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天,闷热有人说有泥土的地方就会有树,有树的地方就会有树阴。东方杰此时就坐在官道旁的树阴下,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撒落了下来,也撒落了一丝丝的懒散下来。东方杰此时的形象在别人眼里也一样,懒散与悠闲。他是一个没有方向,没有家的浪子,他的心情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谁明浪子心?唯有寂寞伴此生。
君且去,杯莫停,独有明月照君心。
东方杰深吸了口气,再慢慢的吐了出来,这样既可以缓解心里的闷热感,又可以放松大脑,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把正在想的和下一刻就会想起的在这一刻短暂的忘记掉。
有的人在安静的环境里人也会变的安静起来,而有的人在安静的环境里待着却会有种要发疯的感觉,还有的人在安静的环境里就会胡思乱想。东方杰此时就是这样子的,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他却想着许多的事情,比如说自己流浪的归处是何方?父母又是为何被杀的?被谁所杀?……他不敢去多想,想多了他怕自己会发疯。
就在他心情很矛盾很乱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长得很普通很平凡的人,穿的衣服已经洗得开始发白,一把剑搭在间上扛着,状似悠闲至极。东方杰凭直觉感觉到此人的不同寻常,对他的感觉就是不习惯,看了一会东方杰才发觉此人的每一步路的路子都是一样的宽,也就是说每迈出的一步的距离都是一样的。走得并不快,但是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身影中居然还透露出一丝的萧索。
他走到了东方杰的面前忽然停了下来。东方杰也忽然感觉到了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他台起了头看向此人,才发现此人的眼神里散发着兴奋的光芒,久像是一条饿了很久的毒蛇忽然间闻到了血腥味一般,正盯着他的剑看。过了好一会他眼神里的兴奋光芒这才慢慢的暗淡下去,眼光也才转到东方杰的身上却道:“好剑”
“不是很好,只不过可以杀人罢了。”东方杰看了看自己的剑道。剑就在他自己的手里握着,从小到现在,也许这是他唯一的朋友吧?
“能杀人的剑就是好剑”此人说道。看着东方杰拿剑的手忽然又道:“这柄剑你已经用了很久了吧?”
东方杰好象是没有听到此人的问话一样,看着此人道:“你的心里有杀机?”
此人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东方杰还是感觉到了此人心中微微的一惊。只听此人道:“不错”
“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手中的剑?”东方杰追问到“既不是因为你,也不是你手中的剑。”
“哦?那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身体里边的血液。”此人道,眼神里的兴奋又开始闪动了。
“哦?我很意外!”东方杰忽然间把眼睛眯了起来,眯成了一条缝看着此人道:“以我的血来祭你的剑,你是绝剑?”
“不错,我就是绝剑,看来你的眼光不错”绝剑道。顿了顿他又道:“有一点你说错了,不是你的血,是剑客的血,你只是其中的一个。”从他的语气里居然透露出些许的悲凄与寂寞。
东方杰微笑了笑道:”今天早上刚出门,就踩在了一堆狗屎上。运气来了是躲都躲不掉,我的运气一直很好,不然,也就不会遇到你了。”
“人,不怕对手多,就怕没有了对手,那样的话活着也太没有意思了,不是吗?不过看来老天对我还是不错的,让我又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我看得出来,你是个真正的高手,就算是死在了你这样的人手里,我也不会遗憾。“绝剑道东方杰在笑,不过是在苦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绝剑的话,唯有苦笑道:”捧得越高,摔得越狠。阁下这么说是想激起我的战斗欲望呢还是你的对手太少了?”
“以你这样的身手,你这样的修为,想激起你的战斗欲望是很难很难的了。对手不少,只是像阁下这么强劲的对手却是少得可怜。”
“江湖如此之大,难道你就一直没有遇到过一个真正的对手吗?”
绝剑轻叹了口气,似在回忆道:“碰到过一个,仅仅一个,那也是在十年前了,只可惜……”
东方杰少有的没有答话,他知道绝剑会继续说下去的。如此闷热的天气里,听听故事歇会凉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既可以解闷,也可以听到许多有趣的事情。如果运气够好的话,还可以听到许多对你自己有用的东西。
绝剑没有继续的说下去,而是问了东方杰一个问题道:“不知道阁下可见到过绝心?”
“也许是我的运气好,一直想见见他,可惜一直无缘”东方杰道“也许,我也因该说你的运气好,你没有遇到他,我曾经见过他一次,就在青龙居”
东方杰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道:“绝心?十年前?青龙居?他去那里做什么?”
“我不知道,只知道到现在为止已经是十年六个月另十三天了。”绝剑道东方杰的心忽然间的狂跳。“哦?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每个人都有好奇心,特别是寂寞的人,他们的好奇心一但被引动,比一般的人会更强烈许多。
“是一个用剑的高手,也许,你我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剑法高得可怕”绝剑道。
“哦?连你都感觉到可怕?难道你也看不出他用的是什么剑法吗?”东方杰问道。
“我不知道,只知道十年前我只能和他打成平手,这十年来只怕我是落后了许多了”
东方杰还是坐着没有动,剑也依旧在手,手也还是很稳,看着绝剑长长吐了口气道:“请”。绝剑退后了一步,面对着东方杰。原本都觉得闷热的两人都渐渐的感觉到凉了起来。只是这凉并不是风带来的,没有风,一点都没有,只有气,杀气。
一片绿叶从树上飘落了下来,显得格外的心有不甘,也许是因为它知道它的生命旅程才刚刚开始,还没有实现它存在的价值吧?人呢?东方杰与绝剑两人间是不是也有一个要像这片树叶一样,还不等秋风的到来就已经枯萎了?
