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薛瑶骑马驰来。张天白站起身,待她来至面前,道:“你如何会来。”
薛瑶下马抱着张天白,道:“对不起,我不该贪玩把妹妹一个人留在客栈,害她被恶人出言相辱,幸好你及时赶到。”
“我见你进府衙,容儿没有在你身边所以我才赶回。以后莫在将她一人扔下,”张天白道。“蓉儿人呢?”
“她在客栈。你放心好了,我派了二十名衙役守在那,”薛瑶道。“老公,我们回去吧。”
“瑶儿对不起,方才我不该对你那般!”张天白紧紧的抱着她道:“我该怎么办啊!你知道我对容儿心有愧疚,所以我想尽力对她好些,可越对她好我就越愧疚。”
“不乱想了啊!你说的我都知道。”薛瑶摘下官帽道:”我再不做这刺史了,以后我安心的陪在你身边,好吗!不要生气了。”
“你早说过不着男装了,还好我不信。”张天白将官帽给她带上,道:“知道你贪玩,这次放过你,我看你何时能过足官瘾。”
“真的?”薛瑶开心的吻了张天白一下。
张天白道:“莫让人看见了,别忘了你现在还穿着官服是个男子。”
薛瑶笑着翻身上马伸出手,道:“老公上来,别人看见两个刺史大人同乘一匹马还敢说什么不成。”
张天白跃身上马,一手将薛瑶抱在怀中,一手轻抖缰绳往城中走去。“你如何知道我在城外的。”
“笨那,刺史出城,城门前的士卒能不知道吗!”薛瑶道:“知道你懒定不会走远,所以我一下就找到你了。”
回到客栈,叶焉容在焦急的等待,素云在一旁劝慰。见张天白同薛瑶进来,叶焉容急忙迎上前道:“张郎你去哪了。”
张天白坐下,道:“你为何出客栈。”
叶焉容道:“我和姐姐在素云房中闲聊,姐姐说要回房一下。久等不见她回来,回到房中见她不在,我便同素云带上丫鬟和仆役前往府衙,谁知会在路上遇见那些无礼之人。”
薛瑶搂着张天白的脖子,娇声道:“老公此事不提了好吗。”
“你”素云看着薛瑶疑惑道:“夫人?”
薛瑶笑笑,道:“参于杀害前刺史和你爹的四个主谋皆已处死抄家,其余帮凶日后在处置如何?”
“谢过刺史大人,谢过……”素云跪下看着薛瑶不知该如何称呼。
“我也是刺史,可不是假冒的。”薛瑶道:“以后我穿官服你也称我刺史大人吧。长史府已收回,明日你去府衙签下凭证即可回去了。”
素云道:“谢过两位刺史大人,小女子不愿再回府,只愿跟随大人和夫人左右当牛做马已报两位刺史大人之恩。”
薛瑶想了想后,冲着张天白眨了眨眼睛。将素云扶起道:“你可愿同我们去安州府。”
“奴婢听从大人吩咐。”素云道。
“日后你与我和妹妹姐妹相称就可。”薛瑶调皮道:“日后你说不定也会做刺史夫人吧。”
“不可。”张天白急道,哪有把自己的老公往别的女人怀里送的!
