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初试神拳
九天潇浪2015-10-25 03:014,039

  却说王贵与岳云两个,得了几个铜钱,顿时欢天喜地。王端说道:“左右无事,你们都出去玩罢。”王贵一声欢呼,拉了岳云,便要出去。岳云道:“小师叔,咱们一起罢。”辰儿巴不得早些离了这个地方,闻言忙跟了上去。

  三个孩童走后,王端落寞半响,忽的面露痛楚,手抚胸口,大口大口吐血。良久良久,王端方才缓过气来。紧握了手中宝剑,暗暗下了决心。

  且说辰儿随两个顽童出了小院,王贵犹自兴奋不已,琢磨着要买甚么好东西吃。岳云道:“王贵哥哥,你不是说,张俊家的后院有好东西么?咱们这就去偷了来,为王大叔出口恶气。”王贵听到张俊二字,立时收回心神,说道:“好!咱们就去大闹狗贼后院。哼哼,打了我爹爹,小爷也不能让他好过啦。走!”

  辰儿见他两个又要惹祸,心中急了,苦劝不住,倒是被王贵一顿冷嘲热讽,辰儿气不过,又放心不下岳云,只得硬着头皮,跟了前去。

  午后渐凉,大街之上,行人颇多。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倒也颇有些城镇的繁华气象。三个孩童顺着大街,一路东行。于路之上,识得岳云的人倒是甚多,想来岳飞在秦州城惯了打抱不平,名头响亮,连带岳云,也是沾了不少的光。岳云此时,倒是颇为乖巧,见了那些婆婆婶婶、叔叔伯伯,一张巧嘴,抹了蜜似地甜。王贵买了两个面人儿,分了岳云一个,拿了另一个,在辰儿面前晃了一晃,说道:“喂,你要不要?”

  辰儿摇头,还未答话,王贵便飞快把面人收了回去,说道:“这是你不要的,可不是我不给你的。回去了,可别在爹爹面前说我的不是。”辰儿心中气恼,又无话可说,忽的想起自己身上,倒是揣了十数枚铜钱,乃是祖师真定大师的见面礼,便要拿了出来,去买更多的面人儿,也好回敬一番。转念想到王贵不过是对自己不满,全是王端大叔惹出的祸端,倒也怨不得他,又没得罪了自己,何必要跟他一般见识,去浪费那个钱财?当下也不答话,想得开啦,瞧着王贵洋洋得意,倒是觉得颇为好笑。

  三个顽童走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到了一所大宅子门前。朱红大门,精铜锁环,门上钉了几十个金灿灿的铆钉,也不知是不是金子做的。门檐下挂了八个福禄双行的六方花灯,紫檀木的骨架,琉璃蒙壁,灯内灌满了长明灯油,便是在白天,隐隐间也能看到灯内小小亮光。大门两侧,一边罗列了八位彪形大汉,共计十六位,个个满脸横肉,凶相毕露。门前蹲了两尊七八尺高的石狮子,成那双狮取水之势,也是凶光隐现。朱红门上,挂了块黑漆漆的大匾,写着节度府三个镶金大字。辰儿识得字,知晓这必是张俊的府邸了。王贵、岳云两个,大字不识,只是即便在秦州待了十天半个月的人,不识得皇宫甚么样子,也是知晓张俊的大门,长的甚么样子,更何况两个土生土长的混世霸王。

  但见此处人烟冷淡,青石铺地,门前空出了好大一处地段。路上百姓到了此处,亦是绕道而行。三人在老远处盯了半响,辰儿心道:“这个张俊,好大的架子。便是皇宫门前,寻常百姓也自走得,到了这里,他的架子,倒是比皇帝还要打些咧。”

  王贵狠狠吐口唾沫,说道:“张俊这个恶贼,小爷长的大了,定要砍了他,夺了他的宅子,把他全家都发配了,看他还怎么去做恶事。”岳云也道:“对!王贵哥哥要砍他,我一定帮你。”辰儿听了这个娃娃豪言壮志,心中好笑,想你们好不知好歹,爹爹说的,世上恨张俊之人,何止千万,若是那么好死,早就被人剁的碎了,那还能活到现在?

