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丙上翠竹山学道,本来黄隐士不愿意收之为徒弟。可自从稻花女死后,山中就失去了往日之欢声笑语——黄隐士与孔多怜二人就感到异常的冷清、空虚。为了使山中增添热闹气氛,黄隐士便收下了牛丙为徒弟。牛丙在年纪上要比孔多怜大一些,只因孔多怜先入师门,自是孔多怜为师兄,牛丙为师弟也。
自牛丙被黄隐士收为徒弟后,就接替了先前稻花女之学,学的是如何使用黑鞭。此黑鞭在上部书中自有介绍,且不必言表。
这一日,黄隐士叫得牛丙训练了一遍黑鞭后,就对牛丙说话:“徒儿,为师看你学业已成,这条黑鞭就送给你护身之用。切记把之藏好,别叫人偷了去。”听了此言,牛丙把黑鞭藏匿在后背。但又听到黄隐士说:“此鞭只可用来对付邪恶,不得用来害人。若是违反,到时别怪为师不留情面,没收黑鞭,又当严惩不贷。”牛丙说:“师父之言,徒弟铭记。”听了牛丙之回答,黄隐士又说:“为师今早起来,给你卜了一卦;却卜到你家中有急事,赶快奔家中去吧!”听了黄隐士之言,牛丙与孔多怜、黄隐士二人道别后,便奔家中而去。
可这一去,正好与朱甲派来的下人没遇上——二人走的不是同一条道儿。朱甲派出的人,自然在翠竹山扑了个空;而牛丙走在回家的中途,却与石木仁、铁木义、宋白三人不期而遇。
原来,这石木仁、宋白、铁木义三人,自见到周半仙后,就准备躲避起来——欲躲到阎家堡去;不,而是被石木仁更名了的石家堡。在去石家堡的途中,却与正欲回家的牛丙不期而遇。
牛丙见到宋白自是不认识,看到石木仁、铁木义二人,自是想起龙丁、马寅二人之死因。想到二人之死因,牛丙止不住的大叫:“石木仁,铁木义,休走!”牛丙叫着,并亮出了黑鞭。黑鞭一亮出,宋白自是认识是先前稻花女之物。见后,上前与牛丙打招呼:“这位仁兄,息怒……息怒……看你手执之物,正是黄隐士之亡徒、稻花女之物。敢问此物为何落入你手?你……与稻花女是何关系?”牛丙听言,看了看宋白。见宋白并没有恶意,方说:“兄台,敢问你是何人?为何一清二楚?”宋白说:“我乃宋白是也。可听过我名?”牛丙一听,吃惊非小,说:“你……你就是杀死师姐稻花女者?”听了牛丙之言,宋白说:“没错,杀死稻花女者,正是在下。刚才听你称呼稻花女为师姐,你可就是黄隐士收的第三位徒弟乎?”牛丙说:“正是。宋白,快快亮出穿心小箭,我可要为师姐报仇。”牛丙说着,把黑鞭抖动了一下。而宋白不以为能,说:“先报上名来,等叫石公子和铁公子好到你家去报丧。”宋白说时,故意看了看石木仁和铁木义。而石木仁插上话说:“宋公子,他叫牛丙。”石木仁说完,又转向牛丙说话:“牛公子,刚才听你叫我和铁师弟休走,敢问所为何事?”牛丙说:“石木仁,龙丁、马寅二人可是被你叫去魂魄至死?”听了此言,石木仁看了看铁木义。而铁木义站出来说话:“牛公子,实话告诉你吧!我和石道长是师兄弟二人。他年纪大些,为师兄也,而我为师弟耳。我师兄弟二人,俱得师父阎善阴之真传。叫魂、赶尸,一些装神弄鬼的鬼把戏,自是不必提起。叫人魂魄,更不在话下。龙丁、马寅被叫去魂魄,这是二人该遭此孽。本来,那天晚上开始是叫你之魂魄,可你没有作答,才幸免一难。而叫到龙丁、马寅二人之名时,二人梦中作答,才把魂魄叫去。”听了铁木义之言,牛丙说:“果不其然;龙丁、马寅二位贤弟,果真是被你二人叫去了魂魄。如今真相大白,我可要为之报仇。”牛丙说时,又突然想到了其师姐稻花女,而改口说:“不,还有师姐稻花女之仇一并报之。”