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深夜,女护士神秘失踪(上)
刘大军2015-10-25 02:132,773

  第二天凌晨天快亮的时候,被劫持的人质全都安全地回来了,连汗毛都没少一根;劫持人质的那帮家伙全都没了踪影,还捎带脚顺便带走了那张我至今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的光盘。

  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肩膀上挨了一颗子弹,白白折腾了一天一夜差点儿丢了小命,所有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都是我自寻烦恼,自找苦吃,这还不算完,临了还挨了刘琦唧唧歪歪好一通数落。唉,这人要是一旦走了霉运,喝口凉水都塞牙,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我没精打采一摇三晃回到了医院,刚走进大楼门口,一个女护士正站在急症监护室门口东张西望,看见我来了,赶紧跑了过来,一脸紧张不安的样子:“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芮雪出事了。”

  我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你不是让芮雪录音吗?她录了不少,觉得挺重要的,就给你打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打了无数遍,就是打不通。她怕打错了,又找到病员登记簿核对你的电话号码,看看没错,再打,还是不通。芮雪担心误了你们公安局的大事儿,就给你们局里的领导,就是前几天来过的局长打了电话,把录音传过去。过了不大会儿,你们局里的领导又把电话打过来,说是传过去的录音质量不好,不能用,马上派人过来作技术处理,让芮雪等着,开着手机。昨天正好是芮雪的大夜班,跟我一个班,早上三点半钟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跟我说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结果这一走就没了消息,直到现在也没见她回来。我打她的手机,打了好几回,关机,怎么也打不通。你说芮雪会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

  “录音的内容你知道吗?”

  “芮雪没说,我也没问。”

  “跟别人说了吗?”

  “她谁也没说。”

  “报警了吗?”

  “没呢。一直想等你回来拿主意呢。”

  就在这时,有人在背后大声叫我的名字,回头一看,是吴立群。

  “芮雪出事了?”吴立群跑得气喘吁吁,也是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纳闷。

  “半天了,她的手机老是关机。”

  “你一个人来的?”

  “啊。”

  “几点上路的?”

  “昨晚上七点半吧。”

  “到北京多久了?”

  “刚到。路上塞车,耽误了。”

  “在哪儿塞车?”

  “在……在高速公路上,我也忘了是哪儿了。你问这干吗?”

  “随便问问。”

  “这芮雪到底跑哪去了,咱们得赶紧找啊。”

  “甭找了。”

  “怎么了?”

  “肯定是被绑架了。”

  “赶快报警啊。”

  “报警也没用。”

  “为什么?”

  “绑架她的就是警察。”

  吴立群的嘴一下子张得老大,眼一下子睁得老大,甚至连鼻孔都一下子扯得老大,呆愣愣地望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你怎么知道,是警察绑架她?”

  芮雪毫无疑问是被绑架了,至于是不是警察干的,我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要想搞清楚绑架芮雪的人是谁,绑架芮雪的目的是什么,应该从两个环节入手:知道录音内容的人是谁?凌晨三点半钟来医院找芮雪的人是谁?

  早晨上班之前,我在派出所旁边的小饭店里找到了刘琦,他正坐在餐桌边上喝豆汁,看见我来了,白眼一翻,来了个不理不睬,低着头只顾大口咬手里捏着的油条。

  “哥们儿,有事求你。”我坐到刘琦对面,表情和语气都表现得非常诚恳。咱这会儿不是求着人家了吗,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呢?

  “哟哟哟,这怎么话儿说的,兄弟我可实在受不起这个。”刘琦作出一副大大夸张的吃惊模样,潜台词是说:你小子还有求我的时候哈。

  我简单地说了一下芮雪失踪的情况:“现在也不能确定一定是被绑架了,请你帮个忙,先查一下芮雪的手机通话记录,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分析一下再说。”

  刘琦歪着头盯了我半天:“这点儿小事儿我要是不答应帮你,你还不得我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骂个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这儿有个条件,你要是不答应,那就只好算了。”

  就知道这小子不会爽爽快快地答应我,我有充分的心理预期,准备接受他极其苛刻的条件:“你还没说呢,怎么知道我不答应?”

