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起,黄天仙第一个走到老婆婆床前。在其走路时,依然和昨天一样,跌跌撞撞的样子。
原来,黄天仙在昨天采草药时,摔伤了的腿脚,依然作痛。而走起路来,就如同昨天一样——跌跌撞撞。
而其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样子,老婆婆根本就看不到。虽然老婆婆表面看不到,但内心已然知晓。因为她是王母娘娘所变,乃是神人化身,有未卜先知异能。
不等黄天仙开口说话,老婆婆已然知晓是她来了。不过,其没有先作声,而是等待黄天仙说话。
黄天仙看到老婆婆坐在床上,就问之:“老婆婆,伤口好些了吗?”听到黄天仙的问话,老婆婆说:“姑娘,昨天用了你采回来的草药后,今天就好多了。老身谢过姑娘。”黄天仙说:“老婆婆不必言谢。这是该帮助的。”老婆婆说:“姑娘,你我萍水相逢,能得到你的帮助,老身就是做牛做马,也记得你的恩情。”黄天仙说:“老婆婆,这是何话?做人就应该助人为乐、乐善好施、知恩图报。”老婆婆说:“可我没给你恩情啊?”黄天仙说:“这不是恩情所能换来的。老婆婆,这是各人的良心。助人为乐、乐善好施、积德行善,才不枉为人。”老婆婆说:“听姑娘之言,乃知是一位好德女子。老身之儿,若能娶之为妻、死而无憾。”黄天仙说:“老婆婆,别言重了。若是叫外人听见,恐会说我闲话。”老婆婆说:“言之有理。等我儿子回来,再与你父亲提得婚配之事。”说到这里,正好胡媒婆走了进来。胡媒婆说:“二位说话,老身已然听到。老身做媒多年,愿意牵线搭桥。”一听此话,黄天仙害羞的就想走出。而胡媒婆看到其跌跌撞撞的样子,问道:“姑娘,你的腿脚是否摔伤了?”黄天仙说:“由于昨天天黑路急,在采药之时,不小心摔伤了腿脚。”胡媒婆说:“可曾敷过药了?”黄天仙说:“未也。昨天只采到一点点药,已给老婆婆敷上了。我比她年轻,熬一熬就好了。”听了黄天仙的话,老婆婆感激的说:“姑娘善心,老身无以回报。腿脚摔伤,全是我所造孽。他日我儿回来,定当答谢今日之恩情。”黄天仙说:“小女子无私奉献,乃是不求回报之举。还望老婆婆别有答谢之念头。”胡媒婆说:“二位说话,何必客气?马上我做得媒人,牵线搭桥就成了一家人。再不要谈这些琐碎之事了。”听了胡媒婆之言,黄天仙说:“二位老人,你俩就留在此处慢慢讲话,小女子去也。”老婆婆说:“且慢。姑娘,我这儿还有一点草药,你拿去敷在腿脚上吧!”说着,老婆婆拿出了那个被黄地仙扔在门外没有找到的药包。
原来,老婆婆是神人化身,装病作痛是骗人耳目。为了试出人心好坏,才委身变成老婆婆。其能变化,就可神出鬼没——来无踪去无影。而在黄地仙扔出药包后,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药包拾起来了。
黄天仙接过药包,打开看了看里面的草药,就觉得里面所包的药材,非常眼熟。好奇的问道:“老婆婆,这是何处来的草药?”老婆婆说:“姑娘,这你就别问了。还是赶快拿去敷上吧!”黄天仙一听,就走到妹妹黄地仙所在的另一幢屋内。见了黄地仙就说:“妹妹,快帮我敷草药。”说着,黄天仙就把老婆婆给的那包草药,给到了妹妹黄地仙手中。
