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就都走吧,反正我胆子大,什么都不怕,哼”,小家丁不愤的哼道。
“那就有劳小兄弟了”。阮三便说便将糯米袋子递给了小家丁,并嘱咐他不停地查数儿,每隔十个数的时间便向几个笼中各撒上一把糯米,该说的都说完后,阮三这才和老员外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阮三跟在老员外的身后,时不时一脸坏笑的回头瞄上一眼,地窖之中小成子几人的嘶吼声伴随着小家丁大声的疾呼,倒也相得益彰。
“阮贤侄,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身后传出的小家丁哭泣声,王员外有些听不下去了,连忙招呼阮三加快脚步。
这老头对下人倒是真不错啊,呵呵…。阮三暗想道。
“你们两个快进去把小…小孩子换回来,快去”。刚走出地道口,王员外便差遣守在外面的两名家丁,这二人一直守在地道入口,当然知道刚才进去的都是何人,听到王员外的话后也未迟疑,一路小跑的摸了进去。
“算你小子今天运气好。”阮三看着两名家丁的背影,小声的嘀咕道,随即跟在王员外的身后进了议事的正堂。
半个时辰过后。
“阮贤侄切莫要戏耍老夫啊,”端坐在正位之上的王员外在福伯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脸吃惊的看着阮三,“老员外,阮某以向上人头担保,如此时不及时深入后山将尸王寻得,莫说着小小的永安福地了,就连整个大明恐怕都难逃一劫”?阮三表情严肃的说道。
“那依贤侄来看,小成子他…他真的就无再行施救的可能了吗?”老员外表情越说越悲伤,最后竟然瘫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
阮三早就从王员外话里话外,看出了小成子与他之间有些不寻常的关系,此时老员外的表现更是让阮三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贤侄啊,老夫求你一定要对小成子施以援手啊,老夫可就这一个…一个…。呜呜呜…”王员外哭得更加悲惨了。
“老爷。阮先生,您二人先谈着,老奴去后厨吩咐底下的人备些酒菜”。福伯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倒也挺有眼力见儿的,知道他一老一小二人接下来要说的话,并非是他这个管家可以随便聆听的,随即适时的找了个理由,躲了出去。
“不知老员外心中的苦闷,可否告知阮某一二啊”?阮三看出了王员外脸上的异色,强忍心中的好奇,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小声的问了出来。
“哎,老夫已是行将就木之人,何索惧?既然阮贤侄想听,老夫就将隐藏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告知与你又有何妨”。老员外突然停住了悲呼,一脸淡定的说道。
阮三未语,瞪大了眼睛等着听王员外讲的“神秘故事”。
“老夫像贤侄一般大的时候已有了一房妻室,但仍然不思进取,靠着祖上留下的家业,整日的花天酒地,偶有一日,老夫遇见了当时刚刚守寡的赵氏,我二人年纪相仿,又情投意合,日久生情之下竟做出了令人不齿的苟且之事,哎,这也是老夫这一生中最懊悔的事情…”老员外哀怨的摇了摇头。
“敢情儿了,你这老头年轻时候,还挺花花的,嘻嘻嘻嘻…。”阮三心里笑骂了几句。
“那后来呢?”阮三接着问道。
“后来赵氏诞下了一子,正在我二人以为这一切隐瞒的天衣无缝的时候,终还是被同村的其他人识破了,我偷偷将不足月的婴孩儿抱回了府中,交由下人抚养,而赵氏则死都不肯说出孩子的亲爹姓甚名谁,最终被浸了猪笼,沉到了湖底”。王员外说刚完便已经涕不成声了。
“员外如此在意小成子,难道他就是昔日赵氏诞下的婴孩儿”?阮三对这个结果没有太多的吃惊,但这厮为了配合气氛竟然强壮出一幅很是诧异的样子,对于这个封建制社会的残忍做法,阮三倒是有些鄙视。
老员外未语,只是低着头哽咽,算是默认了阮三的猜测吧。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正堂之内二人谁也没有说话,老员外也停止了哽咽,屋内静的出奇,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
“就是这般,小成子以家丁的身份在府上生活了十九年,可叹老夫直至今日也未曾有勇气与他相认啊”。老员外突然开口道。
听到老员外的话后,阮三心头一震。
阮三也是孤儿,受尽了人间的冷暖,在前世的时候经常独自一人坐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辛酸自是不必多说,都是没娘的孩儿,所以他很能理解小成子的内心,虽然小成子现在已经失去了本性,完全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那当时为何不带着赵氏一起逃遁,离开此处呢”。阮三擦了一把眼角滑落的晶莹,满是好奇的问道。
“这…这便是另一桩秘事了”王员外言辞闪烁的说道。
“另一桩”?
王员外见阮三一脸的不解,却也没有着急解释给他听,反倒是一扫之前的阴霾,悠闲地喝起了茶。
“你个老小子,故意跟老子扛上了啊?好,老子就看看今天谁能扛过谁?MD”阮三一脸鄙夷的看着低头品茶的王员外,暗骂道,阮三不是傻子,早已经看出来了王员外的用意,无非就是想借助此事*迫自己就范,答应他入赘王府之事,阮三岂会轻易答应于他。
阮三今日初登王员外府上之时,便以临近黄昏,这二人地窖。正堂忙活了一阵儿,此时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刚才的酒菜又未动半分,此时他二人腹中早已饥渴难耐,但却谁也未先开口说话,一老一小各怀心思的相视一笑。
“老爷,阮先生,酒菜已经备得,老爷您看是不是……”福伯在正堂门口一脸谦卑的说道。
“贤侄啊,我们还是先去吃酒,稍后老夫为你引见一个人,贤侄倘若见了她定会感谢老朽的恩情的,哈哈哈…”王员外起身一阵貌似爽朗的大笑,笑的阮三心里直发毛。
“好…好吧”阮三结结巴巴的说到,但心里还在犯嘀咕,“MD,老子也太没品了吧,见一个人就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