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衣锦还乡(上)
陈家小福2015-10-25 03:313,344

  西风古道瘦马,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整个天地布满了秋的萧索,风起,叶亦起,如舞姿一般,似在祭奠曾经的青春。

  大道上一男子牵着一条肥硕丰满的大白“狗”缓缓而行,白“狗”毛绒绒的背上坐一窈窕少女,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说不出的写意味道。

  “大哥,都两年多没见到小牛村的乡亲们了,四儿好想他们呐。”“狗”背上的少女托着腮帮,抬头望着天空,喃喃低语。

  这两人便是正在前往小牛村的路上的南宫河图和四儿。半个月前,南宫才德突然说想要回老家看看家乡父老,便带着何氏回小牛村去了,临行前还特地嘱咐南宫河图和四儿今年一定要会老家过年。

  如今天下暂定,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南宫河图就将一些琐事交给牛虎,让他锻炼一下,自己向皇甫浩告了个假,与四儿踏上了归乡之旅。

  “古有云:‘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之夜行。’大哥现在官居宰相,位极人臣,衣锦还乡,那些小姐妹看到了,一定羡慕死四儿了,嘿嘿……”四儿精致的小脸贴着柔软的绒毛,无限遐想着……大白“狗”也同样喜欢背上少女的亲近,心情非常愉快,慢悠悠地踱着步…… “四儿,大哥教你的素女仙经练得怎么样了?”南宫河图自从教四儿修道,便将儒家仙界水月洞天的高深道书《素女仙经》传授给了四儿。

  四儿没有直接回答,手上捏一个法决,口诵真言,素女仙经的符文在她周身流转,煞是好看。“大哥怎么样?”、 南宫河图运转阴阳眼将四儿体内的真元流动看得一清二楚,赞道“不错不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武胎境界,看来我们家四儿的资质真是上上之选。不过,那也要多亏你大哥的日夜教导……”

  “讨厌啦!明明是四儿聪明嘛!”四儿琼鼻一皱,鼓起嘴巴抗议道。

  ……

  南宫河图感受寂寞秋景,借景生情,忍不住吟道“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大哥,‘诗圣’杜少陵曾于暮年登燕山,在雁回峰之巅望江悲叹‘悲哉秋之为气也’,真不知道那个老人是怎么想的,秋天既无夏之酷暑又无冬之严寒,惬意的紧呢,穿衣服都随意些。”

  “他老人家原为大唐国大学士,胸怀江海之志,一心想要辅佐玄宗帝成为一代圣主,只可惜天意弄人,一代鸿儒仍逃不了亡国之运,投奔大乾王朝后却被李似臣闲置一旁不受重用,十年抑郁而不得志,后重返唐国故地,触景伤情,‘伥望千秋一洒泪,萧条异代不同时。江山故宅空文藻,云雨荒台岂梦思。最是唐宫具泯灭,舟人指点到今疑’,闻者莫不潸然泪下,身不逢时啊,若早生三百年又何愁不使天地伏于脚下!”、 “还好先生他生而逢时,遇到大夏王朝三代明君,可以施展自己的才华抱负,一生中建功无数。”四儿突然想到公孙正我,对比道。 “先生……”南宫河图似乎被勾起了回忆,自上京以来,一趟都没有回去看望过先生,后来因为打仗,一打就是两年多,等到回来,先生已经离开了小牛村,云游四方去了,只留下一封书信。

  “河图吾徒,自小牛村一别,两年有余,你今日之成就已追为师当年。呵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师甚是欣慰……为师此去云游四方、寄情山水。珍重。----公孙正我” 南宫河图心中自责不已,十分愧疚。 锦州,凌阳县。

  ……

  “小子,你给等着,本公子今天要你好看!”话音刚落,“啪啪啪!”南宫河图忽然闪到一个纨绔子弟面前,三个巴掌将他打得面目全非。

  ……

  “掌柜的,给我们来一间上好客房”

  掌柜将南宫河图两人领至一宽敞大房间,房间四周没有人,神色紧张道:“两位还是赶紧离开凌阳吧,尊夫人如此貌美,恐怕……刚才那人是凌阳知县沈厚德的小儿子沈厚信,沈厚德鱼肉百姓中饱私囊干尽伤天害理的事,而且最为护短,今日之事他们父子绝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沈厚德的舅舅正是锦州监察使沈庆,所以沈厚德在凌阳可以说是之手遮天,连锦州太守也不放在眼里。”

  南宫河图知道这番好心劝说固然有怕引火烧身之忧,但他那份诚挚的担心是不会假的,微笑道:“放心吧,此事我自有分寸。” 看着眼前的儒雅男子,掌柜生出无名的信任感,应诺了一声暂且放心转身离开。

  南宫河图大量了这房子一番,果然如其所说素雅精致,案上摆着几盆较为珍贵的西域名花素雪汀兰,此时正开得烂漫,整个房间里弥漫幽香,其香雅而不媚不俗,还有几盆紫叶竹、玲珑树,甚是清朴可爱,桌椅都是明月的黄花木所造,造型简单古朴,着实花费一些心思。

  南宫河图对房内摆设暗赞了一番,突然发现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图上三分之二皆为空白,中间画着一老翁一手持渔竿一手捧酒壶坐于一叶扁舟之上,江波淼淼,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一种出尘意境,果然是“一篱一橹一渔舟,一个艄公一钓勾。一拍一呼还一笑,一人独钓一江秋。”

  画的一侧写着:钓人以利,钓人以权,钓人以名,则天下尽归手心,唯吾不钓!

