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黄地仙,离开胡媒婆后,就回到子牙等人削筷子的屋子内。一进入屋内,一件使黄地仙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在眼前——就见到那位被其送出去的老婆婆,早已安安稳稳的坐在家中等待。
其实,那位老婆婆不是别人,就是上天之王母娘娘的化身——由王母娘娘所变。既然是上天之王母娘娘所变,回到黄家自然不费吹灰之力。看到这里,看客就会问起,王母娘娘为何下到凡间来呢?原来,王母娘娘想到人间看二位女子饱受人间疾苦、世态炎凉之经过。再又想到人间考验二位仙女之人品,若是心地善良、乐善好施、舍己为人、大公无私,就会把其收回天庭。
黄地仙见到老婆婆,根本就不知其是王母娘娘所变。见其回来,大吃一惊。惊讶之表情,在脸上一闪而过。而黄天仙见到妹妹回来,方问起:“妹妹,你帮老婆婆找儿子之人,找到何处去了?”听此一问,黄地仙灵机一动,说:“我走错路了。开始到附近寻找,没有找到老婆婆的儿子,就越走越远了。而离之越远,我就更不认识返回来了;便在迷茫中寻找。”听了黄地仙的话,黄天仙说:“后来又如何回来了呢?”黄地仙说:“后来所幸遇到上回到得我们家,来砍伐竹子的石道长,才被指路回来。若是再遇石道长,小妹定当言谢。”听了黄地仙之言,老婆婆说:“说得天衣无缝。”黄地仙一听,反问之:“难道你不相信这是实话?”老婆婆说:“是虚是实,心中有数就是。”黄地仙一听,正想说话,却见到石木仁和那位胡媒婆提着礼物进来了。见到二人,黄地仙马上对石木仁行礼,并说:“石公子,刚才幸亏遇到你指路回来,若不是遇到你们,小女子可越走越远了。”一听此言,石木仁就见众人面面相觑。见后,石木仁扶起黄地仙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小姐不必言谢。”这一句话,可把黄地仙的丑陋全部掩盖了。而黄地仙也对石木仁心存感激。
看到石木仁再次登门,子牙与之打招呼:“石仁兄,几天不见,面貌一新。以前道士行装,今又这副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石木仁说:“姜仁兄言重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穿着打扮,人之常情。更何况我们都是年青之人,岂有不爱打扮不爱美观的呢?”子牙说:“我看石仁兄打扮,是另有所图吧!”石木仁说:“还是瞒不过姜仁兄之眼睛。在下不为别事,就是……”说着,石木仁不好意思的把话停住了。
而瞎了双眼的老婆婆插上了话:“就是提亲来了。”一听老婆婆之言,黄地仙又是大吃一惊。其没有对老婆婆追问是如何知晓来提亲之事,而是走出去了回避。看到黄地仙走出,胡媒婆贸然向黄祝山行礼:“敢问这位老丈,你就是刚才出去之黄地仙的父亲吧!”黄祝山说:“正是老夫。你问我做什?”胡媒婆说:“为儿女私情之事;咱俩到旁边去说吧!”说着,胡媒婆与黄祝山又走到旁边去了。
其二人一走开,石木仁马上问及子牙:“姜公子,这位老婆婆是何人?”子牙说:“我不曾认识她,她是找儿子的。她儿子出去打猎好些天不见回来,才出门寻找。可她一位瞎了双眼的老婆婆,自己走出去也困难回来,岂能在外找到儿子?幸好遇到黄天仙把之领回。要不,现在露宿风餐、流落街头。石公子,你之前学过道术,可否卜上一卦?看看老婆婆的儿子在何方;我们也好一起去为之寻找。”听了子牙之言,石木仁从怀中取出几枚铜钱占卜。过后,对子牙说:“卦象混淆不清,好难找到。”听到石木仁所说,老婆婆问之:“公子,卦象混淆,是否我儿子找不回来了?”石木仁说:“这个……这个……”说着,石木仁又无话应答。老婆婆说:“你倒是说话呀!我儿子能否找到?”对着老婆婆的催促,石木仁看了看子牙,子牙看了看石木仁。子牙也问起:“石仁兄,凭你测卦之经验来看,能否找到其儿子?”石木仁知道老婆婆瞎了双眼,对子牙摇了摇头。并对子牙一招手说:“姜公子,你出来,我到外面对你说话。”于是,子牙就跟着石木仁走到房外。这二人一出去,正好和胡媒婆、黄祝山二人形成反差——一对在房外的左边说话,一对在房外的右边说话。
