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该出的牌已出的差不多了,俺若是再迟疑怕是后果会不堪设想。
俺向身旁的王安节和曹平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上前分开挡在前头的几个摩拳擦掌的泼皮,而俺则缓步迈入场中。
“贾哥哥稍安勿燥,些许小事却也不值得贾哥哥如此大动干戈吧!”俺说道。
“忠王殿下也在,这还真是巧啊!贾某与王爷快有半年没在一起喝些花酒了吧。闻说王爷好像就要与这刘家结亲,这亲还未结呢,王爷便迫不及待关心起未来的王妃了。只是这亲事成与不成,就不知皇后哪里是个什么意思呢。”贾泼皮拿眼望向俺,一付最好你别渗和这事的态度。
俺也不示弱。“这门亲事是俺父皇许下的,却不关俺的事。只是今日之事俺正好路过,却是瞧了个分明。贾兄,凡事总背不过一个理字,贾致小哥滋事在先,蔡壮士见义勇为出手在后,贾哥哥若处事不公,传扬出去,怕是满朝大臣们都会有闲话滴吧!”
“贾哥哥一向洁身自好,敬重天下人才,广得天下士子敬爱,却犯不上为这么个事毁了名声,依俺看便就此散了去,各不追究,不知贾哥哥意下如何?”俺紧接着诱导到。
拿眼扫过俺身边曹平、高连、王安节、边令诚及向天则,贾泼皮道:“我说王爷啊,真没想到一年里你可是出息了,说起道理来是一套套滴,哪里还有过去那词拙的样儿。听说王爷最近收了不少能臣,现在连这曹家、高家、王家和向家都搭上钓了,王爷的手脚倒是挺快啊!”贾泼皮望着俺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阴笑。
俺穿越后尽管披了层王爷滴皮,可又有多少朝庭中的大臣真正看得起俺?
俺心知肚明,俺这个所谓的王爷在那些大臣眼里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即便是如今俺已在临安竖了点才名,有了点小势力,可俺依然是他们眼里一个微不足道地,不值一提的,靠着俺那便宜养父赵均才能立足朝堂的刘阿斗。
贾泼皮此前从未将俺算作过一股势力,尽管一年来俺拢络了李伯玉、朱熠、陈宜中等人,他依然没把俺放在眼里。那些只知搬弄口舌的文人,用几个大兵吓一下,再给些甜头,自然会乖乖地低下那高昂的头颅。
贾泼皮最在意的是军队,那是他的势力范围。可现如今有人要把他的围墙开个口,要挖去一角,尽管是很小的一角,他依然不能容忍。更何况要挖去这个角的是一个他当成自己身边的小弟一样的俺!
“忠王既然如此说,贾某便暂且放过此事。不过贾某有一句话要给一些不长眼的提个醒,这军中之事还得枢密院说了算,别寻错了主子,到时吃亏的可是自己!王爷啊,贾某不客气了,先走一步,祝你抱得美人归啊。”说到这,贾泼皮朝俺拱拱手,转身上轿,被那一百来号人拱卫着便朝仙林桥上去。
这时俺明白,俺与贾泼皮一直没撒破的脸现在破了。这个原因不是因为俺帮了刘良知的女儿和那叫蔡起辛的汉子,而是俺向他展示出的实力——曹、高、王、向和迟家五位子弟。俺和他的对立将会发展成什么程度,则取决于俺对打破当前朝政的平衡的决心有多大。
“草民起辛谢过王爷相救之恩!”在俺思绪间那蔡起辛过来言谢道。
“蔡壮士不必客气!”俺说话前扫视了王安节、曹平等人一眼,从他们面上露出的得色俺知道这叫蔡起辛的汉子大致已让他们说服。
“那贾执政是有仇必报之人,蔡壮士在这临安怕是别处都不能久留了。俺在不远处有一庄园,便请壮士暂且做安身之处,来日俺必将与蔡壮士畅饮一番,不知意下如何?”俺出言相询。
蔡起辛略一沉吟后道:“起辛与王兄等人也极为投缘,他们说起王爷胸怀远大之志,让起辛心中亦生激荡豪情。只是今日还有一事未办,便于后日起辛赴王爷府上拜见如何?”
“甚好,俺便于府中敬候蔡兄!”对这样的好汉顺其自然远比强求来的更显诚心,故而俺爽快以应。
“如此起辛先行告退,后日必至王爷府上拜见。”言罢蔡起辛又与曹平、王安节等人一一告别,随后健步而去。
“真英雄!”望着蔡起辛的背影俺抑制不住赞叹脱口而出。
“刘玉娟也谢过王爷援手之德!”在俺出场后一直陷于沉默的刘玉娟这时说道。
刘玉娟其实也是个很有震撼力的美人;与俺的阎妃比起来她少了份妖媚,少了份成熟,少了份丰满,也少了份心计及缠绵,但她的端庄,她面上的从容却是俺那阎妃所没有且很难具备的。俺真想不出刘良知怎么会拥有这么出色的女儿。
“刘小姐不必言谢,这是俺本应做的,今日之事换了他人也同样会如此!”在这样的女子面前,俺收起一向油滑之态,礼节性的回道。
“王爷正人君子,以前玉娟倒是有很多误会王爷之处,且请王爷见谅。不知我父送于王爷的春兰、秋菊、冬梅三位妹妹现今情形可好,玉娟当年与她们三人情同姐妹,年余未见,心中倒颇为思念。”那刘玉娟复又说到。
“她们三人均好,现如今府中事务多由她们三人协同俺的管家王叔打理。”说到春兰她们三个俺心中有了丝暖意。
“如此便好!”她喃喃地说。
“玉娟,玉娟!”正在这叙话间,仙林桥头传来叫喊,俺望去时,一顶小轿已从桥上飞快而下,那轿帘半掀起,内里正是刘良知那张神思恍惚的脸。
到近前后,刘良知踉跄出轿,拉住那刘玉娟的手左看右看,好一会才道:“为父听到消息一路狂奔,适才路上遇上贾执政,那厮极是傲慢无礼,便连他那手下也极为粗鄙,为父担心你受辱,越发焦急,你今无事,为父这颗心终可放下。”复又道:“你这丫头,得罪谁不好,偏生得罪了贾执政。如今他正是势大之时,便是丁相爷、宫中的董总管也要让他三分。如今生出嫌隙,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