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折叠的兽皮,有一米宽、半米长的样子,兽皮的左上角赫然四个红色朱砂大字“砍柴十式”。
四个大字下密密排着二十几行小字:“柴刀又名战魄,长七尺、宽两尺,重九百九十九斤,系万件兵器炉渣所炼,刀柄三个凸起,为刀身长短大小变幻机关,习得吾砍柴十式之一即可按动三个机关,变幻刀身。
当尔阅老夫之作,应先明一事,此书并非驰骋天下之武功秘籍,乃老夫顿知柴刀之奥妙,即兴之作,只为试刀,非武痴。
此银甲豹为老夫多年之友,系老夫用此刀在白洋山砍柴之时劈下数刀降服,故白银之身显现黄纹,望得此书者切记善待吾友。”
砍柴十式分:正劈式、斜削式、拦腰式、震脉式、刨根式,摘叶式、脱皮式、空心式、化粉式、荡林式。
初修十式,量力而行,五行全无者只可修习前三式,五行具一者可修至四式,五行具二者可修至第五式、五行具三者可修至第六式、五行具四者可修至第七式、五行俱全者可修至第八式。”
兽皮上除了这些文字,剩下的就是图画。一个光头赤臂的年轻人,手舞大刀,摆出各种姿势,共有一百八十副画面。
每十八副图画为一式要领,画面上舞刀的年轻人身体之上,布满道道红线,估计是精气、力道的运行路线。
李天心叹:“难道老天也让我终生习武,一部武籍还未领悟,又是一部,不过看起来,这部武籍要比《武道论》更具体些,有招有式,还有详细的力量运行路线,估计学起来不会太难!”
想到这儿,李天有点爱不释手,拿着兽皮,翻看了一遍,看看这兽皮为何过去几百年仍旧崭新如故。
李天又在兽皮的背面发现几行小字:速速记下一百八十式要领,用洞内宝炉焚毁本书,否则,本书遗落世间,如有两人以上习得此功,定然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日月无光,老夫泣血求之。”
李天笑了笑:“幸亏是俺得到你的书,换成心术不正的人,你泣血,泣啥也没用了,既然要练你的刀法,虽然你不能从地下爬出来亲手教俺,怎么说你也算俺半个师父了,就听的你的,你在九泉下保佑俺早早练成十式,我找个风水宝地,厚葬你,至于你的心愿,我会尽力去完成的,前提是,俺能穿越到清朝,呵呵!不然,别怪你这个弟子无能呀!呵呵!”
李天发愣的阵儿,雪豹已从洞外折回,带回一头熊尸,扑通一声,熊尸砸在地面,李天回过神儿。
李天仔细瞅了瞅洞内的炉子,炉子形状似古代地动仪,还好经常读点史书,李天知道炉子是东汉张衡所创,本来是预测地震,不知为何在这里,难道还可以炼制兵器?
疑惑中,李天拉开炉门,看到八个赤红色挂钩,像是用红铜制造的,颜色却比红铜深,究竟什么材质,李天不敢妄下结论,不管怎样,用炉子烤肉,美美吃上一顿是没问题了。
兽皮上说,一定要用此炉焚毁兽皮,不知什么原因,难道除了这个炉子,就不能用其他方式焚毁?
“咕噜----咕噜……。”
肚子饥饿的叫声,看来李天刚才拿了一下柴刀,耗去不少能量,肚子空空如也。
“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李天搓了搓手,准备制作一顿烤肉。可是不懂烤肉的技术,也不是经常吃烤肉,怎么做,看了一眼庞大的熊尸,看来先得把黑熊大卸八块,才能放入炉子内烧烤。
李天明显不会用大柴刀分开熊尸,大柴刀实在太重了,也许没等烤肉,先给累死了。还好地面有几块有棱有角的石头。
李天捡起一块石头,提起一口气,运力砸在一只熊掌上,熊掌被砸开一半,又是重重一砸,熊掌藕断丝连,几乎脱落,李天笑道:“我的力气这么大,呵呵!”
