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向上的横墙
竹影江南2015-10-25 03:014,071

  现在情况有变,眼前的东西否定了阴阳调和的这档子回事,那我们都感到困顿乏力是怎么一回事,苏姑娘还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彪子看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说:“也不想它了,咱先翻过墙去。瞧瞧那便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来得及拦他,彪子把苏姑娘靠到我身上转身蹬到墙上。墙面虽是弯曲的,可如同尚未完工一般,到处都是砖孔突头的地方,刚好可容一只脚放下。彪子练练向上爬去,有一袋烟的功夫,彪子还没有下来,我心里感觉毛毛的,不对劲。还没有什么墙能让彪子爬一袋烟的功夫,这根本就不是墙。管不了有没有王三爷的人,冲着上方喊去:“彪子,你赶紧下来。”力气使得大,喊声小的只有我跟苏姑娘两人能听见。不多时见顶上有个黑影,慢慢的下来,不待彪子下来我便他说:“这就不是一堵墙,这些都是精心被设计好了的。等着咱们一个一个往下跳。”

  彪子满头的虚汗,抬手用衣袖擦擦虚汗说:“娘的,老子爬了半天什么都没见到墙头,这什么墙,这么他妈的高!”我一听他的话心里打了个凛冽,爬了一袋烟的功夫还没有见到墙头,怎么可能。可我是亲眼见他爬上去的,如果是他告诉我的我怎么也不会相信。我对彪子说:“你等着,我爬下看看怎么回事。”

  彪子看我真要爬便拦住我说:“咱们费那个事儿干什么,为什么不下去。有机会咱们也就离开这地儿,我是不想再呆。”

  “我看没那么容易了,韩服是要进来的人都别出去,他什么都设定好了,一个接一个的套子,就等着咱们往里跳了。”我说的时候心里还在琢磨韩服怎么能摸的这么透彻,当年申屠老爹和鬼面诸葛师徒是怎么出来的?

  “那既然是个套还要往里跳啊,咱跳出来不就得了!”彪子不服气的驳斥我。

  “韩服既能找到巫鸣奢尸国,那必定有过人之处。他设计的套都是一个模子,咱进来便下到套里了,等在这让人来救市不可能的了,只有去钻下一个套。不找下一个套,咱们就只能呆在这儿,那就是死路一条。回去的路我敢肯定绝对是韩服封的,包括王三爷的人,只要是进来的人就别想再原路返回。”

  “那当年司徒诸葛是怎么出来的?我听你说过司徒诸葛跟他师傅也来过万靇宫这个地方,如果他们又出去的法子那肯定会留有通道,只要当年的墓道还在那就有出路。”

  “这个我知道,但是不知道他们是在那个地方出去的,如果说他们是从更深的地方出去的话那咱们也要到达那个地方才能出去,否则只能在这里等死。”我说着打量着周围有什么变化。

  彪子听完没有拦着,我爬上去回头对他说:“呆在这儿那都不要跑,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动。”彪子点点头,我便慢慢的向上爬。估摸着有一顿饭的功夫,再回头看下面已经是黑漆漆一片了,什么也看不见了。爬着爬着没力气了,头也晕晕乎乎的跟喝醉酒了一样,可头顶上的墙没有尽头,什么时候望去都是高高耸立着。我咬咬牙接着向上爬,我就不信工匠盖了一堵没有墙头的墙,又爬了几袋烟的功夫,我扒着砖孔擦擦汗,省的流进眼里迷住看不见。擦完眼向下瞥了一眼,下面有光亮了。不对啊,刚开始爬的时候我向下看下面是漆黑一片的,怎么现在又有光亮了?我冲下面喊一嗓子:“彪子?”

  “柏广,找到头了?”彪子在下面回应。

  我听到彪子的话心头顿时凉了半截,他娘的怎么回事,爬了半天怎么回来了。我匆匆下来,但是转悠了一会儿彪子不见了,下面又是漆黑一片。我心里暗暗着急,对下边喊:“彪子!”