  好一个精辟的君王南面之术,南宫河图心中感慨道,一语道破天机啊!

  署名是江上醉翁。

  其字苍瞿有力,狂放却在收笔处内敛精润,其筋雄其体逸,堪称上上品。、 、见到此画,南宫河图心中生出无限知己之感,终于知道当年愈伯牙奏高山流识山中樵客钟子期时的感受。

  好一个钓天下赚名禄不如钓湖鱼以裹腹的旷达不羁,好一个众人皆醒我独醉,想那众人皆醉我独醒固然是超达于世,但能弃智械不顾而寄情于山水也是一种大境界。

  南宫河图越想越希望能见到此人,与他把酒言欢共明月,纵使不能为自己所用,能畅谈一番乐事啊。

  此时掌柜和伙计端着饭菜进来,那掌柜见南宫河图出神地望着那幅字画,上前几步说“公子,这画是十天前一落拓书生所作,好像叫楚狂接與。当时他神情沮丧地走进本店,叫了一坛酒大碗大碗直饮开来,嘴里还说着‘凤兮凤兮归,何德之衰?’大笑大哭,古怪至极,最后醉倒在桌上。等我摇醒他,他说他已身无分文问我是否可以以字画代酒前,我看他不像坏人,便应了下来,接着他就在半醉半醒间作了这幅字画,我看着喜欢就把它挂了起来,公子若是喜欢便拿了去。”

  南宫河图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叫四儿拿出一百两银子递给掌柜,那掌柜哪里肯要,而四儿从小受公孙正我的诗书礼易教化,哪里肯平白无故受人东西,一时间两人就僵在那里。

  南宫河图见状微微一笑,向那和四儿争得面红耳赤地掌柜说道:“掌柜的,可有笔墨?投我以李,报之以桃,今日南宫河图就学那人也献丑了。”

  “有有有”掌柜赶紧叫伙计放下饭菜去取文房四宝,不久那伙计便携笔墨而至,将大乾王朝府州上等宣纸铺在桌上。

  四儿站立一旁,红袖添香。南宫河图饱蘸水磨,正色道:“若至无境,尚为道始。万般诸法,殊途同归。素女剑法应是手中无剑心中仍有剑方为上境!四儿,看清楚了!”

  南宫河图右手腕募的一抖,浑身气势突然一变,狮子搏兔,君临天下,好像要叫世间万物臣服于脚下!

  霎时间龙飞凤舞,起笔犹如蛇走长坡,毫无停滞。

  在四儿眼中他手中狼毫笔胜似利剑,虽在写字却更是在挥洒无限玄妙的剑招,在不经意间将素女剑法中的精妙之处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看得四儿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只恨自己没多生一双眼睛。

  “唯我独尊”四个力透纸背的大字跃然纸上,最后署名只有南宫两字。

  对剑毫无见地的掌柜自不会明白四儿眼中的兴奋和欣喜,字哪里还是字,万般精华地剑招早已被南宫河图这个大宗师融入笔墨,能多领悟一分就多一份受益。

  不过掌柜倒也有几分眼光,见这四个字雄奇变幻,大气磅礴,决计不是庸俗之作,若非胸襟开阔者是写不出这样的字来的,以字观人,掌柜主想他一定是位显赫的高官或大世家里的公子。

  此时的他又怎知这幅字在一年后被人发现后竟以一千万两的骇人天价被人收购,创下字画中的奇迹,这副金科状元南宫河图的绝世孤本,使这个默默不闻的酒店掌柜立马成为名扬天下的千万富翁。这倒是南宫河图没有料到的,不过那买画者若真有心,买得此画后苦心钻研,这绝世剑招可能就可以为他所学。

  捧着字满怀欣喜的掌柜在临走时突然想到些什么,思索道:“那人好像说要去本地的一处风景放歌山去一趟。”随后便乐滋滋地走出房间。

  南宫河图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待四儿睡下,南宫河图来到院子,“孙延嗣,孙延昭!”、 “主公!”孙延嗣和孙延昭诡异地出现在南宫河图背后,恭敬地等待着主公的命令,“拿着这幅画去放歌山,三天内找到此人,带他来见我。”

  “是!”两人身影再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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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道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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