薛瑶做了个鬼脸,嘲笑道:“你着什么急啊,又没说做你的夫人。”薛瑶又拉着素云道:“先给我做几日夫人,到了安州以后,说不定你就真的变成刺史夫人了。”又对着张天白道:“老公,你看我这主意好吗。”
张天白没理会薛瑶。“容儿天色已晚,我们出去用饭。莫打扰了薛刺史和她的夫人。”说完起身拉着叶焉容走出房门。
“你们去哪,带上我,”薛瑶在身后喊道。
次日清晨,与薛瑶分别穿上官服,带着叶焉容和素云前往府衙。素云去录事处签取领回被霸占财产的凭证。张天白同叶焉容坐在堂下一侧查看刑狱案卷,薛瑶坐在堂上宣布并州事宜。
“即日起永州府划为永县。”薛瑶道:“命原永州府录事参军郁大人任永县县令,其余之人按品佚及司职任县丞主簿各职。调校尉两名,府兵五十名任永县捕快和衙役。其余府兵由新任都尉率领,随同刺史官仪前往安州府。其余事宜待六州整合后下发公文。”
薛瑶任命完毕,张天白合上案卷,道:“郁大人现在手中已握有实权,可一展昨日所言的安民举措,半年后若有成效调往安州府任上州录事参军,统管州府农业水利。”
郁大人谢过后道:“二位刺史大人,不知查抄的犯官家眷如何安置。”
“祸不及妻儿,不论老幼妇孺没人皆发二十两纹银遣散即可。”张天白道:“案卷之中大都为流民,且模糊之处甚多,郁大人详加勘验后,除奸恶之徒其余放去便是。”郁大人应下后,张天白道:“薛兄,我等收拾一下,即刻前往安州府,可否。”
薛瑶嫣然一笑,尽显女儿态道:“好,依你。”说完不理会堂内质疑的目光,同张天白、叶焉容返回客栈。
回到客栈,薛瑶将官衣脱去,坐在张天白怀中娇声道:“老公这几日你什么事都依我好吗。”
“好”见她如此张天白心神飘荡当即应下,随之又后悔起来。道:“你不会又有什么主意想整治我吧。”
薛瑶依然娇声道:“老公如此疼我,我怎么整治于你呢。”说完起身吩咐丫鬟拿过两身男子衣裳。一身自己穿上,一身递给叶焉容,让叶焉容也换上。随后自己又穿上官袍,又为叶焉容披上鹤氅遮住。见没什么遗漏后,吩咐丫鬟准备一套仆役衣裳,两双男靴,一双男子布鞋,让丫鬟收好。
事情都做完。张天白和薛瑶、叶焉容、素云,带着仆役和丫鬟走出客栈,坐进候在门前的官仪轿中。出了城门,郁县令带着所有官吏前来送行,府兵都尉率府兵排至官仪两侧。话别后,五百多名府兵连同吏部划拨的八十名衙役等六七百人围着四顶轿子浩浩荡荡的往安州行去。
没走多远,张天白一人坐在轿里甚是无聊便让队伍停下,走下轿,故意大声道:“我与薛刺史同乘一轿也好议议州府之事。”不等薛瑶回话便上了薛瑶的轿子,同时让队伍继续前行。
薛瑶笑道:“你怎么不上蓉儿的轿子。”
“外面的人都知道后面两顶轿子是我夫人的,我要上蓉儿的轿子,他们不得笑我一刻也离不开夫人吗!”张天白道:“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外面除了丫鬟没人知道你薛刺史便是我夫人,还有后面那个假冒的夫人。”
“难道你不是一刻也离不开夫人吗!薛瑶笑道。
“就是离不开。”张天白将薛瑶抱坐在腿上道:“等事情都处理完了,我要你和容儿在房中十天不许下床。”
薛瑶转头吻着张天白道:“看把你色的。”
张天白咬着她的耳垂道:“我只想对你色。”说完解开她的官袍。
薛瑶理起衣裳道:“快将手拿出去,万一有人掀开轿帘会看见的。”嘴上如此说却任由张天白的手游走。
过了一会,薛瑶面泛红晕在张天白耳边道:“老公求求你别折腾我了,我受不了了。”
张天白把手拿出,让薛瑶坐在自己的身旁,将头枕在她的腿上道:“那我就睡一会。”
“嗯”薛瑶轻抚张天白的面颊低下头吻着道:“就在我怀里睡。”
张天白闭上眼睛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渐渐如梦。
不知过了多久,负责开道的衙役喊道:“到安州府地界了。”
丫鬟掀起轿帘欲传话告知,见张天白正在薛瑶怀中酣睡抿嘴而笑。薛瑶瞪了她一眼,丫鬟连忙放下轿帘。薛瑶看着张天白熟睡的面庞,嘴角露出了微笑,让他静静的在怀里睡着。
张天白睁开眼便闻到薛瑶身上独有的香味,不禁搂紧薛瑶的腰肢。薛瑶笑道:“还赖着不想起来啊。”
“嗯”张天白搂得更紧了。
轿子停住,张天白坐起来道:“何事。”
薛瑶急忙扣好衣带,整理官服。
“禀告两位刺史大人,前面不远处便是安州府寂亭县府,是绕城而过,还是进入城中。”衙役禀道。
薛瑶道:“落轿。”丫鬟掀开轿帘,张天白同薛瑶走了出来。
薛瑶让叶焉容也下轿,随后喊过两名丫鬟。让素云随同官仪府兵绕城而过前往安州府城。待队伍走后,薛瑶脱下官服,露出便装。对张天白道:“老公你也将官服脱了吧。”
“你要微服私访?”张天白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薛瑶笑道:“对啊,进永州府时我见你这样挺好玩的。”
张天白道:““你为什么只带丫鬟不带仆役?”