看到大家相继走出,黄天仙就问老婆婆:“老婆婆,你想过吗?万一你儿子找不回来,该当如何?”老婆婆说:“姑娘,不要说这不吉利的话。我儿子是一定会回来的,我还要等着抱孙子呢?”提到抱孙子,黄天仙说:“他……他……”说着,黄天仙害羞的把后面想说的成亲了吗,停住了。老婆婆问道:“你是想问他成亲了吗?”黄天仙一听,点了点头。可点过头后,知道老婆婆瞎了双眼,看不见其点头的表情。就说:“正是。”老婆婆说:“我儿张天人没有成亲,而且还不曾婚配。老身虽然贫穷,但一定要帮其找一位象姑娘你一样,冰清玉洁、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好姑娘。”说到这里,石木仁、子牙、黄祝山、胡媒婆四人不约而同的走入了屋内。
看到四人进入,黄天仙和老婆婆停住了话。而胡媒婆又把石木仁拉到了外面说话:“石公子,老丈倒是同意把二小姐许配给你。可前面还有大小姐没有许配,他要等到许配了大小姐,才答应许配二小姐于你为妻。你可否改主意讨大小姐为妻耳?”石木仁说:“此事不妥。决定娶二小姐之事,岂能因大小姐挡在前面而改主意?”听了石木仁的话,胡媒婆说:“石公子,你可问过那位姜公子有过婚配否?若是没有婚配,就容老身我再做得媒人,把黄家大小姐向其许配。”石木仁一听,想想将来与子牙成为仇人的关系,又想想现在又结为亲戚的关系,连连摇头。看到石木仁不同意,胡媒婆又生一计:“石公子,那位钱掌柜是否有过婚配?”一听此言,石木仁想:“我乃是钱掌柜之师兄,若是钱掌柜娶其姐姐,我娶其妹妹,我的辈份就跟着妹妹比他小了;这个师兄就轮不到我当,而该叫他师兄也。”想到这里,石木仁突然有了新主意:“胡媒婆,那位老婆婆有一位儿子在外打猎。可不知婚配已否?若是你能与之套近乎,了解其婚配之事,把其媒做好,在下定当厚酬。”胡媒婆一听,胸有成竹的说:“此事包在我身上。石公子就等着听喜讯吧!”胡媒婆说完,和石木仁进入到屋内。可二人一进入,就见到老婆婆从凳子上跌倒在地。
在其跌倒时,前额与破竹相撞;并被破竹割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而鲜血马上就流了出来。看到老婆婆突然跌倒在地,黄天仙第一个把之扶起,并说:“老婆婆,何故不小心?”老婆婆说:“刚才突然昏头昏脑,头重脚轻,身体失去平衡,才跌之于地。”黄天仙说:“老婆婆,快别说了,血流出好多也。”老婆婆说:“姑娘,快帮我包扎。”黄天仙二话没说,就扯下一块袖子,帮老婆婆包扎前额。而胡媒婆正好趁机套近乎。扶着老婆婆说:“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吃了上顿就不知下顿如何。刚才还好好的坐着,而现在突然就摔得头破血流。老太,痛吗?”老婆婆故意叫着“哎哟”之声不断。子牙说:“天仙妹妹,你妹妹地仙敷药,可还留有药在?”黄天仙一听,马上到另外一幢房内找到妹妹:“妹妹,我帮你敷药时,还留有一点草药,你可拿出来给老婆婆敷上。”黄地仙说:“老婆婆要药敷何处?我刚才正好自个儿敷上了。”一听此言,黄天仙说:“她被摔破了额头;要敷头上。我去帮其采草药回来,你马上去帮忙照顾老婆婆。”黄地仙说:“姐姐,天快黑了,你就等明天去吧!”黄天仙看了看天色说:“妹妹,快别说了。现在去还可以把草药采回,若是再晚,可看不见也。”说完,黄天仙去了采草药。而黄地仙听了姐姐的话,就不高兴的走向老婆婆所在的屋子。走了几步,突然又返回去了。