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如果忽然来了一阵风,那种感觉,那滋味,只有身在其中才能够知道这风的价值。树叶轻轻的摇摆着,忽然间来的这阵风不大,刚好够吹动树叶,既不是对着东方杰吹的,也不是对着绝剑吹的,两个人都在那刻感觉到了冷,居然冷得还有点刺骨。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风就从两个人的缝隙中吹入,也把这悠悠下落的绿叶带入,绿叶就从东方杰的眼前飞过,就在那瞬间,绝剑拔剑像是用刀一样砍了下去,赤练般的剑光居然划出了刀的影子,东方杰就地一滚,滚入了官道上,绝剑侧跨步,剑也由砍变成了刺直接往前推,东方杰还没有来得及站起,半仰着身子,双脚一弹倒退如飞,绝剑紧紧的跟着,东方杰直退了数丈远才站起了身子,一剑挑开了绝剑的剑。
他们全然没有看见就在他们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一个乞丐老头正躺在那里睡觉,但眼神里全然没有睡意。躺在那里看着两人打得天昏地暗,眼神里居然还带着欣赏的神情,一切都与他无关。
绝剑,人绝,剑也绝,攻击更绝。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要东方杰全神应付。正如绝剑所说的那样,他们二人都不差不多的。对东方杰来说,这可就是更难了,因为他在怕,怕那躲在暗处,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的箭。绝剑至少就没有了这个顾虑,所以他的攻击都是全心全意的,每招每式都是那么认真。
转眼交手就是数十次个照面,东方杰也已经是数次遇险,每次都是险险的避过,以现在东方杰的情况来看,他已经是离水的鱼。绝剑的身手之快,剑法之高,已经是生平仅见。对于东方杰来说。
就在东方杰又一次分神的时候,绝剑终于把握住了机会,一剑刺入了东方杰的胸口,就像是一条毒蛇突然跳起来咬在了他的胸口上一样,东方杰用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夹住了剑身,就像是夹住了蛇的七寸一样,右手的剑距离绝剑还有半尺,而绝剑的剑刺入了两寸,也在难进一分一毫。
那妖异的光芒闪动着,就像是一条正在挣扎的蛇。绝剑也没有把剑拔出来的意思,他看着东方杰道:“有事令你分神?”
“是”东方杰道“何事?”绝剑的声音里有了怒意东方杰正准备说什么,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以最快的速度松开了夹着的剑向后急退。刚退两步,他就看见一支箭从他右臂外刺入,从内穿出,这时候他的右臂才收回来,也才感觉到了疼痛,箭支透臂后还飞了一截才落地。想不到的是居然还有一支箭同时飞来,这支箭击在了绝剑的剑上,就像是击在了蛇的七寸上,伸得笔直的剑忽然间就变得弯曲了,剑也掉落在了地上。让人最意外的是还有一支箭,不过这支箭却是落空了,飞过去叮在了树上,就在老头躺着的那棵树,距离老头的距离只有尺来远,老头居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喃喃的道:“够厉害,可惜没有把握住机会,小看对手了。”
东方杰还在退,并且退得还很急,他快,箭也快。又是三支箭一齐飞来,三支箭同时攻击东方杰,东方杰一个翻身就躲开了这三支箭。只是在后面连着还有三支箭,东方杰身在半空,无处着力,眼看这三支箭就要全部插入他的身体里边了,他忽然间在半空中卸掉了身上所有的力量,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加上伤口流血不少,这一下是摔得晕晕的。而这三支箭却也落空了,虽然他的反映够快,也只是险险避过,被箭支带起的那一束头发还在飘荡着。
东方杰来不及心喜,双脚一弹,扑着串了出去,一串三丈远人才站了起来,头还是晕晕的,眼睛也看不清楚,凭着感觉还是一路的狂奔……此时绝剑已经找到了发箭的人,从出道到现在,绝剑还是第一次在和别人比武的时候被人打扰,原本他是很愤怒的,愤怒得准备也只想以这人的血来平息。只是,恐怕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看见此人了以后他的愤怒居然奇迹般的马上就消失了,变得很平静,说不出的平静。
站在绝剑面前的人和绝剑似乎有些相像,同样的,没有一处特别的地方,除了他手里的那把大弓以外,如果他把手里的弓丢掉的话,在人群里想要在找出他可就是相当的难了。像这样的人显然是做杀手的最好人选。可惜他现在不是了,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了,因为他已经是个名人了,并且还是很有名气,做杀手最怕的就是出名,就因为他有了名气,所以绝剑一眼就认出他来了道:“飞鹰?”
飞鹰看着绝剑稍稍的点了点头道:“绝剑?”
“是”绝剑道绝剑是字刚说出口,飞鹰就一个倒翻身狂奔而去,等到绝剑反映过来的时候,飞鹰已经出去了数丈远了,其轻功之高,令绝剑都有点意外。他却是眼睁睁的看着飞鹰离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还不一定能追上他,就算是追上了也不一定能拿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