黄地仙一看药包,暗自纳闷。就听黄天仙说话:“妹妹,赶快帮我把草药敷到腿脚上。”听了黄天仙催促,黄地仙才开始敷药。可是敷上此草药后,黄天仙觉得腿脚非常的舒服——就走了几步。而走时,再不象之前跌跌撞撞的样子。黄天仙好奇的说:“灵丹妙药、药到病除。这老婆婆的草药太神奇了。”听了黄天仙之言,黄地仙说:“姐姐,你所说的老婆婆,是那个做媒人的胡媒婆、还是那位瞎了双眼的老婆婆?”黄天仙说:“就是那个瞎了双眼的老婆婆。可她有一点让我想不明白,自个儿有草药在身,为何不叫我帮她敷上,而等看到我被摔伤了,才拿出来给我敷之。这点倒让我想不明白,她是如何想法?”黄地仙说:“姐姐,我也觉得此老婆婆好奇怪。她,可能……不是人。”黄天仙说:“妹妹,为何有如此想法?若她不是人,为何要装病作痛。为何还要帮儿子提亲?”黄地仙怕把话说漏嘴,就说:“我从感觉上估计她不是人。”黄天仙说:“凭感觉估计又没有真凭实据,可别瞎猜了。要是有真凭实据的地方,但说无防。”听了黄天仙的话,黄地仙说:“姐姐,你刚才说老婆婆帮儿子提亲;可她是到我们家提亲否?”黄天仙一听,点了点头。黄地仙又说:“姐姐,这两天的事情出得奇怪,且又太突然了。一是老婆婆找儿子,二是石公子提亲,三是老婆婆摔倒,四是一老者和一年青人无缘无故的送礼到我们家中,五是老婆婆帮儿子提亲。”听了黄地仙说的五个是,黄天仙说:“而五件事情,就有两起是提亲之事。一者是胡媒婆帮石木仁提亲,又一者是瞎眼老婆婆帮儿子提亲。两者俱到我们家来,父亲会不会把我二人同时许配出去?”黄地仙说:“这得问父亲。若是父亲答应二者,姐姐和我可要出嫁了。”听了此言,黄天仙点了点头。而就在此时,外面却传来了人声。
二女寻声音看去,就见到上回购竹子的“钱掌柜”,穿着华服与黄祝山见礼。并且见到“钱掌柜”身边,另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也与黄祝山打招呼。
原来,这位老者名叫红线老人,是旧社会帮人牵红线之人;也就是所说的媒人。而看到红线老人,二女根本就不知其是干什么的。可看到“钱掌柜”的到来,二女才同时想到了筷子。
黄天仙就对黄地仙说:“这还没到半个月,他钱掌柜为何就来了买筷子呢?”黄地仙说:“我也不知。但不知是有人急要筷子否?若是有急需要筷子者,他肯定是催我们来了。”黄天仙听言,说:“待我上前问去。”说着,黄天仙就来到了“钱掌柜”身前。
“钱掌柜”见到黄天仙,迫不及待的对身边之红线老人说:“红线老伯,这位就是黄家大小姐,名叫黄天仙。”听到“钱掌柜”的介绍,黄天仙与之见礼:“小女子拜见红线老人。”红线老人说:“免了免了。姑娘,你这就不必见礼了。”黄祝山说:“仁义礼致大家要。还望红线老人不要见外。”听了父亲之言,黄天仙开门见山的说:“钱掌柜,你们可是来买筷子的?说了过半个月来,为何来这么早?”听了黄天仙之言,“钱掌柜”说:“我们不是来买筷子的。另有别事要办。”黄天仙问道:“所办何事?可否告诉于我?”听了女儿的问话,黄祝山说:“女儿,他们所办何事?是你一介女孩子家该问的吗?快进屋削筷子去。”听了父亲之言,黄天仙来到子牙一起削筷子。
可削了一会儿筷子,胡媒婆、石木仁、“钱掌柜”、红线老人、瞎眼老婆婆、黄祝山、黄地仙七人,相继进入到子牙削筷子的屋内。众人见面,与礼相迎。而石木仁与“钱掌柜”见过面后,同时问对方:“兄台,你来做什?”听到二人问话,黄祝山心中有底了——欲把二人拉到旁边说话。可走到旁边,瞎眼老婆婆也被胡媒婆扶着跟到了旁边。看到胡媒婆和瞎眼老婆婆的到来,黄祝山问道:“你二人来做什?”胡媒婆说:“我帮老婆婆儿子提亲。老丈,我可答应老婆婆了,欲把你家大小姐许配到其儿为妻。”听了此言,黄祝山说:“不妥。昨有石公子提亲,欲讨二女儿黄地仙为妻。今又来钱掌柜带着红线老人,刚谈提亲之事。欲讨大女儿黄天仙为妻。而老夫只有两个女儿,却来三路提亲之人,恕老夫不能应允。”胡媒婆说:“老丈,昨天石公子提亲,你说有大小姐挡在其前,今大小姐有了提亲之人,你却说钱掌柜也是来提亲之人。可在昨天提亲时,你却没有提到过钱掌柜也要提亲。而今钱掌柜才来,比昨天老婆婆来之要晚,按先后次序,当答应老婆婆这边的许配。”