说完,牛丙又大叫:“宋白、石木仁、铁木义,你三人就等着受死吧!”牛丙说完,就用黑鞭抽打三人。这一顿抽打,就象耍猴之人一样,把三人抽打得栽跟头带爬滚。宋白被抽打了一顿,突然抽出时间念诵使用短枪之咒语。被做得拐杖的短枪立即飞起,并向牛丙剌杀。而牛丙早在师父那儿,知道稻花女就是死在宋白的穿心箭上。看到短枪飞起,自是以为宋白又在使用穿心箭术。立即扬起黑鞭,并向飞来的短枪抽去。顿时,黑鞭变长,并把短枪卷了过来。而宋白被卷短枪,法术立即失效。宋白见大势已去,同时伸出左右手把石木仁、铁木义二人抓住;并大叫一声“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宋白、铁木义、石木仁三人突然失踪,并不是有变幻之术。而是宋白用得土遁之法,把石木仁、铁木义同时带走。而被牛丙卷去之短枪,马上落入牛丙之手。牛丙收拾好残局,自是回家。
可到得家中,就由其父亲禀退身边之佣人。然后对牛丙道出了周半仙来问龙丁、马寅二人之死因。听了父亲之言,牛丙说:“父亲,孩儿正是为此事而回。石木仁、铁木义与孩儿在路途之中不期而遇,已然说出叫走龙丁、马寅二人之魂魄,正是他们师兄弟所为。为了报龙丁、马寅之仇,孩儿并与之斗了起来。”听到这里,牛父问起:“结果如何?”牛丙拿出短枪,说:“结果我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且又缴获了这杆短枪。而使用这杆短枪者,不是石木仁、也不是铁木义,乃是先前害死同门师姐稻花女之人。”听到这里,牛父又打断话说:“他又是何人?”牛丙说:“他叫宋白,乃是赵道士之徒弟。三人同流合污,一帮乌合之众,俱不是孩儿之对手也。在路途之中,已然被孩儿打得使用土遁之法,逃之夭夭。若是他日再见,定当不给三人之逃脱机会。”听了此言,牛父说:“我儿学业已成,为父高兴至极。龙丁、马寅之仇恨,指日可报。而周半仙来查问龙丁、马寅之死因,正好开诚布公,道出二位被叫去魂魄之死因。还有朱甲,作为你们五位结义兄弟之长,也该叫到龙丁、马寅之墓地上祭拜一番。你,朱甲、季乙、龙丁、马寅,五位结义兄弟一场,今已然损失三员,要好好对朱甲作出解释。报得仇后,可提石木仁、铁木义之人头到龙丁、马寅之坟头祭拜亡灵。只有如此,才能得到朱甲和其家眷的宽恕。”听了父亲之言,牛丙自是找朱甲去了。
到得朱家,却得知朱甲正和周半仙去了龙丁、马寅之墓地。
于是,牛丙又来到龙丁、马寅之墓地。可近到墓前,就看到朱甲卧在坟上声泪俱下的说话:“龙丁、马寅二位贤弟,愚兄天天恶梦缠身,原来是你二位遇难也。难怪杳无音信、而是二位命扑黄泉也。今所幸道长告知,才得此恶耗。贤弟,二位贤弟,你们死得好冤屈啊!”听到这里,牛丙立即跪下,并拜在坟头。
原来,龙丁、马寅二位是合葬之坟,二人之坟头,自是连在一起。牛丙拜在坟头,自是拜到二位之间也。而这一拜下,就被朱甲见到了。朱甲不问只言片语,爬起来抓住牛丙之前衣领,并把之拉起。一边拉一边问:“牛丙,龙丁、马寅二人是何死因?”牛丙说:“兄台息怒,且听小弟慢慢道来。”听了此言,周半仙插上话说:“朱公子息怒……息怒……且听牛公子说出死因。”于是,牛丙把龙丁、马寅之死因和误埋之经过讲了出来。并又把路途之中遇到石木仁、宋白、铁木义三人,和三人中的铁木义、石木仁二人,已然承认龙丁、马寅二人之魂魄,正是被其师兄弟叫去。朱甲听后,又气又恨。而周半仙听后,却问之:“敢问牛公子,可知宋白为何与石木仁师兄弟在一起?”牛丙说:“殊不知三人为何在一起,也没问及此事。”说到这里,牛丙突然想到缴获之短枪。于是,就把短枪给到周半仙看之;并在周半仙看短枪时,把当时缴获短枪之情景说了出来。而周半仙听后,说:“此短枪乃是宋白根据先前所用之穿心小箭演变而来。他之下山,定是背着师父偷偷下山。而下山之目的,自与石木仁、铁木义和这杆短枪离不开关系。”周半仙说到这里,便又想起了宋白被旋风道长押至凤凰山请罪之过程。
