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我惊叫道。
一道闪电划过,那有着一双蓝盈盈的眼睛的玩意突然往边上一窜,不见了影子老北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他不住的朝葛师傅那里看,此时的葛师傅应该也是一脸阴沉,可惜强光照射下车里显得极其的黑暗,我看不见他的样子,只看见一个一闪一闪的烟点。
“我们怎么办?”我问老北。
“等一会,看看师傅的意思。”老北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回答我说。
雨越下越大,四周的泥土地被掉下的雨滴打得直冒泡,四周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土腥味,我的眼睛刺痛的实在受不了,只能挤出几滴眼泪消毒代替消毒滴眼液了,我背过身,涕泗横流,虽然我知道泪水和雨水是分不出来的。
眼睛痛楚终于好多了,我试着睁开眼睛,却在迷迷糊糊间看见了一只趴在小土堆上的狗,体型不算大,全身乌黑,两只小眼睛紧紧盯着我,这冷不丁的趴在我身后活物让我吓了一跳。
“去!”我心说这正乱着呢,你裹什么乱,我捡起一块石头想赶它走,小黑狗看见我要扔石头,马上龇出牙,石头差点砸到它的狗头,那狗很机灵的躲开了,但是很快又屁颠颠的回到原地,虽然它一副龇牙的凶相,但是却趴在地上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我拍了拍还在傻了吧唧看他师傅脸色的老北,一面和那狗狗对视,那狗狗趴在地上不住的朝我摇尾巴,好像在示好巴结。
老北转过身顺着我的指向一看,顿时睁大了眼。
“靠,真有这事!”老北惊呼。
“你说什么?”我对老北的反应十分不解,难道他认识这狗?
“汪汪!汪!”那小黑狗在雨水中开始打滚,好像要死似的,用后背蹭地,露着暗黑色的肚皮,正在我纳闷的时候小黑狗又噌的一下立直了,直勾勾看着我还有老北。
“靠!疯狗!”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赶紧拉着老北往后面退,生怕那狗狗一下子扑上来,被狗咬不可怕,染上病可麻烦了。
“别别别,等一下。”老北推开了我,小心翼翼的蹲下,伸出自己染满红色东西的手掌,冲那小狗招呼。
“你疯了!”我看见他一个劲招惹下只疯狗,不由惊呼。
可能是我的声音太大了,那跃跃欲试想要过来的小狗又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老北满是怨恨的瞪了我一眼,好似很恼怒。
“你知道什么,一只狗不会在生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脖子和肚皮,那是它最弱的地方,除非……”老北压低了声音,“它是要我们信任它,这只狗应该是领路的。”
领路!靠!你当是导盲犬啊。我根本不相信老北的话,还是后退了一步。
老北还在耐心的伸着手,那只小黑狗,哼哧哼哧的,还试探着一会向前一会后退,见老北没有恶意,它慢慢地跑过来,在老北手心嗅了嗅,老北摸摸它的脑袋,小黑狗没理会,却突然发出一声哀嚎。
我吓了一跳,慌张的看着老北,显然老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困惑。
“老北!川子!”这时葛师傅从车里探出头,“回来吧!把狗顺手抱回来!”
“知道了!”老北回应道,顺手抄起那只小黑狗,那狗不住的蹬腿叫唤,我跟在老北身后不知道他们师徒搞什么名堂,不过能赶紧上车我还是很乐意的,我现在连裤裆里都是水。
拉开车门。我凑一下子钻了进去,扁豆好像很想帮我点什么,可是找了半天才找出一个纸抽,递给了我,我冷得不得了,抽了几张纸擦了擦脸还有胳膊,老北把狗狗递给葛师傅,也抽了几张纸,见我一副受惊的样子戏谑的说:“呵呵,你不光长的嫩,还真是不顶用啊……这就不行啦。”我瞪了他一眼,找不到机会还击。
葛师傅闻了闻小黑狗,又拽过老北的手闻了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了师傅,”老北补充道,“那指路牌的字用蜡皮盖着,里面的东西行了吧唧的……我猜……是血。”
听了以后我就更冷了,什么人会用血刷路牌啊,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说来那狗狗一开始还乱踢乱叫,一到葛师傅手里立刻乖得跟小猫一样,咋摆弄咋是,葛师傅看了看那狗狗的爪子,那毛绒绒的爪子的肉垫上竟然有一个小铁环!
“这是……”我问道。
“果然。”葛师傅轻叹着,把狗扔出窗户外面,那小黑狗摔在地上,马上踉跄着跑远了,葛师傅赶紧启动引擎,跟在那狗狗后面。
我也不敢再多话,看样子我们是真遇见麻烦了。
“老北,那狗有什么神秘的。”我突然回想起老北见到狗时那惊慌的样子,不禁问道。
“那狗……”老北看了一眼他师父,见他没反应冲我小声说道:“你知道歪脖老母吗?”
“额……算命的那个?”我只听说过歪脖老母算命一类的东西。
“什么什么呀”显然我没答对,老北解释道:“歪脖老母就是藏在这里的高人,我们则一行的都知道她,求见她的人不少,但是只有她想见的人才会见到她,她会想办法引你过去……”
“额……你是说那只狗……”我会想起了那小狗发疯又撒泼似的样子,原来就是想让我们跟着它啊,真神奇。
“那木牌也不简单”葛师傅终于开了玉口“这狗是不认路的,但是会闻味,那路牌说不定就是用这小狗的兄弟什么的血画上去的,所以这狗认得。”
我一下子回想起那狗闻了老辈的手掌之后撕心裂肺的爱号,难不成是它闻见了同胞的鲜血!我感觉虽然那狗是畜生,但是这样做也挺残忍的,想来,那歪脖老母也不是什么善类,能想到这么绝的招数。
“那歪脖老母还挺邪性……”老北说道,他一脸嫌恶的用纸抽擦着手掌,一面还念叨着:“听说……那女人以前是国家的人,就是二十年前那次神秘探险的国家考古队中唯一生还的人,哼,真他妈的邪性……”
老北的话还没落音,葛师傅一个急转弯,我们被晃得直咣当,老北的脑袋狠狠打在车窗上,扁豆紧紧地抱着小熊,一手扶着车座,很愤恨的踹了一脚老北,老北没说什么,却不再言语,一想就是他说错话了。
“别在老子面前提那二十年前的勾当……”葛师傅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寒气,这让我对二十年前的事情提起了兴趣,有机会我得问问老北。
眼见着车子越开越远,我望向窗外,雨已经小了很多了,但是天色依旧深暗,根本没有人住的痕迹,我突然怀疑那小狗崽会不会引路。
就在这时,窗外掠过一个很眼熟的东西,直直的杵在哪里。
“停!停!”我大声吼道。
葛师傅吓了一跳,赶紧刹车,“怎么了?叫唤什么!”他不耐烦的问。
我没理会他,转身问老北“咱是不是把路牌拆了!”
老北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我“是呀……怎么了?”
我的心脏好似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我指向车窗外,大声叫道:“那……那是什么!”
就在窗外不远处,立着一快小木牌,用红色的颜料写着:前方八里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