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中庸之争(中)
正思量着中庸‘事件’的丁渊直觉的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在地,这在抽回神来,凝神望去,原来正是站在一旁的岑参一边正用着胳膊在不停的拐着自己,一边给自己递着眼神。
扭头一看,原来站在自己身前的竟是一个身高不过五尺的‘侏儒’,只见其须发呈褐色,一身银色长衫,包裹着略有些臃肿的身子,唯一的亮点便是头顶竟是无丝毫头发,而且秃得发光,隐隐有发亮的趋势,脑袋周围却是一簇簇发髻垂下,要论长相,这位‘长者’可真是出人意表啊。
但丁渊却是未曾发现,站在眼前的胖矮男子眼中已经蕴含的一丝愠色,并且有着逐渐转化为勃然大怒的趋势。
“你究竟是何人?姓甚名谁?”眼见丁渊终于自发呆中醒转过来,男子这才压下心中的火气,厉声喝道。
“呃——,学生丁渊,是昨天刚来学院的学生,由于昨日来的途中颇是疲乏,故而起床得晚了些,来得迟了,所以站在门外倾听着老师的教诲,给老师带来了不便,还望老师责罚。”虽是不知这‘武大郎’同志为何混上了老师这个行列的,又为啥一看见自己就厉声呵斥,但丁渊却是知道,自己是来求学的,犯不着和老师犯冲,毕竟以后要在别个的屋檐下过日子不是?再者看岑参不停的给自己使着眼色,想必这家伙在学院便是个‘刺头’老师,很不受待见的那种,既然是惹不起别个,自然就只有躲了。
“哼,是这样么?既是如此,那你请回吧,我们学院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武大郎’显然是不想再和丁渊纠缠半分,竟直接一挥衣袖,准备转身不再搭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这是为何?不知小子是哪里得罪了先生?还望先生示下。”这回,不仅丁渊变了脸色,将老师这一称呼都改为了先生,便是身在一旁的岑参面色亦是异常的难看,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丁渊虽是没笑,但毕竟是道过谦了不是?虽说在你课堂上走了些神了,但你作为一个老师又怎能这般小家子气,这不是更显得你这个老师没肚量么?
“好一句先生,嘿嘿,果然是孺子可教,告诉你吧,没有任何理由,崔某见识浅薄,当不得你的老师。”‘武大郎’同志面对丁渊的诘问却是丝毫不怵。
“哼,既无老师的才学,又无老师的肚量,那你还再此作甚?干脆卷了个铺盖回家睡觉去得了,以免再此误人子弟,小子自问这是第一次与先生见面,却是不知为何这般故意刁难于小子,小子很是不甘心。”说到底丁渊自认也是个执拗的性子,并且恩怨分明,甚至在后世也有过自己的一批学生,眼见这个第一次见面便要将‘此学生’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老师自然是深恶痛绝的,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要是被这般赶回老家,那他岂还有出人头地之日?岂能还在士林中立足?不被别个的唾沫淹死才叫怪了。
不过这种直接和老师顶缸的方法更是错误,但丁渊自认暂时还并非他学生,直接揭发这家伙的不是,先占个理字再说。且丁渊相信,是金子就必定会发光的,何况自己现在可是个前知道=一千年后知一千年的、开着挂的‘大怪物’。
“你••••••,你••••••,噗——,”‘武大郎’实在没能想到,站在自己眼前这个看似个子不高,并且文文弱弱的家伙竟敢当着自己的学生的面斥责自己,并且骂自己不配为人师表,一时间是又羞又气、又愧又恨,竟一口气回不上来,一口血箭喷撒而出,当场栽倒在地。
“哐当、哐当•••”一时间只见在座的人无不惊诧万分,竟拿捏不住手中的笔墨书卷、悉数掉落地上,皆目瞪口呆的望着丁渊这个‘叛逆’学生,便是站在一旁的岑参也不例外。
好在有反映叫快的已然上前扶起了那位倒在地上的老师,不停的呼唤着‘老师’。
其实,丁渊并不知晓自己眼前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陋的家伙的来历,此人姓崔,名叫崔琦。而且是崔家大族的嫡系子孙,要说后台,可是比韦滔这个‘后娘’养的后台硬多了,虽说韦家未必比崔家弱,但别个好歹也是嫡系吧,这年头分亲戚也是要分远近亲疏不是?而且崔琦曾经更是做过一方太守,只不过这家伙自幼身子骨便不高,仅五尺左右,且长相有点寒碜。素来不被自己的家族所喜,但毕竟是崔家嫡系,后来家族还是为其找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焦氏,哪晓得这家伙不但人长得不怎么样,就连那方面也是弱得可以。不久,自己的老婆便和自己的表兄搞上了,但后来东窗事发,焦氏和其表兄都受到了家族的惩罚,并且将崔琦两口子弄出了京师,让崔琦做了一方太守,希望这件事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之后,再将其设法搞回来,哪晓得焦氏天生*荡还是怎么的,不久之后便又和管家勾搭上了,但这女人竟不晓得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竟然走光事件上瘾了,竟弄得再次事发。焦氏知晓这次可能没上次那么安逸躲得过了,便和管家一起携带着大量的财物私奔了。当然这事除了焦氏的娘家人外,最大的苦主便是这位仁兄崔琦了。无奈之下,崔琦辞了太守之职。便是京师也不回了,不知为何竟跑到了这里做上了老师,兴许是由于焦虑等诸多因素,这家伙不仅长得矮丑,便是头上的头发也就一根一根的掉了下来,渐渐的成了秃子。
而这家伙最在乎的便是别个骂他秃子、矮子之类,便是有人当着他的面提及侏儒、和尚、尼姑之类,他都会大发雷霆,以为别人在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骂他了。
今儿个瞧见岑参和丁渊站在门外,且丁渊这个家伙竟然听着自己的课走神了。(其实他也是错怪了丁渊,只不过丁渊由着他的话题想岔了,并且岔得很远。)本想随便教训教训也就是了,哪晓得一看到丁渊那张俊俏的脸,竟然生气了一丝丝的懊恼,同时也是有些嫉妒心里作祟的原因,想走上前去,给这个家伙一点难堪,哪晓得这家伙竟然盯着自己已经秃了的头看了半天,并且还再次出神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崔琦当场发飙了,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丁渊竟然比他更加‘彪悍’,所以他的悲催也就注定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正所谓不秃不毒、不毒不秃,而且这家伙好歹也是做过几年太守级的人物,而且在这里,因为还有着做为老师的主场优势,也许被虐的将会是丁渊这傻帽也未可知。
“小子好胆。咱俩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被众多学生扶起的那一刻,崔琦仇恨的望着丁渊,眼中爆射出一阵疯狂的光芒,誓要将丁渊生吞活剥一般。
但丁渊却更是干脆,摆出了一幅无所畏惧的架势:任你千尺的荤性,咱一刀斩断,你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