想到当时之过程,周半仙忍不住的说:“宋白小腿被断,积怨于旋风道长。看来石木仁问子牙借铁砣是假,而帮宋白借之是真也。”说到这里,周半仙意料到什么似的。方对朱甲和牛丙说:“二位,可到朝歌城南宋记酒家找姜子牙去。告诉子牙,不管宋白、石木仁、铁木义三人使出如何手段或计策,千万不能把铁砣借之。而你们去朝歌找姜子牙时,我可要去找宋白之师父也。只有其师,才可降服其徒弟。”周半仙说完,与朱甲、牛丙分开走了。
朱甲和牛丙按到周半仙所说,就来到了城南宋记酒家找姜子牙。可是到得酒店一问,就有其店内的小二,把子牙之结义兄台宋异人叫了出来。而朱甲、牛丙二人从异人口中得知,子牙已然离开朝歌,到石木仁所落脚的地方,石家堡找周半仙去了。
原来,子牙看到周半仙去了查问石木仁借铁砣之目的;自以为周半仙到石家堡去了查问石木仁。于是,子牙紧随周半仙之后,也来到了石家堡。可到得石家堡时,却见到石家堡所有的人,跟在石木仁之后面,把石木仁叫做石地仙。这是为何呢?事情还得从石木仁、铁木义、宋白三人,途中被牛丙斗败后讲起。
宋白左右手同时抓住石木仁、铁木义二人,大呼一声“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其使用的是土遁之法。而后,三人出现之时,就到了石木仁所落脚的地方——石家堡。
石木仁回到石家堡,自是被山上之小卒热烈欢迎。而其婆娘黄地仙,更是期盼石木仁回来。见到石木仁突然回来,自是高兴。可是,铁木义见到黄地仙时,就想起先前寄存在黄地仙手里的那一袋子银两。待石木仁夫妻见过面后,铁木义才提起银两之事。而黄地仙马上叫得下人把银两取出给铁木义。可银两在交接之时,必须放在地上清点多少。而所装银两的袋子一落地,就连银两一并钻入土里。石家堡所有之人见之,顿感奇怪。可朝入土的地方看去,却不见地裂有缝也。而石木仁看后,却不慌不忙的根据地形之走向,马上叫得小卒从另一个方向的土里,把袋子和银两一并挖出。可挖出再放下时,袋子和所装之银两又入土不见了。于是,石木仁又根据地形走向,叫得小卒在另一端的土里把银两和袋子一并挖出。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都被石木仁从地形的走向,找到银两所在。经过三番五次的丢失又找到,石家堡之人士一起围拢看热闹了。而对石家堡的防守,丢于脑后。与此同时,子牙正好从山下,畅通无阻的上到了石家堡。
石家堡之人士,见石木仁几次都把钻入土中银两找到,就有其中之人士说话:“石堡主看地,一看一个准,正可谓地仙也。”听了那位的说话,其余之人马上起哄:“地仙,石地仙……石地仙……”
地仙,就是指会看地形走向、和风水宝地之人。从那个时代起,人民就把会看地形之人叫做地仙;并一直延续至今。而石木仁之妻,黄地仙之名,早已被石地仙之名掩盖。
