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疯子
鲁庸2015-10-25 03:043,942

  街道上的人早在东方杰和那人交手的时候就已经跑得干干净净了,东方杰的运气不错,他忽然发现在他的身旁不远处居然还有一个小叫花,并且看样子这个小叫花是一点都不怕,一双眼睛看着东方杰直打转,东方杰看了小叫花一眼忽然伸手把小叫花带进了一条很小很小的巷子里,巷子小得一个人都只能挤进去。两人进去了不一会就出来了,只不过是东方杰一个人出来了,而且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小叫花的了,次刻他穿着的当然是小叫花的衣服。小叫花的身材比东方杰小了些,东方杰穿在身上,衣服只齐腰,袖子才到腕,裤管只到膝盖。他在心里苦笑了笑,一边走顺手还从地上拣了顶帽子带上。小叫花还在小巷子里睡觉呢!

  远处,有一双眼睛恰巧看到了这一切,眼神里的精光一闪而过,手握成了拳头但还是慢慢的松开了,只是远远的跟着东方杰,可惜东方杰并不知道。

  庙不大,也不算太小,庙上供奉的是观音还是龙王爷的神像也已经分不清楚了。庙的年龄怕是不东方杰的年龄大了数倍。这是一座早以被人们遗忘了的庙,除了顶盖还可以避雨以外,四周都是空空透透的,只是比空旷的荒野要好上那么一点点,蜘蛛网占据了整个空间,灰尘铺满了所有的地面,庙门也不见了,不知道是腐朽掉了呢还是被哪位山民拿去当柴烧了?

  东方杰独自苦笑的摇了摇头道:“还不错,至少没有人来打扰”。慢慢的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还用手扫着蜘蛛网,来到了神像背后长长的吐了口气躺了下来。

  他实在是很累,从小镇出来走了十几里路才找到了这么一个落脚避雨的地方,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并且还疼得很厉害。”一天之内,身上就出现了三条伤口,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个仇我记着。”东方杰在心里边这样的想着。

  绝剑的剑就在他的手里,剑鞘被他倒插在了他的面前,他的手沉稳有力,剑平举在胸。剑身上散发着妖异的红色光芒,剑身仿佛是由一条赤练蛇做成的一般,那妖异的红色光芒仿佛在缓缓的蠕动一般,这会是柄什么样的剑?难道这就是那传说的修罗剑?

  他的对手也是用剑的,剑身很光亮,阳光照在上面反射的光芒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握剑的手同样的沉稳有力,可他的表情却显得很不自然,这说明了他有心事,心已经乱了。他在看,看绝剑手里的剑,已经出鞘的剑本不应该让人感觉到害怕才对,可是眼前的这柄剑就好象是个例外。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子的剑,也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妖异的光芒,这种光芒就好象对他有一种特有的吸引力一般,让他的眼睛不想离开那妖异的光芒,他几次试图转移视线,但没过多久发现视线又停留在了光芒上面,他的眼神里已经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绝剑也在看,不过他看的是对手的眼睛,看着对手眼神里的变化。他笑了,笑得无声无息,连脸上都没有笑容,看是眼神里的那点笑意给人的感觉是不在那么的冰冷了。绝剑握剑的手动了动,剑也跟着动了动,妖异的光芒也跟着晃动,就像是一条正准备攻击猎物的毒蛇一样。他的对手也终于从妖异的光芒中清醒了过来,叹道:“如此妖魔之剑,第一次碰到,果然非同凡响。”

  “妖魔之剑?”绝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自己手中的剑,就算被人说成是修罗剑绝剑也不会觉得意外,真想不到对手会这么说,顿了顿才又道:“我只不过是给我的剑给予了生命和灵魂而已,怎么就会是妖魔之剑了呢?”

  “以人血来给予它生命和灵魂,真的能够?”

  “是的,以人血来给予它生命和灵魂,不过我要的是剑客的血,也只要剑客的血,因为它是剑”绝剑说道“剑客的血?”此人皱了皱眉头道:“剑客的血有什么不同吗?”

  绝剑笑了笑,笑得很神秘道:“这我不能说,也说不清楚”。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对手道:“请吧,你是个难找的对手,我已经很久没有找到过这样的对手了”。他的眼神里意外的露出了些许的萧索和寂寞。

  只是难找的对手啊,想不到数十年的苦修居然就换来了对手的这么一句话,此人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只不过是难找,既不是不错,也不是难得,更不用说是强劲的对手了。此人不由的苦笑道:“难找,只不过是难找而已,数十年的苦修只换来一个难找”。说罢他拔出了自己的剑,挥动间朝绝剑攻了去,这样的剑法在当今江湖上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个顶尖高手了,只可惜他的对手是绝剑,一个爱剑如命,为剑疯狂的疯子,疯子除了和疯子有得一比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和他比,高手也不能。

  此人的剑法就和他的人一样,轻灵潇洒,阳光照在他的剑上泛着银白色的光芒,剑光闪动,就像是银白色的光芒在起舞,阳光下,格外美丽,就像是一朵开得正艳丽的百合花。绝剑的剑随人动,妖异的光芒在银白色的光芒中穿行,似乎欲缠绕上银白光芒般。

  两人的交手虽然精彩,可惜无人观看,因为这里不是市镇,也不是官道,只不过是荒野,几乎可以算做是荒芜人烟了。两人交手数招即分,但是两人站立的位置变了,刚好互换了个位置。绝剑的剑依旧,只是那妖异的光芒仿佛比先前明亮了些许,而他的对手却是血衣般般,胸前数条伤口,伤口都不算重。此人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道:“你这是故意的?”