  刘琦诡秘地一笑:“陪我喝碗豆汁儿。不用你花钱,我请客。”

  这算什么条件?

  豆汁端上桌来,跟刘琦正在喝的那碗比较对照了一下,没什么两样。我怕上了这小子的当,小小心心地喝了一口,刚咂摸了一下品了品滋味,差点儿没一口全都吐出来:“这,这什么味儿啊,馊了吧?”

  “正宗的,北京的,豆汁儿的,味儿的。喝的,还是不喝的?”刘琦一脸坏笑,幸灾乐祸地瞅着我,嘴里一个劲儿地怪腔怪调。

  “毒药也喝。”我憋住呼吸,把满满一大碗豆汁咕咚咕咚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

  “上好的豆汁儿,到你那儿成毒药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得嘞,走吧。”刘琦直摇头。

  后来我才知道,豆汁是一种发酵食品,北京人男女老少都爱喝,因为这玩意儿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外地的人没尝过这种滋味,乍一上口,都会不很习惯,感觉有点儿像是馊了的泔水,其实它的营养还是挺丰富的。刘琦这小子知道我从来没喝过这玩意儿,故意把它拿出来小小地整我一把,倒也没什么恶意。

  刘琦带着我到了通讯公司,查到了芮雪的手机通话记录:1、昨晚七点十三分,芮雪手机打出,对方是运河市公安局电话总机。七点二十五分,芮雪手机接听,对方是运河市公安局电话总机。

  2、凌晨三点三十五分,芮雪手机接听,对方是北京市区固话。

  3、凌晨四点三十分到五点十六分,芮雪所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固话拨打芮雪手机三次,都没有接通。

  4、清晨五点十二分到五点二十八分,运河市手机拨打芮雪手机四次,都没有接通。

  经过了解,这些电话的基本情况是这样的:1、昨天晚上接听和拨打芮雪手机的是吴局长办公室座机。

  2、凌晨三点三十五分拨打芮雪手机的是医院门外的IP电话。

  3、凌晨四点三十分到五点十六分,拨打芮雪手机的是医院重症监护室夜班护士。

  4、清晨五点十二分分到五点二十八分拨打芮雪手机的是吴立群手机。

  据此分析如下:吴局长接到芮雪的电话以后,因为收到的录音质量较差听不清楚,于是派吴立群前往北京面见芮雪,直接提取录音。

  在正常情况下,吴局长电话通知芮雪的时候,吴立群应该已经出发,或者即将出发,从运河市区到北京的高速公路大约八百五十公里左右,以桑塔纳2000的速度,最多八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可吴立群却足足用了十个小时,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他当时给我的解释是高速公路堵车,这个问题应该重点查实一下。

  凌晨三点三十五分,芮雪接听医院门外IP打来的电话以后,走出医院大楼,从此失踪。打电话的人不用手机,显然是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这人也许是吴立群本人,也许是邢冠杰的某个手下,无论是谁,只要找到这个人,所有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要搞清楚这两个问题,还得找刘琦帮忙。

  这回刘琦没有再提出喝豆汁之类的条件,只是冲着我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二话不说直奔医院而去,反倒把我弄得很有点儿心里没底,闹不清这小子的脑袋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医院大门外面有个停车场,看车的老太太是派出所的线人。刘琦跟老太太打了个招呼,然后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昨天夜里谁当班,找他问点儿事。”

  老太太走到值班的板房门口,喊了一声:“老孙头儿。”

  老孙头儿应声从板房里走出来,我打眼一看,真是巧儿他爹碰上巧儿他娘了,这老孙头儿,不就是诚信中介的那个瘦老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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