忙活一阵儿,熊尸的四只熊掌被石头砸开,分成八块,李天将它们分别挂在炉子内的赤红色挂钩上,引燃了一块黑色木头,放入炉子,关上炉门烤肉。
烤肉的间隙,李天拿出兽皮,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看前五十四幅图的时候,脑子里竟然出现自己挥舞大刀的画面,英姿飒爽,阵阵生风,心里舒畅的很。
可从第五十四副图看起,小腹竟然一阵剧痛涌动起来,脑海里出现了尸骨如山、饿殍遍地、血流成河的恐怖恶心画面。
一头冷汗的李天,硬是把眼睛从兽皮上移开,从幻觉中脱离出来,心脏还在扑通扑通作响。
惊讶之余,心念转动:“为何这个样子,难道我只能练习前三式,如何把一百快先快速记忆下来?”
李天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记下一百八十式要领,上面的红线及其红线旁注释的文字。
虽然李天天生对武术类书籍有着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天赋,现在碰到这种状况,天赋却无法施展。
李天想到《五道论》中的空境,虽然其中的空境是什么,他并不知道,不过受这个“空”字的启发,倒是想出了记忆一百八十式招数的方法。
“对!不去想兽皮上的人在舞刀杀伐,就想他在一个无人的世界里,玩刀解闷吧!”
李天猜测什么都不想,保持一颗平静的心,也许在脑海里不会出现类似的恐怖画面。
果然如李天所猜测的那样,李天啥也不想,一种玩的心态,一种淡泊一切的心境,再从五十四式看起,很顺利地看完了一百八十个画面,包括红线和文字,清清楚楚印在脑海里。
“好香!”
一股香喷喷的烤肉味道,弥漫了整个山洞,李天回过神儿,抹了抹嘴角快要落下的口水,一个箭步来到炉子前,迅速打开炉门,一股更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
烤熊掌虽没有放一点盐巴,吃起来却要比生肉香美不知多少倍,李天非常满足。
雪豹刚刚一直静静伏在桌子旁,似乎是在等李天一起吃饭。
李天抄起一块熊掌大嚼起来,雪豹才开始吃地面上的生肉。李天丢了一块儿熟肉给雪豹,雪豹用鼻子闻了闻,没有动嘴,埋头继续啃它的生肉去了,看来,雪豹并不喜欢熟食,也许吃熟食会降低它的战斗力吧。
李天吃了四个挂钩上的熊掌肉,肚子微微发涨,已经饱的不能再饱了,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上厚厚的熊油,打了个饱嗝道:“雪豹,我饱了,你慢慢吃,我去处理掉那张兽皮,不然,前辈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雪豹呜呜两声,似乎非常赞同李天这么做。
李天没有按照兽皮上所说的方法,将兽皮丢进炉子,而是拿着兽皮放在桌面上灯芯处,他想验证一下,不用炉子也能焚毁兽皮。
兽皮在灯芯的火苗上烧了半刻,兽皮不仅没有像李天想象的那样燃烧,连一点糊味都没有,完好无损地好像还要将豆大的火苗扑灭一般。
李天尝试失败后,无奈的将兽皮一把丢进了炉子,关上了炉门。还是听人劝吃饱饭,别节外生枝了,虽然这里没有外人,小心点没错。
一旁的雪豹呼哧两声,呜呜两声,如同一个前辈在叱责李天:小子,别玩花样了,这样就对了,哎!年轻人办事儿稳重点儿!
做完这一切,李天望了雪豹一眼道:“雪豹,俺累了,要睡觉了,你让办的事儿都办了,千万别在打扰俺休息了!”
雪豹扭身走到炉子跟前,挥爪从炉门前扫过,不知道怎么发力的,炉门已被拉开。
雪豹仰头望了望炉内,发现都是灰烬,才放心地回到李天跟前,用头蹭了李天脚面一下,看来是同意李天睡了。
一夜疲困,一人一兽很快迷迷糊糊睡去,李天用了那只塌掉的小木床,雪豹则靠洞口倦伏,睡着时鼻子还在不停翕动,警戒着四周的响动。
不知睡了多久,李天感到有东西在拉扯自己,睁眼发现雪豹正咬着自己的衣角拉扯着。
“再睡会儿吧!好久没这么舒服了!”
李天懒洋洋地呢喃一声,雪豹仍咬着衣角不放。
“哎!咱就是个劳累命!”
李天起身下床,眯着眼盯扫了一下眼前这只突然变的极其温顺的雪豹,笑着说道:“我叫你老雪吧,听起来亲热点!”