  “很好,到现在为止,你还是第一个看出并说出我是故意的,很不错,明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居然不惊慌,不逃避,我越来越欣赏你了。”绝剑道。

  “逃么?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谁碰上你这个疯子谁就倒霉,我逃得了么?”此人笑了笑道,不过是在苦笑。笑得那么辛酸,那么凄苦……顿了顿又道:“从走进江湖的那天起,就注定了命丧江湖,迟早是逃不了的。”

  “这倒是出人意料,比我想象中还要想得开些,在我手下死的人不少,每一个人都是被我一次次的慢慢把他们的血放干才死的,没有一个人能够有你这么镇定的。”绝剑的话里带着欣赏的味道。

  “把他们的血慢慢放干?我还真想不出这个人到最后会是什么样的。”此人道,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死法想起那一个又一个的杰作,绝剑的心跳就会不受控制的加快,眼睛里也开始发光,兴奋得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道:“就像是被挂在那里风干的腊肉一个样,只是可惜了,可惜从来都没有人去煮来吃过,因此也就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了。”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绝剑忽然变的悲哀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可惜他们对于死太害怕了,有的跪在地上求我,有的想尽办法求我,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好笑的是有的人居然吓得大小便,眼泪鼻涕一起的来,真不像个样……”

  此人轻轻的叹了口气,以不准备在听下去,也不想再跟绝剑说些什么了,对于他来说,碰到了绝剑和碰到了死神差不多,唯有等死。他实在是不愿意也不想等死,因为等的滋味实在难受。对于生存他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这个疯子死的时候也多受些折磨,不要死得太痛快了。他一剑朝绝剑刺了去,既然必死,又何必在守,所以,他的攻击成了纯粹的攻击,力求伤敌,面对这样的敌人,使用着这样的招式,绝剑也感觉到头痛,但他别无他法,只有还击,这一次的交手很简单,时间也很短,只不过才短短的几个照面,此人的剑刺向绝剑的前胸,对绝剑的剑视若无物,绝剑一剑还击刺向了此人的咽喉,另一只手的中指和食指夹住了剑身,拇指贴着剑身把此人的剑扭弯曲了,只是此人的剑还是在绝剑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口子,鲜血直冒绝剑的剑也刺入了此人的咽喉,那闪动的剑光,就像是一条赤练蛇突然飞起一口咬住了猎物。从此人咽喉处流出的鲜血居然没有掉下来,全部都被绝剑的剑给吸收了进去,渐渐的,妖异的光芒又开始明亮了起来,看着越来越明亮的剑光,此人赫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直至此人的血液不在外流,妖异的红色光芒才又渐渐的暗淡下去。最终,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如果仔细的去看,还是会发现比先前明亮了一点点。

  “我说过你是个难找的对手,也是一个让我难得欣赏的人,我会让你痛快些的”绝剑说道。他的眼神里尽是凄凉和寂寞。

  可惜此人听不到了,他也和平常的人一样,就这么死了,甚至在死前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一声。除了一具不久后就会腐烂的尸体外,什么都没有留下。绝剑只是看了一眼他的尸体就转身,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继续走向属于他自己的未知的路。

  东方杰的伤好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得多,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也许是自己的师父经常给自己用药水洗澡的缘故吧。他自己在心理边这样子的想着。

  一想起他的师父,他就满怀思念也满心好奇。和自己师父在一起十多年了,从来都没有听到他师父提起过关于他师父自己的事情,他也不敢问,只要是他师父不想说的,他就永远也别想听到。如果他师父心情好的时候会给他讲一些江湖上的事和一些江湖规矩,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他就会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理。

  对于自己的师父,他知道得不多。只知道自己的师父叫无名,自己的师父就自己这么一个徒弟。另外还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你碰到了和你使用一样的武功的人,能躲就躲,能不还手就千万不要还手”

  无名,他的名声就和他的人一样,这是东方杰和他师父一起流浪江湖对其师父的感言。

  东方杰实在想不通的是为何会有人要追杀他,并且可以算得上是不折手段,只差用毒了,也许只不过是对方没有机会而已,难道就因为那一次拜祭?

  他想了想还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拜祭不应该和人结仇。一想起拜祭,他就心痛,心乱,就会变得很冲动,很想杀人。每次,他都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偏偏人的思想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不愿意去想的事情越会常常想起。他否定只因为是拜祭而被追杀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拜祭的是自己的父母。其父名东方清,其母程萍。

  东方杰走出了破庙,很快的又走上了官道,不过已经换了套衣衫,头发用一根兰色布条捆了起来,一身淡蓝色长衫,让人看起来有精神多了,更像是个富家公子哥们,只差手里边还拿把扇子,如果不看脸上的话。脸上的胡须不浅,他没有去理它,偏偏对他的形象一点都没有影响,看起来反而更成熟了。他的脚步很快,一直往前走着,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也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要到哪里去,下一站的落脚地是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只是就这样子的一直走着。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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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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