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不由得颤抖了,弄不清是因为嫌恶还是恐惧,我特别想把那两个东西弄掉,我使劲一抻,后背却传来一阵刺痛。
“别动!”颉叫道。
我恼火的想,敢感情这东不长在你的后背,于是我又使劲一揪,那股刺痛又加深了。
我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这长在我身上的“新东西”。
那是类似蜗牛触角似的一类东西,半透明状,但是表面没有粘液,我暗自庆幸这一点,料想它不仅难看而且还黏糊糊的话我该是多么多么的郁闷。
颉和二牤子也过来和我一起“欣赏”。
这半透明的结构很好,我可以清晰的看见触须里液体的流动,其实也并不明显,就好像生物课上显微镜观察细胞分裂实验录像上那样的清晰度,好多小细胞一样的东西在里面流动,不过我知道那一定不是细胞,倘若细胞也这样“嚣张”的的话,按比例讲,我应该是100个金刚那莫大。
“恩?”颉的一声疑惑把我还有二牤子的目光都拽了过去。
“怎么样?”二牤子瞪大了眼睛。
我倒显得很淡定,因为我料定解释不会理他的,以颉的风格通常是在两三个人共同的关注中才会娓娓道出答案。
果不其然,二牤子吃了一瘪,他翻愣着眼皮悄悄的瞪了一眼颉。
“怎么啦?”我觉得似是向他施压的时候了,于是问道。
颉抬起头,问“你没感觉身体怪怪的?”
我不知他指的是哪一方面,“生理还是心理?”。
虽然我表现得很认真,二牤子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在这种场合下能笑得出来的也就是二牤子这样缺弦的人了吧,不瞪他一眼我都觉得愧疚。
颉把着我的触须,天!我竟然开始称它“我的触须”!我意识到我必须赶紧除掉它,日后要是生出感情来那可不得了。我又使劲揪了一下。
这东西倒是很有弹性,像牛筋一样,这一次尝试除了背后又是一疼以外什么都没没改变。
“别揪了。”颉拿起触须,抻直喽给我看。
我瞅半天,不明白颉想让我看什么,我朝二牤子看了一眼,原以为他也会像我一样困惑,不想二牤子已经脸色煞白,显然他明白了什么。
“怎么啦?”我一边为觉悟比不上二牤子而痛心一边“不耻下问”。
二牤子嘴巴子抽抽着“那那……那那东西朝里面流!”
我没听懂,什麽叫“朝里面流”啊?看着二牤子充满喜感的摸样,我真怀疑他的哈喇子流到脑子里面去了。
“他的意思是说……”颉也支支吾吾的,他指着那两条触须,“里面的的东西只有一个流向”。
我好像明白了,他是说触须里面的液体朝着一个方向,我没勇气说出那个答案,因为这实在让我无法接受。
“你不会是说……”我还抱有一丝希望似的,但愿颉能改变答案。
“对,流向你的身体。”颉淡淡的说。“他们在向你输送什么东西。”不顾我的感受他还补充道。
我一下子就懵了,这触须道都是什么东西!如果它只有一个流向又是在向我的身体输送什么东西的话那它的养料从哪里来!且不说它是怎样长大的,它向我身体里输送着什么!
我额头上开始冒着冷汗。
“我靠!”二牤子失声大叫。
我更恼火了,本来我就心烦他他妈的还给我添堵!
“叫唤什么!号丧啊你!”我没好气道。
“你看!”二牤子惊恐的指着什么。
我一看,也吓了一跳,那两只触须直愣愣的翘着!仔细一看,它们竟然在发抖!我觉得头皮发麻,心里更害怕了,我甚至幻想一会我会不会感染什么病毒,变成怪物一类的东西。
“你倒是想想办法呀!”我对颉说。
颉眯着眼睛,好像在思考。
我心里一万个无语,这小子难道不知道人命关天吗?还有心思装深沉!完了完了,我还没给我祖上续香火呢,先变异了,或许还没给人类物种研究做出贡献先死翘翘了,想到这里,我心里竟然凉凉的。
“哎哎哎!变啦嘿!”二牤子大叫。
我没精神去理会神经兮兮的他了,我来这里之前的担心是有理由的,二牤子果然是不顶事的,眼下我什么线索都没找到反倒惹了一身麻烦,我开始后悔自己的自不量力了,原来好些事不是光有一腔热血就能办成的。
我低下头,目光扫过颉的脸,他正皱着眉头看着我。我莫名的有了一股希望。因为我知道他在思考。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颉就说话了。
“奇怪,我以为它们只是普通的‘食精触’,可是它们果然不一般。”颉冲着我怪怪的笑了笑了,“他们能感知你的情绪。”
我没听太懂,听不懂颉的话是一件好事,因为他的话总是太过于“惊悚”。
“什么是‘食精触’?”二牤子问道。这也正是我想问。
“食精触是一种寄生虫,你们是不会太了解的,这种东西……地上很少,他们会寄生在人身上,吸食什么东西,但是不一定是寄生体身上的东西……”颉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二牤子问道:“什么叫。。吸食东西却不一定是寄生体上的东西?”
我发现二牤子果然是我兄弟,这也是我想问的。
颉好像也很为难,他说:“其实。。它是注射器……明白吗?既可以往身体里送东西,也可以往身体外面抽取东西。”
我突然有了“拨开云雾见太阳的”的感觉,“说白了。。这东西是牵线搭桥的‘媒介’对不对?”
颉点点头,“说不定它就是我们要找的‘阴介’”
阴介?我又有困惑了,印象里好像听见过颉对二牤子喊“他身上有‘阴介’”,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阴介”?
颉看出来了我的疑惑,“阴介就是能唤醒墓中器物潜在力量的东西,我们都这样叫它。”他特意加重了“我们”这两个字。
“你们?”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措辞,难道他和我们不一样?
“对,”颉说“我们就是在地底下‘掏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