  辰儿道:“云弟弟,这个张俊的宅子,我们也看过了,如今该回家啦。”岳云道:“小师叔,咱们还要到张俊的后院去耍子,不急不急。”辰儿道:“这个张俊的宅子,守卫森严的很,怎么能进去?云弟弟,你莫要胡闹,惹出祸来,师兄那里,你怎么交代?”岳云道:“小师叔,张俊的后院不在这里,那里没人看守,要进去,那是容易的很。爹爹那里,小师叔帮云儿说说好话,糊弄糊弄就过去啦。小师叔,王贵哥哥说,那里好玩的很,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辰儿心中不信,张俊的后院,要是没人看守,那才是笑话呢,铁了心的不要去,劝岳云早些回去。王贵听得不耐烦,撇着小嘴儿,一脸鄙夷,心想这人胆小怕事,一点也不麻净利索,真不知道爹爹是看中他那里,要我听他的话,哼哼,就他的怂样儿,那是休想,说道:“算了云儿,你的小师叔呀,自己怕啦,不用管他,他要回去,自己回去便是,我们兄弟,倒是要看看这狗官的院里,有甚么好东西。咱们找到的宝贝,他也没分儿。”

  辰儿一听,心中急了,指着王贵说道:“你•••你•••谁说我怕了?”王贵道:“你要不是怕了,怎么老是哄着云儿回去?我们要去耍子,你老拦着做甚么?”辰儿道:“你•••我是怕你们惹了祸端,王大叔那,不好交代。”王贵道:“我爹爹那里,哪用得着你来交代。”辰儿一噎,瞪了眼睛,半响方道:“你爹爹说的,要你听我的话,你也亲口答应的。”王贵冷冷道:“我自听爹爹的话,还用不着你来管我。”辰儿心中恼极,也动了火气,气道:“你莫以为我愿意管你,若不是应了你爹爹,谁懒得说你。”

  王贵怒道:“好好好,爹爹那里,我自去跟他说明,那用的着你管那些鸟事。你要怕了,自己走罢,莫要误了我们耍子。”辰儿愤然道:“走我自是要走,还要带了云弟弟一起回去。”转头说道:“云弟弟,咱们走罢。”岳云看到小师叔跟王贵哥哥吵了起来,心中好生为难,说道:“小师叔,你们莫要吵架,好不好?”辰儿又道:“云弟弟,咱们回家去罢。”

  王贵双眼一瞪,怒视岳云,说道:“云儿,你真的要跟他回去!”岳云不由自主退了两步,打个寒颤,颤声道:“不•••回,回去。”辰儿跨前几步,挡住王贵,怒道:“你吓唬云弟弟做甚么?”王贵道:“小爷要做甚么,还要你管?云儿,你倒是说个明白话,你是要跟我走,还是要跟他回去?”

  岳云紧抱了辰儿双腿,小脸深深埋在衣摆当中,一句话也不说。王贵又急又气,怒喝道:“你说还是不说。”王贵年纪虽小,混的久了,却也自有股气势,喝声虽是稚气未脱,饶是如此,还是把岳云吓得够呛,哇的一声闷哭,身体颤抖,抽泣不止。辰儿见状,忍不住怒道:“王贵,你莫要欺负云弟弟。看在你爹爹面上,我已是让了你了,你还要怎的。”王贵也怒道:“谁要你让了。你要真有本事,咱们手底下见个真章。你若是真的赢了我,我便服你。”

  辰儿气极,那还顾得了其他,笑道:“好哇,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伸手便要拉开岳云。王贵觑得时机,挥拳便打了过去。辰儿瞅见,心中大骂卑鄙,眼看那小拳头,便要打到了胸前,辰儿被岳云抱定了,那还能躲得开,电光火石之间,忽的想起前日周伯伯演练翻子拳之时的一式掳手翻,情急之下,那还管他用的对不对,双腿微屈,立定马步,左手成爪,擒拿王贵右手手腕,右手握拳,直捣王贵腰际,一招拳法,倒是使得有模有样。

  只听扑的一声,不偏不倚,王贵一拳打到了辰儿胸口,幸而辰儿已是拿了他的手腕,这一拳倒不甚沉重。辰儿地一拳,却是结结实实砸到了王贵左腰。辰儿地力气,本就比寻常十岁的孩子,大了许多,更兼内力疏导的好了,运劲之时,内力自生,这一拳下去,王贵痛哼一声,扑通摔在地上。只见王贵紧闭双眼,咬牙切齿,半响愣是没爬起里。