可“钱掌柜”那边的红线老人听了胡媒婆之言,说:“此言差矣。钱掌柜昨天虽然没来,但她的礼物已然送到。按先后次序,该答应钱掌柜这边的许配。”听到这里,石木仁说:“钱掌柜,原来昨天送礼物二人,俱是你安排的?”“钱掌柜”说:“正是。”石木仁说:“原来别有用心。钱掌柜不愧为经商之人。”“钱掌柜”说:“彼此彼此。咱俩一个屋檐下之人。”二人说完,就听到黄祝山说:“二位公子,提亲之人今有仨人;而老夫只有二位女儿,此事就此作罢。三路提亲之人,就此赶快回去吧!”听了黄祝山之言,“钱掌柜”气愤的瞪了老婆婆一眼。而胡媒婆先看了看石木仁,再对黄祝山说:“老丈,你昨天答应石公子之事,可不得更改?你说过等大小姐许配后,才可许配二小姐于他。”黄祝山说:“放心。我岂是出尔反尔之辈?等大小姐许配后,你们可来许配二小姐。”听了黄祝山的话,石木仁别提多高兴。
而“钱掌柜”把石木仁拉到旁边避人之处说:“师兄,你为何答应娶二小姐?若是黄家父亲答应许配大小姐给我,咱们辈份可就颠倒过来了。”石木仁说:“此事全在黄老前辈作主,我只能听之任之。”听了石木仁的话,“钱掌柜”把红线老人拉到旁边嘀咕了一番。过后,就见到红线老人,对黄祝山嘀咕。可在红线老人与黄祝山嘀咕时,“钱掌柜”时不时的看到黄祝山摇头。
原来,红线老人听了“钱掌柜”的嘀咕,就要求黄祝山老人,把大小姐许配到石木仁为妻;二小姐许配到“钱掌柜”为妻。可黄祝山老人,先前答应过把二小姐许配到石木仁为妻,岂能说话不算数?就在红线老人嘀咕时,时不时的摇头。看到黄祝山摇头,“钱掌柜”知道没好戏了。等到红线老人话完走近,才说:“他不答应是呣?”红线老人说:“他说话算数,不愿意改动。不过,大小姐和二小姐一样美丽,你还是决定娶大小姐吧!”听了红线老人的话,“钱掌柜”又一次把石木仁拉到旁边嘀咕。其在嘀咕时,又见到石木仁不停的摇头。
其实,“钱掌柜”所嘀咕的话,就是黄祝山不愿意改动的话。而黄祝山不愿意改动,“钱掌柜”在黄家,只有许配黄天仙的选择。可黄天仙是姐姐,黄地仙是妹妹,二者姐妹,正好与之师兄弟恰恰相反。若是黄祝山把大小姐许配到“钱掌柜”,二小姐许配到石木仁,二人的师兄弟辈分就跟着姐妹的大小而改动。想到这点,“钱掌柜”才与石木仁说话。而石木仁和黄祝山一样,不停的摇头。看到石木仁摇头,“钱掌柜”无可奈何、忍气吞声的拉着红线老人走了。而昨天派人送来的礼物,就当成了其师兄石木仁的彩礼。
胡媒婆看到“钱掌柜”离去,马上和老婆婆合计提亲之事。并一起找黄祝山说话。而黄祝山看到老婆婆的穷酸穿着,和老态龙钟的瞎了双眼,就以话搪塞——不言许配之事。可其不言许配,大小姐就挡在二小姐之前。作为欲许配二小姐的石木仁,就急不可待的找胡媒婆谈话。而胡媒婆为石木仁与老婆婆之儿子的两门亲事奔波,并与石木仁为老婆婆寻找儿子。其在寻找之时,子牙就在黄祝山家削筷子。
可这一削筷子,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而这半个月来,胡媒婆和石木仁找了好多地方,就是没有找到老婆婆的儿子。与老婆婆之儿同名同姓之人,倒是碰到了不少,可就是没有碰到老婆婆之儿子在其中。
而老婆婆半个月来,就在黄祝山家等待石木仁和胡媒婆找回儿子的消息。并一直坐在子牙等人削筷子的旁边,与子牙等人说话。
子牙与黄家父女削了半个月的筷子,就一一包扎——且一百双包扎一捆。而又一捆一捆的装入箩筐。装好大家一数,正好四担筷子。可筷子倒削好四担,就等着“钱掌柜”来贩之。而一天不见“钱掌柜”来,两天又不见“钱掌柜”的到来,到了第三天还是不见“钱掌柜”到来。子牙心里就开始着急了。帮其削筷子的黄祝山就说:“姜公子,我看钱掌柜不会来了。还是自个儿担到集市上去卖吧!”子牙说:“再等两天看看,若是其不来贩之,晚辈就担到集市上去叫卖。”