原来,黄地仙返回去是想到了草药之事。其实,其并没有把草药敷上,而是放在不明显处没有藏好。为了藏好草药,才二次返回。而在藏草药时,黄地仙又想把之拿出来给老婆婆敷上。可想到刚才骗姐姐的话,就担心其姐姐会说其不诚实,就将错就错的把药藏匿。可这里藏那里藏,就是没有合适的地方。最后,索性用一块白色布条包着草药,扔到了外面。而草药扔出去后,又害怕姐姐回来看到,就走到外面捡起草药。到得外面,跟本就没有看到那个扔出的药包所在。黄地仙感觉奇怪,口中不停的念叨:“有鬼有鬼,真的遇到了鬼。”说着,却听到一男子的声音:“二小姐,在何处遇鬼哪?”黄地仙一看,说话之男正是石木仁。就没有如实的说出刚才之怪现象。而灵机一动,说:“我是说今天那位老婆婆,她为何知晓你是来提亲的?”说到这里,黄地仙和石木仁同时感到羞涩。而石木仁说:“或许老婆婆是瞎猜的。二小姐,其胡乱说中之言,可别大惊小怪。千万不要把老婆婆当成鬼看待。老婆婆摔破了额头,正痛着要敷药呢。敢问二小姐,大小姐在此处可否取到了药?”黄地仙说:“药已被我敷完,她独自去了采药。”石木仁说:“天色将晚,大小姐能把药采回吗?”黄地仙说:“能。不过回来就天黑了。”石木仁说:“可要我到路上去接她?”黄地仙说:“你路途不熟悉,就等她独自回来吧!”听了黄地仙之言,石木仁说:“既然会回,我们就得赶快去照顾老婆婆,她痛得好利害。”黄地仙一听,跟着石木仁后面,就到了老婆婆所在的那幢用竹子做成的屋子内。
黄地仙看到老婆婆痛苦的呻吟,就拉着王祝山到外面说话:“父亲,你看老婆婆这个样子,能支持得住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就惹下了祸根。能否叫得姜公子和石公子,尽快想办法找到其儿子?或者想办法把老婆婆推出去?”黄祝山说:“推出去,不尽人意。赶快找回其儿子,我正有此想法。你进去把石公子和姜公子叫出来,我在此处等他们说话。而你进去后,就留在老婆婆身边照顾。”听了父亲之言,黄地仙二次来到老婆婆身前。把子牙和石木仁叫出去后,就和胡媒婆照看着老婆婆。
子牙、石木仁二人到得门外,就被黄祝山问起:“二位公子,可有办法找回老婆婆的儿子?”子牙说:“先前石仁兄为之卜了一卦,就说卦象混淆不清,找不到其儿子。”听了子牙之言,石木仁说:“依我测卦的经验来看,象她那种混淆不清的卦象,是好难找到儿子的。除非天机出现,才有可能二人重逢。”听了石木仁之言,黄祝山说:“二位,老婆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看我如何是好?”这话可把二人问住了。子牙想了想说:“富贵在天、生死由命;前辈就不必担心其生死问题。”石木仁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是老婆婆命该死在你家中,那是她命中该有此劫数。”黄祝山说:“如此说来,就看老婆婆的造化了。”石木仁说:“依我看来,此老婆婆不会轻易死去。其还有心愿未了。没有见到其儿子,是一定能坚持得住的。”黄祝山听言,说:“有你这句话,老夫尽可放心。”子牙说:“难得你家黄天仙一片好心肠,老婆婆是一定会好起来的。”提到黄天仙,黄祝山又说:“可黄天仙到黄地仙那里取药之人,为何没有见到踪影呢?”石木仁说:“我听二小姐黄地仙讲,黄天仙去了为老婆婆采药。”黄祝山一听,看看天色说:“可这天都快黑了,她能看到采药吗?万一……万一……”说着,黄祝山把话停住了。石木仁听言,说:“前辈,不必担心;我看她是有把握而去。”黄祝山说:“但愿她有把握把药采回。要不,你二人和老夫,到路上看看她采药回来了乎?”听了黄祝山的话,二人就和黄祝山向黄天仙所去的方向走去。
