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烂事接踵
出乎马虎意料,马副部长一声长叹后,不解地摇着头,牵着倔老头的手,三人默默地走出了接待室。
马虎一直送他们上了车,也没听他们吱一声,只是都脸色很阴沉,摆明对他的决定很不满。上次为上访拒绝了马副部长转达的劝告,今天又烧他一个大灯泡,他心里气愤可以理解。倔老头又气愤个什么呢?难道是恨自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闷闷回到办公室的马虎,已预感到情况有些不妙,但不妙在哪里?在这一心境下,他还理不出头绪。
他取来凉茶,大口地咕噜,又到卫生间用凉水冲了个头,水淋淋地回到办公桌前,希望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先对威胁梳理一番,好有个前期心理准备。
在他冥思苦想时,办公室门“吱”地被人推开了,龙冰在前,涌进一群嘻嘻自乐的莺莺燕燕。
对这笑声,马虎听到就头痛。多数时候,他人的欢乐,往往是他的苦恼。尤其面对身边这群女人,十有八九,她们的欢乐,都建立在自已的痛苦之上。所以,马虎对她们的笑声是格外敏感。
几女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自已主动坐下后,龙冰站起,未言先笑,“马总,听说你今天拒绝了升官的诱惑,决心继续走实业之路,我太爱你了!”她边说边走到马虎身边,话一落音,就抱着他的头狂啃。
她这突然举动,出乎马虎的意料。在她大放厥词时,他正埋头苦笑,头被抱住时,已失了先机。
她这头一开,刘诗、成曼、黄鹂、芷鹃也围了上来,连席貂也来趁火打劫。一双双白皙的手变成了魔爪,马虎的头都快被她们撕裂,一声爆喝:“啊____”马虎死劲撑起腰,双手一拔拉,嘴中大吼:“都滚!”
女孩们都愣住了,从没见他发过样的火,惹恼了大不了一逃了之,今天怎么了?“哥,别这样呀,我们不是高兴吗。”芷鹃期期艾艾地告饶。
马虎不理,拔开她们,冲出办公室,就逃走了。
这举动合符他的性格,一通暴笑为马虎送行。
马虎一个人躲在顶层的住室,放倒在床上,心里窝了一肚子无名火。要命的是这火还没对象发泄。刚几女的闹腾,只是发了点虚火,焖在肚皮内的旺火,还没找到出口。
掰着指头思量,他也找不到一个出气孔。唯一的发泄方式,是自虐。自已揪头砸胸闹了一通,还是不解恨,就将室内的物什来了通大扫荡,砸得是“噼噼啪啪”响,“咣咣铛铛”叫。正砸得开心,突听一声惊呼“啊____”
马虎对房门一看,原来是席貂这妮子在作怪。她双手捂面,分开的指间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珠,张着的嘴还在拖着尖叫。马虎将手中的闹钟用力一炸,“你有病啦?鬼叫个嘛名堂!”
席貂手扶门框,音调由高八度一下变成喃喃,“您您这是___”
马虎气泄,一下跌坐在地下,也来声尖叫:“啊____”又条件反射地冲起,手摸屁股,咬着牙拔出一块不大的碎玻璃,拿眼前一看,是块玻璃杯的底部碎片,上翘的尖尖玻片上,还糊着自己的血。呲牙裂嘴地呼了几口气,举手将玻璃片狠狠砸下,“出你奶奶的!”这话当着女孩吐出,虽很失风度,马虎也顾不得了。
席貂也无心在意,冲上来对老总屁股一看,外裤已现血迹,又无法下手,急忙打手机。
马虎一手撑壁,一手轻揉着伤处,嘴中直喘“咝咝”,那样子无名火可能熄了,代之的是钻心的痛楚。
几女“呼啦”冲进,惊呼伴着嬉笑,让马虎晕。手机在这节骨眼上不识时务地叫开了,马虎从外裤口袋掏出一看来电号码,是社长办公室的座机号,心里十分不爽,又不能不接听。长吸一口大气,点下受话键,一个温柔的女声发出:“您好马总,白社长与孔副社长紧急约见您,请尽快赶来。”
马虎心下暗恨,一个反抗音差点出口:你们真会选时候呀!紧急刹车,改口询问:“什么急事?”
“您一来就知道了。”这话虽回得客气,也有种命令的味道。马虎想再说点什么,手机中己换成盲音,无奈装进口袋,轰出众女,留下芷鹃,伏在床上,让她简单做个处理。
芷鹃做了消毒,打了个疤,又帮助换了外裤,扶马虎站起,“回来前,到哪家诊所打次防破伤风的预防针。记住,千万别忘了!”那口吻,比老太婆还罗嗦。
马虎由她扶着,一瘸一拐地下楼,直扶到白社长办公室门口才放开。马虎对她一挥手,“别等了,回去吧。”
见她没动,马虎也不理了,抬手就敲门。声未落,门就开了,白社长的秘书手势一摆,“马总请进。”
马虎咬牙迈开步,缓步进入。见白社长、孔老头都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一动未动,与往日的热情真可谓天壤之别,心里立生警兆:该来的终于来了!
心里七上八下地规矩坐下,拿眼对两老头打量着。两老头对他的目光不以为然,端着茶,都要紧不慢地细品着,还一副很陶醉的样。
两老头的冷漠,让马虎更摸不着头脑了。脑筋高速运转了一会,也没理出个头绪,也不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心下暗暗打定主意:脑袋落地也不过碗大个疤,算个吊!
伸手在屁股上轻揉着,为重压的伤口痛疼,给点安抚,借以打发时光。
三人坐在客厅,都不言语,似乎都在玩心理游戏。白社长放下高级茶盅,先打破了沉默,“马虎,在你承包广告的第一年,坦率说是有成绩的,但是,”在这转折点,白社长又端起了茶盅,开始品茶。
马虎也不搭理,也开始饮茶,对白社长的话题,做个与已无关样。
一边的孔老头,茶盅虽放下了,又掏出烟点上,仰着头吞云吐雾。
白社长见没达到预期效果,双手捧着茶盅,又开始往下说:“原定广告年增长比率还是太低,我们经过集体研究,决定将年增长比例在原百分之十的基础上,再提高百分之十二。今天召你来,就是专题与你协商的。”
这一变更虽出了马虎意外,他并不慌张,放下茶杯,语气坚定地说:“前期定三年广告承包合同时,是经过法律公证了的。第一年我亏损近千万元,仍不折不扣地按要求予行了合约。社方现在提出年增长比例再提十二点,我敢断言,神仙也无能力接榜。因它太不切合实际!
“当然,我可退出。但退出时,社方必须按合约赔偿我全部损失,并给予一定的违约赔偿!
“这就是我的态度,没有协商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