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逆转
寒霜曲2015-10-25 03:326,451

  “那是因为我们遭遇了敌方的魔斗骑士啊!”莉贝卡大声喊道。

  话音未落,安静了许久的陪审席,顿时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嗡鸣声。几乎所有的陪审员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似乎对莉贝卡这句大实话持有极大的怀疑态度。

  “然后呢?”霍兰德微笑着追问道,似乎早就预料到莉贝卡会这么说。

  瞧见霍兰德脸上的表情,莉贝卡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她却说不上来。于是,她转过头,询问似的看了一眼克劳得,希望后者能给予她一点提示。然而,此时的克劳得正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对莉贝卡询问的眼神毫无反应。

  “然后……”见克劳得完全帮不上忙,莉贝卡于是回过头来,微一沉思,将遇上塞特前后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破绽,方才开口说道:“我的卫队为了保护我与敌方的魔斗骑士展开战斗,而我则趁机保护着废弃品逃到了巴伦镇。”

  “再然后呢?”

  “再然后……”莉贝卡稍微做了下思考,回道:“他们追到了巴伦镇,杀了我所有的护卫,并抢走了那些报废品。”

  “你说你的护卫全部死了?”霍兰德假装疑惑道。

  “是的!他们都只是普通军人,怎么可能会是魔斗骑士的对手!但是,面对着永不可能战胜的敌人,他们依然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没有一个逃跑或者投降的!”莉贝卡隐隐有些愤怒了。回想起那些为了保护她而英勇牺牲的战士们,莉贝卡既心痛又悔恨。

  “那么,为什么你们两个还能活着?”霍兰德咧开嘴,得意地笑了,笑得是那么的阴险,那么的可憎,“没有了护卫,光凭你们两个,怎么可能从魔斗骑士的手中逃得性命?不要告诉我说,是帝国的那个魔斗骑士放了你们一条生路。--在座的每一位都知道,帝国的魔斗骑士,对于任务目标一贯都是赶尽杀绝,从不留活口。”

  莉贝卡一时语塞。直到这时她才醒悟到,原来霍兰德一直在诱导着她,诱导她说出那个有点让人难以置信的真相。

  为了保护塞特,或者说,为了隐藏好自己最重要的一张底牌,莉贝卡一直在想方设法避开谈论她获救的过程。可是,令莉贝卡意想不到的是,奸猾的霍兰德却是早早地就把握住了事情的关键,并一直在这里等着她。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莉贝卡即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回答霍兰德的这个问题。

  “因为,在危难关头,有人出手救了我们!”莉贝卡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有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满堂皆惊。

  顶着众人异样的眼神,莉贝卡开始缓缓地,不带一丝感情地,将在“猫女之家”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不过,在所有的事情之中,她特意隐瞒了两点:一是塞特的姓名,二是塞特无意中获得的魔斗武装--煌剡。至于霍兰德问起塞特当时使用的武器,莉贝卡则以魔斗武装的仿制品作为代替。

  “……最后,那个少年以生命为代价,用他最强的一击击败了魔斗骑士,所以,我们两个才得以存活下来!”虽然隐瞒了部分事实,但是莉贝卡却巧妙地运用她敏捷的才思,以及出色的语言组织能力,将整个事件完美地串联了起来,说得绘声绘色,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然而,就在她满以为自己的一番解释定能获得大多数陪审员的认同时,霍兰德突然间大声吼道:“胡扯!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众所周知,能够战胜魔斗骑士的就只有魔斗骑士,就算是把脉流练到宗师级别的老妖怪,也不可能凭着一件仿制品战胜久经杀场的魔斗骑士,更何况是一个冒充赏金猎人的年轻人!你用这种根本经不起推敲的说法,就想将整件事情糊弄过去,简直就是在污辱在座的所有人的智商!”

  “可是,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啊!”莉贝卡大声地争辩道。然而,当她看到陪审席上的议员们纷纷对她报以不信任的眼神时,莉贝卡顿时愕然。--虽然她早就预感到,用所谓的“命运的邂逅”之类的说法,是很难说服审判席以及陪审席上那些眼里只容得下金钱与利益的政客们的。但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的解释居然连一个人都说服不了。

  “哼,依我看,真正的事实是:你们为了活命,主动将魔斗武装献给了帝国的魔斗骑士。”霍兰德阴阴地说道:“但是,仅仅献出魔斗武装,是无法保证你们能够活命的,所以,你们必须再付出其他的代价作为赎命的筹码!--比如,投降帝国!”