走了片刻,却遇到一位挑担之年青人和一位老丈问路:“三位,天色将晚;你们可知道三岔口的黄祝山老人住在何处?”黄祝山说:“老夫就是黄祝山,二位问我做什?”二位一听,高兴的说:“正好,我们要找你。老丈,还请引个路,把我们带到你家里去!”黄祝山说:“你二人到我家做什?”二人之中的老者说:“我二人受人之托,要把这担物品送到你家去。”黄祝山一听,看了看所担之物,说:“这是布匹。你们受何人之托?担到我家做什?”老者说:“这是别人送你的礼物。你就别问,先收下再说。”子牙听了双方的对话,插话说:“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二位帮人送礼,定有目的所在?”老者说:“这位公子言之有理。可有何目的,我二人自当不知。受人差遣,只要把礼物送到就是。”黄祝山听言,自言自语的说:“这就怪了?他是谁呢?”而老者说:“不必问他是谁。等到明天他来了自然知晓。”黄祝山一听,又问:“你肯定知晓他是谁,长何样子?”听了黄祝山的话,老者问年轻人:“你看到那位叫我们送礼之人,长何样子乎?”那位年轻人说:“我没看到;是我娘子接下的差事。”黄祝山一听,说:“这可怪了?我一无亲戚,二无好友。会有人无缘无故的送礼物给我?这肯定送错了人。”老者说:“没错。老丈,你只要是三岔口的黄祝山老人,物品自没送错也。”黄祝山听言,又自言自语的说:“怪哉怪哉!天底下还有这类怪事情发生?”老者说:“老丈,先别念叨;天快黑了,我们还要赶着回去呢。”听到这里,子牙看看石木仁,石木仁看看子牙。而黄祝山说:“姜公子、石公子,你二人还是继续前行?还是愿意跟我领这二人一同回去?”子牙说:“你先回去吧!我和石公子二人,去看看黄天仙在路上回来了没有?”听了子牙之言,黄祝山说:“老夫去也。”说完,其就领着二位送礼之人回去了。
而子牙和石木仁二人,与黄祝山分开后,又走了一段路程。可走着走着,天就黑了下来。
眼看天黑,没有见到黄天仙的身影,二人就左右顾盼。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二人不约而同的说:“你看,那是大小姐回来了吗?”听到说话之声,前面的身影突然停下来了。子牙说:“石仁兄,快,我们上前看去。”于是,二人就来到了黑影跟前。
原来,这个跌跌撞撞的黑影,正是采药回家的黄天仙。见到黄天仙跌跌撞撞的样子,石木仁和子牙同时问道:“大小姐,你如何成了这个样子?”黄天仙说:“在采药时,没有看清脚下的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才会摔成这副模样。”子牙说:“摔得利害不?我二人把你抬回去。”黄天仙说:“不必,我自个儿可慢慢走回去。不过,你们走起路来比我走得要快一些,这个草药,就你们先拿回去给老婆婆敷上。”说着,黄天仙把采来的草药交于子牙之手。子牙接过草药,就想搀扶黄天仙。可在封建社会,男女有别、授受不清——子牙就没有搀扶。而石木仁也有同样之想法,想到男女有别、授受不清,也没有搀扶黄天仙。看到黄天仙慢慢腾腾的走着,石木仁说:“你二人后面来吧!我先把药拿回去给老婆婆敷上。”一听此言,子牙把草药交于石木仁之手。而石木仁接过草药后,就先回去了。
等到子牙和黄天仙回到黄家,时间已是晚上的二更时分。而二人回来,看到的只有黄祝山一人没有睡下,其余之人早已进入了梦乡。看到,黄天仙、子牙二人回来,黄祝山就对其小声说:“二位,可别把老婆婆吵醒了。”听了黄祝山之言,二人同时点了点头。其又小声说:“老婆婆用过药后,才刚刚睡下;你二人有何话说,就等到明天再讲。”子牙和黄天仙又是点了点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