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被一个华服的中年男子扭住了衣服,那人挥起*的拳头,想要打那乞丐,那乞丐一个身子全部缩在华服男子的怀里,想要打到他,又谈何容易?那乞丐不住大声呼喊,引来了不少人观看。
华服汉子恼羞成怒,向周围围观的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拉开!”原来旁边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站在那里看热闹,想来是华服汉子的手下。此时听到主子召唤,忙上来帮忙。
几个人拉住了那乞丐的手脚,用力向外拉。朱寒晨见过那乞丐本事,知道这几个人肯定拉不动他。果然不出所料,那几个人累得满脸通红,刚才吃的东西都要憋了出来,那乞丐还是如同长在那人怀里一般,丝毫不动。
那乞丐嘴里大呼小叫,“不得了啊,打死人了,还有没有王法。难道我要饭的,就该死么?”众人见到那华服男子被那乞丐戏弄的狼狈不堪,都是哈哈大笑。朱寒晨看到,觉得当街如此戏弄,未免有失体统。当下上前劝解。
那乞丐仍旧是不依不饶,一直大声喊叫,朱寒晨上前拉住他胳膊,用力外拉。手臂刚刚碰到对手胳膊,已经感觉到乞丐胳膊好像钢铁一般,并且肌肤上生出了一股反弹的力道,要把自己的手指震开。
朱寒晨此时功夫,已经跟刚出道时大不一样,截界中的修炼,已经使他内力大增,就算是平常人修炼上百年,也不见得有这样精纯的功力。那乞丐虽然内力精湛,但是毕竟没有脱俗流,怎么能够跟朱寒晨的修为相比?
朱寒晨真气流转,已经把那乞丐拉开,那乞丐知道遇上了高人,回过头来,进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子,不由也是一愣。
朱寒晨道:“大家都是好朋友,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必须要这样才能解决?”被拉住那人现在终于能够脱身,忙不迭躲到朱寒晨身后,道:“这人是个无赖,好汉救命。”
那乞丐不依不饶,怪眼一翻,道:“你也看到了,这个人嘴巴臭的很,我就算是一个乞丐,也不能受他言语的侮辱,我做什么了,他竟然敢叫我无赖!”
那人拉了朱寒晨,来到一个人烟稀少之处,道:“这件事情,说出来也怕丢人,本来不该跟好汉讲,但是到了今天这个地界,我又不能不说。你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跟我纠缠不清么?”
朱寒晨摇头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那人道:“我本是这第一楼的掌柜,名字叫做廖九祖。”朱寒晨点头,道:“原来你是这第一楼的东家。”
廖九祖道:“这酒楼也本不是我的祖业,但是仰仗我经营有方,倒也在方圆有些名气,常有不法之徒,前来捣乱,不外就是为了混个酒钱,我也是交朋友的人,都大方的施舍了钱。倒也混的名声可以。偏偏这乞丐找上门来,说他乃是在下的生身父亲。”
朱寒晨听到廖九祖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一时间惊诧不已,长大了嘴巴。
廖九祖接着道:“先生可能不知,家父已经去世多年,我自小便是和母亲长大,母亲贤良淑德,乃是远近皆知的妇道。这乞丐张嘴便伤了我一家的清誉,在下如何肯就此被他占了便宜,就想扭送他去官府,不想这乞丐力气好大,在大庭广众之下,动起手来,要不是先生出手,恐怕我今天就是有气难出了。”
朱寒晨听廖九祖说完,心想要是真的如他所言,这件事情,就怪不得廖九祖,倒是那乞丐,实在是有点无理搅闹。
那乞丐在一边大骂道:“不要听那臭小子放屁,明明是看到我老人家没有了银钱,丢了他的脸面,才不肯认老子,有种的,就把你老妈叫出来,看她认不认我这个官人!”听到这话,围观之人,全都哄堂大笑。
朱寒晨听那乞丐说话,越来越是无礼。不由皱皱眉头,向那乞丐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能够随口伤人,妇道人家,哪能是随便抛头露面的,当真的好没家教。”
那乞丐看一眼朱寒晨,道:“天下的人,都是一样,还说什么众生平等,看到衣衫鲜亮的,就一口一个大爷,唯唯诺诺,就算是人家放了一个屁,自己踩上,也觉得是腾云驾雾,要是我们这等衣衫褴褛的,就是手拿金碗,也被人家看成是没人要的夜壶!我呸~”
朱寒晨听到这乞丐语气中满是讥讽,似乎捎带上了自己,心想这番话虽然有些粗俗,但是也未尝没有道理,想到刚才他的身手,应该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心想里面也许真的另有隐情,当下有了主意。
朱寒晨向廖九祖道:“今天这件事情,要是你能信我,我便给你做个东道,你看如何?”廖九祖道:“先生只管吩咐下来,在下遵命照办就是。”朱寒晨道:“这样最好。”回头向那乞丐道:“你能不能跟我走?”
乞丐道:“我光脚的,难道还能怕你穿鞋的?你走到哪里,我跟着就是,我倒是要看一看,你想要把老子咋样。”
廖九祖不知道朱寒晨究竟要怎样,当下拉一拉朱寒晨衣襟。朱寒晨知道他意思,道:“你给我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我给你们了结了此事。”
廖九祖喜不自胜,道:“镇子外面,有一处山神庙,年久失修,没有了香火,倒是僻静的很。”朱寒晨点头称善,让人在前面带路,回头招呼那乞丐。那乞丐丝毫不惧,大步跟在后面,出了镇子。
出镇不远,果真有一个山神庙,破败不堪的掩映在一片竹林之间,显得分外的幽静。远离了官道,用来说事情,正是再合适不过那乞丐不理别人,大咧咧的坐在一块青石上,道:“你们倒是想怎么样,现在可以给我一个痛快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