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敌是友在幽冥昏暗的环境下已经分不清了,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两方人都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我努力不出声,唯恐招惹事端。
“难不成又是……什么阴灵?”我回想起来时路上遇见的那个女人似的东西,心里不禁胆寒,如果是人,咱还能打两拳出口气,真遇见什么鬼神之类的,我这道行不是净等着死翘翘吗?
既然分不清真伪,我索性站在两拨人中间,静观其变——其实这也是将死之计。总是在危急时刻我才发现自己多么热爱生命。
说来也怪,我也说不清眼前是什么形势,两拨人一对一的对峙,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我想,夹在人家中间也不是办法,如果他们不介意继续“眉目传情”的话,我决定闪人。
我慢慢的,尽量不动声色,可是,我还没直起腰突然传来一声“他要跑!”
这声音让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二牤子!
我的心里简直就像是老百姓盼红军一样,马上沸腾起来。
“二牤子!”我也不知道该朝哪边召唤,索性大喊一声,看看哪边搭理我。我心说,二牤子呀二牤子,千万别这节骨眼上跟我兜圈子啊,咱现在共同的阶级敌人可是强大得很呀!你能听见我心中的召唤吗!
然而,很可怕的事情又发生了,站在两边的两拨人中每边都有一个人向我迈出了一步。
我靠!管他妈的什么形势!二牤子竟然出现了两个!我受不了了,撒丫子冲墓室口跑过去,一边跑我心里一边暗骂,颉还有二牤子这两个王八蛋到底死哪里去啦!
我尽管急忙的跑,终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可吓坏了我,那两个来自于不同阵营的人影正跟在我身后,说来我真后悔,《动物世界》也没少看,那些个野兔什么的在被大型野兽追赶的时候都是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一看就慌了神,路线就不坚定了,左拐右拐的,最终都被辇在野兽脚底下,我就放了那样的低级错误,被两个力气不小的“东西”撵在了脚下。
“啊~~”我只顾大吼大叫,这鬼不都怕什么“正义之气”吗?人说人之精气都集中在双目,所以说见鬼了就得睁大了双眼,直视鬼,而我现在被压在下面,看是看不了了,估计我也不敢看,我大叫两声,怎么也得震慑它一下吧?
我不光大叫,我还乱蹬乱踹,可是两个像钳子一样的东西牢牢牵制着我,我很悲伤的觉得我马上就要去见我爷爷了,这时我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
“他这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他身上有‘阴介’”
“啊?那……”
“扒!”
话毕,我觉得有四只手在撕扯我的衣服,我更慌乱了,没听说过有鬼好这口的!我更加理直气壮的反抗了。
这时我想起了腰间的那把怪刀,我心里明白的很,那不顶用,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我抽出那把刀,用尽全身力气一个翻身,总算是正面迎敌了,可我还是没有勇气睁开眼,只得闭着眼瞎比划,也不知刺中了没有。
“我草!”一人吼道。
我身上的阻力果然小了不少。
有效果!可是我不禁有怀疑起来——鬼怕疼吗?鬼骂街吗?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再一回味,那声音的确和二牤子有些相似!
我连忙停了下来,可是迎面就挨了一巴掌,那脆响久久回荡,我的脑袋“翁”的一下。
我再一次倒在地上,头昏沉沉的,眼睛也开始模糊,我甚至有些迷糊了,我试着问自己这里是哪,发现我果然是晕了。
“汝当之辱,今尽还之!”
“羞耻之心尽无,又何言兄弟之义!生当为奴,死何苟求安安稳稳!”
这是什么!我的脑海里尽是回荡着一个男人愤怒的嘶吼,说些什么我也不明白,可是我的身体且充斥着一种情感,一种压抑已久的愤怒。好像一件很恼人的事情在心底发酵了好长时间一样,*着我爆发。
“啊!”我大吼一声,手脚及四肢一瞬间充满了力量,血液沸腾,烧灼的我的眼睛直痛。可是那股让人窒息的压抑很快就缓和了,我也不知干了什么,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站站了起来,而面前的两个人都倒在地上。
面前的人捂着胸口,我好像没了恐惧,走近他想看清他是谁,可是我每前进一步,那人就往后爬几步,我看得出他在颤抖。
我想找点光亮,四下一撒摸,恍然间看见手中握着的那把刀正闪烁着像火焰一样的红光,那刀上的铭文在红光的照耀下显得发黑发暗,这把刀整体看上去好像是一块烧的正旺的焦炭。
我心说这真是神了,难不成这把刀还真是有什么不寻常的?难道真是个宝贝?
我没心情去研究那些,我眼下最要紧的是看清面前的是谁。
我把到伸了过去,横在我还有对面的人之间,那人警觉的缩起了身子。
火红的光芒照应着一张俊美的脸,那双警惕的眼睛闪烁的焦躁与不安。
“颉!”我心中狂喜,狂喜到忘了去追究眼下这怪异的局面是怎样形成的,我凑过去,在一种亲人相聚的感觉的促使下我土壤想去拥抱颉。
然而“嗖”的一声,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夹带着一丝寒意掠过我的发梢。定睛一看颉抽出刀指着我。
我还来不及纳罕,颉冷冷地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