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春天的一天清晨,大宝他爹起床后刚出门,突然发现牛圈门敞开着,跑过去一看,里面的一头耕牛和一头小牛不见了踪影。大宝他爹急忙叫起了大宝,二人分头沿村里各路口找去。
几乎与此同时,老刘头也发现自己家的唯一一头老牛也丢了,当他顺着村口找了两遍后又绕到村口时,正好遇到大宝他爹也在找牛。此时老刘头已全然明白过来:牛并非是自个跑出去的,而是被人偷了。
“大……兄弟,我看,不用找了……咱们的牛,是昨夜被贼偷走了……”老刘头垂头丧气说道。
“那……那可怎……怎么办啊……?”大宝他爹结结巴巴问道。
“走!我们这就去找村干部!”
大宝他爹一时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跟着老刘头去到办事处。一见大门紧锁,二人便匆匆赶往赵四发家。
赵四发见进门的是自己的表哥和老刘头,赶忙起身相迎。当得知这二人丢牛之事,赵四发显得极为生气,“啊……这还了得?若丢只鸡阿鸭阿倒还可以理解,丢牛!在咱们村里居然发生这种事……而且一个夜里丢了三头牛?他妈的这贼胆子也太大了……走,跟我去办事处打电话报案去!”说完赵四发带着二人匆匆出了门。
报完案,赵四发静静一想:既然这贼人能熟门熟路地去偷这两家的牛,那此贼必是本村人。想到这,赵四发的脑海里顿时闪进了一个人——刘顺。这刘顺前几年不就是因为牛的事情才坐牢吗?而今丢失的三头牛自然与他脱不了干系。另外,村中有犯罪前科的,除了刘顺那就只有中强了,这事中强也有较大嫌疑。想到这,赵四发诡秘地笑了笑。
中午时分,一辆警车飞奔至村口停下,两名公安下了车就直奔生产大队办事处找赵四发。有赵四发领路,他们先后到了大宝家和老刘头家了解丢牛情况。在向赵四发了解村中村民情况时,赵四发严肃认真地提出了自己“有力”的观点,将有嫌疑刘顺和中强说予两名公安,并特别强调其中刘顺有重大嫌疑,建议先将此二人关押再细审。
当赵四发带着两名公安踢开刘顺家大门时,刘顺正在猪圈门口喂猪,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赵四发和两名公安按倒在地。
刘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得顿时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缓了缓神,看看赵四发,又看看穿着制服的两名公安,才惊慌颤声大声问道:“你……你们为……为什么抓我……?我犯……什么罪?”
“老实点!别跟政府作对啊!快说!你的同伙是谁?……算了,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中强嘛!”赵四发提高嗓音吼着,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唉……刘顺啊刘顺,我说你什么好呢,年轻轻的干什么不好啊,偏偏去偷牛?”
听赵四发说到偷牛,刘顺顿时明白过来了,村里丢牛这事他也是早晨听人说的。没想到这事竟赖到他头上了,突然一下子,刘顺感到又急又气又冤,一脸无辜嘶哑着喊道:“赵队长,冤枉啊……我没有偷牛啊……”
听到刘顺这越来越无力的喊声,赵四发内心暗暗有种说不出的得意。
“走,先押回派出所!”一名公安喊道。
三人押着刘顺来到村口警车旁时,周围围了许多村民。
说起那中强,一听说公安进村来了解丢牛的事还抓了人,他也没多想,跟在人群里看热闹。当他来到村口时,正好被赵四发看到,赵四发向两名公安一指,中强被逮了个正着。待中强明白过来为时亦晚,也只有大声喊冤。
“先跟我们走一趟,我们会秉公办案,真是属冤,我们自然会放了你。”一名公安大声说着并将他押上警车。
见这二人被押上警车,村民们开始骚动起来,还有不少人纷纷围过来为这二人求情,但被赵四发一轰全都散去。
看着驶去的警车,赵四发冷冷一笑,掏出了根香烟点上火,缓缓朝家走去。
一晃几天过去了,这段时间里,对刘顺和中强来说可都没少挨拳头。一连审问了几天,也没审出什么结果。
这天上午,村里忽然有人传出邻村村民昨夜发现有人偷牛之事,而且将偷牛贼当场抓住连夜送至派出所。据说偷牛贼共有三人,全都是外乡人,流窜作案,一旦得手便连夜将牛拉至外乡卖掉。听到这消息,许多村民都松了口气,同时,他们也认为此事总算可以洗脱刘顺和中强的嫌疑。
中午时分,警车开至村口停下,在上次那两名公安的陪同下,刘顺和中强走出了警车。中强慢吞吞走在前面,脸色显得苍白,头紧紧低着。刘顺瘸着一条腿走在后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目光呆滞,表情木然地一瘸一拐走着。
分别把二人送回去后,两名公安来到生产大队办事处,一见赵四发其中一人就说道:“赵队长,咱们都误会了……真正的偷牛贼昨夜已被抓住,共三人,犯人昨夜都招了,你们村丢失的那三头牛也正是他们所为。”
“那……刘顺和中强呢?赶紧把他们放了啊……!”
“放了,放了,我们正是为这事而来,而且还将他们安全送回去了”
“好啊,好啊……二位同志,我就说嘛!虽说我们村这两名村民过去是有过前科,我之所以怀疑他们也自然是有道理的。但现真相已大白,事实证明这事与他们无关,那他们依然是我们的好同志嘛,二位同志放心,我会跟他俩好好说明的。”赵四发说道。
对于刚才下车的情形,许多人都看到了。大伙都知道,刘顺和中强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特别是刘顺,伤得很重,估计一时半会难以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