  霍兰德此言一出,整个审判庭顿时炸开了锅。所有的议员都在讨论着霍兰德这一番爆炸性言语所具有的可靠性以及真实性。然而,从至今为止的种种迹象来看,霍兰德的说法无疑是最具说服力的。--尽管他所说的一切都还只是推论,还没有切实的证据。可是,相比起莉贝卡所说的小概率偶然事件,大多数的人更愿意接受霍兰德所说的大概率现象。--因为,他们这些人都是所谓的:政客。

  见一众陪审员们渐渐有了被说服的迹象,霍兰德趁热打铁地说道:“只有投降帝国,你们才拥有被利用的价值,也才有活命的机会。而那个帝国的魔斗骑士之所以让你们返回尼利亚,肯定是要你们伺机从联邦政府内部窃取重要情报,向帝国通风报信。你说对不对,利贝卡·布莱特!”霍兰德将双手重重地拍在审判席上,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在用吼的了。

  莉贝卡被霍兰德这一番牵强附会且惊世骇俗的言论给震惊了,张大了嘴,久久不能合上,就连思维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见莉贝卡果然被“通敌卖国”这顶大帽子给扣晕了,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霍兰德大喜之下,连忙大声喊道:“综上所诉,我在这里郑重地向五元会、众议会以及联邦最高法庭起诉,起诉莉贝卡·布莱特于执行任务过程中玩忽职守,并危害联邦安全!望各位给予判决!”

  霍兰德话音方落,大总统埃尔文就拿起手边的法槌用力地敲了敲,不等整个法庭安静下来,他就迫不及待地说道:“赞成莉贝卡·布莱特玩忽职守以及危害联邦安全罪名成立的,请举手!”说完,他与霍兰德便率先将右手高举过头。

  紧接在埃尔文与霍兰德之后,巴莫拉与乔治·亚当斯对视了一眼,亦各自举起右手。

  见台上的3个大佬(的确只有3个大佬--霍兰德只是个小丑,是埃尔文豢养的一条会咬人的狗)都第一时间举手表决,陪审席上的参议员们亦跟风似的,一个个将手举了起来。

  在“呼啦啦啦……”的声响中,举手的人很快就接近了半数。

  就在这时……

  “请等一下!”一个苍劲有力的男声突然响起,令许多打算举手的议员们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眼见良好的表决气氛被生生打断,埃尔文紧皱眉头,狠狠地瞪了站在莉贝卡身旁的克劳得一眼。--如今正是表决的关键时刻,出不得半点差错,也容不下一星半点的横生枝节,所以埃尔文决定不理会克劳得。

  然而,埃尔文的无视依然没有影响克劳得的心情,只听他用高了八度,但又彬彬有礼的话音问道:“我说,尊敬的总统阁下!根据联邦的律法规定,被告人在判决之前都有权替自己辩护吧?”

  “哼,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好辩解的?”见陪审席上超过半数的陪审员都被克劳得吸引了注意力,严重阻碍了表决的进程,霍兰德明显是不乐意了。只听他从鼻孔里哼道:“你们两个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对于你们所犯罪行的佐证。更何况,你区区一个管家,凭什么进行辩护?现在这种场合,根本就没有你说话的份。”

  霍兰德本以为,凭自己这几句话铁定能堵住克劳得的嘴,然而,他还是小看了克劳得这只老狐狸。

  单单是克劳得说的头两句话,就把霍兰德噎得够呛:“你完全说错了,总理阁下!”话还没说完,克劳得便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本黑色的小本子,当众展开来,接着说道“虽然我只是个管家,但是我拥有联邦最高法院授予的律师执照,所以,我完全有权利替我的当事人--莉贝卡小姐进行辩护。”

  “呃……”霍兰德一时语塞。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克劳得就吹响了绝地反击的号角:“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联邦的刑法上有明文规定:危害国家安全这一类的重罪,都是需要切实的证据的。然而,从开庭到现在,我根本就没有见到任何一份能切实证明莉贝卡小姐‘通敌卖国’的罪证。”说着,克劳得抬起头,缓缓地在陪审席上扫视了一圈,见大多数陪审员们都收回高举的手,转而认真地倾听自己的辩护,克劳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而最让我无法理解的是,联邦最高法庭不给予我的当事人--莉贝卡小姐辩解的机会,就要强制进行审判表决,这根本就于理不合。如果传扬了出去,恐怕会落人口实,同时,还可能会为联邦最高法庭带来些负面的影响。”

  “这……”被克劳得反扣了一顶帽子,霍兰德顿时显得不知所措。在不知如何应对的情况下,他转头看了一眼埃尔文总统。见埃尔文轻轻地向他点了点头,霍兰德方才摆了摆手,说道:“哼,你可以开始辩护了!”说完,霍兰德便重重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脸上满是倨傲与冷笑。

  “嗯哼!”克劳得清了清嗓子,和缓地说道:“首先,我想请问巴莫拉议长大人,这一次莉贝卡小姐所执行的任务,应该以哪一份指令为准呢?”