  辰儿呆呆看着拳头,想不到自己一拳下去,居然威力至斯,他自来没打过架,看到王贵一脸痛楚,心里是又惊又怕。岳云也是呆了,脸上眼泪鼻涕横流,浑然忘了抹掉。隔了半响,方听到王贵一声闷哼,面色渐缓。岳云回过神来,放开了辰儿,急忙跑到王贵身边,奋力扶他坐起,急道:“王贵哥哥,你没事罢?你可不能死啊。”看到王贵闭目不答,心中一急,又是哭泣。辰儿走上前去,伸了伸手,又缩了回来,实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啦。

  过了足足有一刻工夫,王贵忽的大叫一声‘疼死我了‘,长喘了几口气,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辰儿,恨恨道:“你不用得意,我们再来。我就不信,你能赢得了我。”一把推开岳云,奋力站起,昂首挺胸,强忍疼痛,不肯认输。辰儿一招打倒了王贵,那还会再惧他威胁,心中更是恨不能王贵打都打他不倒,正好印证一番自己学到的翻子拳法。王贵不肯服输,正合了辰儿心意。

  但见王贵紧绷脸面,双手握拳,跨前一步,离了辰儿,不过两尺。忽的一拳击出,仍是捣辰儿左胸。辰儿不敢大意,凝神戒备,见拳头来了,伸手格挡,脚下斜引,避过王贵锋芒,身子提溜一转,便转到了王贵身后,伸手轻轻一推,王贵收不住脚,一个踉跄,差点便要摔个狗啃泥。

  王贵站定了身形,脸上凶气更盛。大叫一声,合身扑向辰儿。辰儿心中奇怪,这个王贵打人的法子,倒是跟云弟弟颇像几分,心中一动,莫不是云弟弟平日里打架惹祸的本事,都是跟他学的?心中有所念想,脚下却是不停,闪避之余,干脆用上了墨门秘技‘龙行虎步’,身形顿时飘忽不定,王贵拳脚虽快,却也追辰儿不到。

  两人斗了片刻,王贵焦躁起来,吼道:“喂,你个胆小鬼,这样躲来躲去的,算是甚么本事。”辰儿仰天长笑,说道:“能躲来躲去,不挨打的本事,那也是本事。有本事你便打我一下,你若是能打得到我,我便跟你爹爹说,以后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我也懒得管你的事。”王贵怒道:“打就打,谁要你管啦。”

  岳云看着辰儿飘逸身形,亦进亦趋,左右腾挪,忽的想起教过自己的四步,小小年纪,却也是心驰目眩。岳云叫道:“王贵哥哥,住了手罢,你打不过小师叔的。”岳云自是好意,王贵听来,却隐隐有些讽刺意味,不由心中更是着恼,拳脚之上,暗暗又加了几分力道。辰儿但觉王贵拳脚越来越快,只得将步法走的快了一些,方才不至王贵碰到。

  堪堪走了三四十步,辰儿便觉阵阵头晕袭来。他也不着急,加快了几步,脱开了王贵,站在一边。王贵追他不上,只得停在原地,狠狠瞪着辰儿,大喘其气。辰儿喘息了几口,平复一番胸中恶气,说道:“怎么样?王贵兄弟,你赢不了我,还是听我说罢,咱们回家。”王贵啐道:“呸!谁是你的兄弟?要回你自己回,小爷可不是胆小鬼。”

  辰儿不乐,说道:“你说谁是胆小鬼?”王贵道:“除了你,还能有谁?你不敢去张俊的后院,便也罢了。要想着带云儿走,让他也做了胆小鬼,那是休想!要跑我跑不过你,但是你要带走云儿,还需先过我这关罢。”辰儿怫然气道:“好好好,我自有心让你,你却不领情。既然如此,我便与你好好斗上一斗,好教你知晓,你也不过是个井底之蛙罢了。”摆个旗鼓,说道:“王贵,你要打,我便陪你打,你要能打的倒我,我诸葛辰愿意听你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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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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