  “彪子,彪子彪子”,有七八腔回声在半空回荡着,渐渐变弱。不对劲,回声只有在密闭的空间或者是大山里才有的,我就在墙上怎么会有回声。想到这里心里暗骂韩服,是不是进了无间道!无间道是一种极其难出去的通道,据说是阴间有十八层地狱,每一层叫一道,共是十八道,在十八层地狱外还有一道叫做无间道。所有作恶多端的孤魂野鬼被黑白无常抓捕回来便被流放到无间道,意思是再也出不来的地方。如果这里是无间道的话那彪子刚才是怎么出来的?

  我扒在墙上心里一阵一阵的冒冷汗,只用一堵墙就把人给困在里面,想到这我就直打寒战。我冲着下面喊彪子,除了回声还是回声。我声嘶力竭的又喊了几腔,还是没有回应。我在一堵墙上就这么挂着,手一松掉下去就是死。想着我不禁抓紧墙上的砖孔,还接不接着爬。再怎么爬都是在眼前这面墙上来回的窜,我就想一只蚂蚁一样给韩服玩弄于鼓掌之间。尽管韩服已经死了,可他建造的迷宫还在。

  不到最后决不能有死的念头,这是申屠老爹在我当干条子说的话,盗墓的遇到的事情多了去。干的是把头挂在裤腰带上的行当,死活一半靠天,一半靠自己。

  “爬!”自己给自己鼓劲,扯着嗓子喊一嗓子接着爬。这回爬的时候我在每个爬过的砖孔外用刀划了一个杠杠,算是几号吧。往下爬了半天,还是没有见到彪子跟苏姑娘。再往下爬的时候我发现了我刻在墙上的杠杠,头是一阵眩晕,着他m是遇到鬼了,怎么又回来了。这堵墙是个圆圈,搞半天我在一个圆圈里转悠来转悠去,根本不是在一面墙上,而是很多堵墙组成的一个迷宫。我凑到砖孔前仔细看又摸摸,是我刻的杠杠,一点没错。每道砖孔下面我还偷偷刻了个“广”字,都在!

  我扒着砖孔,不再爬了。这种白费力气的活要少干,只能呆在原地想,想想怎么回事。想通了就能出去,想不通那就困死在这儿了。但是挂在墙上撑不了多久,人只要一开始害怕,那就离死不远了。很多的人都是被自己给吓死的,记得有一种很残酷的杀人法子,就是陪绑。朝廷官府中有重大要案,被抓的人只是一颗棋子但死不招供暗中主谋,便会用陪绑。就是把嫌犯与此案无关的人但要枭首示众一同绑缚法场,让嫌犯看着那人真真的被砍头。一般的嫌犯是受不了这种恐吓便会招供,但遇到死士就没辙了,他就是抱着必死的心的。咸丰年间,为了剿灭长毛,江南各省纷纷自募招兵,两江总督曾国藩练湘军,张之洞练楚军,李中堂练淮军,这些官员合力在南京一举剿灭长毛。可马新贻最后被任命为两江总督,马在还没有上任便在阅兵场被张文祥杀害。这件案子朝廷派了三拨钦差大臣来审查都没有审出个名堂来,最后不了了之。那个刺杀两江总督的人传言说是曾国藩手下的死士,怎么用刑都不招供,最后被凌迟处死。

  心里一害怕手也开始哆嗦,脚在蹬时总是蹬不到孔里去,我晕头晕脑的爬着,心里想着看到彪子那是在哪儿看到的。当时怎么没有跳下来,想到跳下去我心里冒出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这堵墙不是一面,那我要是跳下去肯定会有另外一面墙接着,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下面有强,但是很深,跳下去摔不死也是废人一个。

  思来想去没敢跳,还是慢慢爬,只要再爬到能看见彪子那个地方就万事大吉。心里想着能找到那个地方便又往上爬,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爬了好一阵子又回到了我刻有杠杠的地方,我心一慌手没有抓稳身子向后一仰跌了下去。只听耳边呼呼生风,心里一阵惊悸,汗毛倒竖,全身上下冒虚汗。完了,这才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等疼痛从后背感觉出来的时候才知道没有死,还真是有另外的墙,福祸相依啊。我站起身查看到底是如何构造的,可是漆黑一片的,既无光亮也没有火折子,只能凭着感觉摸了。一摸吓我一跳,这墙整个都是圆弧面,不是方方正正的立面,全都是砖石结构。留下的砖孔就是让人爬进来的,想到这儿我肠子都悔青,彪子拦我那一下要是不动该多好。