正当大家叫石木仁为石地仙之时,却被远道而来的姜子牙听到。子牙见到众人正族拥着石木仁叫石地仙时,并没有马上接近之;而是爬在一棵高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石木仁身边之人。起初,子牙看到了铁木义。看了铁木义,子牙开始想起鸡蛋丢失之事。想到鸡蛋丢失,子牙并没有马上找之,而是继续看着石木仁身边之人。看来看去,子牙突然发现了宋白。而此时的宋白,正好被两名小卒支撑着在人群之中。子牙在远方只能看到宋白之面孔,却未能见到宋白是断了右小腿、被外人扶持之人。子牙看了宋白,就想起宋白之前杀人的过错。子牙害怕宋白再犯错误,就没有贸然行事上前,而是打定主意上凤凰山去把赵道士请来——欲叫赵道士把宋白擒回。可正欲离开之时,却听到一女子尖叫“哎哟”之声。子牙朝叫声看去,却是黄地仙发出的叫声。
原来,黄地仙跟在石木仁后面,反反复复的看到石木仁从地形的走向,一次次的从土里找到银两所在。就在最后一次银两出土时,把袋子提住了;并打开袋子看之。可是,打开袋子看到的依然是银两;而伸出右手到袋子中摸到的却是一条银环蛇。此银环蛇被黄地仙之手一摸,顿时咬住了黄地仙之右手。于是,黄地仙就发出了“哎哟”之声。而在远方听到叫声的子牙,不知黄地仙所为何事哎哟,也没有近前盘问,就离开石家堡到凤凰山请赵道士去了。对子牙的来去,石家堡之人士一概不知。
黄地仙之右手被银环蛇咬住,发出的“哎哟”之声,顿时吸引了石家堡之所有人的目光。正当大家把目光投向黄地仙时,突然见到一条银环蛇从袋中钻出,并又见到银环蛇钻进土里不见了。而就在银环蛇钻土的地方,地皮既没有开口也没有裂缝。这倒让大家感到特别的奇怪。
黄地仙被毒蛇一咬,毒气马上攻心,人体肌肤由过去的雪白细嫩,开始变成绿色。过得一阵儿,一命乌乎。石木仁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但不等叫人救治,黄地仙自是一命乌乎——双腿一蹬,“驾鹤西去”。
其实,这毒蛇咬死黄地仙,正是王母娘娘为了惩罚黄地仙之恶行,才安排天神下界——变成毒蛇来索起黄地仙之性命。
而黄地仙被毒蛇咬死,使石木仁悲愤不已。马上把铁木义揪住,并质问:“这可是你想得法子害死黄地仙?”铁木义说:“道兄,还请明察秋毫,小弟给的却是一袋银两。当时,你也是见过银两之人。”石木仁听言,把铁木义放过。而后,慢条斯理的说:“这……这肯定是姜子牙所为。一定暗中勾结了妖道,使得妖法害我们。你当时可曾想过?他为何有银两不要,而把银两当麦子送给你呢?这分明就是他的心计。”听石木仁一说,铁木义也精神起来,并说:“道兄,正如你所言,定是姜子牙叫得妖道用得妖法所为。而这妖道,可能就是周半仙也。”宋白听到石木仁、铁木义二人又提到周半仙,自是担心起来,说:“周半仙既然追到此地,我们就得赶快找隐蔽地方藏匿。”石木仁听言,看了宋白之焦急模样,方说:“宋公子,不必找隐蔽地方藏匿。我们所在的后山,有一山神庙宇,只要打扫一番,可供我们三人一起藏匿。”听了石木仁之言,铁木义说:“道兄,找风水宝地埋葬黄地仙刻不容缓;你就赶快去为黄地仙寻找风水宝地吧!而我和宋公子二人,自是先一步到后山去打扫庙宇。到时周半仙来之,你也可以迅速的去后山藏匿。”石木仁听言,把铁木义叫到旁边嘀咕了几句。听了石木仁之嘀咕,铁木义微笑着领着宋白向后山走去。石木仁所嘀咕的是什么话呢?就是交代铁木义要想办法,尽快从宋白手中学得使用短枪之法术。铁木义是否可从宋白手中学到使用短枪之法术呢?下回分解。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