可是过了两天,依然是没有见到“钱掌柜”到来。子牙无可奈何,就担着一担筷子到集市上叫卖。早上担出筷子倒是满面春风,到傍晚回来可就垂头丧气了——一双筷子也没有卖出去。回到黄家,正好石木仁与胡媒婆也来到了黄家。与石木仁见过面后,子牙就问及:“石仁兄,你可见到钱掌柜否?”石木仁问:“你问他做什?”子牙说:“之前他答应过半个月来贩筷子之人,而现在半个月已经过去;不知他为何没有来贩筷子也?”石木仁说:“姜仁兄,别急,待我帮你把之叫来。”可是又等待了几天,又没有见到石木仁把“钱掌柜”叫来。
于是,子牙又担着一担筷子出门叫卖。可筷子倒没卖出去一双,倒被三四个要饭的叫花子讨去了几双筷子。这使子牙更生气了。回到家,摸摸肩膀,已然隐隐作痛。子牙暗想:“筷子没卖出去一双,倒把肩膀压痛了。”想到这里,子牙又想到了“钱掌柜”;想到“钱掌柜”,子牙又想到了石木仁。可石木仁帮其找“钱掌柜”之人,也是杳无音信。想到二人,却听到黄祝山说话:“姜公子,筷子没有卖出去,还是我明天帮你去集市上卖吧!也许我年纪大,出去会有人照顾我的生意。”子牙说:“前辈,可你若大年纪,担不动担子呀?”黄祝山说:“这可就要麻烦你了,早上还须你担出去,傍晚又担回来。”听了黄祝山之言,老婆婆说话了:“你们就别指望傍晚担回来了。若是指望傍晚担回来,自是没有准备卖出去的打算。”黄祝山说:“言之有理。姜公子,若是看到天黑我没回来,你就出去接我。”老婆婆说:“这还象一句准备卖出去筷子的话。”
第二天,子牙担着筷子到集市上后,就留下黄祝山老人叫卖。而后,又返回去了削筷子。
可黄祝山卖筷子,卖了一上午,不曾卖出去一双。到了下午,终于盼来了一位买主。而这位买主不是别人,就是“钱掌柜”也。见到“钱掌柜”,黄祝山就象盼到了救星似的——脸色由阴转晴。陪着笑脸问道:“钱掌柜,你可来了买筷子?我们可把你盼苦了。”而“钱掌柜”却记恨提亲之事,扳着脸,装模作样的拿起一捆筷子,翻动着看了一番。看后说:“这筷子削得蛮不错的。可惜没有找到好地方叫卖。若是就在此处卖筷子,就是卖到明年去,也不会有人买一双。”听了“钱掌柜”之言,黄祝山说:“找好的集市就你去找吧!我们让你把筷子贩去。”“钱掌柜”说:“之前我还想做贩筷子的生意,可今非昔比。看到你们卖不出去,就不愿意贩了。”这句话,好比一盆冷水,把黄祝山仅存的一线希望全浇灭了。而“钱掌柜”说完,就拂袖而去。看到“钱掌柜”远去,黄祝山自言自语的说:“这回可难倒姜公子了;筷子可卖不出去。”
到了傍晚,子牙不见黄祝山回来,就估计筷子没有卖出去。而到集市上把筷子担回。
担到黄家,二位女儿同时问黄祝山:“父亲,可曾卖出去一些?”黄祝山说:“一双也不曾卖出去。”听到说话,老婆婆说:“这就邪门了,为何没人买呢?”黄祝山说:“看来要象钱掌柜所说,到别的集市上去卖之。”听了黄祝山之言,子牙问起:“前辈,你遇到钱掌柜了?”黄祝山说:“遇到了。可他之前答应贩筷子之人,今看到我们卖不出去筷子,就不愿意贩之。”子牙一听,把指望化为失望,唉声叹气的说:“嗨!钱掌柜不来贩筷子,也不来招呼一声,自是害得我们白忙活了二十几天。”听了子牙之言,老婆婆说:“别灰心丧气,明天叫二位姑娘出去卖之。或许她二人运气好,可帮你把筷子卖出去一些。”听了老婆婆之言,子牙说:“我再也没有信心卖之,还是把之当柴火吧!”老婆婆说:“公子不要灰心丧气。俗话说,好事多磨。还是赖着性子慢慢卖吧!”黄天仙和黄地仙同时说:“姜公子,还是听老婆婆之言吧!明天我二人帮你卖去。”
二女明天是否可卖出筷子呢?下回分解。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