“谁说没带啊!”薛瑶狡黠的笑道:“翠儿把衣服给老爷。”
丫鬟翠儿打开准备好的包裹,将仆役衣裳递给张天白。
“发什么呆,快换上吧!”薛瑶又对两个丫鬟道:“将二夫人的发髻梳成男子式样。”
张天白不满道:“你自己着男装也就罢了,还拉上容儿。”
叶焉容笑道:“我也想着男装。”
薛瑶看张天白还不换上衣裳,走上前来为他脱下官服换上仆役的衣服。道:“有你这样的仆役吗?还得主人为你更衣。还有你的发冠也得和仆役的一样。”
待叶焉容梳好发髻后,两个丫鬟又将张天白头发从新梳理。
梳好后,薛瑶道:“你知道你作为仆役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是什么。”
“翠儿给他。”丫鬟笑着将两双男靴放在张天白手中,薛瑶正色道:“给我和妹妹换鞋。”
张天白见叶焉容笑的模样就知道二人早就串通一气了,走到叶焉容的身边席地而坐,道:“容儿先给你换吧。”说完将叶焉容抱坐在腿上,将她的鹿皮小靴脱下,一手抓住她的脚踝,一手挠着她的脚心,道:“快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和瑶儿商量好的。”
“痒死了。”叶焉容娇笑着伏在张天白的怀中道:“昨晚姐姐同我说的,谁让你睡得那么沉。”
张天白冤枉道:“你以为在床上侍候你和瑶儿容易吗!可累了。”
叶焉容羞道:“你胡说什么,丫鬟还在旁边。”
两个丫鬟羞得面色通红低头轻笑。薛瑶红着脸走到张天白面前:“你不能管住你的嘴吗。”
张天白将薛瑶也抱坐在腿上,道:“我管住我的嘴,不乱语了,二位公子小的给你们脱靴。”说完我将薛瑶的官靴脱下。
给两女穿好后,两女站起来。薛瑶对丫鬟道:“老爷的呢。”
翠儿又将布鞋给张天白,道:“老爷你自己换上吧。”
“我知道,不用你好心提醒,”张天白嚷道。
都准备妥当后,张天白同两名丫鬟跟在叶焉容和薛瑶的身后,往寂亭县城中走去。
“老公你看这的农田多整齐,而且周边一块荒地都没有。”薛瑶道:“不似永州城外,只有几块农田,荒地那么多。怪不得安州虽小人丁却是六州中最多的。”
张天白阴阳怪气的道:“此等大事岂是小的一个仆役所能知道的。”张天白快步径直往前走去,二女只得随着丫鬟跟在他的身后。
寂亭县城门前,只有两个衙役在盘查形迹可疑的人。衙役见张天白脚步匆匆上前拦住盘问了几句,见无有可疑之处,便放他进城。此时叶焉容和薛瑶带着两个丫鬟缓步走过他的身边,张天白又得跟在她们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