雪豹点了一下头,似是明白李天的意思。
“老雪呀!天还未亮,有什么事情吗?”
雪豹睁大环眼盯了李天一阵,摆了一下豹头,像是在说:“山洞终年只有黑夜,你要等天亮,可要睡一辈子了!”
紧接着,雪豹陡然竖起身子,两条腿着地,双爪挥舞,兴高采烈的样子。
李天一怔,想起雪豹的样子很像兽皮上所画的招式,唯一不同的是,少了一把大刀。
李天还想睡会儿,遂唯心地说道:“老雪呀!你是想让我练这砍柴功夫呀!我真不感兴趣,还是让我再睡会儿,然后,你把我送出这深山,我就感激不尽了!”
雪豹似是有点愠怒,在洞内迈着豹步直绕圈子,李天看得胸闷难耐,只好笑着说:“好-好-好!听你的!”
听了这句话,雪豹扭身离开床侧,闪出山洞。
李天扫了一眼横在地面上的大柴刀,露出为难的表情,这把柴刀这么重,让他如何拿出洞。
洞外的雪豹嚎叫了两声,山洞内嗡嗡作响,它可不管李天拿动拿不动大刀,一味地在洞外催促着。
李天只能豁出去了,既然答应雪豹练刀,就一定要做到,对人如此,对兽类也要讲信用,这也算他的一个新原则吧。
说来也怪,两顿熊肉入肚,一夜甜甜的睡眠,李天提起大柴刀,不像原来那么重的要命,而是能放到肩膀上,扛着走出山洞了。
出洞后,繁密树叶间隙内撒下的光斑已占布满整个山洞口。一片绿色映入双眼,虽在深山居住过十几年,仍旧觉得很是惬意。
雪豹见到李天出来,几个豹步窜出,趴伏在李天脚下。
李天楞了一阵儿,才知道雪豹的意思。不客气地跨上豹背,虽未骑过马,驴子还是骑过的,今天再骑一下豹子,绝对刺激。
雪豹背部宽阔,皮毛顺滑,坐在上面轻飘飘的,如同坐在一辆性能一流的轿车上一般,很惬意。
李天刚坐稳,雪豹如同一只白箭飞射出去,眨眼窜出百米开外,接下来是越跑越快。
豹背上的李天,长发随风飘动,呼呼作响。崎岖山路边的树木向后飞窜,身子也由于惯性禁不住后仰。遇到横在山路间的障碍,雪豹飘然而过,没有一丝颠簸,让豹背上李天煞是惊异。
“雪豹到底有多大力气,仅这把柴刀就有千斤,加上自己的重量,竟能奔跑如飞。没和它成为敌人,真是明智选择,幸运中的幸运呀。”
行出百里有余,水声碰撞的巨响阵阵涌来,空气变的湿润异常。
远远望去,一道高逾百丈,宽十丈的瀑布如同一条银河从天而降,壮阔秀丽。
来到瀑布前,李天跨下豹背,拖着那把柴刀在瀑布四周巡视一圈,除了围在四周粗如水缸的大树和零零星星的桌面大小的树墩外,并无发现什么奇特之处。
雪豹抬爪轻挠李天一下,越入从天而降的银色瀑布里,未听到雪豹扑通落水的声音。
李天笑道:“难道是水帘洞!”
身影一闪,扑通一声落入瀑布下的水潭内,他可不能像雪豹那样飞跃自如,手里这把大柴刀太重了,正好借助水的浮力带入洞中。
洞内,头发湿漉漉的李天脚下横着大刀,立在在一块圆石之上,欣赏着瀑布后的这片世外桃源。
数百块直径十几米的圆石在洞内诡异地排列着,清凉的水流在石块间潺潺流着,发出悦耳的哗哗声。
李天提起纯力,欲越到离十几米开外,雪豹所踏的石块上。
脚尖轻点,身子离开石块,腾空射向目标。可并未落在那块石块上,连几米都未越出,扑通掉进了石块间的水流中。
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间包围了李天,片刻,李天嘴唇发紫,在水中不住打着冷颤,身子还一沉一浮的,似乎溺水了。
雪豹一个起落,踏上紧挨李天的圆石上,伸出豹爪,搭在李天的肩膀上,轻轻一提,落汤鸡般李天被拉出水面。
圆石上,李天不住打着冷颤,双臂紧抱在胸前,肩膀一耸一耸的,牙齿碰的只响:“真冷、真冷!快死了!”
