过来:想必自从上次放走云飞扬,黄老大深知对方定不会善罢甘休。而家中老小、徒子徒孙上百人,他也不能不管不顾,深处夹缝,无奈之下,便希望以己之死,换得阿泽对余下之人的保护。

  那账本必定是黄老大极为保密之物,甚至连他的发妻也不知晓,那云飞扬自然就更不知道了。云飞扬认为自己只要杀了黄老大,毁了地龙帮,就可以灭了人证,从此高枕无忧,今后从容对付阿泽。

  如今,黄老大已死,云飞扬下一步的目标就是自己了。不过阿泽很好奇,这云飞扬究竟还能扑出什么水花儿来?

  阿泽笑着对方嫂说:“黄老大有心了,不知方嫂您今后有何打算?”

  方嫂面色一黯:“从前夫君在时,我还有些恨他怨他,如今他人不在了,反倒发觉他竟是我们母女三人的头顶天,几十年来为我们挡风遮雨——”她哽咽着,轻轻拭了拭眼泪,歉疚道:“大人,愚妇一时情难自已,让您见笑了!”

  阿泽安慰地笑笑:“方嫂,既然黄老大将你们托付于我韩君泽,那么我自当给你们母女一个稳妥的安排,这样吧,稍后你们随我亲卫到我家中先住着,家中侧院尚有不少空房。若是将来有更好的去处,或是你们有什么别的想法,再做打算。”

  方嫂也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便躬身谢道:“如此,愚妇多谢君泽大人了。”

  阿泽点点头,叫来蒙南,吩咐派一人将她们母女三人送到家中,安排住下。

  “君泽大人,我夫君尚在里面,我想见他最后一面再走,可以吗?”

  阿泽点点头:“蒙南,你去跟城卫官说一声,通融一下,方嫂,死者已矣,您还是节哀顺变,看完早些离开吧。”毕竟,再过片刻,京畿府的刑侦人员也快到了。城卫仅仅负责临时封锁现场而已。

  阿泽见此地事情已了,留在这里也是无趣,便招呼王栋前来,道:“王所长,我尚有些公事要办,先告辞了!”

  王栋连忙道:“君泽大人您以国事公事为重,下官万分敬佩!”他心道:该泡的妞泡了,就想着跑路啦!还说什么至交好友,连个最后一面都没见就要跑路,嘿嘿。想着想着,便顺口说了出来:“唉,黄老大死的真惨啦!”

  “哦,怎么惨法,难道耳朵被人割了”阿泽顺口接道。

  “大人您真乃神算啊!”王栋讶然,他心中又加了一句:不仅耳朵没了,死了都要戴绿帽子。

  “啊?真的是耳朵被割?”阿泽摇头苦笑,铁定是云飞扬这禽兽无疑了。

  王栋却想:这少年将军要么太会演戏,要么是真的瞎猫撞了死老鼠,给猜着了。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为了区区一个人不见,鬼不爱的死老头子得罪前途无量的红衣旗本太不值,太不值了。他决定将这个想法锁在心底。

  蒙南已经着人将母女三人送走了,又来到阿泽跟前:“大人,现在怎么办?”

  “唔,地龙帮的那些帮众那里去了?我想见一下,若是他们散落在帝都,恐怕只会到处惹事!”阿泽却不知道,这些帮众如今不仅不敢惹事,躲起来都来不及,平日里得罪人实在太多了,大家一听说黄老大已死,便像撵过街老鼠一般,四处追打他们。其他地方的帮派更是觊觎地龙帮原来的地盘,四处出击。据传,这一带街区的环卫工人经常在垃圾堆、下水沟里发现残肢断臂和死尸。

  “大人,目前他们惹事倒没有,都躲藏起来,只有几个小头目跟我们联系上了,说黄老大生前嘱咐他们来投靠长官您,现在就等您领导他们重振地龙帮雄风!”

  “现在他们人在何处,我要见他们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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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阅读:第25章 执掌地龙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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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血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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