  “嗯?”似乎没想到克劳得会向自己发问,巴莫拉愣了一下,方才半睁着瞌睡眼,打量了一下克劳得。在打量的同时,他一边绞尽脑汁,思索着克劳得这句问话究竟有什么样的用意。

  停顿了大约有5秒钟,巴莫拉方才用他嘶哑的声音回复道:“后发的那个为最终决议,所以,应该按照第二份指令为准。”

  “好!”克劳得恭敬地向巴莫拉点了点头,“第二份指令刚才总理阁下已经读过一遍了,我就不再重复。但是,这份指令里有一句很关键的话,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是否有留意到?”

  闻言,一众陪审员纷纷止住了交头接耳,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克劳得所说的每一句话,就连审判席上的乔治王子亦对克劳得接下来要说的话抱以浓厚的兴趣。

  克劳得整了整领结,换上一副自信的笑容,对着霍兰德说道:“指令上的原文是这样的:‘现因帝国魔斗骑士无故入侵,原护送任务取消,改为运送报废的魔斗武装返回尼利亚,不得有误!’是这样没错吧,总理阁下?”

  “是的!”霍兰德咬着牙,冷冷地说道:“但是这句话又能说明什么?”

  “如果我告诉在座的各位,抢夺莉贝卡小姐携带的报废品的,并不是帝国的魔斗骑士,不知道各位会做何感想呢?”

  没有起哄、没有交头接耳、也没有质疑。所有人一时间都弄不明白克劳得这句话的含义。

  还是霍兰德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只见他条件反射似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瞪着克劳得,失声叫道:“胡说八道!难道你想说,是联邦的魔斗骑士去抢夺那些报废品吗?”

  克劳得淡淡地笑着,并没有正面回复霍兰德的质问:“在我们与敌方的魔斗骑士战斗时,那个魔斗骑士不小心说漏了一句话:‘……我们这次接到的命令是要把所有的魔斗武装全都抢到手,一件也不能落入联邦或者帝国的手中……’。他这句话,很明显就表明了,他既不是帝国的人,也不是联邦的人……”

  “哼,既不是帝国也不是联邦,难道他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吗?”霍兰德露出了一脸嘲讽的脸色,仿佛他刚才听到了一句非常可笑的天方夜谭。

  “因为他很可能来自革命军,或者,也有可能是黑教团!”克劳得自信满满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霍兰德。

  “胡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简直就是牵强附会、子虚乌有、天方夜谭!”霍兰德一遍又一遍地叫嚣着,似乎想光靠他的大嗓门就让所有人都跟着他一起认为:克劳得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相比起霍兰德小丑般的表现,其他人就显得理智得多。他们既不认可,也不反驳,只是静静地等着克劳得将话说下去。

  “但是,根据革命军与黑教团一贯以来的行为表现,那个抢夺了我们的报废品的魔斗骑士,只可能是革命军的人。因为,黑教团并不会明目张胆地同帝国和联邦做对。”

  “你说的这些完全是毫无根据的猜测,你有证据吗?”霍兰德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手指着克劳得,给予他一个尖锐的还击。--他浑然忘了,他刚才给莉贝卡安插罪名时所说的一切,也都是毫无证据的推论。

  “需要证据的话,其实很简单。我可以提供那个魔斗骑士所使用的魔斗武装的形状、名称,以及魔斗武装使用者的样貌以及名字。依我看来,凭借联邦的情报网络,应该很容易就可以查明那个魔斗骑士究竟属于哪方势力。如果需要人证的话,巴伦镇的不少村民也都看到了那个魔斗骑士的样貌,在情报部找到人之后,我还可以找当地的居民过来指认。”

  “啊……,啊……!”霍兰德一时间无话可说。可是,对于他的打击还只是刚刚开始。

  “所以,如果联邦中央情报部能够证明那个魔斗骑士是来自于革命军的话,那么总理阁下刚才对莉贝卡小姐:危害国家安全的指控就根本无法成立--在座的每一位应该都很清楚,革命军一贯仇视贵族以及国家的掌权者。这两者不管是其中的哪一个被革命军遇上了,都只有一个惨死的下场。而很不凑巧的,莉贝卡小姐既是一位身份显赫的贵族,更是米苏拉提斯未来的女皇。所以,莉贝卡小姐和革命军之间根本不存在共同语言!”