洞内的石头皆是万年水冰玉,水流已被冰石散发的寒气所侵透,足有零下十五度,但却不会冻结。难怪李天被冻得要死。
此外,水冰玉石只传递寒气到液体上,且能增强周围的地心引力,让一百斤的重物在洞中变的如同千斤。
幸运的是,李天穿了件宝衣,不住散发着一阵阵暖气输入李天体内,让李天渐渐恢复知觉,逃过一命。
雪豹用头拱了一下李天后,越飞到十几米外圆石之上,三肢着地,单爪由空劈落,就像撕裂熊体时的样子。
对于武术招式,李天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脑子里存储着数千条不同招式,眼前雪豹所舞,分明是昨晚兽皮上的正劈式。
李天学着雪豹的样子,按照兽皮提示的要领,力汇刀把。让他抓狂的是,竟然无法平举起柴刀,也无法施出一招一式。
雪豹看到李天滑稽的举刀的样子,大吼一声,似是对李天极其不满,豹爪在环眼前摸过。
楞了半天,从豹眼透漏的冰冷中,李天豁然明白,雪豹是在提醒自己眼神要凝聚如刀,而似刀的眼神却来自内心一种冷漠,也可以说是杀意。
李天愣神儿时,雪豹凌空扑下,似乎要像撕裂黑熊般将李天撕成两半。本能反应,李天心内涌起一股怒意,柴刀被双手灌注的纯力猛的托起,迎向空中的雪豹。
就当柴刀即将碰着豹头时,雪豹身躯竟奇迹般翻转,躲开李天的这一柴刀,落在临近的一块水冰玉石之上,大吼一声,像是说:“就这个样子!”
遇到雪豹,不知是福是祸。如同一位严师,只要李天做的那里不到位,豹爪就紧跟招呼上。
李天在水冰玉石上,举起柴刀,从空砍下,接连空劈了几百次,双臂隐隐发酸,内心充斥了一股强烈的压抑感,似乎被压在大山地下的孙悟空一般,有力掀翻大山,却无法揭去佛祖的符咒。
雪豹蹲伏在一旁的玉石上,盯着李天,很有耐心的样子,也不管李天是不是快要发疯了。
就当李天内心压抑到极点时,雪豹大吼一声,几个起落窜出水帘洞。
李天的压抑之感虽未减轻,但雪豹离开,意味着今天的练习到此结束。
“可以开饭了!”
虽心内压抑感让李天有点发狂,想到可以吃香喷喷的熊肉,心情舒缓不少。
人都往好处想,并不是坏事儿,乐观心态而已。
但现实往往捉弄人,你想的越美,困难来的越多。
几百次劈刀练习,李天可以费力地扛着大柴刀在圆石间跨越,看到雪豹离开,李天紧随出洞。
洞外,李天内心的压抑感突然莫名地强烈起来,而且有种冲动,想劈人见血的冲动。
雪豹等李天跨出洞后,窜到瀑布前的一排树木前,闪电般抬爪在十几棵树干上各划了一道笔直的凹槽。一个起落,来到李天跟前,抬爪向一排树木挥了一下。
雪豹让李天试刀。
压抑不堪的李天,举着柴刀走到一排树木前。
李天举刀沿着凹槽劈下,一股压抑感随着李天体内纯力汇聚在柴刀的钝锋上,并随着柴刀的落下,爆发出来,像切豆腐般,大树被柴刀从中间砍开一条七八米长的缝隙,透过缝隙,看到树后绿油油的一片草地。
压抑感散去了一半,李天望了一眼雪豹道:“如何?”
雪豹嗷嗷两声,似乎不满这刀,身影一闪,落到不远处两半枯树前。
横在地上的枯树,粗如水罐,从中间被分为两半,断口处异常平整。
李天恍然大悟,雪豹是要让己将眼前十几棵树从中间劈开,劈成枯树的样子,看来自己远远没有达到雪豹的要求标准。
看到被整齐分开的枯树,李天紧皱着眉头,劈开大树成这个样子,难度也太大了,估计也只有朱成石才能有这样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