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蜗牛一样缓慢蠕动着的曹军,诸葛亮报以微微一笑,已经看出了曹*的用意,接下来是坐以待毙还是绝地反击?
“曹*目前的推进,一是要巩固自己的防区,二是要消磨我们的锐气,第三是要消耗我们的后勤储备,把整个战斗的主动权把握在他的手里。”诸葛亮如是说。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要不我们撤吧?”说实话,刘备此时非常的心虚,虽然自己有天下无敌的勇将和智谋过人的两位军师,可是面对着上百万的军队和一个老奸巨滑的曹*,心里头也是一点底也没有。
“往哪里撤?您还那么天真,以为那个痨病鬼的刘表现在能帮助我们?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没等诸葛亮表态,吐得摇摇晃晃的张飞又囔上了。
“是啊大哥,刘表的两个儿子都不成器,这功夫只求自保了,不拖咱们后腿就不错了,搞不好们现在正在观望,咱们胜则同仇敌忾,咱们败则缴械投降,墙头草随风倒,一点没有乃父之风。”关羽恨恨的啐了一口。
“这……”刘备还是把目光投向了诸葛亮。
“撤是一定要撤,但我们要把战斗的主动权抢过来。”诸葛亮摇着羽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很是欠揍。
“军师,这兵临城下,大军压境,如同铁板一块的推进,有点针扎不入水泼不进的味道,这个主动权怎么抢啊?”刘备茫然。
“呵呵……”诸葛亮笑了:“曹*虽有百万之众,除了不知数量的灵王我们还有些忌惮外,其余的要么是袁绍的旧部,要么是疲惫之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队伍的磨合和战术的演练必定不熟练,况且收降之兵人心难齐,曹*不可能完全驾驭他们,更达不到如身使臂如臂使指的地步,即使是整体的推进,也并不是我们表面上看的那样整齐划一,攻防转换那样迅速,漏洞非常的明显,所以看起来华丽的铁板一块其实就是一个纸老虎。”
“那我们……”刘备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呵呵,他兵多将广,步步为营,稳扎稳打,那我们就不让他这么安生。”诸葛亮很诡异的一笑:“有一位伟人早已经指示我们这种战争该如何打了。”
“怎么打?”刘关张赵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十六个字。”诸葛亮卖了个关子,清了清嗓:“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哐当!”竖着耳朵旁听的申公豹顿时抓狂,险些昏过去,毫无仙风道骨的从椅子上栽了下来,而一直默不作声的肇芸儿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于是当夜,四路人马乘着月黑风高,鬼鬼祟祟的溜出了新野。
曹*的前锋营已经距离新野不到五里了,新野城与曹营遥遥相望,在稳固了自己的后方之后,百万大军在推进的同时,逐渐向两翼扩张,如同一只大鸟张开了翅膀一样,隐隐约约有把新野城包围的趋势。
曹*此时稳坐钓鱼台,一点也不急着出击,从目前来看这种消耗战对他来说是最为有利的,刘备毕竟人口多,底子薄,持久战来讲耗不起,所以从一开始,曹*就已经把这场战争定位为阵地战、消耗战。而现在,合围的局势已经基本形成,刘备如果仍然延续那种坚守顽抗的战术,只能是玩火自焚,打吧?别说不知躲在哪里的死灵军团能够完全牵制住关张赵的冲击,单单曹*的现在摆的阵势,整个军队就像一块在茅坑里泡了多年的花岗岩又臭又硬啃都啃不动,就刘备那点兵力,玩阵地战就等于送死。不打吧?不等曹*动手,自己就能把自己饿死。撤吧?人家刘琦刘琮都看着这场仗呢,你一跑整个荆州都乱套了,再说曹*巴不得你跑,你这一跑连根据地都没了,拖家带口的几十万军队怎么养活啊?
打打不起、跑跑不起、耗耗不起,怎么看这场战争都是刘备必败无疑,所以曹*此时已经把自己置于胜利者的位置上了。
一张大口渐渐的张开,新野就是这个即将被吞噬的猎物。
夜深人静,正是离人思乡的时候,然而在曹*的军营中却是一派紧张的气象,营内灯火通明,营外岗哨云集,暗中埋伏数不清的弓箭手。新野城外,无数斥侯睁圆了眼睛,竖起了耳朵,五个一组隐蔽在城外的各个角落,紧紧盯着城里的一举一动,稍有风吹草动,立刻有人会去通禀曹*。
乌云悄没气息的遮住了月亮,继而笼罩了整个天幕,不久前还能看清新野的轮廓,此时已经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了,没多久,淅淅沥沥的小雨便落了下来,可苦了这群斥侯们,没一会便湿透了。
好在雨下的时间不长,没半个时辰就停了,可偏偏又起了风,虽然不是春寒寥峭之时,此时晚上的温度也不是很高,尤其这深更半夜的浑身湿透,再被这小风一吹,一瞬间全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啊嚏!”守在距离新野最近的一个小山包上,一个斥侯新兵浑身一阵冷颤,一个喷嚏把鼻涕喷出老远。
“小点声,都他妈给我憋回去!”斥侯伍长压低了嗓子骂了一声:“这里离新野还不到半里地,让城里听到了我们都他妈得完蛋。”
新兵也不知嘟囔了几句什么东西,把鼻涕抽了回去,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盯着新野。
“眼睛都他妈给我放亮点!上次刘备就是趁着雨天跑了的,这次要是再出差错,咱们谁都活不了!”伍长又骂了两句。
“吱呀——”一声很轻微的响声。
“头儿,好像有动静。”新兵毕竟年纪小,耳朵灵便,这样细微的一个声音也被他捕到了。
五个斥侯同时振作了精神,努力的向城门处看去,但天色太暗,城要上又一点灯光也没有,费了半天劲还是看不清楚。而自从那声响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静得连心跳都能听得到。
“你小子是不是听错了?”副伍长踹了新兵一脚:“害得老子提心吊胆的。”
“真有动静,我明明……”新兵呲牙咧嘴的顶了一句,但还没等说完,所有的人都证实了他刚才说的话。
一阵恶风扑面而来,几团鬼魅般的黑影电闪而过,紧接着每个人的脖子上同时感到一凉,再想说话就说不出来了,能够发出声音的,只剩下颈动脉里向外喷溅的鲜血。
不光是这一组斥侯,新野城外的斥侯兵团几乎在同一时刻遭受了同样的命运。
无数团黑影瞬间结成四支队伍,分别向四个方向疾驰而去,一转眼便没了踪迹,城外只留下斥侯们濒死的挣扎与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