  后悔一阵子后就怕彪子背着苏姑娘再进来,那我们可都劝困在这儿了。刚以这样想我甩手就给自己一个耳巴子,忘了,不能想,有的东西千万不能想,只要一想立马就实现了。

  “柏广,柏广?”我听见彪子的喊声我脑子登时如同炸开一般什么都记不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这张乌鸦嘴,”说着又抬手扇自己一耳巴,算是长个记性。然后冲着彪子的方向喊道:“彪子,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说不要乱动,怎么上来了?苏姑娘呢,她怎么样啊?”说着便摸过去。

  等我过去的时候却听见我头顶上一阵喘息声,我屏住呼吸抬头看着上面。黑黢黢的看不到有人在上面,但是喘息声却是很大,在确定是不是彪子前我站定没敢出声,只听嘤咛一声,是苏姑娘的声音。我赶紧对着上面轻声说:“彪子!是不是你?”不能大声猛喊,彪子没有防备,估摸着他背着苏姑娘,万一摔下来伤的可就是苏姑娘的。

  彪子的声音明显在发抖,“柏广,你在下边?”

  我心里彻底崩溃了,彪子怎么会在我的头顶上?但还是压住心中的惶恐,对彪子说:“对,我就在你下边。你先下来。”

  “怎么下来,我在墙上挂着呢,还背着苏姑娘呢。”彪子气喘吁吁的,话都说不利索。

  “我想想,你再等等。”我刚才是没有抓稳摔下来的,高倒是不高,但是背着苏姑娘不好办。不能把苏姑娘给扔下来的,黑咕隆咚的看不见我也接不住。韩服到底是怎么建造的,从一面墙上爬过来竟能在我头顶上,后面可怎么办。脑子里转了几圈后对彪子说:“你拉着苏姑娘的手,把她递下来,我看我能不能接住她。”

  “我没多少劲儿了,我快撑不住……”话没说完,我刚要抬头看他俩便摔在我身上。苏姑娘摔在我肚子上,五脏六腑一阵翻滚疼的我快晕厥过去,彪子压在苏姑娘身上,苏姑娘连哼哼声也没有了,刚才还嘤咛一声。我忍住疼对彪子说:“赶紧起来,看看苏姑娘,摔这么狠怎么连个声都没有。”

  彪子强撑着起来,手上一阵钻心疼,“娘的,踩到我手了。快,挪开。”彪子没理我,仍踩在我手上去扶苏姑娘,一使力我的手更疼了,腾出另一只手使劲儿推他,彪子这才挪动脚。我把最疼的几根手指放到嘴里吸,是个土法子,能很快的减轻疼痛,跟手被烫了放在耳垂上一个道理。

  苏姑娘被彪子扶起来我的身子猛的一轻,彪子对我说:“赶紧看看,苏姑娘气息越来越弱了!”我用手揉揉肚子,另一只手摸索着苏姑娘手的位置,摸到她手腕上,直觉得手一抖,彪子说:“这是我的手,你往哪摸啊。”

  说罢彪子抬起苏姑娘的手伸到我手跟前,我把手搭在苏姑娘的腕处,苏姑娘的脉象沉慢涩滞,很是不好。我把手放在苏姑娘的脸上,冰凉冰凉的。我心里一惊,忙把耳朵贴到她口鼻处,微弱的气息打在我脸上痒痒的。彪子着急的说:“怎么样啊?”

  我安慰他说:“没事,死不了。咱们得赶紧离开这万靇宫,在困在这儿苏姑娘活不了多久啊。”

  “苏姑娘是怎么回事?刚开始不好好的嘛?”

  “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你先给苏姑娘顺顺气,我想想怎么出去。”说毕我把手指头含在嘴里,有几处被彪子给才破皮了,不停的流血。彪子给苏姑娘顺气的时候我在想,我跟彪子说:“咱俩都是向上爬进来的,我从上面摔下来之后却就到我头顶上来,可以这样想。”

继续阅读:五十七 绿皮紫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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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魂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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