  说到这,克劳得转动着脑袋,将整个裁决室扫视了一圈。他看见大多数陪审员在听了他这番话后,一个个都微微地点着头。即使是偏向埃尔文总统以及五元会的数位议员,也都闭嘴噤声,不发表任何感想。

  至于站在审判席后的霍兰德,从他脸上的神色来看,克劳得估计他短时间之内是说不出话来了。

  或许是看不惯霍兰德自开始以来的嚣张表现,克劳得决定要狠狠地打击他。于是,克劳得不依不饶地说道:“至于总理阁下给莉贝卡小姐安上的那个玩忽职守罪,依我看来,总理阁下,您更应该将这个罪名安在联邦中央情报部的头上。”

  在霍兰德还没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克劳得就愤声说道:“截击我们这一支队伍的明明是革命军的人,可是情报部门提供的信息居然是:‘因帝国魔斗骑士的无故入侵’。就因为这样一个错误的情报,导致一百多位英勇的联邦战士以身殉职,情报部门难辞其咎。望总理阁下能即刻以‘玩忽职守罪’起诉情报部,还殉职的烈士们一个公道!”

  起诉情报部?霍兰德或许曾经动过这样的念头,但是即使借他几千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因为联邦中央情报部就掌握在五元会的几个大佬手中。

  所以,克劳得这几句话,无疑把霍兰德给恶心坏了--比吃了一大盘的苍蝇更令他恶心。

  见霍兰德有如被抽干了全身所有力气般,有气无力地倒回到自己的椅子里,克劳得满意地点了点头,并带着一副胜利者的微笑,低下头,看了一眼莉贝卡。回应他的,是一张令他永生难忘的清丽脱俗的笑脸。--为了这朵娇艳的百合花儿能够永生绽放,克劳得并不惧怕献出自己的一切。纵使粉身碎骨,也要化作护花的春泥。

  强压下心中的得意与欣喜,克劳得理智地选择了见好就收。他礼貌地分别向审判席以及陪审席做了个鞠躬,轻声说道:“我的辩护就到此为止。望诸位大人秉公给予裁决!”

  说完,克劳得偷偷瞥了一眼审判席。--与预想中的不同,审判席上的3位大佬都没有表露出丝毫暴怒的情绪,相反的,他们3个人都表现得很镇定,乔治王子更是做出一副赞许的笑容。--唯一将真实心情写在脸上的,就只有霍兰德。此时的他就有如被冰雹砸过的茄子一般--彻底蔫了。

  霍兰德这一蔫了不打紧,他的情绪却一下子影响了陪审员们的主观判断。

  在陪审员们看来,霍兰德是被克劳得一番条理清晰、明了的辩护给驳斥得无法还嘴,从而沮丧万分的。所以,他们就主观地认为:霍兰德败诉了。

  等埃尔文总统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定局。

  无奈地敲了敲法槌,埃尔文心有不甘地说道:“好了,现在开始表决!赞成莉贝卡·布莱特有罪的请举手。”

  稀稀落落的几只手举了起来,其中包括面无表情的埃尔文以及垂头丧气的霍兰德。--莉贝卡很高兴地看到,这一回举手的人之中,并没有巴莫拉与乔治·亚当斯两人。

  “好,好,好!”埃尔文气闷地瞪了一眼巴莫拉与乔治·亚当斯,对这两个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好伙伴’,埃尔文感到无比的气恼,而最令他郁闷地是,他却不敢把这份气恼*裸地表现在脸上。无奈之下,埃尔文只得咬牙切齿地说道:“赞成罪名不成立的,请举手!”

  “刷啦啦啦……”

  无数只手举了起来,莉贝卡根本用不着去数都能知道,举手的人绝对超过了半数。

  “退庭!”表决的结果一出来,埃尔文就重重地敲响了法槌。然后他起身拂袖而去,与霍兰德一起,灰溜溜地消失在审判席的彼端。

  (昨天没更,今天一个大章送上)

继续阅读:第19章 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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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斗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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