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的生活,除了日常的学习外,仍旧是一到了下课就和文耀他们等人一起去厕所抽烟。文耀的烟瘾很大,每节课下课之后几乎都要去抽一支,而我在多数情况下只是陪他们一起。不过因为小志的烟瘾也不大,所以很多情况下,即便是每节课下课之后也会和他们一道抽烟,但往往是和小志一起抽一支即可。那时候,我们负责打扫的公共区域是在高年级所在的教学楼后面,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那边的垃圾总是很多,往往还是在打扫的时候就看见某个窗口飞出一些蹂躏过的卷子或者作业本或者不要了的书籍。我那时候不知道面对高考的学生要承受什么样的压力,觉得那些高年级同学还真是大胆,因为如果我们将这种情况告诉给学校的领导的话,他们多会受到惩罚。好在,我们班的同学都不是那种喜欢告状的人。
学校的升旗仪式几乎每周都在举行,除非下大雨暂且取消外。我记得在和(二)班的时候,每次升旗仪式,我和其他的同学一样都保持着肃静(也有一次例外,那就是我和那班上的几个朋友探讨一些问题时被班主任看到,然后罚我们将校园里的所有标语都记下来),之前在(一)班,除了偶尔说几句外,大抵不会多说。不过到了(四)班后,便时常与兄弟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当然,必不是在李老师在旁边的情况下。有一次,李老师就在附近,文耀和冬瓜他们几个一边说竟一边动手动脚的打闹起来,我连忙劝阻,却又一边笑,进而也用脚踢李宁或冬瓜的屁股。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李老师已经站在了我们的后面(因为身高的缘故,我们多是站在最后一排),“啪”的一声,文耀的脸就挨了一巴掌。只在一瞬间,大家的表情都僵住了。李老师在打了文耀一耳光后,又相继点了我们几个的名,然后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进了办公室后,李老师坐在沙发上,见我们几个一排站在他面前,不觉竟笑了,说到:“你说你们也这么大了,怎么就这么喜欢打闹哎!”说完这话,我竟也笑了起来,不料李老师立马收住笑容,站起来后一脚踹向我。当时还真的反应不及,一个踉跄,撞在了后面的门上,“砰”的一声。很奇怪,竟不疼,只是那门震响的声音很大。不过因为那一脚,我再不敢笑,这一点,那几个兄弟似乎早就明白,因为从他们进来直到出去,一直没有笑过,而且有趣的是,他们都站得直直的,像士兵在接受队长的训导一样。李老师对人的要求就是这样,即便是挨打,也要表情严肃、昂首挺胸。后来兄弟们告诉我:“以后面对李老师的时候,除了褒奖外,都不要笑,你不笑他还觉得没什么,你一笑他就感觉不爽。”我听后立马问到:“那他笑呢?”“嘿!他可是笑里藏刀呢!”其实对于李老师这一点脾性,我还是比较欣赏和尊重的,所以在没有听到他后来对我说的那些话之前,我十分的敬重他。
“李老师除了教我们体育外,还教我们散打”,除此之外,还教我们历史的。他的历史课和丁老师的语文课一样,下面的同学即便是听得不明不白,也不敢说什么话。不过李老师和丁老师在教学方面都挺不错,所以(四)班整体的语文成绩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在历史方面,即便是“尖子班”的学生,也多有不及。记得李老师讲课讲得很是幽默,下面时不时的会响起一阵掌声,又或者一阵哄笑,特别是在李老师心情好的时候,即便有人吹了几声口哨,他也不过嗔怒地望那边的同学一眼。然后继续。只是倘若李老师心情不好的话,那后果可就严重了(我估计以前和志超看到的那种情形就是在李老师心情不好的时候发生的。)。
李老师喜欢喝酒,一喝酒就会上脸。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李老师喝了酒,脸上红红的,说话的语气也不像平时那么有趣,若下面有什么动静的话,别说凭借他的武艺,即便是他那一个凌厉的眼神,也会使人心惊胆跳。每逢他喝了酒后来上课,平日里最闹、最调皮的学生也会紧闭话匣子。只是李老师在喝酒后,往往不会讲太多课本上的东西,而是和我们胡侃,吹他以前在武校时的生活。还说有一次,他们出去玩的时候碰见了几个青年,本来想勒索他们,可怜不但没有勒索到什么,反而遭到了一顿暴打。李老师感慨道:“对于坏人,就要狠一点,对待朋友,就应该仁慈。”至于对待学生怎么样,李老师没讲,我们也没问。
我之前提过,许多学生在上某些科目的课时,若不想听了,便可以悄声从后门出去(事实上,只有英语老师会如此纵容,其他老师的话,还是要先给老师讲,这里提到的老师不包括丁老师和李老师)。其实从(一)班转过来后,我发现不少课程已经落下了,仅仅靠我在“尖子班”提前预习的那些,几乎完全不够。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我都在认真听课,并认真的做着笔记。有一天,上的是微机,对于这门课程,大家都比较淡漠,再者,简单的编辑文档和字体什么的,喜欢上网的同学几乎都会。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了,精神抖擞不说,还很是亢奋。上课铃响后,我推开后门进了教室,一会儿,又恶作剧似的悄悄的从后门出去,看见(三)班的教室门开着,并且斜望过去正好能看见小颖,便在那里手舞足蹈似地逗她。不料,微机老师之前已经发现我出教室的事,这下又看到我自鸣得意似的在那里摇摆,便向我走来。我听见脚步声,转过身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扇了一耳光。说真的,当时真的很想还手,而且就他一米六的身高,又比较瘦弱的身子而言,我若还手的话,怕是他吃亏的多。想来,我当时连想还手的心思都应该是要杜绝的,那种情况,若再不被打几下,我那偶尔的轻浮气,怕是难以被扼杀。那个老师我后来在街上常常碰见,他见我和赵寒他们在一起,神情竟有些惶恐。我知道他很怕我报复,赵寒他们在镇上的事迹几乎人尽皆知,若要动他,自然也不会明着来。好在,我从那之后忽然明白了许多,曾经偶尔的轻浮,也因那次被打,而消散了不少。
高年级学生中有一个特别优秀的学姐,她的成绩、她的人品,均值得称道。然而她却有怎样的一个父亲呢?我听说她的父亲是个小偷,也听说她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玩点小姐,后来还在外面租了房间,唆使一些妇女卖*,而对象,竟是那些老头。听说她的父亲现在在监狱,至于犯的什么罪,我并不清楚。我后来和一些长者聊天的时候谈及,他们说的确是有的,所以这些听说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我不知道那个学姐承受了多少,而我每次看见她的时候,她总是带着微笑。另外我也认识了一些走艺体的路的学姐,还有一个同样姓张的学姐认我做了弟弟,并待我很好,只是待其离去,竟再也没有联系……不过这些且一笔带过,后面不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